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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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飙-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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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亦乐低头沉思了良久,突然抬头笑道:“钟兄怎知夫人是被人劫走?”

钟一豪奇道:“不是被人劫走,难道是她自愿而去不成?”

余亦乐笑道:“不错,正是她自愿而去……”

他微微一叹,接道:“胡夫人的智慧和聪明,高出咱们甚多,不是兄弟自灭威风,两年之后,她将玩咱们如掌上木偶,她的美丽正和她的聪明一般,超绝人寰,最可怕的是她娇憨的神情,遮盖了她的智慧,使人对她不生戒心,误把她认作了一个楚楚可怜的弱女子去惜怜爱护……”

钟一豪不耐地说道:“眼下最要紧的事,是如何查出胡夫人的下落,余兄高论……”

余亦乐笑道:“如钟兄能够先知道胡夫人的性格,才能相信兄弟之言。”

钟一豪道:“那余兄就先说出胸中高见。”

余亦乐知他对谷寒香失踪之事,有着双重忧虑,既怕她受到伤害,又有着一种强烈的妒忌,轻轻叹一口气,道:“苗素兰深藏不露,但她的武功决不在江北三龙之下,万映霞、文天生,也不是容易对忖的人,江北三龙久走江湖,对绿林中闷香之类,一目就可辨识,除了夫人自愿随来人而去之外,非经过一番搏斗,决不致被人劫走。”

钟一豪道:“如果她自愿而去,总不能不留下一点消息。”

余亦乐道:“唯一不解的,就是这一点了,但胡夫人为人,不可以常情测度。”

钟一豪突然抬头望望天色道:“现在天色不到一更,余兄如果有兴,咱们不妨到屠龙寨去瞧瞧?”

余亦乐道:“纵然夫人是被屠龙寨中之人带走,也不会直回屠龙寨中。”

钟一豪眉头一皱,道:“余兄的意思是,咱们守在这里等消息了。”

余亦乐道:“纵然去找,也得等麦小明回来再说,以兄弟之见,明日午时之前,夫人必然有消息传来。”

忽觉一阵微风,拂动了案上烛光,一条人影飘然而入。

钟一豪道:“你师嫂不见了。”

麦小明双目圆睁满室瞧了一眼,道:“怎么不见了?”他微微一顿之后,尖叫道:“这鬼地方,惹得我动了火,烧它个片瓦不存。”

钟一豪心中暗暗忖道:“余亦乐为人持重,和他走在一起,反而碍手碍脚,倒不如和麦小明联袂行动,可以放手大干。”

心念转动,微笑说道:“余兄告诉我们屠龙寨方向去路,兄弟和麦小明去走一趟,余兄就请守在客栈之中,等候消息。”

余亦乐道:“两位一定要去,兄弟也难拦阻,但望遇事三思而行,免得树下强敌。”当下给两人说明屠龙寨的去路、方向。

钟一豪、麦小明,立时换了装束,联袂离开了金龙客栈。

幽静跨院中,只余下了余亦乐一人,他收拾一下打破的茶杯碎片,和衣倒在床上睡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忽觉一股脂粉芳香,触鼻馨心。

睁眼望去,蜡烛只余下一寸长短,艳绝天人的谷寒香,娇躯斜卧,就睡在他身旁,鼻息微闻,似是睡的十分香甜。

余亦乐凛然挺身而起,走下木榻,就案边坐了下来。

谷寒香人见人爱的姿色,对他有着极大诱惑,他忍不住转过脸去,多望了两眼。

忽见谷寒香双目启动,缓缓坐起来。

余亦乐怔了一怔,道:“夫人几时回来的?”

谷寒香道:“我刚回来不久,看你好梦正甜,不忍叫醒于你,但我困倦的很,只好和衣躺下了。”

余亦乐道:“夫人怎不叫醒在下之后,再睡呢?”

谷寒香道:“我看你睡的很香,叫醒之后,你心中定然十分难过!”

余亦乐轻轻咳了一声,道:“属下不该擅自躺在夫人卧室之中。”

谷寒香道:“你又不知道我几时回来,如何能够怪你?”

