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然-一夜皇妃(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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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然-一夜皇妃(出版)- 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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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心结


 芷蘅心里一颤,目光微滞。

    只见歌妃绝然的转身,芷蘅未及反应,她已紧紧抱住杨枝的身体,那刺穿杨枝身体的长剑,同样刺穿了娇弱的女子。

    那亦是绝代风华的容颜,苍白的消逝。

    芷蘅终于感到心尖的疼痛。

    歌妃淡淡的笑,随着血色鲜明,杨芷菡几乎成狂:“母妃,不要……”

    歌妃眼光流连,颤声说:“芷菡,活下去……活下……去……”

    又望向芷蘅,那眼里便有沉痛的悔意:“芷蘅,别……别恨我,我……”

    她没有说下去,便忽然没了声音,她绝美双目,轻轻合上,曾阳城水榭的风月、春暖阁的暖香,皆被这最后一眼,湮灭!

    杨芷菡拼命摇头,不敢置信眼前的巨变!

    她曾以为,她拥有一切,拥有所有的幸福,是最高贵的公主、最尊贵的女人,可是,今日,齐宁宫鲜血洗刷去她的高贵、剥夺了她的尊严。

    她忽的瘫倒在地,眼前一片晕眩、漆黑、恐怖!

    她的手重重垂下,冰冷的青砖地,映着她苍白的脸,父皇、母妃的面孔在眼里一分分模糊,进而……再没了所有意识……

    齐宁宫内,倏然静默一片。

    叹息声、哭泣声,皆停止在这个刹那!

    杨元恪、赵昱卓安静的望着这一切,心中惘然。

    这所有的源头,究竟是哪里?究竟……这一切应该怪谁?

    是九公主不堪的身世命运?还是……那一场致命邂逅?

    若那一天,赵昱卓没有求娶杨芷蘅。

    若那一时,李昭南没有在北冥游玩。

    若那一夜,他……没有遇见她、没有陷落在她的倾城绝色中!

    那么这一切,还会不会发生?

    ……………………

    夜,浓重昏暗。

    夜气寒冷,春暖阁熏着幽幽淡香。

    洁白纱帐沉浮如雾。

    父皇、母妃……

    鼻息内似乎有父皇研磨的淡淡清香,似乎有母妃素手添香的余味。

    父皇,母妃!伸手之间,白雾迷蒙,忽的,父皇与母妃的脸消失在夜的尽头。

    扑面而来的是咸腥的血味儿!

    不!

    漆黑、鲜血、刀光剑影!

    杨芷菡猛然坐起身子,秋寒夜里,大汗淋漓,湿透丝衣。

    “你醒了?”

    杨芷菡一惊,侧首看去,但见浮纱如云似雾,淡淡燎烟,袅袅飘渺中,一个女子,一身妃红色披帛,莲花鸾凤栩栩如生,一针一线,一丝一绣皆彰显着她的高贵与绝丽。

    她缓缓回身,杨芷菡才是一怔,果不其然,这绝美的容颜,正是如今大沅朝的皇后杨芷蘅!

    那覆灭了自己家国的九公主!

    杨芷菡目光陡然一寒,父皇母妃的死历历在目,可这个女人竟冷漠得如一块千年寒冰!

    心里的鄙夷与恨意交缠在一起,那些曾经的、今朝的,或是不屑、或是不堪,都交织在杏眸之中。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是美的。

    更不曾正眼打量过这个无尘宫中,卑贱的姐姐,或者说,她故意忽略她,忽略她才是北冥最美的女人!

    她比自己,更像母妃!

    可这一刻,当她第一次仔仔细细看着眼前的女人时,她才懂得那些美轮美奂的词汇,根本无法形容姐姐的美貌,所谓国色天香、倾国容颜,便当是如此。

    她纤细的腰肢惹人怜爱、婀娜身姿玲珑有致,如今,她更有一层仪态万千的贵胄风华,令自己望尘莫及!

    是的,此时此刻,她们仿佛颠倒了过来,她是那天上人间万千宠爱的尊贵女子,而自己反而成了无依无靠、低微卑小的亡国公主!

