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如此，那就谢过季兄了。”焦旭抱拳，脸上的警惕消失不见，春风拂面，仿佛刚才一切只是幻觉。
“其实交易殿并不是这里？而是在里面。”季海指了指菜市场最里面某个拐角处，焦旭隐约看见——那里有门。
“这里是？”喵面色冷峻，前爪指向眼前人群，他目光扫向季海，其中隐约有寒光闪现。
此人是那个叫焦雨卿的女人派来，她竟然比喵天资要高，在她手下的小喽喽面前，喵的气场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和妖压制。
“此地是弟子们自发组织，当然宗内亦是允许的。”
“由于交易殿内东西销售昂贵，收购便宜，故而练气峰弟子，都喜欢在此地交易，当然由于信息的不统筹性，可能你想要物品几年都买不到，想卖东西几年都买不出去。”
“但是——交易殿就没有此种问题了。他们收购一切值钱物品，只是价格上便宜两到三成，杂役弟子亦可买到一切法宝、丹药，只要你出得起灵石。”
“具体情况就这么多。外面那些收灵石的师兄，能够告诉你的——也就这些。”
“当然他们还会带你们到各种地摊前，诱使你们高价买下某些东西。”季海一口气说完了所有情况，他要尽快逃离这个地方，喵杀气腾腾的眼神，使得他浑身上下犹如刀割。
他记得——没有惹到这个天资仅次于雨卿姐的喵。
但是此刻喵望向他的眼神，峥嵘毕露，不友好几个字，正印在他的脸上。
“焦兄，告辞——诸位告辞！”季海慌忙说完这句话，就远离而去。他怕再说下去，喵就要和他动手了。
他非常确定以及肯定，他不是喵的对手。
“季兄，慢走！”焦旭连忙挽留，然而季海却仿佛身后追着一只洪荒异兽，速度越发越快，瞬间便钻入人群，消失不见。
“喵——你怎么回事？”焦旭回首怒视喵。
“没事，喵什么事情都没有！”喵咬着牙，恶狠狠地道。“喵绝不是因为——他没有与喵打招呼而瞪着他的。”
“哦？季海没有和你打招呼，所以感觉被忽视，出于不满你才怒视他。”萧柯恍然大悟。
“不是的，事实并不是这样。”喵面色严肃，义正言辞地狡辩。
“走了……”裴青衣清冷的声音传来，如空谷幽兰，空灵动听，她提着长剑，率先走进人群，留给众人一个美丽而孤傲的背影。
三人三妖跟上，焦旭还隐隐听到，朱鹊对着喵窃窃私语：“事实就是这样，我都看出来了，喵哥太明显了。”
喵：“……”我不知道吗？就是要他们这么认为。
绝对不会有人和妖天资比喵还好，喵会证明这点儿，于三年后的大比上。
各式各样的地摊，上面什么都有，兵器，灵器，丹药，药草……这些到处都是。
此外，焦旭还看到了一个破碗，据摊主说，这是他从一个万年遗址中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获得，且他们十多人一起探索那个遗址，仅有他一人活着回来，说到这里，他还流了几滴清泪。
据他而言，此碗虽不是灵器，且他如今还没有探索出其功效，但那是因为他与此宝无缘，而如今此宝终于遇到了有缘人。
“诸位道友，你们便是那有缘人，反正此宝于我手中，不会散发光辉，二十灵石，吐血卖给你们了。”摊主终于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虽然摊主说的头头是道，然而焦旭等只是笑笑，显然极度怀疑他言辞的真实性。
然而——喵：“好东西，好东西，此物至宝，喵要了。”
焦旭愣了，柳子墨愣了，裴青衣愣了，吴侯更是愣了，都一脸诧异地望着喵。不是说没有什么存在，能从喵这里夺走一块灵石？
萧柯钦佩地看着喵，有钱就是好，实际上他也觉得此人言辞真实，此碗至宝，可惜没有如此多灵石。
而朱鹊则直接跳到喵的头上，爪子不断踩着喵的头：“进水了，进水了，喵哥脑子进水了——鹊儿帮你踩出来。”
裴青衣则一把抓起喵，没有拖拉，扭头就走。
喵剧烈嘶吼：“你放开喵，喵告诉你，虽然你是个女的，但喵不保证不会动手。”
裴青衣毫无反应，依旧远离那个地摊。
“好了，喵服了——你赢了，但是喵告诉你，那物绝对至宝，你放下喵，喵去买回来。”
裴青衣：“闭嘴，我不希望，我昨天小元丹救下的，是一个被人轻易忽悠，然后扔二十灵石买下破碗的白痴。”
喵沉默了。他心中怒吼，喵不是白痴，那碗真是至宝。
后面三人二妖呆滞地望着裴青衣和喵，裴青衣居然克喵！
他们连忙跟上，焦旭更是听闻身后摊主叹息：“信任啊？修士与修士之间的信任在哪里？难道修界，真的再无信任可言？”
一行人辗转于各种地摊前，然而并没有出手买下任何东西，只是偶尔停下和摊主瞎扯，扯到其不耐烦——问他们到底需要什么时？
然后几人转头就走，气的摊主在身后直跳脚。
直到——“这把剑，多少灵石？”
裴青衣于茫茫地摊中相中这柄剑，相中了这柄陪伴了她一生的剑——承影。
三尺承影问长生，仗剑天下青衣行。初见，便已钟情。
她手中那柄来自洞府演武室的长剑，被她随手丢弃到了储物袋某个角落里。也许它会回到演武室，此生不会出现在裴青衣手中。
“七十五块灵石，童叟无欺！”摊主是一个看起来憨厚的青年，实际上所有摊主都是青年，毕竟练气峰——没有三十岁以上弟子存在。三十岁不筑基者，驱逐到外山。
