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鼠御猫 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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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鼠御猫 外章-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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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上这位更好看的爷笑着开口:“玉堂,你怎么还带着酒囊?方才还未喝够?”
  他且还没见过这白玉堂身挂酒囊的模样。若不是打扮的利整,这般的行径倒有些像是酒鬼了。
  “山里雾重,风也很阴。带点酒上路也好随时暖暖。”
  五爷的回答很干脆。他嗜酒,却不是酒鬼。
  两望峰很远。
  其实也不算远。至少比从神医谷到这里大理来的近。
  越了国境,却没有觉得陌生。
  只是气候变了,人们的衣着也有些变化。
  习俗虽有差别可也并非异样。吃的,喝的,用的,讲的。很习惯。
  江湖中人也没有太过的不惯。
  不识路,所以问路。
  从东边过来一位背着篓子的老爹。展昭先一步上前抱拳半鞠了一躬:“老人家,晚辈有礼了。”
  那老爹先是一愣,而后也点头弯腰表示还礼:“这位大爷有事吗?”
  这一身的衣饰使人只看便知靠口之人非同一般。饶是那老爹再不开眼,见了展南侠也能观出个一二。更不用说那边上凤目微挑的白衣大爷。
  展昭本就是极和善的,见老者还礼连忙问道:“敢问老人家可知道两望峰离此地有多远?”
  那老爹侧过身顺手一指,“这位爷您向西面看,那座高山叫隔路山,过了那山之后,再过一条不渡河就算是进了两望峰的外围了。”
  展昭拱手,“多谢谢老人家!”
  白五爷从怀中掏出一两多的碎银,伸手递到那老爹面前。“谢过!”
  只二字,不温不凉。却道尽了此人的性情。
  那老爹接过钱,一脸是说不出的欣喜。如他这般的百姓,田来林去,土里刨食。家里常存的也无非是几十个老钱,吃穿所用皆是自给。银子见过却摸不到几下子。如今这一两多的银子归了他,怎得能不欣喜。
  这边二人刚要动步,那老爹连忙开口:“二位大爷去两望峰做什么?”
  他本是不该问他人之事,可一看这二位爷就是好心肠。正气凛然那是一观便晓的事,更何况他还拿了五爷的银子。
  展昭回话:“听说那里风景不错,我兄弟二人这是来大理赏个景儿。”
  白五爷转脸笑看他这猫儿的眉目,说着谎话却脸不红心不跳的。倒是做惯了那官家的差事,滑的很么!
  听是看风景,那老爹连忙摇头摆手。“若是看风景二位就莫要那两望峰。您向西边看,出了镇子再走百里多地儿,那里是海儿川。那里的景致更好,且还住着三位高人。见您二位也是手拿家伙的,说不准还能与那三位老爷交个朋友。”
  换是五爷说话。只见他眉头一展露个笑脸儿,声儿不大却入耳的紧。“我二人问的是两望峰,你怎么却引我们向别处?”
  那老爹叹了口气,“那两望峰去不得。”
  白展二人互看一眼,同问:“如何那两望峰就去不得?”
  知道那里危险,却不知是如何的险法儿。江尧说难,却又未提究竟有何难。只说一切顺其自然,若成则全成,若不成则无一可成。
  太过玄妙的东西不像是那老头子的性情。可惟独对这两望峰他不多说几字。
  老爹咳了一声,想是要化一下自己心中的唐突,他也听到那白衣的爷话中带着质问的意思。只是话已出了一半,他便没了不说下去的道理。这里的百姓,果然是良善且真诚。“不瞒二位说,我们这里住着不同族的百姓,大家互相都似兄弟一般的待着。只惟独那两望峰上住着的赤苗人。他们不与我们山外之人联系,也绝不允许我们擅自闯入。没有他们的邀请和带领若进了他们的寨子,怕是二位就没法活着出来了。为了看个景儿,不值当,不值当。”
  听起来就是个难字。只是再难这二人也得去。于是展昭松了眉心,朝老爹一笑:“多谢谢老人家指点。”
  如此暖人的笑最好对人,更何况那老爹不过个陌路之人,好心的提点一二而已。
  于是道了告辞,二人离去。
  只留下那老爹不时的回头看两眼。见他们朝东而去,不禁叹了一句:“愿山神保佑!”