    杨芷菡紧紧攥住浮纱帐子,牙关紧咬:“是你!”

    杨芷蘅点头,悠然道:“是我。”

    “你在这干什么?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妖孽!”

    杨芷菡破口道,一身单薄,长发披散,早没了昔日的光彩照人。

    杨芷蘅缓缓坐下身,不予理会她的唾骂,如今,再怎样骂,改变不了两人今已非昔的事实。

    杨芷菡见她不语,心头火气更盛,从小,没有人可以这样忽视她,这样无视她,这样不在意她。

    她走下床,强自稳定住酸软的身子,昂头说:“杨芷蘅,你以为你现在就高我一等了吗?你以为你当了皇后,你就高贵了吗?错了,呵,你永远……永远都是个来历不明的孽种,永远……都是无尘宫里那个卑贱的公主,永远……都改变不了你的身份!你是孽种,是父皇母妃的耻辱,而我身上流淌的才是北冥皇室高贵的血,你永远都得不到!我才是货真价实的北冥公主……”

    “啪”的一声,杨芷菡骤然停住咒骂,她目光惊凝,望着眼前风情楚楚的女子,殿内,淡淡缭绕的烟气,让她迷茫。

    那曾经卑躬屈膝的女人,此时目光沉静得可怕,她看着自己,扬手便是一掌!

    杨芷菡面颊生疼,火辣辣的感觉由内而外而生!

    她……竟敢打她!

    竟敢打北冥最高贵的女人?!

    杨芷菡咬唇,抬首欲回,却被芷蘅紧紧握住手腕,她身子一虚,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芷蘅冷声道:“十一妹,还以为自己是北冥最高贵的女人吗?这种梦,你要做到什么时候?”

    她甩开杨芷菡的手,重新落座在桌案边,纤指拂过桌案上密密精绣的缠枝莲,抬眼笑道:“十一妹,我看还是待你清醒一下,我再来与你说话吧,北冥已经亡了,不复存在了!北冥公主?呵,最高贵的女人?十一妹不怕贻笑大方吗?”

    “你……”杨芷菡几乎气结,心念一转,却又随而挑起细眉,“呵,不错,北冥的确没有了,亡国了,可是……杨芷蘅,你以为你很得意吗?风流的大沅天子,我看对你不过如此,别忘了,我不是北冥公主,可我……不久后,亦是大沅的宫妃!哈……你认命吧,我今生今世,自出生就是高贵的,而你……”

    “而我……”芷蘅缓缓起身,打断她,眸光镇定,“而我,是大沅的皇后!”


新仇旧恨


  杨芷菡身子一震,杨芷蘅的眼光煞冷如霜。

    她的目色里再也不见了曾经的温弱,她的口吻中再也没有了低声下气。

    她眉宇高扬,她气势高涨。

    此时此刻,她望着她,居高临下!

    这是杨芷菡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这是她怎样,也不能面对的现实!

    我才是最高贵的!我才是!

    杨芷菡心底的声音,疯狂的念头,反而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渐渐沉下狂怒的目光,美丽的眼睛,望见姐姐清艳容颜,她笑了:“呵,是吗?皇后娘娘,那么……我们便走着瞧!”

    芷蘅心中亦颇不是滋味,对于李昭南的决定,她亦感到出乎意料。

    她不曾想过,她还会与这个妹妹生活在同一座宫宇,看见她,她会不自觉想到那些不堪的曾经。

    今日,她来,却是因为心里亦有不安。

    她要告诉她,如今,她们的身份都已经不同!

    可是,妹妹向来的咄咄逼人,仍旧令她不舒服。

    昭南,那所谓的北冥传世之宝,究竟是什么?竟然……会对你那般重要!

    甚至……重过了我们的情吗?

    夫逑香,自己只听闻,那是一种极名贵的香料,配置不易、保存更难,但是,那香涂在身上,无论沐浴焚香、无论如何挥霍,却可在身上持续流香一月之久。

    只是,这样的东西,会对李昭南有什么用处?

