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殿英和他的三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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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殿英和他的三姨太-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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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庞炳勋拉着孙殿英的手说:“咱们走,下山!”刚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对赵副官说:“通知我的独立旅和晋家坡的一○六师,三天以后到新乡去见我。和王旅长、李师长讲清楚,我的部队不允许任何人收编。”

  这一回该孙殿英吃醋了,老孙心想中央的电报你也不是没见到,中央让你当徐庶当军师,你偏偏要带兵,这不是办我这老关公的难堪吗?虽然心里生气,也不好当面发作。

  二人走出山洞,放眼望去,又见山头上沟叉里到处是日本兵。孙殿英也蒙在鼓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庞炳勋心中暗暗吃惊,他盘算着,今天总算投了日本人,若不这样,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吗?他在心里大骂孙殿英太不仗义,竟然带着日本兵来剿我的老窝。

  原来土肥原的暗探得知了孙殿英的行踪,土肥原唯恐闹出什么意外的事,带着重兵尾随而来。

  庞炳勋和土肥原在太行山中是一对老冤家,多次交手,互有胜负。虽然他们之间都相互熟悉对方的打法,时至今日尚未见过一面。对面山路上停放着一辆小轿车,车门*,走出一位日本军人,他右手按着指挥刀,大步迎着孙殿英和庞炳勋走来。孙殿英拉着庞炳勋也快步迎上去。孙殿英向庞炳勋介绍:“这位是土肥原太君。土肥原主动拉住庞炳勋的手说:“那这位一定是庞炳勋司令啦。”

  庞炳勋抱拳一礼说:“久闻太君大名,多有冒犯,请见谅!”

  土肥原哈哈一笑说:“*有句古话:不打不相识。往后,我们要相互提携,共同建立大东亚共荣圈!”

  庞炳勋又是一礼:“请太君多多栽培!”

  这一对老冤家、老对头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尽的旧,倒把孙殿英凉在一边。回新乡的路上土肥原与庞炳勋同乘一车,把孙殿英抛得远远的,老孙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是什么味道。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六节 反目成仇
1943年5月,侵华日军为了策应太平洋战争,从内地抽调了大批的军队。驻新乡的日军名义上是一个师团,仍有土肥原坐镇,实际兵力还不到一个旅团。为了加强防务,土肥原加紧对伪军的整顿。

  庞炳勋的部队带到新乡的只有他的独立旅4000余人。庞炳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频频向一○六师师长写信,这个李振清就是迟迟不归。庞炳勋原任四十军军长,李振清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他坚信只要他亲自出马,李振清一定会率部归降。

  目前的太行山中只剩下*军队的一个师,这个师又是西北军冯玉祥西北军的原班人员。虽然装备较差,但战斗力是极强的,不处理好这个师的问题,是日本皇军的隐患。土肥原常常这样想。

  一天,在日军驻新乡的司令部里,土肥原召集庞炳勋、孙殿英开会,又谈起一○六师的问题。

  土肥原强调说:“庞将军,你的一○六师为什么迟迟不来归降,李振清良民的不是,良心大大地坏啦。”

  庞炳勋摇着头说:“太君听我说,一○六师是我的基本队伍,全师将士自上而下都听我的,只要我亲自出马,一○六师一定会归降的。”

  土肥原追问着:“你的什么时候出马?”