余亦乐哑然一笑,暗暗忖道:“我也被她的美色所迷了,怎的说了半天,还未谈到一句紧要之言。”当下一整脸色,问道:“夫人哪里去了?”

谷寒香微微一笑,道:“我要渴死了,你替我倒杯茶喝好吗?”

余亦乐只觉她那柔婉的一笑之中,潜蕴着无可抗拒的力量,叫人无力抗拒,只好依言转过身去替她倒茶。

哪知桌上茶壶、茶杯,尽都被钟一豪掌力击碎,一时之间,哪里去找,看了半天,仍然找不出一个好的茶杯,摇头一叹道:“茶杯茶壶,都被钟一豪打破了。”

谷寒香一皱眉头,道:“打破啦!”

余亦乐道:“钟兄回客栈之时,不见了夫人行踪,心中慌急,失手打破……”

谷寒香缓步下榻,淡淡一笑,接道:“他一定是心中生气,才打破茶杯。”

余亦乐道:“钟兄和麦小明为追查夫人行踪,已经赶到屠龙寨去了。”

谷寒香脸色一愕道:“你为何不劝住他们呢?唉!我又不是被人抢去的。”

余亦乐道:“他们去意坚决,属下劝留不住!”

谷寒香沉吟了一阵,忽然微微一笑,道:“只要他们不杀伤别人,大概不会引起冲突。”

余亦乐听得一皱眉头,只觉她言语之中,含意极深,但却无法完全了然,又不好再多追问,拱手一礼,道:“夫人既然困倦难支,那就请早些休息了,属下暂行告退。”

第十七回玉趾飘香艳震江湖

谷寒香星目转注在余亦乐脸上,笑道:“只有我一个人孤怜怜的回来,你一点也不觉着奇怪吗?”

余亦乐道:“夫人才华绝代,想必早有安排,用不着属下枉自操心。”

谷寒香忽的收敛了脸上欢笑之容,幽幽一叹,道:“大部分和我相交之人,都是沉醉、迷恋于我的容色,唯独先生不然,你对我无求无欲。”

余亦乐轻叹一声,道:“夫人过奖了。”抱拳当胸,侧身而退。

这一夜余亦乐如卧针毡,席不安枕,谷寒香突然归来,留给他一个无法索解的疑团,这疑团也给了他极大的困扰。

直到五更过后,他才有了一点睡意,朦胧中忽听房门声响,转眼望去,只见钟一豪和麦小明,一先一后,步入房中。

只听麦小明尖尖的嗓门骂道:“什么屠龙寨,王八乌龟寨,我总要放起一把火烧它个片瓦无存。”

余亦乐听他骂的十分辛辣,就知道两人没有讨到便宜回来,忙挺身坐起,说道:“你们回来啦。”

钟一豪道:“回来啦!夫人有消息吗?”

余亦乐道:“你们走后不久,夫人已无恙归来,现在还在梦中。”

钟一豪沉吟不语,解下腰中缅铁软刀,和衣倒在床上。

两人似是经过了一番剧战,倦意甚重,麦小明随手丢下了宝剑,倒头而卧。

余亦乐心中本有着甚多话,要对钟一豪说,但见他困倦模样,又不忍惊扰于他,只好暂时憋在肚里,迷迷糊糊的熟睡过去。

三人一阵好睡,直到申末时分,才醒了过来。大概谷寒香早已在房中相候,三人一醒,苗素兰立时过来相请。

钟一豪道:“昨夜你们到哪里去了?”

苗素兰微微一笑,道:“我一直没有离开过金龙客栈呀!”

麦小明一跃下床,尖声叫道:“你胡说八道,我们昨夜归来,鬼都没有一个,男男女女全都不见了,还说没有出去……”

苗素兰道:“你说话有点分寸好不好,什么胡说八道?”

余亦乐怕两人冲突起来,赶忙接口道:“夫人在哪里?”

