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殿英和他的三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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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殿英和他的三姨太-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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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占奎像是魔术师被看穿秘密那样红着脸说:“参谋长说这样的话真叫我不好意思,张体安算什么东西,我在西北军当营长的时候,他才是个排长,我在太行山是堂堂的国军骑兵旅长,他才拉起来抗日游击队,他们那些人能打仗吗?都是些乌合之众,现在他在孙军长手下己任师长之职,让我屈尊于张体安之下,老子不干!”说着说着张占奎竞发起火来。

  赵子平安慰着:“张旅长何必动怒,有话好说,你看这样行不行?先把你的骑兵旅编成骑兵师,还是由你来任师长,以后再陆续补充人员怎么样?”

  张占奎站起来向赵子平行个军礼,无不激动地说:“参谋长待我恩重如山,多谢你的栽培,请你到新乡回复孙军长,我张占奎愿跟他一辈子,上刀山下火海若是眨上一眼,就是孬种!”

  赵子平把张占奎按在椅子上非常客气地说:“张旅长言重啦,你我兄弟亲如一家,相互关照理应如此,何必如此外道,我回去之后一定尽力促成此事,孙司令一向也是看重你的,请老弟尽管放心。”

  赵子平把事情说得十分有把握,使张占奎心里欢喜异常,于是对赵子平说:“有什么事情尽管交待,我听参谋长的。”

  赵子平在室内徘徊着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一次要假戏真演,让土肥原看看这场戏,有日本人供给枪炮,咱们就把它放响点儿,热闹热闹。”他说着从提包里取出一份作战地图,在上面指指划划地说着:“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你看怎么样?”

  张占奎说:“请参谋长放心,我们一定配合好!”

  两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不约而同地说:“君子一言为定。”

第四节  两个男人与一个女人

  1944年6月,孙殿英的第六方面军的布防情况是这样:第七师刘月亭部驻林县,第八师杨明卿部驻济源,第九师杨克猷部驻博爱,第十师刘廷杰部驻新乡,第十一师张体安师驻原阳。在这次围剿骑兵旅张占奎部的战斗中,孙殿英动用了四个师。

  1944年7月上旬,正是天气酷热之时,张占奎的骑兵旅向新乡进击,攻占了道口、白寺两个据点。土肥原命令孙殿英出击,孙部刘廷杰师向骑兵旅包剿过去,激战两个多小时张占奎部向北退去。骑兵旅在退却的路上,恰遇日本人的运输车队,骑兵蜂拥而上把运输队运送的枪支弹药洗劫一空。孙殿英急命刘月亭部南来,对骑兵旅造成南北夹击之势。这时候骑兵旅却突破刘廷杰师的防线又直趋新乡,新乡已没有多少部队防守,急得土肥原像热锅上的蚂蚁,频频向孙殿英发报。多亏孙殿英又调来博爱的杨克猷师和原阳的张体安师,四个师形成包围圈,将张占奎部团团围困在一个山口之中,三天三夜激战不休,山炮、野炮震天动地,山坡上腾起一股一股烟柱;机枪、步枪疯狂地射击着,对面山头飞起一层尘土,这尘土像黄色的雾笼罩了整个山谷,战马嘶鸣着在山路上飞奔着,马蹄声响得格外真切。骑兵们旋风般地冲上张体安部的阵地,又被响亮的枪炮声压了下去。第四天早晨,战场上一片寂静,骑兵旅占领的山头上挂起一面白旗,一个骑兵将白旗来回摆动着。孙殿英部队的阵地上,欢呼声此起彼伏:“骑兵投降了!骑兵投降了!”经过交涉,山里的骑兵牵着马高举着武器,在孙殿英指定的地方接受改编,之后这个部队被编为第六方面军骑兵师。

  在孙殿英的司令部里参谋长和几个师长有说有笑的,刘廷杰说:“咱们孙司令别看不识字,办起事来可是粗中有细,就拿这次战斗来说吧,既胡弄了日本人,骗走了日本人的军械武器,又扩大了自己的实力,总之咱们司令会办事,跟着他吃不了亏!”

