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这时也才对另一个人产生了释怀的看法，那就是雷霹雳的妻子，当初雷霹雳和姚梨花发生轰动新闻的时候，他妻子为何表现出惊人的冷静？并且还竭力维护雷霹雳的脸面和荣誉？原来，雷霹雳的妻子没有生育能力，雷霹雳一直想要个孩子，可妻子却没法满足，只好在这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去吧。
于是，这样的情况出现了：姚梨花漂亮，可丈夫又是个废人；雷霹雳有权，而妻子又无法生育。所以，他们互相利用，取长补短，各取所需，形成一道突破世俗、伦理、道德和法制防线的怪圈。对这样的怪圈，李达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担忧，他们这种关系难道永远没有揭秘的一天？难道真的能够保持俚语所说的那种“外面彩旗飘飘家中红旗不倒”的理想境界？要是真能做到这种程度，从个人情感的角度来说，李达倒真的希望永远能够埋藏在各自的内心深处。可是，既然有这样的发生，就一定有发展，就一定会达到一定的高潮，可结果又将是什么呢？李达不禁陷入深深的困惑。他想，面对雷霹雳这人，到底该怎么对待和相处呢？便再次问玉花：“刚才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我怎么会编造这种大是大非的谣言呢？更何况是与我有关的亲人。”
李达叮嘱道：“千万要守口如瓶啊，一点风声也不能透露出去，这关系几个家庭的安宁甚至是性命啊。”
玉花瞪大了眼睛点点头。
李达觉得时间已经很晚了，便问玉花：“雷霹雳怎么还不过来，他们在干什么？”
原来，姚梨花一直扭住雷霹雳，说：“你和李达的关系如此之好，今晚又把妹妹介绍给李达认识了，看来李达对玉花还挺感兴趣的，说不定玉花一个撒娇，那二十万扶贫贷款就不需要偿还，也能取走所有存款呢。”说着，响亮的给雷霹雳一个亲吻，继续编织她的美梦：“你想，那扶贫贷款如果不偿还，不就等于多挣了二十万元？这些钱给谁用？还不是给藏娃子留着？”
姚梨花所说的藏娃子就是他们的儿子，雷霹雳高兴的应道：“以后在我面前就别叫他藏娃子了。”
“亏你想得出来，不叫他藏娃子还叫他李娃子不成？”
“不，只要你单独在我面前，就叫他雷娃子吧！”
“好好好，给咱们的雷娃子留着！”
两人正说得起劲儿，李达在玉花的引领下敲响了门。
听说是李达，雷霹雳连忙开门请进。
李达对雷霹雳说：“今晚就到此为止，咱们回家吧？”
雷霹雳回答道：“不，还耍一会儿，反正明天是周六不上班。这样吧，梨花和玉花到那边去喝茶，你和我就在这里摆谈摆谈如何？”
“既然有话说，这样也好。”于是，李达坐在雷霹雳的对面，而梨花和玉花则到了李达刚才喝茶的屋子。
雷霹雳笑着问：“李达呀，玉花这女孩咋样？”
“可以呀，我看她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心地也好，又有理想和抱负，是个不错的女孩！”
“只要你觉得不错就让我放心了，哥这辈子可没遗憾啦，飞机坐过，大海看过，三山五岳跑过，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都吃过，胖妞瘦妞洋妞土妞都泡过，这才叫享受啊！人活着为了什么？不就为了一个爽字？李达呀，当哥的告诉你一句心里话，现在这个社会真是好社会呀，只要善于打擦边球，像你这种握有钱权的人，何不潇洒走一回？可是，我看你呀，对有些事情太过于认真了，这样做对你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啊。俗话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现在不抓住这些机遇，等以后才领会过来恐怕就晚啦！”
李达没想到，这个雷霹雳当上局长后椅子还没坐热，居然对人生态度和价值观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滑坡，简直不可思议，于是，冷笑道：“难怪你今天晚上让姚梨花给我封红包，我没有接受，不知会不会把当哥的得罪了啊？”
“你说到哪里去了？哥计较你这些干吗？老实说，那扶贫贷款如果不偿还的话就真的走不脱人？”
“你就是为了这个？如果走得脱人，那我们银行不是早就关门了？”
“哎呀呀，别说那么多，我知道你有所顾虑，我看那些大老板一贷就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扶贫贷款，你们都收回来了吗？”
“那些贷款不一样，一是人家有实实在在的抵押，是正常的需要，二是银行并不是非要把所有的贷款一下就收回来，如果一下就收回来，那银行吃什么？只要经营正常，我们还巴不得多贷些出去呢。如果真正是受市场因素、自然灾害等客观原因影响而导致企业关停倒闭的情况下收不回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如果是贷款收不回来怎么办？”
“这就要看是什么情况了。如果银行自身的原因导致贷款收不回来，非常简单，相关责任人下课就是；如果借款人破产倒闭或者家破人亡，又没有任何财产可处置，当然就只有通过损失准备金进行自我弥补了。”
听李达说得这么难听，雷霹雳有些不高兴了，把手一挥，说道：“好好好，别给我讲这些大道理，我不懂你们那些什么市场因素啊道德风险什么的，反正一条，像我刚才所说的那样，你打不来擦边球？”
“什么擦边球？我可打不来，你也别打这些馊主意了，我相信，藏国成这面活教材你应当心中有数！”
“既然你打不来擦边球，我教你一招如何？”
“说来听听。”
“这样吧，藏国成有一片树林子，大概有好几百亩，价值在百万以上，用他的这片林子作抵押，然后把所有的存款取出来，这些存款就不再存在小镇营业所了，而是存在你们支行来，你看，这不是几全其美吗？既保住了你们农行的存款不下降，那笔贷款又落实了抵押担保，并且还让姚梨花可以把钱用来发展新的产业，何乐而不为呢？”