  庞炳勋伸出三个手指说:“三天以后一定出马,请太君放心。”

  土肥愿转身对孙殿英说:“庞将军的出马,孙将军派两个师的部队接应配合。”

  孙殿英是不会给老庞面子的,他站起来说:“庞将军是去接自己的部队,只要老庞一出面,一○六师就回来啦,又不是去打仗,叫我派部队干啥?用不着。”

  孙殿英不软不硬几句话,便把土肥原顶回去啦。土肥原也看出孙庞二人的矛盾,他们争斗的焦点是都想多带部队,都想当大官。既然孙殿英不愿意,也不好勉强。于是土肥原对庞炳勋说:“庞将军,你的出马,我派一个旅团配合你的行动。”

  散会的路上,庞炳勋恨透了孙麻子,当着日本人的面拆他的台,太不够朋友。

  自从一○六师到白阳山驻扎以来,李振清师长就作了应急的准备。白阳山位于东姚镇以南五里之遥,李师长将兵力分作两部分,相互呼应,以防不测;镇子内只留少数兵力,偃旗息鼓,不露一点声色,并将镇内的地道挖得四通八达,进可攻,退可守,十分便当。

  重兵驻于白阳山上,白阳山是座石山,山顶上光秃秃的,只有山腰里生长着片片灌木和荒草。更有利的一点是,山上有许多天然形成的石洞,东坡一带有许多岩窟,这是防御敌机炮弹的天然屏障。虽说是石头山,但山上有水可取,为作战造就了方便的条件。

  这一天,土肥原、庞炳勋一到白阳山,便命令部队将白阳山团团包围。庞炳勋派赵副官送去亲笔信,半晌没有回音。

  在一○六师的指挥部里,师长李振清铁青着脸把庞炳勋的来信撕得粉碎,他对赵副官说:“庞司令想叫我投降日本人,想叫我当汉奸是不是?叫他亲自来好啦!”

  送走赵副官,一团长问李振清:“这事到底怎么处理?”

  李振清挽着袖子擦擦手枪说:“他不仁,可不能怪我不义,今天我要亲自宰了这个卖国贼!”

  庞炳勋听了赵副官的汇报,也没有生气,只是微笑着。他知道李振清的牛脾气,他想,只要他庞炳勋亲自出马,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庞炳勋带着十多个随从缓缓向山上走去,一路走一路观尝着山上的景色。他掏出手巾满不在乎地擦着汗说:“李振清这小子,犟起来就是不听话,今天若敢向我开枪,算他小子有种!”

  临近阵地,李振清瞪着血红的眼睛,首先向庞炳勋开了一枪。手一颤抖,没有击中。回过头来对机枪手怒吼着:“怎么不开火?”机枪向庞炳勋一行扫去,立即有三四个人倒下,庞炳勋就地一滚,藏在一块巨石之后才免于身亡。

  这时山上、山下一齐开火,日军凭借着精良的武器拼命向山上打炮,20多架飞机向一○六师的阵地投弹扫射。一○六师占据着有利地形死守不退,敌人多次向山上冲锋都被一○六师密集的子弹击溃,杀得日军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同时一○六师也付出了很高的代价。激战两天两夜日军未能前进一步。第三天傍晚,李师长看到子弹将用尽,不能恋战。趁着月色钻入地道,在东姚村南边突破敌人包围,扬长而去。后来这个师渡过黄河之后,又恢复四十军建制。

  南京伪政府对改编庞孙部队的批文虽未下达,孙庞双方从土肥原那里已经了解一些情况。南京方面的意思是仍将庞孙两部编为一个集团军,至于职务的委任,还没有最后定下来。在新乡孙殿英担任集团军司令的呼声很高,因为他实力强大,新五军原来就有四个师,最近收回了路传远的部队,又编了一个师。这一个时期孙殿英可以说是兵强马壮,称雄一方。而庞炳勋虽说资格老些,到目前为止,仍然只有他的独立旅4000来人,和光杆司令强不了多少。

  路传远这个师是原来的涉县警备团扩编而成的,部队素质不高,路传远打仗也不行。在新五军时路传远是孙殿英的副官长,以后当了几个月的旅长,带兵时间很短。为了加强这个师的战斗力,孙殿英设计了一套方案。一天晚上他找来路传远吃饭,路传远一进门,见饭菜已经摆好,他问:“孙军长,怎么只有咱们两个?”

