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河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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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河之谜-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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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后退一步,端详着肖像。她的微笑是和他画的时候毫无二致,还是有细微的变化呢?那微笑是亲切的还是嘲讽的?是坦诚的还是令人费解的?是宽厚慈祥的,还是现在一碰就凶相毕露的呢?他都不能确定。   

  “你是洛斯特丽丝,还是一个折磨我的邪恶的鬼魂?”他问道。“洛斯特丽丝会那么残酷吗?你正在提供帮助和指导吗——还是在我的路上设置陷阱和骗局呢?”   

  终于他转过头,向护卫等待着他的堡垒走去。他们骑上马,向返回底比斯的旅程进发了。   

  当他们到达法老尼弗尔·塞提的宫殿时,天已经黑了。泰塔首先去见拉缪拉姆。   

  “法老仍在举行秘密会议。今晚他将不能如按原计划接见你了,你不必等他的召唤了。他命你明天晚上和他共餐。我很诚恳地催促你去床上休息吧,你显得很疲劳了。”   

  他离开了拉缪拉姆,匆忙地去德墨忒尔的房间,他看到在房间里老人和麦伦正在巴奥棋盘上对峙着。当他进来的时候,麦伦以一种舞台表演般的动作,轻松迅速地跳起身来。巴奥棋的复杂性总是令他无法应对。“欢迎您,巫师。您来得正是时候,让我摆脱了尴尬。”   

  泰塔在德墨忒尔的身边坐下,迅即对他的健康状况和精神状态评论了一番。“您好像已经从艰苦的旅行中恢复过来了。对您目前受到的关照还满意吗?”   

  “我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确实很满意。”德墨忒尔告诉他。   

  “我很高兴听到您这样的回答,因为明天我们必须及时起床。我要带你去迈穆农宫,到那里去听一个人布道一种新宗教。他预言一位新的女神的到来,这位女神将主宰这个大地上所有的民族。”   

  德墨忒尔笑了。“我们不是已经有了太多的神了吗?确实过多,已足够持续到我们的末日了吧?”   

  “啊,我的朋友,对我们来说,那会儿好像是如此。但是按照这位预言家的说法,古老的神应该被毁灭,他们的神庙应该被毁掉,他们的祭司应该被驱散到天涯海角去。”   

  “我怀疑他是否讲到阿胡拉·马兹达,如果是那样,这不是一种新宗教。”   

  “那不是阿胡拉·马兹达,而是另外一个,比他更恐怖更强大。她将呈现人的形体,并降低身份生活在我们之间。人们将直接地接近她仁慈的恩泽。她有令死人复活的本领,能赐予那些应该受到报偿的人永生和永恒的幸福。”   

  “为什么我们要对这样明显的一派胡言感兴趣呢,泰塔?”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恼火。“我们有比那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应对。”   

  “这位预言家是许多正在人民中间的布道者之一,而且好像已经使大量的人改信了他们的宗教,其中就包括敏苔卡,埃及的王后,法老尼弗尔·塞提之妻。”   

  德墨忒尔向前探了一下身子,他的表情显得严肃起来。“王后敏苔卡有较强的理性,她不至于被如此荒唐的建议欺骗吧?”         

◇欢◇迎◇访◇问◇BOOK。◇  

第44节:慕雄狂厄俄斯(34)         

  “当新的女神到来的时候,她首先要消除埃及的瘟疫,使他们从瘟疫的苦难中恢复昔日的快乐。敏苔卡认为,她那在瘟疫中丧生的孩子们有了从坟墓中复活的机会。”   

  “我明白了,”德墨忒尔沉思着。“对任何一位母亲而言,那都会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可是你值得一提的其他理由还有什么?”   