苗素兰道:“夫人正在房中等待诸位,大概有事情和几位说。”

钟一豪目光一扫余、麦二人道:“咱们去吧。”当先向外走去。

余亦乐、麦小明、苗素兰鱼贯相随身后,走入谷寒香房中。

只见李杰、刘震、何宗辉、文天生、万映霞等分坐两侧,谷寒香居中而坐。

谷寒香一见几人,立时站起,笑道:“你们睡的好啊……”

余亦乐怔了一怔,凛然忖道:“是啊,纵然是困倦难支,也不致这等贪睡,怎的一觉睡到日升三竿以上……”

忖思之间,谷寒香已摆手笑道:“几位请坐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们商量。”

谷寒香轻轻叹息一声,目光缓缓由余亦乐、钟一豪、麦小明的脸上掠过,道:“我们几乎见不到三位了。”

钟一豪心头一震,道:“夫人此言从何而起?”

谷寒香低声说道:“昨夜我们都中了别人的暗算……”

钟一豪道:“什么人,有这样大的胆子?”

谷寒香笑道:“那人智计多端,防不胜防,虽有李杰等守在室外,仍被他闯了进来。”

钟一豪接道:“可是那屠龙寨主?”

谷寒香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她微微一顿后,又道:“他说今日午夜之前,来看你们,有事和你们谈。”

余亦乐、钟一豪,都为之愕然一惊,不自禁回头向后望望。

麦小明却冷哼一声,道:“他来了,先和我打一百招,能胜我,咱们再和他谈!”

钟一豪忽然插嘴接道:“夫人可是决定留此和那人见面吗?”

谷寒香目光一掠江北三龙和苗素兰等,低声道:“眼下咱们一行人中,都已中了他的迷药,据他告诉我说,这迷药发作的十分缓慢,未发作前,和好人无异,但到发作之时,却是半身瘫痪,全身武功,也将随着失去……”

钟一豪冷笑一声,道:“哼,听他的鬼话。”

余亦乐却摇头说道:“钟兄稍安勿躁,夫人之言,并非空穴来风,以兄弟为例,昨宵虽然困倦,也不致一睡日升三竿,这其间只怕有点原因。”

钟一豪怔了一怔,默然不语。

谷寒香却轻轻叹息一声,道:“钟一豪,我不是故意骗你,昨夜中他们都是被迷药迷倒,那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冲进了我的卧室。”

江北三龙和文天生不禁脸上一红,齐声说道:“我等保护不周,致害夫人受惊。”

谷寒香微微一笑,回顾了苗素兰一眼,接道:“只有她和我没有被迷药迷倒,但那人武功高强,苗姐姐动手和他相搏一阵,就自知非敌……”

余亦乐接道:“那时我们正好追敌未归,强敌乘虚而入……”

钟一豪却接口说道:“那人先派人把我们引了出去,然后再施展迷药,迷倒何兄等人,分明是早有预谋,兄弟和麦小明找上屠龙寨时,寨中人亦似早有准备,我们还未进寨,已被埋伏在外面的高手拦住,打了二个更次之久,仍是个不胜不败,两件事联起一想,来人自然是屠龙寨主无疑,眼下只有一件事,倒让我想他不通。”

余亦乐道:“什么事?”

钟一豪道:“何兄等早得警讯,事先有备,那人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施展迷药,把人迷倒?”

飞天龙何宗辉道:“说来惭愧的很,兄弟等在钟兄、余兄等追踪强敌之后,一直守在夫人卧室四周,防御偷袭,大约有一顿饭之久,未再发现敌踪,但此时却忽然发现正东方一座屋面上闪起一片盈盈火光,兄弟赶往查看,只见一束似香非香之物,正在熊熊燃烧,刚想用脚踏熄,忽觉一阵香气扑鼻,人就晕了过去。”

多爪龙李杰、喷火龙刘震齐声说道:“我们听何兄摔倒的声音,一齐追了过去,刚刚摸到,人已嗅到述香……”

余亦乐叹道:“这办法倒是甚少有人施用,也难怪三位无法预防,就是兄弟,也难想到。”

文天生接道:“我和师妹分守婶母室外,突然听得一声似是瓦片触地的轻响,捡起看时,原是一个纸盒子,一股异香,从那盒中冲了出来,当时就被迷晕过去。”

钟一豪道:“此人这般精于心机,施用迷药之法,无不大出人意料之外,当真是凶狡得很,但余兄和我,都未闻过他的迷香,不知何以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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