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驸马太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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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驸马太多情- 第1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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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烤鱼的过程当中,我和景阳都没有说话。等到香飘四溢了,他取下一根烤得很是不错的递给我,终于开口说,“快些吃,吃饱了,我们立刻赶路。”
    一听这话,我原本准备下口的动作,不由地顿了一顿,我抬起脸,眼睛看着他,“去哪儿?”
    “景阳。”
    我愣。
    他说,“我不是叫自己的名字呢,我是说……我的国家。”
    *********
    景阳说他是景阳王朝的皇帝,我表示不能相信。
    他一脸崩溃地看着我,哀嚎,“我就那么不像是一国之君吗?”
    我毫不犹豫,郑重点头,“不是‘那么不像吗’,而是‘一点儿都不像啊’。”
    景阳用一种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这天下有人会用一个国家的名字来为自己取名的吗?”
    我面不改色地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我一直以为,你之所以取名叫这个,是为了借那个国家,来提高自己的知名度的。”
    他愈发挫败,“你和阿遇都已经成亲了,他连我的身份都没有告诉你吗?”
    我点点头,一派无辜而又懵懂的神色,“我们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提及到你的……”
    景阳郁闷,“那你好歹也应该有好奇过吧?!”
    “有。”我想了想,然后若有所思地说,“我在魏国随州城里的时候,好像曾经问过他。”
    景阳一脸“我就说嘛”的表情,颇为兴奋地凑过来,“阿遇怎么说?有没有将我夸赞一番?”
    我很是干脆利落地摇了摇头。
    “他没夸你。”我还真的把那时候我俩的对话内容给回忆起来了,“他说,我若是哪一日遇到华佗了,可以先问问他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景阳嘴角抽搐一下,再抽搐一下,他有些接受不了地说,“……你们果然是根本就不怎么提我啊。”
    景阳说他是皇帝,我坚决不肯相信的另一个原因是——“哪有皇帝能像你这样,总在别的国家境内乱窜的?”
    景阳很淡定,“我们景阳王朝小,比不了西祁比不了大魏也比不了陈国,我们没那么乱的。再说了,我什么时候乱窜了?我只在阿遇有事情需要帮忙的时候才出来。”
    我看着他,一脸忧心忡忡地,摇摇头。我说,“你这样,早晚是要被别人暴力推翻,取而代之的。”
    景阳嗤了一声,“不会。”他信手拨弄着正在燃烧的柴火,特别笃定地说,“我们景家手里有云落皇族御赐的玺印,别说是我的臣下了,即便是大魏是西祁是陈国,也没有一个,敢随便动我的江山的。”
    这番话,他说得笃定至极,斩钉截铁,却说得我有些迷糊不解了,我皱了皱眉,喃喃地说,“云落?”
    景阳转脸看我,眉尖微蹙,“阿遇还是没空给你讲吗?”
    我脸色茫然。
    他叹,“好吧,为了方便接下来制定策略,我还是把该告诉你的,都告诉你吧。”
 
                  【247】风起云落(1)
    景阳说,我们所置身的这片大陆,以前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以前没有西祁,没有大魏,没有陈国,也没有东边的楚国。哦对,那时候的景阳王朝,根本就称不上是王朝,至多了,能算得上类似于一个州县的存在的。
    那个时候,统领这一整片大陆的,是一个国家。那个国家,叫云落。
    云落,云落。一如其名,这个国家的君主,将寝殿建到了很高很高的地方,那个地方,直耸云霄,叫做凌云台。据说,云落国的历届皇帝,都是要在凌云台上面处理政事和日常起居的。
    除却上朝议事,除却祭天祭祖,他几乎从来不下凌云台,云落国的居民,甚少能够看到他。
    传闻中,云落国的皇帝喜穿白衣,雪白雪白的华衣,几乎可以与凌云台上面偶尔划过的云彩同色。
    传闻中,云落国的皇帝个个俊美非凡,随便拿出来一个的画像,都能将全国最美最美的女人比下去。
    传闻中,云落国的皇帝在做储君时,就要入住凌云台。自打他被封为储君,截止他正式登基之前,在这段时间里,无论有多漫长,他都不许从凌云台上面下来。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蹙眉不解,那凌云台上有什么稀奇的,为什么非要把太子殿下塞到那儿?还不许人家下来?
    景阳看到了我困惑不解的表情,他拨弄了一下我们面前渐渐熄灭的篝火,抿了抿嘴唇,缓缓地说,“我曾经听我父亲说,他活了大半辈子,曾经有幸去过凌云台一次。”
    听到这里,我十分配合地偏了偏脸,就差没竖起耳朵,“怎样?那上面很美很华丽很富丽堂皇吗?”
    一国储君居住的地方,想来是不会太差的。再加上那地方不许别人随随便便登上,又是皇帝日常起居居住的地方,想来是不会太差的。我是这么想的。
    可是景阳看了看我,他的表情同样有些不解,更多的,却是苦涩,他喃喃地说,“我以前,也像你那么想,可后来听到我父亲说了几句话之后,我才发现……我好像想错了。”
    “你父亲说什么?”我拧起眉毛,往他身边凑了凑。
    景阳弯了一下唇角,神色里却没有笑,而是浓郁至极的困惑,和恍惚之色。他低低地说,“我父亲说,那上面很冷,很空……除了皇帝和储君,没有一个人。”
    没有一个人?
    他们可是一国当中最最尊贵的两个人了,居然……不需要下人伺候的吗?