  “这位预言家的名字叫苏。”德墨忒尔看起来有些迷惑。“把他的名字的字母倒过来拼。用谭麦斯的字母。”泰塔说道。德墨忒尔的茫然不解消失了。   

  “厄俄斯,”他低声说。“你的猎犬已经嗅到了女巫的味道,泰塔。”   

  “那么我们一定要趁热打铁,紧追到她的老巢去。”泰塔站了起来。“静下心来好好睡一觉,日出之前我会派麦伦来接您。”   

  尽管黎明的东方现在还只是一片灰蒙蒙的迹象,哈巴里已经在院子里牵着马和德墨忒尔的骆驼等待着他们了。德墨忒尔在他的轿子里舒展着身体,轿子的两边是泰塔和麦伦骑马前行。护卫让他们下马涉水过河,在那里他们只见到一只畸形的蟾蜍。它躲避着他们,这样他们就没有任何阻碍地穿过河流到了西岸。他们环绕着迈穆农宫找到了侧门,在那里,泰塔和德墨忒尔在麦伦和哈巴里的照顾下分别下了马和轿子。正如敏苔卡所答应的那样,她的一个女侍正在门里面等着接他们。她领着他们通过了迷宫般的走廊和隧道,终于他们迈进了一个指定的奢华的房间,屋子里可以闻到很浓的熏香的气味。在地上铺着真丝地毯和大量的厚垫子,墙上挂着艳丽的刺绣壁毯。女侍穿过去到远处的墙边,拉过来一幢窗帏用来遮蔽闺窗。泰塔匆匆地来到窗帏前,透过装饰华美的窗格向听众席看去。他没有看到敏苔卡,还没有人到呢。他满意地拉着德墨忒尔的胳膊,把他带到窗前。两个人在垫子上坐下来。他们没有等多久,那个陌生人就在屏风的那一边进了屋子。   

  他是个中年人,瘦高个儿。浓密的头发一绺一绺地披散在肩上,形成灰色的条纹,就像他那又短又尖的胡子。他身着祭司的黑色长袍,下摆上绣着神秘的标志,脖子上挂着一串儿护符项链。他开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在窗帏前停下来后,把窗帏拉到了一边,寻找帏帘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人。他在闺窗前停了下来,将他的脸凑近屏风。他英俊的面容显露出他的才智,但他最惹眼的特征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只有狂热者才有的眼睛,燃烧着狂热炫目的光彩。   

  这就是苏,泰塔想。他确定无疑。为了联合和增加他们掩蔽和保护自己的力量,他拉起德墨忒尔的手紧紧地握着,因为他们不能确定苏具有什么样的神秘的天赋。他们通过屏风朝他盯过去,尽他们的全力控制住裹着他们的隐身的袍子。过了一会儿,苏嘀咕着,满意地转过身去。他走过去靠着远处的窗子等着,凝视着窗外面远处的山峦,在橘黄色的晨光之中,群山像燃煤一样闪耀着光辉。   

  当苏这样闲散的时候,泰塔打开了他的内眼。苏不是一个渊博的专家,因为环绕他的光环马上出现了,但是它是那种他以前从未见过的光环:它无规则地变化,一会儿强烈地闪耀,一会儿又逐渐地消失为微弱地闪烁。它的颜色闪现出鲜艳的紫色和朱红色的色调,接着又会减弱为昏暗的铅灰色。泰塔识别出了他是一个精明干练却又无情残忍的腐化堕落的家伙。苏的思想是混乱的、自相矛盾的,但无疑他已经培养了值得重视的通灵的本领。   

  当敏苔卡领着一伙充满笑声的妇女涌入房间的时候,苏迅速地从窗子离开。她兴奋地跑向他,并深情地拥抱他。泰塔大吃一惊,对一位王后来说,那可是超常之举。她拥抱泰塔,那只是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从不在她女侍的面前。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受苏的影响已有多么深了!当他用一只手臂挽着她的肩膀时,她站在那里,她的女侍们则跪在他面前。   

  “保佑我们,圣父,”她们恳求着。“请代表我们向那位也是唯一的女神祈福。”   

  他对她们做了一个祈福的姿势,她们狂喜地扭动起来。         

※虹※桥书※吧※BOOK。※  

第45节:慕雄狂厄俄斯(35)         