  孙殿英笑笑说:“就请了你一个。”

  路传远十分欣慰:“军长请我一个人吃饭,我的面子可真不小。”

  孙殿英让路传远坐下,递上一杯酒说:“我孙殿英能有今天,路师长可是立下汗马功劳啦。前几年日本人扫荡,你给我传递消息,现在到日本方面来你又是个牵线人,来,先敬你一杯!”

  路传远站起来说:“军长说这话就客气了,没有军长的指点,我路传远何德何能,怎么会有今天,我借花献佛,先敬军长一杯。”

  两个人举着杯,都不肯先喝,最后孙殿英说:“咱们还是同干吧!”

  “我听军长的。”

  两个杯子一碰,二人一饮而尽。

  孙殿英又把杯子添满说:“路师长对我的好处,我不能不报答,我准备升你为副军长。”

  路传远听言,很利索地行个军礼说:“谢谢军长的栽培!”

  在旧军队中师一级是实权单位,路传远心想,这个副军长可能和先前刘月亭当副军长差不多。仍兼着师长。可是孙殿英又发话了:“丁伯庭最近回来了,也没有啥事干,你那个师就交给他带好不好?”

  路传远满脸堆笑,连连答着:“我太年轻,也没有带兵的经验,这个师让老师长丁伯庭带,一定会带出成绩。”

  两个人就这样说着、喝着,一直喝到月亮偏西。路传远见军长有些不胜酒力的样子,叫人搀扶军长回去休息。临走时孙殿英又回过头来说:“传远,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老了,还能动弹几天?往后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你可不能给我添乱呀!”

  路传远随孙殿英走着说着:“放心吧,军长,你的话就是命令,我路传远绝对服从。”

  路传远走出司令部的大门,破口骂着:“他妈的,想夺我的军权,办不到!”他翻身上马,直奔庞炳勋的司令部。

  夜深了,庞炳勋在月光下来回走着,他心里很着急。南京方面马上就要任命他为和平建国军第二十四集团军总司令,身边还没有像样的人马,若不再想想办法,这个集团军总司令有可能让孙麻子夺去。

  正在这时候,赵副官报告说:“路传远师长求见。”庞炳勋哈哈大笑,走出大门拉着路传远来到一间密室。路传远见到庞炳勋哭诉着说:“孙麻子真不是东西,日本人扫荡,我给他送情报;他想投靠日本人,我给他牵线,现在又要夺我的军权……”

  庞炳勋何等精细,路传远刚一开口他就听出了话音,这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于是安慰着说:“殿英是个啥人我还能不清楚?在太行我待他如何,现在他又是怎样待我,跟着他总是要吃亏的。若不嫌弃的话,你到我这边来,现在我也不想许那么多空愿,日久见人心嘛!”

  路传远唰地行了个军礼:“庞司令,咱们君子一言,明天我就把队伍开过来。”

  庞炳勋拍着手说:“欢迎,欢迎,等你明天一到,我就安排你的防地!”

  就这样,庞炳勋轻而易举地拿掉了孙殿英的一个师。孙殿英怒也好,骂也好,已经形成了事实,谁也没有办法。

  川岛秀子是土肥原跟前的红人,由于孙殿英和她结怨,她便经常到庞炳勋的司令部里走动。庞炳勋的司令部有个后花园,园中花木争奇斗艳十分喜人。有一天川岛秀子和庞炳勋在园中漫步,说起了心里话。川岛出于对天皇的忠诚和对朋友的帮助,她对庞炳勋说:“庞司令不是还想再编一个师吗?准备得怎么样?”

  庞炳勋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说:“川岛小姐提及的正是我焦虑的事情,孙殿英有四个师,我只有一个师,难怪南京方面迟迟不肯委任。人手不够,真叫我心焦!”

  川岛笑笑,笑得很妩媚:“光心焦也不是办法,庞司令也该把目光放远一点。”

  庞炳勋追问着:“你是说……”

  “我是说张体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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