  隔路山果真隔着路。
  从那山边开始,找不到一条人开出来的路。只有少见的几条少草木的小径,看也是采药挖草的人们踩出来的。
  “都是些没见过的花草。”五爷走在展昭的身后,紧挨着,却还是差了半步的距离。
  背后是人的致命弱点,展昭可以把背后给他,他也会护着那背后坦然交给自己的一切。
  展昭侧目,顺着五爷的话看了看周遭。“在医谷里住了半年,那些医书是一本没读进去。怕是有什么好药材也带不回去了。”再一笑带着孩子样的顽皮。
  他本就还算是年少之人。自小读书识礼家里教的严。认了师傅习武练功也被看的紧。到了江湖上,律己待人以侠字为先。入宫门更是身不由己哭笑都不得自由。
  只与身后这人,一身的霸道不管自己允是不允,逼着逗着让自己使出性子。这样的神情,坦率、自然、甚至天真的都给了他。只因为这一切都只因那人而起,自然归那人所有。
  白五爷这边笑的更浓,眼角微垂,看似一弯华月。露的是光,能罩的住那人一身寒气的暖光。
  将白虹交到左手,然后将另一只递出。“这一地的哪怕都是宝贝五爷也不稀罕。”待那人将手交出,两掌紧握之时,他再道:“我只要带你安全的离开这里。”
  不似誓言,却更中听,更摄人。
  展昭只觉得掌心传来的暖,比那暖囊更热。一身的疲惫都被这一握给解了。“一定会的。”
  这担心,这怕。他有,他亦如是。
  然,一笑,一声淡淡的轻唤便能让人安心。彼此同在,哪里还有艰险可惧。
  “玉堂,那海儿川怎么听着耳熟?”展昭换个话题。总是纠缠在去路之上,煞了风景。
  五爷晃头微笑,“糊涂。海儿川上有座三老庄。住的可是我四哥的师父和两位师伯。”
  展昭这才想起。云南三老何等大名,他怎么就懵住了。所以不好意思的弯了眉眼,“你看。我们身为晚辈也没先过庄去问个安。”
  五爷这边实属无奈,“你这傻猫倒真规矩。他们又不晓得我们来到此地,我们自己的事儿还没着落,你却还想着那些没用的礼数。”
  展爷这边最听不得这样的话,“玉堂。他们不知自是不会挑理,可我们明知却过府不拜,不成了心有不敬?更何况那是四哥的师父师伯,亦是你我的长辈。见礼是本分之事,你怎说是没用的?”
  “好好好!我又说错了。你千万别动气,待我们从两望峰出来,一定过庄拜安还不行么!”这右手用力,将那没留意的人带到了怀边。唇凑到颊侧微声细语,“猫儿,说你不气。”
  这种笑奈是如何都绷不住。展昭扭头一笑,竟不知道用什么词儿来形容身边这只老鼠了。
  “说啊!你不说我不放心。”他扭头,这边的人也把唇脸跟了过去,不依不饶的再去讨句戏话。
  展昭右手抬起,用巨阙的后梢点开那人的肩膀。“莫要撒赖。还不快走!”瞪大的眼睛带着薄薄的怒气,却让人一看便知那怒中带着甜笑。
  阳光匀洒,两地不同。
  他们这身边脚下一片花草缤纷。
  可东京城内,正下着今冬的第一场大雪。
  不渡河不该渡,可非渡之人却一定要渡。
  河不太宽,对岸种种都看的真切。可河也并不窄,至少凭着轻功不好过去。
  “那边果然少有人烟。”展昭放眼,心中颇紧。那对岸的草林与这边没什么不同,却茂盛的有些过分。越是如此,就越让人觉得发毛。
  荒凉。并不是只在贫瘠之地才能使人觉察。
  五爷也皱了下眉,那草高之处几乎可没到腰身。眼目不当,就会有惧意。饶是你有再大的本领,见不到的危险也不可能视若空气。
  “看来这不渡河是个界河。对面连条人踩的小路都没有。”他下意识的拉过展昭的腕子,“猫儿,你沾不得冷河水,我抱你过去吧。”明知他不愿,可还是问了。
  果然。展昭听后心头一动,却一脸的拒意。“我自己可以!”
