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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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恩记- 第10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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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炽侧目看了二儿子一眼,发笑说道:“现在御书房里就我们父子二人,你若真不想要,我说过的话也是可以收回的。”



  王泓连忙摆手:“要的。”



  王炽当即将画像取下,卷成极细的一条,然后又从书架上取了一幅墨竹图,包卷在了那少女画像的外头。



  “这画放在御书房不合适,除了你那儿,似乎也没有别的好地方搁置。”王炽单手将画像递给儿子,“但在你那儿,最好也别让你母妃看见。”



  王泓接过画像,心念似有所动,但最终只是欲言又止了片刻,然后就恭顺回答:“儿臣领命。”



  ………
卷三 篇外编之② 二当家
  卷三 篇外编之2 二当家



  山里的夜晚格外宁静祥和,没有京都城中彻夜打梆子的声音,那一次次突然入耳的硬木相撞声,格外能刺激睡眠浅的人的睡意。山中只有草丛里此起彼伏的虫鸣,这种来自虫界的热闹,可能因为与人无关,反而有着使人易于安眠的奇效。



  但这只是莫叶独自行走在青川流域的大山里那几天的经验,自从她成为青天寨的一员后,这山中的静夜便消失了。寨子里常有人彻夜的饮酒玩骰子,很少能安静下来,这么过了一个月,莫叶倒有些不习惯没人在耳边吵闹的日子了。



  不知不觉,她似乎习惯了山寨中的生活,可亦是因此,她对山寨那位姓夜的二当家,也自然投去特别的注目。



  这注目并非善意的。



  观察了山寨众匪一个多月,莫叶愈发觉得,寨所的吵闹,似乎是山寨二当家夜尽墨的特意安排。



  “二当家,弟兄们准备劫那‘六道镇’钱员外的家财,您看能不能行?”



  “二当家,酒窖里没酒了……您看什么时候下山去买?”



  “二当家,俺昨天在山上水潭里洗澡,不小心把刀弄丢了,您看能捞得上来吗?”



  “二当家,二娃子那孬货把我的衣服洗破了……”



  “二……”



  山寨里大到作战计划——实际点说应该是劫掠计划,小到鸡毛蒜皮之事,众匪都会跑来征询二当家的意思。



  他们若非逼急了,是绝不会去劳烦山寨老大项东流的。



  因为类似这种事,第一条多半会被项老大如踢球一样,踢回二当家那边。而若有寨里兄弟敢在项老大面前提除了第一条之后的其它数条,则不但得不到解答,怕是要激起老大拎刀追砍的。



  二当家不负众望,惯常都会耐心解答寨中兄弟的疑难。



  “你们要抢‘六道镇’的钱员外?据我所知。钱员外不是大恶之人,辛苦了大半辈子,虽然攒了点家产,却也不容易……你们别去抢。免伤人命,叫大有和阿甲两个人去偷就够了。据说钱员外喜欢把家里某个房间的地砖撬了,再把银箱子嵌进去,叫大有多用点心,这要摸准了位置,至少一百两是可以轻松到手的。”



  “你们几个把下个月的储酒都喝干了,现在还有脸找我买酒?现在是我替你们瞒着项老大,都把皮磨厚些,再过几天,我也瞒不下去了。酒是别想了,一顿板子可以管饱。”



  “……你洗澡还有带着刀的习惯?都脱光了你准备把刀挂哪儿?挂在你的头发丝上还是小弟上?行了,你昨天中午跟大有玩骰子把吃饭的家伙都输了,这我昨天傍晚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替你在项老大面前说说好话的。但劝你早作挨揍的准备。以后你也别跟大用玩骰子了,你玩不过他的。”



  ……



  ……



  尽管青天寨的二当家对寨子里的兄弟非常有耐心,对寨所日常问题,也都颇为细心处理,但这些琐碎事务中,也有他为之恼火的禁区 。



  “衣服破了也来找我吗?你当我是你…娘还是你家娘们?”



  就在莫叶擦亮眼睛、掏干净了耳朵,准备旁观山寨二当家如何解决“破衣服待补”问题时。她听见了二当家的咆哮。



  紧接着是向二当家提“破衣服待补”问题惹火烧身的大金捂着双耳狂奔出屋。



  但在他跑出了二当家的视野范围,一屁股坐在山寨大门口时,他松开捂着耳朵的手,长吐一口气后,脸上竟又现出笑容,笑得咧开嘴。露出两排黄牙。…



  莫叶站在不远处,好奇问道:“大金,你被骂了怎么还这样高兴?”



  大金回答说:“总算跨过了一道坎啊!”



  莫叶再问:“什么坎?”



  大金伸手探到后背,抓着一处发痒的地方,脸上露出轻松舒服的表情。慢悠悠说道:“就算冒着被骂的风险,但只要是对他说了的事,他肯定还是会办的。最难熬就是挨骂那片刻,挨过就舒服了。”



  莫叶还是无法理解他这种思维方式。



  直到几天后,她得知大金的破衣服还是被人缝补好了。令人惊讶的是,拿针线的正是那个洗坏了大金的衣服的二娃子。并且开了此先例后,二娃子的缝补活计越来越多,凭得一手好针线,敛了不少碎银子。当然,往往在积蓄到一定数目时,无比悲惨的全部输给了与大用玩骰子的桌上。



