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映天涯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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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映天涯路-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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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两柄同时袭面而来的弯刀,女子依旧满脸的漫不经心。只见她的左手和右手同时轻轻一甩,两柄飞刀形状的暗器同时直奔两柄弯刀而去。 

  两柄飞刀形状的暗器几乎同时接触到飞刺过来的两柄弯刀,结果白麻浪人手里的那柄弯刀被击落,而另一柄弯刀则改变了方向,它调头朝白麻浪人直刺过去。 

  弯刀刺穿了白麻浪人的胸膛,白麻浪人手腕上紧系着的两根白色麻绳此刻也已断裂开来。白麻浪人双膝跪倒在地上,他永远的低下头去。血沿着白麻浪人胸口不远处的伤口汩汩流淌,流血在地上逐渐形成一大片刺眼的鲜红,有如妓院门口那张血红色的地毯。 

  琴声停止了,女子看着地上白麻浪人的尸体淡淡一笑。在她淡淡的笑意中间似乎依旧残留着起初时候的漫不经心。女子像是已发现了躲藏在隔壁房间里的天贤。她抬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出来吧!” 

  天贤转身走出了房间。片刻工夫,天贤出现在了女子的面前。女子依旧在弹奏着自己旁边的那具古琴,她见天贤走过来后一按琴弦,音符立刻便消失的尸骨全无。 

  “你都看到了?”女子朝天贤轻轻一笑。 

  天贤沉默了片刻。“你是幽冥南境的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女子朝天贤轻蔑地笑。 

  “那你应该知道幽冥南境的秘密吧?”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为何幽冥南境会在一夜之间消失?”天贤没理会女子微笑间流露出来的轻蔑。 

  “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问题太多了吗?”女子双手一按琴弦,脸上像是有了怒容。 

  “好。我不问了!我也没有心情管你们幽冥南境的闲事!”天贤说完将视线转移到了白麻浪人的尸体上。“不过,白麻浪人的人头我必须要带回去复命!” 

  “哈哈哈……我早知道你有这样的要求!” 

  “你想怎样?” 

  “……好,我答应你!就算是你醉剑山庄欠我一个人情!” 

  天贤没说话,她走过去砍下了白麻浪人的头颅,用黑布将人头包裹住。天贤转身看着面前的女子。 

  “后会有期!” 

  天贤的身影在女子面前轻轻一恍,整个身体便立刻破窗而出。天贤就这样消失了,仿佛是一道黑色的霹雳,消失只用了一个不被人察觉的瞬间。天贤离开后,仿佛又有隐约的音符从妓院里传出。是那个幽冥南境的女子,她在拂琴唱道: 

  “十里寒江水,白浪茫茫。心迷红尘路,雪雨腥风。恩怨情仇在,何处是归航?情为何物?镜中花、水中月,只是浮生梦一场。白首忆往昔,落红乱舞,雨露吐芬芳。愁曲孽缘轻旋转,曲终人散。刀光剑影君莫寻,只寻沧月去。又举酒觞,冷眼笑天狼。”…… 。。

葬剑亭。剑魔。
醉剑山庄。清晨。有雨。 

  稀疏的雨点和着风在晦涩的光线里摇摆成一大片恍惚,会让人分不清具体的东南西北。 

  土壤里此刻已经浸透了雨水,线条也因此显得厚重起来。潮湿的土壤上铺展着一层新鲜的树叶,似乎让人隐约还可以听到昨夜的风雨在耳畔继续嚣狂。 

  醉剑山庄正门,六个红纸糊面的灯笼里依旧还亮了橘红色的光。一块镶着金边的石匾横在六个大红灯笼中间,石匾上写着‘醉剑山庄’四个隶体大字。字体十分粗糙,很明显是用利器雕刻上去的。粗石质地的阶梯,阶梯左右种的是一些不知名的古木。这一切看起来似乎为醉剑山庄增添了不少神秘的颜色。 