    竟然……令他看的如此重要?

    杨芷菡见她神色有异,不禁笑了:“怎么?大沅天子喜新厌旧的性子,令皇后娘娘不安了吗?哈……杨芷蘅,你不过还是那个自卑自贱的女人罢了,皇后?哼,又怎样呢?”

    芷蘅一怔,却随即收敛了心神,她淡淡一笑:“十一妹可曾听闻过,栖霞殿杨妃猝死,帝王三年宿在栖霞殿,未近女色之说?”

    杨芷菡笑容一僵,她看着姐姐,看着她转身傲然而去。

    那一身锦贵,那一身昭示着天地剧变的华美裙裳。

    凤钗璀璨,流光浮躁。

    她狠狠咬唇!

    对于李昭南的传闻,她的确听了太多,而栖霞杨妃那一段近日来,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传说,她亦是听说来的!

    她回眼望在铜镜里,那枯瘦苍白的容颜,哪里还有昔日绝美风华?

    她自己皆是一惊,缓缓抚上白皙的脸。

    怎么……一夜之间,自己便成了这副样子?!

    她不甘心!绝不甘心!

    想着,紧紧攥住双拳,落座在母妃曾对镜描画的铜镜前,她拿起胭脂,朱唇轻点,黛眉微描——

    母妃,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

    我要打败她!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世上最高贵的女人!

    …………………………

    春暖阁一行,芷蘅心里并无太多报复的畅快,她独自来到无尘宫。

    这座宫殿,因长年无人居住,已落满尘灰,简陋的木桌椅,一层陈年的浮土,参天古树,枯枝摇曳,素简床榻上还放着自己当年的枕被,那枕上有自己亲手绣了的夜合花,那时,她颇爱夜合,因自己常年幽居于此,感觉,便是那寂寞的夜合,唯有在暗夜里,才能绽放最美的光华。


第8卷 若得梅花扑鼻香 故地重游


  春暖阁一行,芷蘅心里并无太多报复的畅快,她独自来到无尘宫。

    这座宫殿,因长年无人居住,已落满尘灰,简陋的木桌椅,一层陈年的浮土,参天古树,枯枝摇曳,素简床榻上还放着自己当年的枕被,那枕上有自己亲手绣了的夜合花,那时,她颇爱夜合,因自己常年幽居于此,感觉,便是那寂寞的夜合,唯有在暗夜里,才能绽放最美的光华。

    殿内昏暗的烛火,明灭不定,仿佛她的心事,那些曾经的、过往的、记忆深处的往事,若隐若现,沉浮在暗淡的烛光里。

    李昭南决定,除十一公主杨芷菡,北冥皇室全部处死,三日后于天牢,男赐毒酒一杯,女赐三尺白绫。

    一切,仿佛落幕了。

    曾经欺侮她的人,曾经对她鄙夷不屑的人,如今皆要臣服于她,李昭南意外饶赵昱卓不死,亦赦免他的妻子杨芷蒽。

    许是因着曾经的愧欠,亦是怕自己心中不安吧?!

    突地,殿门发出沉重的声音,腐朽的木门,声音吱呀刺耳,芷蘅回头望去,凝白容颜泛着哀愁万分,只见月光下,李昭南龙袍威俊,目光如夜,颀长身影被冷夜渲染一层淡淡光华。

    他朝她缓步走来,芷蘅幽幽的望着他,眉心微凝:“陛下如何会来到此处?”

    李昭南抚上她柔长的发,轻声说:“便知道你在此处。”

    说着,在她发上轻吻:“为何,一直叫我陛下?”

    一直以来,芷蘅自从回宫,极少唤他的名字,仿佛生疏了。

    芷蘅微笑说:“陛下已对我万般恩宠,如我更不知规矩,得寸进尺,光是女人的妒火,便将我烧成了灰,我还想活得久一点。”

    “妒忌又怎样?我心里仍然只有一个人。”李昭南说得淡然,目光却艰深。

    芷蘅望着他,惘然一笑:“是吗?”

    她的眼神流动一丝忧色,李昭南一怔,随即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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