  不能跟大用玩骰子的事,二当家只对大金说过,却特意漏掉了二娃子。二娃子扯坏过大金的衣服,大金当然乐见于大用赢光了二娃子的银子。



  ……



  ……



  莫叶来到青天寨的第二个月,她终于有幸得见,这位在山寨里几乎无所不能的二当家,也有犯难的事。



  “自己跟自己下棋,还把自己给困死在棋局里,你也是蛮喜欢给自己找茬的。”莫叶在离石桌不远处的位置,蹲着身一边磨一把小刀子,一边时不时瞟一眼坐在石桌旁苦思冥想的夜尽墨,语气里颇有嘲讽意味地说道。



  “别吵……”夜尽墨并不回头,而是忽然伸手拈起一枚棋子,但又迟迟未肯放下,那动作就显得有些夸张了,“哎!都怪你磨刀的声音吵到我了……”



  莫叶将手里那把昨天亲手打造的小刀子磨得雪亮,用清水洗了,然后走到石桌旁,取了桌上果盘里一只梨慢慢地削,时不时又瞟桌上棋局几眼。



  她这次记得前头夜尽墨说过的话,心中有想法却不出声。



  不料她这样似乎还是吵到夜尽墨了,就听他头也不抬地又道:“你不能看,你在旁看着,我愈发想不出来怎么落子了。”



  莫叶脸上现出无奈表情,把手中削好的梨摆到对面那拧着眉下棋的人手边,然后又取一只没削的梨,安静走去一边了。



  靠着树继续削梨,才到一半时,她忽然听耳旁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偏头看去,就见夜尽墨手举着梨,咬了一大口,脆生生嚼着,一边走近。



  “又要怪我吵着你了?”莫叶挑了挑眉,削梨的手只微微一顿,就继续捏着刀慢慢转动,连贯的梨皮已经长垂到膝下,足有二尺来长,成了一条“梨带”。



  “棋不如梨啊……”夜尽墨微微一笑。



  …
卷三 小结
  关于第三卷结束的一点多余的话。



  第三卷写了有大半年了,如预料中的那样,现在这个时候写这样的文字,是不讨喜的。



  已经有不止一个作者朋友劝我收场,或许也有见我不听劝告的缘故在内吧,渐渐的就疏远了。也可能不止这一个原因,譬如我与她们写的类别,异端得太远,这也导致相互之间渐渐愈发没有共同话题。譬如一个写都市的,你若跟她聊玄幻,肯定是没有什么话题的,这也是人之常情。



  但我还是决定写下去,这部小说里有我特别难于下笔的角色,但也存在几个我喜欢的,舍不得就此搁笔,让他们成为半身不遂呀。



  小说写到现在,很明显已经颇有些长了,问题也越来越多。每次下笔,都要多费很多精神,考虑顾及到首尾的连贯性,也因此有时会写得束手束脚,思考怎样抒发文字情绪的同时,又畏惧剧情一下开得大了,收不了场。以行内的话说,就是俩字:卡顿。



  我不希望写烂尾文啊!



  像这样的冷门文,又不能保证稳定更新、大爆发,当然会特别的冷清,但我还是决定写下去。冷清就冷清吧,这可能叫虱子多了不痒,独行到一定程度,牵系会越来越少。换一个角度来说,就是没有别人的挑刺,自然没有自己心神上的负担。



  至于我的上司对我说的那句:“你写文之前怎么不知道多动动脑子?”这话,除了笑一笑我也别无它法。



  可能写文特别需要天赋,天赋有限的人再怎么努力,在某种价值观面前,就是不动脑子的在劳动。尽管如此,我也不可能找到时光机,倒退时间回我母的肚子里,叫她把我生成文豪。我能做的只是踏踏实实码字,速成这种好运可能不会降临在我身上,但我特别相信“熟能生巧”。



  在此也特别感谢点娘这个平台,让我有了练笔机会,写了这么久,虽然没出成绩,却没嫌弃我。



  第三卷的内容,类似于女主独行前和独行后的一个接洽部分,这一部分剧情大致没有爽起来,仍旧是比较的闷,我写得也很闷,但总算是坚持下来了。没有第三卷,如何进展第四卷?而第四卷,则是女主真正较为纯粹的独行路,但仍与才子佳人、甜蜜爱情、嫡庶之争等等,没有什么关系。



  最后,本文有男主,不要再问了。



  以及穿越不穿越的问题,本文虽然有些悬疑风格,有些情节被作者扭了几道弯,但只要读到一百五十章(或者一百三十章也足够推敲),这个问题就不算是问题了。



  我偏就不直接告诉你呀~~你也打不着我~~



  。



  。



  二零一四年十月十一号,下午三点十分记。



  。
(891)、狭路铃声
  …



  无尽的痛苦,带来翻滚的眩晕感,岑迟感觉不到自己浑身在抽搐,他已经痛得麻痹。



  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一条站在风口浪尖的龙,巨浪从四面向他拍击,他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屏障。饶是如此,他仍必须保持身形平稳,不能被拍下浪头。因为他意识里有种直觉:一旦跌下去,就是无尽的沉寂!



  然而惊涛骇浪还只是前奏。



  从脚下向上的浪潮冲刷拍击过后,是从头顶降下的闪电!



  每被这闪电劈上一次,他就感觉自己仿佛被抽掉一根筋,拔去一根骨,痛得想要颤抖,却似乎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意识终于从眼前模糊到了脑海深处。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已经昏迷过去,因为眼前模糊的景象虽然渐渐的变了,但却依然保持着清晰的轮廓。



  他看见了一座山,山腰上有几间草屋,草屋后面有一道崖。



  一泓清泉从崖头落下,泉水刮过崖壁嶙峋岩石,哗哗作响。从高空坠落的水流撞击在崖下深潭中,水花白沫儿四溅,水汽氤氲不散。水潭四周的草木常年蕴染这种温湿,花瓣或是叶条儿都现出清澈光泽。



  他明明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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