  两个执剑的黑衣正在山庄门口橘红色的灯光里徘徊着行走,在他们各自的脸上都写有明显的倦意。显然,他们一宿未眠。细雨此刻仍在他们旁边悄悄地零落着,发出的声音有如千万只春蚕正在贪婪地吞噬鲜活的桑叶。 

  远方隐约像是有潮湿的马蹄声传来,声音犹如一只受惊的夜鸟,它振翅起飞时翅膀划过的声响打破了醉剑山庄清晨的寂静。 

  随着马与山庄距离的拉近,马蹄声也逐渐清晰起来。片刻,便就可以看到马背上那人模糊的轮廓。只见那人一袭润眼的紫蓝色衣衫,背上背着两柄长剑和用藤条编制的藤笠,长剑的剑柄上挂着一个黑色的包裹,包裹正随着马的奔跑而左右摇晃不定。 

  马行的速度飞快,而那人依旧独臂扬鞭催马。马背上那人似乎是想用速度甩开身边那些稀疏零落着的雨点。待人马行至醉剑山庄正门的时候那人才从马背上下来,他将手里的马缰交给门口两个黑当中的一个,随后他迅速取下了背上的长剑和黑色的包裹,接着便就行色匆匆地跨进了醉剑山庄的门槛。 

  紧随刚才那人之后,又有两匹快马分别从醉剑山庄正门的东南、西北两个方向朝山庄呼啸而来。飞马如箭。两匹快马的蹄声交织在一起,乍听起来显得有些了无章序的杂乱。 

  打东南方向而来的是一个女子。水红色丝绸衣衫上碎花交错,斑驳点点。在她额头前飘忽的发丝看起来显得有些潮湿,潮湿的发丝为她绝美的脸又增添了几分生动的灵气。在她所骑的那匹马的脖子前挂着一个黑色的包裹,包裹正随着马头的摇晃而左右摇摆。她到山庄门口的时候,嘴角边不经意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笑意邪气中不乏灵动。 

  从西北方向而来的是个英俊的少年。只见他右手执缰催马,左手提着剑。行马穿破空气中弥散着的雨雾,在潮湿的土壤上面留下一道浅浅的足迹。与那个打从东南方向而来的女子一样,在少年的坐骑脖子前同样也挂着一个黑色的包裹。 

  两匹快马几乎同时行至醉剑山庄门口,随后两人同时勒马止步。两人同时下马并分别解下马脖子前的黑色包裹,然后相互对视了一下。这是一次面无表情的对视,表情形同陌路。接着两人都将手里的马缰分别交给山庄门口的那两个黑衣,随后一前一后地跨进了醉剑山庄的大门。 

  葬剑亭。剑魔正端坐在亭内石制的凳子上。在剑魔的旁边摆放着一具古琴,剑魔正紧闭着双眼在轻轻地拂弄古琴的琴弦。在剑魔的脸上有些怡然自得的颜色。有风吹过,剑魔额头前斑白的发丝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一道道柔美的音符漂浮在空气中,它们像是在唤醒面前并未完全觉醒过来的夜。 

  剑魔的旁边站着一个人,他背上背着两柄长剑和一顶藤笠。那人低着头,一动不动。他的眼睛正盯着剑魔旁边石桌上打开了的那个黑色包裹。包裹里是一个女人的人头,女人的双眼早已死死的闭上了,在接近女人颅骨的地方有道厚重的伤口。 

  待最后一丝余音从剑魔的指尖上滑过之后,剑魔微微地睁开了眼睛。剑魔微微抬头,他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人。 

  “你的胳膊?”。。。。。。 

  “我遇到了御林剑阁的人!”天残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这才让沈阡羽有机可乘!” 

  “御林剑阁的人?” 

  “呃。” 

  “哦?你杀了他们?” 

  “呃。” 

  “杀了几个?” 

  “四个。”

  剑魔起身,他走到亭子的边缘,右手扶着大理石柱子像是若有所思。片刻,剑魔转过身来。

  “若我没猜错的话,那四人定是柳风新栽培出来的御林四子!” 

  “御林四子?” 