  敏苔卡领着苏来到一堆垫子前,使他的头抬到高出她自己的水平面,然后,以一个小女孩的姿态盘着腿坐下了。她故意地把头转向闺窗,并愉快地朝那里微笑着,因为她知道泰塔正在那里观望。她正在展示她对他的赞许,好像苏是一个来自远方国家的奇异的鸟,或者是某个外国的君主送给她的珍宝。泰塔为她不明智的行为感到担忧,但是苏当时正在用恩赐的态度对女侍们讲话,没有注意到这种交流。现在他朝敏苔卡转过头来。   

  “高贵的陛下,对于上次我们见面时您所表达的关注,我已经给予了大量的思考。我已经诚挚地向女神祈祷过了,她已经很仁慈地回应了。”   

  泰塔又一次感到吃惊。这不是一个外国人,他想。他是一个埃及人。我们的语言他用得棒极了。他有来自上埃及王国的阿斯旺省口音。   

  苏继续说:“这些事情是如此重要,以致一定要限定在您一个人知道的范围之内。把你的女侍们打发走。”敏苔卡拍了拍手,女孩子们迅即起身,像受惊的老鼠一样从屋子里惊慌地走开。   

  “首先,你丈夫的事情,法老尼弗尔·塞提,”当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苏又接着说。“她命令我这样回答您。”他停了一下,然后向敏苔卡身前靠近一点,不再用他自己的语音,而是一种甜美的女子气的声音讲话:“在我到来的时刻,我要欢迎尼弗尔·塞提来和我充满爱的拥抱,他会快乐地来见我。”   

  泰塔吃了一惊,可是在他身旁的德墨忒尔开始失去控制了。泰塔伸出手去让他安静下来,尽管他自己也焦虑不安。德墨忒尔正在颤抖。他拉住泰塔的手。泰塔转向他,老人嘴里发出无声的信息,在泰塔眼中,他的信息就像大声喊出来的一样清晰:“女巫!那是厄俄斯的声音!”那是在他昏迷时泰塔听到的他吐露的声音。   

  “可是这些的主是火。”他是用舌根在发音,他的手心向上伸开,与他的表达保持一致。   

  苏仍然在讲话,他们转过头来听:“我要提升他为所有我的物质王国的最高统治者。大地上所有的国家和所有的国王都将成为他的忠诚的从属领地和总督。以我的名义,他将永恒昌盛地统治世界。你,我深爱的敏苔卡,将伴随在他的身边。”   

  敏苔卡激动地流下了宽慰和幸福的热泪。苏对她投之以慈爱宽容的微笑,等待着她恢复平静。她终于抑制住那哽咽的泪水,抬起头来朝他一笑。“我的孩子们怎么样,我死去的孩子?”   

  “我们已经讲到他们了。”苏和蔼地提醒她。   

  “是的!可是我还没有等到最终的结论。拜请您,神圣的预言家,我谦卑地恳求您……”   

  “女神已经指示将他们归还于你,并且他们将会享受到安乐的生活,颐养天年,直到寿终正寝。”   

  “她还给出了什么别的指示,请告诉我。”   

  “当他们已经证明他们值得女神之爱,她将会赋予你所有的孩子们青春永驻之惠,他们将永远不会离开你。”   

  “我满足了,万能的女神的伟大的预言家,”敏苔卡低语道。“我的身体和我的灵魂全部服从于她的意志。”她用双膝爬到苏的脚下。她任凭泪水洒到他的双足上,然后她用披肩发将泪水拂去。   

  那是泰塔所亲眼见证过的最令人厌恶的情景。他尽其所能地控制住自己不在屏风那边喊出来:“他是一个邪恶谎言的逢迎者!不要让他以他的污秽玷污了你。”   

  敏苔卡叫来了她的女侍们,上午其余的时间,她们和苏在一起度过。他们的谈话落入了俗套,因为没有哪个女孩会对他的说教有很快的反应。他不得不用简单化的语言来一再重复。她们很快厌倦了这种谈话而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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