就在这时，姚梨花突然打开门，原来，她猫在门外，正好把雷霹雳和李达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连忙趁热打铁，自作聪明道：“李行长啊，老雷说得没错，我和藏国成正想重新创一番业，你不支持怎么行呢？以前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们的薯蓣产业不仅没发展起来，反而因此栽倒在阴沟里，连藏国成的职务都被除脱，我们怎么会再去糊搞呢？这回我是下了狠心要创一番业的，目前正在考察之中，如果你不同意把那些存款取给我，我们又哪儿去找那么多启动资金？李行长，凭你和雷霹雳这种铁哥们的关系，也要考虑一下呀。再说，我虽然确实贷了二十万元扶贫贷款，可我也并没有和你们农行签订用存款作抵扣的协议和合同啊，即使取走存款，也不会影响你李行长什么啊。”
李达听姚梨花这么一说，还真有些为难了，如果到时候贷款真的到期不还的话，银行还真没有充足的理由随便扣人家的存款来抵偿贷款呢。为什么？就如姚梨花所说的那样，因为没有用那些存款作质押的协议与合同这样的依据啊，就是拿到法律上去说，你也没有充足的理由啊。虽然他们不想偿还贷款乃属无理要求，但还得认真对待，因为即使你李达纵然是个坚持正义和原则的人，纵然可以不惜法律的代价通过司法的程序进行强制追偿，可不到万不得已，谁愿意把事情闹大？谁愿意撕破与雷霹雳多年来的友情和感情呢？而且更重要的是，即使把贷款收回来了，只要是上了法院，说不定相关人员还得受到纪律和制度的处罚，难道你李达不承担相关责任？姚梨花虽然会受到道德的遣责，但一个人一旦到了脸都不要的程度后，道德的遣责也好，舆论的唾弃也好，良心的拷问也罢，与法制又有什么关系？对她又有什么意义？对你银行又能与事有补吗？所以，应当尽量妥善圆满处理好这件事情才行，可又不能随便表态，看来，得下去后周密的考虑考虑。
听了雷霹雳和姚梨花的意图后，李达笑着说：“今天就不要谈这件事了，等我考虑周全后再说，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去了。”
雷霹雳却拉住李达的手：“不要打官腔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难道你还不明白？兄弟，听我的没错，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达这回真的忍无可忍了，再也顾不上以前的情份，再也不把他当成自己心目中受尊重的好哥子好领导好干部了，义愤的对雷霹雳指责道：“你怎么还在说这样难听的话？你呀，哼——”说完，甩手而去。 电子书 分享网站
66。长夜难眠
从磨盘山庄回到岳母家，已经是深夜一点多钟。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影问：“单位上有什么事？这么晚才回来！”
李达拍了拍小影的被子，叹息道：“唉，分行有工作组来，为了迎接检查，晚上加班加久啦！”这是李达第一次在小影面前撒谎，李达觉得有些对不住小影，可是，像今天晚上与雷霹雳在一起的那些事，能够告诉她吗？千万也说不得。看来，以后不仅是和雷霹雳之间交往，还是其它一些公务，都可能要在小影面前打马虎眼。其实，为了工作，为了事业，为了单位，为了他人，也为了自己，很多时候都需要谎言去掩护，这是一种善意的借口，也是一种必要的策略，谁也无法避免。
李达亲了亲小影，问：“孩子没吵着要跟你睡吗？”
小影挽着李达的脖子，笑着说：“我们的宝宝雪影可懂事啦，以前一回来他就要吵着跟我睡，可今天回来他居然说，就跟外婆一起睡，你说可爱不可爱？”原来，小影在小镇上班，李达调进支行后，就干脆把两岁多的孩子交给他外婆照管，最初很不适应，现在已经不需要李达和小影操心了。
一阵满足之后，小影再次进入梦乡，可李达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不是留恋玉花身上散发的迷人芳香，而是对雷霹雳这人觉得不可捉摸，甚至不可理喻，像这样发展下去，他那农业局长的交椅还坐得稳吗？难道真应了那句“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的道理？他现在有了比当小镇区长更大的权力，一旦心怀不轨，只需一个眼神一句暗语，就可能吸纳大把大把的票子；有了票子，就不愁像他所说的那样，什么飞机呀大炮啊火箭啊都可能去坐上一坐，更别说泡什么洋妞土妞了。这是多么可怕的恶梦啊，要是人人当官都像他那样骄奢淫逸，那国家还成为什么国家，社会还成为什么社会？可落马的官员他应当心头有数啊，远的不说，近的如藏国成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难道灯蛾扑火的道理他不明白，难道非要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他越滑越远，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跌入深渊，这不仅是作为朋友一场不想看到的结局，也是作为兄弟一场应当帮助的地方。可是，如何着手呢？李达想来想去，看来只有和王力商量一下，他在这方面应当比我更有说服力。好啦，睡吧，明天正好是周末，我得去小镇一趟，一则看一看薯蓣化工厂目前的经营状况如何，二则看一看王力这个腊肉公司的董事长当得顺不顺心，三则若有机会的话，与王力商议商议，合计合计。
李达翻过身子，可还是睡不着，雷霹雳和姚梨花所提出的要求总是反反复复萦绕在耳边。他觉得雷霹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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