她的眼泪不争气的含在眼里,这个男人,总是给自己一个大棒,转身再给自己一根胡萝卜,让她一次次的深陷,又一次次的痛苦着。
“你……滚……”语气明显弱了很多,要不是强咬着下唇,她几乎就要哭出声来了。
暴君要休妻?
手中的伤痕处传来一丝温度,他的手软软的抓起她的手,放在嘴边轻吻着,“爱妃什么时候这么讨厌朕了?”
“从始至终!”她咬牙道。
他的手一顿,嗤笑,“好,朕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突然站起身来,朝着门外道,“来人,替朕传话丞相,让他即日即到宫中,朕要将北妃亲自归还给他!”
她的心口一阵闷气出不来,他要休她?
他望着床沿一眼,冷笑。
楚裳袅娜的身影在门口探究着,他一招手,楚裳并如一只小鸟一般扑了过来,娇滴滴的黏在他的身上。
“皇上,你好坏,看望姐姐也不带人家一起。”
北北听得头皮一阵发麻,她昏睡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做母后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带坏了我的宝贝儿子可如何是好?”他的话里慢慢都是宠溺,听得莫北北一阵伤心。
当初让她和楚裳同房而眠,本以为他与楚裳并无夫妻之实,如此看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慕容皓轩,你放我回家!”北北不知道哪里来的醋意,突然冲着两个你侬我侬的背影大吼起来。
她莫北北这辈子都再不会为这个男人留半滴眼泪,眼中的泪水却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往下掉。
“甄可卿,你搞清楚,朕从来就不曾想过要留你在宫中,你的父亲随后就会带你走。”
“好……好!”一切都是她莫北北自作自受,北北紧紧的咬着下唇,强撑着床沿,爬下床,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屎。
他的手很自然的伸出来,她正要攀上去,他的手突然顿住,一个转手,一巴掌盖了过来,直打得她眼冒金星。
“这一巴掌是替楚裳打的,你以后别再妄想骑在楚裳头上!”他的眼神飘忽,嘴角的弧度奇特。
和乞丐抢饭碗
莫北北忍住跃跃欲滴的泪水,强撑着地面爬起来,回了他一巴掌,擦了一把嘴角的血水冷笑道,“这一巴掌是送给你的,从此我们互不相欠!”
她弱小的背影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两人眼前。
诺大的天空下竟然没有她莫北北容身之所,丞相也不知何时会来宫中接她,也许觉得没面子根本就不愿意来收走她吧?
更或者觉得她会被皇帝甩了,没有半点利用价值了吧?
莫北北凭借着记忆,摸到城门口,这一次她没有费任何唇舌去跟守卫纠缠,只从怀里掏出一块美玉,那是她顺手从小皇帝身上摸来的,塞给守卫。
在守卫诧异的目光中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口袋里还有顺手从楚裳身上摸出来的美玉,莫北北朝着陌生的大街四处望去,找不到所谓的当铺,要怎么样才有钱活下去呢?
百花阁?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词。
素娘对她前后冷淡不一,让她打消了去百花阁卖身的想法,卖艺她也没有半点长处。
“好心的姑娘,施舍一点吧?”
脚被一个乞丐死死的抓住,低头一看,白色的裙裾上已经沾染了大片的黑色。
莫北北忙跳开,苦着一张脸道,“老兄,本姑娘现在身无分文,如何有闲钱给你?不过我倒有个提议,我们一起做乞丐吧?”
乞丐在愣了半秒钟之后,把手中的碗朝着她扔过来,“神经病!”愤愤走开。
“靠啊,本姑娘跟你说真的……”莫北北的嘴角一阵抽痛,呲牙咧嘴的摸着嘴角,惹来众人观看。
“看,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乞丐啊?”
“切!”
有人开始对她嗤之以鼻。
“哟,这不是我们百花阁的贵客么?怎么沦落到和乞丐抢饭碗的地步了?”
把北北托付给没人性的老鸨
人群中冒出这么一句尖酸刻薄的话,莫北北想不注意都不行了,朝人群中望去,就见素娘摇着扇子,扭着水桶腰朝她走来。
“是啊,是啊,都快饿死了,素娘是不是要做活菩萨,来带人家回百花阁好吃好喝的供奉着?”
莫北北翻着白眼望天。
“哟,几日不见这嘴巴倒是越来越厉害了,你猜对了,素娘我啊,还真是贱骨头,这辈子就剩下请你大吃大喝的时间了。”素娘咬着右唇,冷嘲热讽的瞪着她。
“你素娘怎么会犯贱,就算犯贱也是你下面的那些残花败柳不是?”反正跟你不是很熟,吵架就吵架,谁怕谁啊?
“哟,我说小祖宗,你还真别信,上次那位公子啊,来续费了,又给了素娘我一大笔钱,素娘我不好生养着你,日后拿什么跟他交差?”
俗话说那人钱财替人消灾,素娘也认这个死理,朝着旁边的两个龟公眨巴了下眼睛,两人会意的过来,强行押走了莫北北。
“喂喂,有没有搞错,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
“强抢良家妇女是不?咱素娘平生最爱做的还就是这事,不做这事啊,我还真只能跟路边的小叫花子一起过活了。”素娘拍了一下龟公的肩膀道,“给我把嘴堵上!”