  刘月亭接着说:“有件事情你们不知听说过没有?那时候孙司令刚当师长投靠张宗昌时间不长,张宗昌手下有个军长叫褚玉朴,司令是又在张宗昌那儿领饷,又在褚玉朴那儿领饷。有一次在北京开会,张宗昌说殿英是他的人,褚玉朴也说殿英是他的人,两人争执不下,通知咱孙司令去和他们见面。当时我们几个下属都吓得不得了,都不想让他去,老怕出了啥问题。孙司令说:“去,看他们能把我吃了!”到那儿之后,张宗昌说:“殿英,你说说你到底是谁的人?”咱们司令看看两个老军阀说:“你老俩还分什么家咧,我敢说我是谁的人?”张、褚相视一笑,没话说啦。最后张宗昌说:“玉朴,我的人比你多,以后叫他跟着你吧!”就这样万事大吉了,咱们孙司令白白地多领了几个月的双饷!”

  众人听了,无不交口称颂。赵子平说:“咱们总司令连会带不会地能玩几十套,来日方长,慢慢跟着学吧。”

  土肥原的司令部里,孙殿英和土肥原一边喝着酒一边交谈着,看来谈得相当投机。土肥原说:“这次战斗,你的功劳大大的!”

  孙殿英说:“骑兵旅投降啦,你在新乡大*一抡——天下太平,这一回你放心了吧!”

  在一旁劝酒的赵敏,听了这句粗话,想笑又不敢笑,捂着嘴把脸蛋憋得通红。

  土肥原知道孙殿英是个粗人,对他说的粗话也不在意,他给孙殿英敬上一杯酒说:“孙将军,我敬你的酒一定要喝!”

  孙殿英说:“它是酒又不是毒药,喝了怕球哩。可话又说回来,我喝你也得喝,咱们一杯一杯轮着喝,谁不喝谁就是王八”。老孙用手比画着。

  王八在中国是骂人的话,在日本表示吉祥如意。土肥原听了孙殿英的话笑笑,又拍拍自己的胸口说:“我的王八,要——希!”

  孙殿英以为土肥原自认王八,不想喝酒,他站起来说:“大热天老子替你打仗,你还不想喝酒,这会中!”他抓起一杯给土肥原灌下去。

  土肥原还认为这是中国人的一种礼节,也学着孙殿英的样子给对方灌下去。

  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相互灌着。因为双方都还没有吃饭,猛然喝下这么多酒谁能受得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两个都醉倒在地上睡着了。这可难坏了赵敏,一个是自己的丈夫,一个是自己的情人,都得把他们弄到床上。可内室只有一张床,两个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合适吗?虽说还有一张沙发,可这两个人叫谁睡床,叫谁睡沙发?赵敏想来想去想了几种方案觉得都不合适,最后决定让他们两个都睡在床上。

  赵敏是个小巧玲珑的女子,从没有干过什么粗重活,今天要拖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上床,实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这又不是搬木头,一点儿也不能磕磕碰碰的,碰伤了谁赵敏心里都不好受。她先是拖着把人拖到床沿,再抬起一头放在床上,然后使醉人翻个身滚到床里边。来来回回累得赵敏浑身大汗,头发都湿透了,汗津津的。赵敏关了房门自己到隔壁洗澡去了。

  他们两个人这天喝的是烈酒,度数都在50度以上,喝得过量胃里是很难受的,睡觉只是一时的假相,待酒劲发作醉汉便会醒来。果然没过多长时间,两个人便动弹起来了,这种醒不是清醒,而是一种朦朦胧胧的醒,是醒非醒的。

  两人醒来,感觉身边还有一个人。土肥原心想身边的一定是赵敏,而孙殿英感觉躺在身边的可能是三姨太,两个人闭着眼睛用手在对方的身上抚摸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抚摸的部位逐渐向下,直到同时抓住对方双腿中间那个阳物,两个人才惊醒了,睁眼看看,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孙殿英叫着:“老四,送我回去!”喊了半天仍不见赵敏的踪影。他走下床来双腿一软,爬在地上。孙殿英心里想着,这地方不能呆,就是爬也要爬回去。他慢慢站起来,扶着墙一步一步向前挪动,每走一步都感到非常吃力。他硬是凭着一种意志,一种毅力跌跌撞撞走到大门口。门外的凉风一吹,他浑身无力,终于瘫在地上。站岗的日本兵围着他发笑,孙殿英有气无力地吼着:“日你娘笑啥哩,我没醉,心里清楚着哩!”