  五爷咧了下嘴,“染了寒,你又要发病。你是想疼死我么?”
  毒已尽,蛊却独留了下来。像极了内伤,却又根本不是。
  因为留下来东西是活的,尽管你不会懂那东西为何是活的。药食运功对那蛊来说都无效果。
  江尧说:活蛊只有将其杀死才能根除。
  于是,他只能忍着发病时那类似内伤缠身的痛苦,每次都是那么几个时辰,过了就好。开始时没人知道规律,可后来久了也摸出了道道。心口处若是发冷,那缠人的东西便会发作。
  展昭虽知他是心疼,可自己已不同于几月之前。好手好脚功力也恢复大半,怎能再容他这些。“这日在中天,水也不见得多冷……”
  根本就没听那猫在说些什么,五爷的目光扫着周遭的东西。“踏水不行,就借力渡水吧!”于是没等展昭把话说完,就见五爷抽出白虹,砍了边上一棵小树。不知道名字,只看的出是碗口粗细。
  他在心中赞叹:玉堂的功夫真是高了太多。若是半年前,纵然白虹再利也不至于一剑断树,齐齐的截口一气呵成。
  白玉堂将那树砍成数段儿,先扔了一块在水中。果真就如那见到那水中的浮木一样,那断木落水毫不下沉,浮在水上。河水流的缓慢,那浮木也漂的缓慢。他转脸朝展昭一笑,“平日里只见你练招儿,今日看看这内功到底回复了几分。”这表情给足了对方信任。
  展昭点头,紧了紧腰带,将衣襟掖起免的兜了风。
  这边,五爷早扔出三块断木,然后手中又提着两块。“猫儿,可不要丢丑哦!”看似贼笑,挑衅的意味徒生。
  不知多久没见到老鼠的这种嘴脸了。展昭仰眉一笑,带尽了风采。“少想别处,倒是你别挡了我的去路!”
  于是白蓝两道身影,纵起,落下,脚尖点着那浮在水上的断木,将真气提起,借力再纵。每一点都恰到好处。若说水不湿鞋帮那是不可能的,但至少这日光晒时不会发冷。
  待二人双脚站到岸边,都是气不长出面不更色。
  “猫儿,看来若是这蛊解了,师父教的那些你也该能全使出来了。”五爷拉过展昭一同坐到地上,伸手要脱对方的鞋。
  展昭的脸泛着薄红,连忙伸手相拦。“我自己来就好。”
  五爷也没再坚持,而是摘下包袱递上干爽的鞋袜。“快些换上,免得着凉。”
  “师父教我们的东西全然不同。我这伤若不好,就提不出那些内力。倒是你,怎么套路都和早先不同了?”一边登上鞋袜,展昭一边侧头询问。
  早就想问,却又觉得没那个必要。今日也无非是就一个话题而已。自己不能总是说谢谢,辛苦之类的话。别说玉堂听着恼,自己说着也絮叨。
  “何止套路不同,他教我的法子也不同!错一招就揍上一顿。到你这儿就掉了个个儿,无论错他都不火!”说的有气,心里却没气。那老头子疼这猫儿,就如同疼爱自己。他又怎会真气?
  “还不是因为你这老鼠老是顶嘴。师父说东你非说西。”展昭笑着,提鼻子就闻到一股儿沁人心肺的草香。舒服的紧。
  “倒不如说是那老头偏心眼儿。到老了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媳妇,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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