莫北北干瞪着眼睛,成了吃黄莲的哑巴,这个该死的素娘,拿了武岩的钱,还对自己这么恶劣,这个白痴武岩,要救自己,不会自己来啊?
非把钱砸到一个没人性的青楼老鸨身上,到底是要救自己,还是要变相折磨自己啊?
什么世道,穿到这么个到处是变态男的国度,愤恨。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穿回去,好好读书,好好生活……
人生的理想就只有这么一点点的,穿回去,读书……
“扔到柴房去,阿才,你好好的调教调教她,教会她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下人!”
黑暗中顿悟
一双粗大的手把她推进了满是杂物的柴房里,莫北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门吱呀一声被关上了,屋子里顿时变得黑漆漆的,乍暖还寒的季节,阴冷的柴房显得很潮湿,柴堆里时而传来几声老鼠的骚动声。
莫北北吓得缩到一个角落,身上的伤口被冷风吹得隐隐作痛,忍不住呲牙咧嘴。
不行,她不能让自己沦落到这般田地。
门外有脚步声,莫北北侧耳附在门边,听到有人在对话。
隐约听到一个男声,“教训教训她就好了,但是别整出什么毛病来。”
温润的声音她在熟悉不过,那个她曾经一度想要信任的武岩,他三番两次的救自己,却又把自己卖到这烟花之地,用金钱买通素娘,让她别让自己接客,可现在却又让素娘教训自己。
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还是对不起他什么了?他要这么糟践自己?
莫北北心中一阵愤恨,踢着门嚎叫,“武岩,你这个混蛋,快放我出去!”
门外顿时鸦雀无声,莫北北再侧耳倾听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她颓然顺着门板滑落下去,这里是她这辈子到过最杯具的地方。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一声长叹在她的抽噎声中埋没。
她擦了一把眼泪,嘴角瑟瑟发抖,夜晚逐渐将门口的一丝亮光也一同淹没。
莫北北从小最怕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屋里面,莫北北很想大哭一场,可她终究忍住了,与其浪费这些力气去哭,不如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逃出这里,她依然是哪里都去不了,与其做这种催死挣扎,不如先麻痹他们,再寻求机会让自己自力更生,她就不信,诺大的大阳国会没有她莫北北容身之处。
抱着一根丑丑救命稻草
莫北北擦了一把鼻涕,找了些柴草弄了个简单的窝,让自己不那么赤裸裸的暴露在冷空气中,为了不让夜晚有老鼠肆意的在周边活动,北北一直不敢睡得太沉。
可是这些天,她真的她累了,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全,更加的让她难耐,忍不住就睡死过去了。
这样也好,所有的疼痛和伤痛都一并在睡梦中抹杀,次日醒来的时候,破损的窗口处隐隐照射进几丝残光。
莫北北想要起身,却发现腰酸背痛得厉害,伤口处越发的疼痛,仿佛一寸寸肉都被撕开一般难耐。
身子滚烫滚烫,口渴难耐,莫北北舔了舔舌头,摸了一把滚烫的额头,心凉了一截。
她发烧了,如果没有人医治她的话,她很有可能要在这又黑又脏的小屋子里结束她年轻的生命……
莫北北半走半爬到门边,使出全身力气拍打着门板,艰难启口,嗓子却干涩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身子软软的贴着门往下滑,手却固执的抓着门轴……
突然一阵巨大的冲击力将莫北北的身子弹了出去,门被人从外门踢开,一个一脸疤痕的女人很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在她脚边扔下一碗饭,转身就要走。
莫北北伸出一只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脚,几次想要开口,只断断续续的挤出一个字,“救……”
求助的眼神望着女人,女人厌恶的看着她,脸上的疤痕越发的明显丑陋,抬脚想要甩掉她,却发现怎么也甩不掉。
“放手!”
丑女冷冷道。
北北越发的抱紧她的脚,死命的摇头……
“放手!”丑女再一次大吼,脸上的疤痕跟着肌肉一起狰狞恐怖。
北北依然不放手,这一次她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有……钱……”说完几欲昏死过去……
拿自己的命赌别人的善良
丑女的脸上疤痕明显激动起来,低头看了一眼绸缎覆身的莫北北,再看看她破败不堪的脸,眼中狐疑不定。
莫北北颤抖着几乎使不上劲的手,从袖子里缓缓掏出一只碧绿的翠玉,手一软,倒在地上。
丑女的眼中贪婪的光芒顿时四下散开来,她伸手就要抓北北手中的玉,北北紧紧的一扣,瞪着她。
她伸手想要强抢,以为垂死的莫北北怎么都不会有力气抢得过她,谁知道莫北北会扣得那么紧,她使劲的掰着北北的手指,却无功而返。
丑女擤了把鼻涕,不耐烦道,“你说吧,要我怎么救你?”
莫北北实在没力气说话,只拿眼睛看她,潮红的脸因为高烧脱水,几乎要龟裂开来。
丑女嫌厌的别过脸去,摸了一把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吓得她忙缩手。
北北也知道自己是垂死之人,就算是现在可以拽紧这块玉,不担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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