    我震了一震。
    景阳手指修长,摩挲着手中的树枝,他低垂着脸,轻轻地诉说着,“我父亲说啊,凌云台上,最多的,其实不是云彩,而是风。”
    “那上面,风很大。”
    “吹得人几乎站不住,吹得人衣衫猎猎。”
    “他唯一登上去的一次,是他年纪很轻的时候。那时,正执政的陛下刚册封了储君,储君才八岁,就被送到了凌云台上面。”
    “我父亲是陛下最最信任的臣子的儿子,又是世家子弟当中最出类拔萃的。储君年纪太小,加上身子似乎有些羸弱,一个人在凌云台上有些寂寞,陛下思虑了许久,最终才决定要我父亲上去一次,陪他半日,和他说说话。”
    景阳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情绪几乎是难以遏制地便有些低落。
    一个八岁的孩子,那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了几乎直耸云霄的高台上面,而那个高台上面,空空荡荡的,连和他说话的人都没有吗?
    我的低落,被景阳看在了眼底,他微微转过脸来,看我一眼,呲牙一乐,“到这儿你就承受不住了?那我还怎么往下讲啊。”
    我心头咯噔了一下。
    景阳挠挠头,嘴上虽然说没法讲了,可是却还是继续在往下说。他说,“我父亲得了陛下的允准登上凌云台,这是多么大的荣誉啊,他当然就认真地净身沐浴焚香祭祖,然后就跟着来引领他的人,一同出发了。”
    “凌云台虽然几乎直耸云霄了,可是毕竟,它还是地面上的建筑物的。那个引领的人携着我父亲飞到了一半的距离,将我父亲放下,告诉他,剩下来的一半路,没有陛下的允准,是任何人都不许踏足的,所以,只有他一个人去走完了。”
    “我父亲当时年纪虽小,可是各方面的才能已经算得上是各个世家的子弟当中最好的了,还有一半路,汉白玉的台阶虽然看起来很长很长,到了末端,几乎像是隐入了皑皑的云彩里,但是毕竟,还是有路的。”
    “他一直往上走,往上走,往上走,越往上走,就越冷,越往上走,风声就越大。”
    “他不知道自己攀爬了有多久,知道的是,终于到达凌云台顶端的时候,他的手脚,已经完全冰凉了。”
    “他放眼看了看,四周全是云,耳边全是风。他扒拉着石梯的栏杆往下看,泱泱云落王国,在他的眼中,很是朦胧,根本就看不清。”
    “他的手脚很冷,呵出来的气息,都会变成白气。他搓弄着自己的手掌的时候,转了转脸,就看到,一个一袭雪白衣衫的漂亮孩子,正坐在凌云台上一个小阁楼的檐角上面,他原本正拄着下巴,两条腿微微晃着,正百无聊赖地望着远处翻涌的云海。大约是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转过了脸,那张脸漂亮得,让我父亲顿时就屏住呼吸了。”
    “那个孩子,就是他们云落新一任的储君,风华。”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神情,是恍惚的,我的手心,更是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密的汗。我没敢看景阳,我揪着自己的衣角,怔怔地想着,风华和萧惜遇……难道是……
 
                  【248】风起云落(2)
    景阳没有给我多想的时间,这一次,他十分连贯地,就一鼓作气说下去了。
    他说,“云落国的皇帝和储君,素来是没有姓的,他们只有自己的名字,还是在未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定下来了的。”
    “云落国皇帝的名字,子民们自然是知道的,可是储君叫什么,在储君登上皇位之前,没有一个人知晓,甚至就连他自己,在被送上凌云台之前,都不知道。”
    “听我父亲说起这些时,我简直不可相信,我不能理解他们把储君放到一个高台上面的行为,我更不能理解,为什么连区区一个名字,都不能让天下知晓?”
    “关于这个问题,我父亲并没有给我十分明确的回答。他只是特别含糊地说了句,隐藏掉储君的名字,其实和把储君送到凌云台上面,是一样的初衷——都是为了保护储君的绝对安全。”
    “这个理由,我从我父亲口中听到的时候,只是觉得可笑。可是到了后来,到了……阿遇这里,我才信服。”
    “确实是这样。”
    “储君的名字不被天下知晓,储君被皇帝放到万丈高台上面,这样,不管是怎样的伤害办法,哪怕是厌胜之术,哪怕是巫蛊邪法,都难以伤害到他,毕竟,那些想要伤害储君的人,根本就找不到目标。”
    景阳的话,景阳因为云落国皇帝及储君的名字而生发出的这一通讲述,令我听得怔怔的。我依旧是默不作声地揪着衣角,我没有说话。
    景阳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离题,他抬起手揉了一下额角,继续说,“刚才跑远了,绕回来啊。我父亲不是看到了风华储君吗?哦,对,他之所以知道储君的名字,当然是因为他临登上凌云台之前,陛下告诉他的。”
    “我父亲说,他见到的风华储君,比女孩子还要美,他原本在一个人托腮孤零零地看云海,等到看到不远处居然有一个比自己稍微大上几岁的少年正在扶着栏杆喘气时,他那两条不停晃动的腿,顿时就停住了。”
    “他好像不能相信凌云台上居然来了一个陌生人似的,就那么定定地看了我父亲好久好久。他的眼睛很漂亮,脸孔也漂亮,就那么耷拉着腿坐在阁楼的檐角上面,精致得,简直像是一个误入凡间、粉雕玉琢的娃娃。”
    “他看着我父亲,我父亲也看着他。俩人也不知道就那么隔着云彩隔着冷风对视了有多久,最先回过神来的,居然是风华储君。”
    “他明明坐在那里的时候,看起来那么小,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就跃到我父亲面前了,他抬起手,踮着脚,拍了拍我父亲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傻小子,你来这里,是陪我玩的吗?’”靓~靓~小~说Book。LLw2。
    “我父亲完全被他那一句傻小子给弄懵了,好一会儿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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