  张副官走过来,硬是把孙殿英抱上小车。孙殿英催促着:“快走,快走,日本人的地方不能呆!”

  张副官回头问着:“总司令,怎么回事?”

  孙殿英少气无力地笑笑:“小子,走吧,我没事,只是多喝了几杯。”

  回到住处孙殿英躺在三姨太的床上,一直睡了三天三夜,醒来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第五节  脚踩两家船
自从那次在土肥原的司令部喝过酒,孙殿英一直感到朦朦胧胧,老是打不起精神来。他心里想:莫不是日本人在酒里放有什么药?又一想,土肥原不会那么傻蛋,要是放了药不是连他自己也给治了。

  天刚下过一场透雨,虽说是太阳当头,也不是那么热。孙殿英走出办公室,依在门口抽着香烟,他看见三姨太急匆匆走进大门,便迎上去说:“老三,咱们出去兜兜风怎么样?”

  三姨太见孙殿英最近一段时间老是迷迷呼呼的样子,一直很担心,今日他有此心情,自然顺从地答应啦。

  他们跨上吉普车,顺着大街向南驶去,出了市区,田野里的空气异常清新。大雨过后,路旁的树叶比平时更加新绿,雨珠儿粘在绿叶上,太阳一照亮闪闪的,微风吹过,水珠似一阵骤雨落在松软的土地上。往南去是一望无际的黄河平原,地里的庄稼一片深绿。车过一座小桥,从桥上向下看去,比往日的小河宽阔了许多,混浊的河水奔腾着顺着弯弯曲曲的河道向南流去。

  孙殿英和三姨太站在河边观赏野景,一阵轰鸣的马达声突然而至,抬头望去只见一架美制MB…14重型轰炸机拖着一溜黑烟自北向南而去,飞机飞得很低,飞机上的美国驾驶员的面目依稀可见。三姨太惊呼着:“美国的飞机,受伤啦!”

  看见这架受伤的美国飞机,孙殿英的脑子一动,一个立功的计谋便在他的脑海里闪现。前面不远处便是原阳县,张体安的第十一师就住在那里。孙殿英和三姨太跨上小车,风驰电掣般地向原阳开去。吉普车冲进第十一师的大门,在张体安的师部办公室门前停车,孙殿英右脚跨出车门,左腿还在车上便着急地喊着:“张师长,张体安——”

  张体安跑出屋门看见孙殿英慌慌张张的样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行个军礼说:“张体安向总司令报到!”

  孙殿英指着天空说:“有一架美国重型轰炸机尾部受伤,在黑羊山一带着陆。我命你立即带一个团到黑羊山搜索,务必捉到美国飞行员,机上物品妥善保管!”

  张体安立得笔挺,响亮地答应着:“是!”

  孙殿英又说:“美军驾驶员立即送交魏贤集的教导团,不可走露消息,不能让日本人知道,若有失误,军法从事!”

  眼看着张体安带着一团人马,跑步走出第十一师的营房,孙殿英才松了一口气,他对三姨太说:“老三,咱们走!”

  在回新乡的路上,吉普车又是一路急行。孙殿英刚刚在办公室坐下,张副官进来说:“报告总司令,重庆急电!”

  孙殿英一挥手说:“念。”

  张副官念着电文:

  孙军长殿英勋鉴:

  盟军一架MB…14重型轰炸机在北平轰炸日本军事设施,不幸中弹受伤,此机若在新乡一带降落,请设法保证驾驶员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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