“这位师兄，你这是做生意的样子吗？”焦旭怒了，他们逛了如此多地摊，唯有这位面色憨厚的摊主，敢开这么高的价，真是人不可貌相。
摊主摸了摸头，露出一个诚恳的笑容：
“师弟莫要生气，并不是师兄宰你们。而是此剑绝对值这个价。它极为坚韧，能与极品灵器硬碰撞而不损。”
说着，他拿出一块铁片，拔出长剑一斩，铁片便断成两半。
“此乃中品灵器碎片，与此剑面前，不堪一击。”
“要不是师兄是法修，此剑无用，且现在急需灵石——我绝对不会卖的。此剑交易殿内部开价，也要六十九灵石，而且我估计其价值绝不仅如此。”
“交易殿最坑的一点儿便是——他不会估价宝物的隐藏价值。他会按照你认可价值收购，然后天价卖出，这也是交易殿主要收益之一。”
“七十五灵石——要就拿走。不要就别在这里耗着了。”
“若不是这位师妹于芸芸中相中这柄剑。我开价最起码八十灵石。”此刻摊主的声音极低，仿佛这个友情价需要——绝密。
“这——”看着这位师兄一脸憨厚的样子，焦旭感觉自己要被说服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读书人，他感觉，自己实在不适合搞价。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断灵
此古之内，有剑仙成道，与龙有怨，立下道命，故此古，不存龙。
焦旭放下手中的《今古纪事》，一年下来，他频繁出入练气峰藏书阁，终于在这本书中，找到龙族的一丝痕迹。
有大能不许龙族存于世，故沧海中的那条鱼成仙化龙一刻，霎时间便有剑气从天际飞来，斩断了他的仙路。
而鱼仙路被断，重伤，有宿敌追杀，逃到洛河畔不敌被吞，但之前他把妖丹送了出来。
虽然他化龙失败，但这个过程已经完成一半，故而他的妖丹内，含有龙气，能够引起试炼空间内九龙壁上游龙的反应。
这些都是焦旭根据《今古纪事》内一些隐隐约约的记载，以及九龙壁前那段奇异的记忆，推测出来。
还有那个古怪的试炼空间，那个自称读书人的老头，焦旭问遍所有人，查遍所有典籍。
没有叫做慕天衍的存在，天外山三十六峰，包括仙峰在内，亦没有一峰称作天衍峰。
为此，他还特地去了一趟筑基峰，询问王木一番。
王木劝告他，天外仙宗有许多禁忌，禁忌不许弟子知晓，知晓者会被带入传说中的小黑屋，抹去记忆。
故而某些弄不明白事情，莫要深究，挖出某些隐秘，就要被抓紧小黑屋了。
他还戏称，也许这些事情，你以前已经搞清过一次，只不过记忆被篡改了。
焦旭立马停止了对于试炼空间的好奇，转而开始努力研究龙族的过去。
今古以前，龙族称霸天下，为妖族巨擘，然曾有巨变，龙族无数大能陨落。后得罪某成道剑仙，龙族的存在被强行抹去。
他把书放回书架，躺在座椅上沉思起来。
刚入宗一个月，他一直呆在洞府内苦修，岂料——灵石用了不少，却没有丝毫进展。
他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除了他以外，洞府内剩下弟子修为都精进不少，就连萧柯也有所进步。
就在此刻，焦雨卿拜访，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
十品劣质灵根，与没有灵根无太大区别。据焦雨卿估计，就算他花费无数灵石，呆在洞府内苦修一百年，练气四层——依旧练气四层。
他灵根太弱，若无特殊机缘出现，突破练气五层，简直是在开玩笑。机缘？焦旭很是怀念那个试炼空间，怀念那堵九龙壁。
但是，焦雨卿告诉他，不用着急，筑基并不简单，即使他们先于焦旭到达练气十二层，在筑基壁障前，他们机会比焦旭差太多。
现在要做的，就是进入天武楼和万法阁，学习各种术法和武技。以他绝顶悟性，此事绝对不难。
然后把自己打造成练气四层最强，参加三年后大比，抢占更多资源。
另外——焦雨卿临走时，又塞给他三十块灵石。而且这一年来，每个月都有。
即使焦旭拒绝，她也依旧如此。尽管这样，她身上的气息还是越来越深不可测。
当然……立志要和焦雨卿三年后一决胜负的喵的进步也不小，给焦旭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他真想告诉喵，焦雨卿天资比他高出太多，他基本——没有机会。
但是看到喵每天忙碌着提升实力的身影，他实在不忍心打击他。关键是告诉他没有用，那是——不仅仅喵被送进小黑屋，估计他也一样。
萧柯虽然有所进步，但依旧练气三层，没有追上焦旭。一方面是他灵根虽比焦旭要好一些，但也一般般，低于平均水平。
另一方面，立志成为铸造师的他，每天都呆在铸造室内，灵石也基本砸在上面，然而——却没有一件灵器诞生。
铸造师没有，但一二九九洞府却诞生了一位丹师，裴青衣仿若天生与丹药契合，丹室内不断有不错丹药诞生。
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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