  “呃。不过,较之柳风之女御林娇娃柳小娴而言,御林四子还相差甚远。”剑魔停顿了片刻,只见他微微地闭上了眼睛。时间很短暂,只用了一个瞬间。片刻之后,剑魔睁开了眼睛。“你杀了御林四子,看来醉剑山庄与御林剑阁之间的一场恶战是再所难免了!” 

  天残退下之后,剑魔又重新回到石凳上坐定。他看着面前石桌上那个女人的头颅,并顺手拿起了桌上的流云剑谱。这时,紧随天残之后到达醉剑山庄的那两人出现了。两人同时把手里的黑色包裹放在了石桌上,接着两人各自打开了自己面前的包裹。 

  “龙渊剑使。朱七连。” 

  “东瀛岛。白麻浪人。” 

  两人分别报出包裹里人头的身份之后,剑魔将刚拿起来的流云剑谱又放在了桌子上。他表情淡定,嘴角轻轻上扬,似笑非笑。 

  “你们都做的不错!” 

  天贤微微抬头。“白麻浪人并非我所杀。” 

  “哦?” 

  “我遇到了幽冥南境的人。” 

  “当真?”剑魔起身,脸上有着清晰的动容。“他们现在在哪儿?” 

  “我回醉剑山庄的时候,她还在东瀛岛。” 

  “怎么,只有一个人么?” 

  “呃。” 

  剑魔沉默着没说话,他再次回到石凳上坐定。剑魔把视线转移到面前那具古琴上。他的腮帮轻微地抽搐了一下,准备继续拨弄琴弦的手指停留在了半空中。剑魔看着面前的古琴苦笑了一下,表情落寞的像是个疯子。终于,剑魔的手指还是接触到了琴弦。只见他轻轻地闭上眼睛,周围的空气里顿时飘满了悲凉的音符。

冷月如钩。
夜。冷月如钩。 

  天辰坐在屋顶上,剑就在他的身边。他凝视着头顶上那轮残月,一丝愚顿的笑漫漫浮现在他的嘴边。他举起手里的酒仰头喝了一口,四周是一片萧声渐渐浮化开来。 

  这片萧声是从醉剑山庄不远处的树林里传出的,树林与天辰的距离并不远。 

  萧声时而清晰时而恍惚,中间像是溢满了相思的甜蜜与娇涩。 

  天辰微微低头,他像是在随着萧声展开了自己的回忆。然而,这段回忆并不像周围的萧声那般甜美,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的出。 

  对于回忆,天辰觉得十分的恍惚。或者是说他没有回忆。 

  此刻,有沉睡的夜鸟被面前这些萧声惊醒。它们振翅起飞,在月夜底下的黑色大地上留下了点点不均匀的乱影。 

  天辰抬起头来,他像是放弃了回忆。只见他纵身一跃,踏着脚底的树木朝醉剑山庄不远处的那片树林疾速奔跑而去。 

  萧声渐渐近了,于是天辰看到了她。天贤。 

  在天贤的旁边生着火堆,火苗正随着周围的风轻轻地摇曳。 

  天贤像是也发现了树上的天辰,萧声就在这一刻停止。 

  天辰从树上轻轻一跃而下,身体犹如一支在风中零落的羽毛。 

  他走近天贤,接着只是轻轻一笑。 

  “好动听的萧声!” 

  “你能懂?”天贤的语气冷淡。 

  “懂。当然懂!无非就是个‘欲’字!” 

  “哼,看来你不懂!”天贤说完把手里的铜萧横在了胸前。“请你走开,我不想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在这浪费口舌!” 

  “不要误会。。。。。。!” 

  “再不走我杀了你!”。。。。。。 

  “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对于他来说一切都只不过是个欲字而已,包括杀人!”天辰又是轻轻一笑,他没有理会天贤的话。“而我就是那个没有记忆的人,所以我这么说!” 

  “你当真没有记忆?” 

  “对,没有!”天辰在火堆边坐下,他从胸口掏出酒瓶仰头喝了一口酒。“所以,我羡你萧声中隐藏的记忆!” 

  天贤脸上的怒气此刻像是平息了许多,她把横在胸口的铜萧插在了腰间。天贤也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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