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宝气笑了:“你还真行,连我都不如你。看来不对你不动点刑,你是不会招供了。”
那姑娘火了:“你们凭什么逼供!我是个安分的人。你们不可以这样的。”
侯宝乐哈哈地说:“我也是个安分的人,可我还会逼供。你最好老实一点,否贝皮肉受苦,那可是玩的。哧,要流血的。”
“哼!随你们的便,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侯宝一把抓住了她,把她按到旁边的椅子上。她的肉是软柔的,侯宝觉得比收拾男人好玩,手感特别好。
“快说,村子里闹鬼是怎么回事?”
“你去问鬼好了,反正我是什么也不清楚。”
侯宝的两只手猛地伸向她的脖子。脖子挺白,也嫩,光滑滑的,与脸色绝然不同,仿佛另外一个头安在她脖子上。侯宝掐着她的脖子,觉得十分有味,笑道:“你再不说,我就用劲了。”没人吱声,他果然用了力。那姑娘要翻白眼。侯宝喝道:“快说!”
“你松开手,我说。”她终于妥协了,侯宝十分留恋她的美颈,笑道:“这样挺好,你不说我再用力。”
“那就这样吧,我全告诉你。村上闹鬼是‘西邪门’的人干的。他们的武功很高,没人敢得罪。我是给他们做饭的,被抓来的”。
“他们在这里装神弄鬼干什么?”
“吃饱撑的。否则,没有更好的理由了。”
“那这是你的罪过,谁让你把饭做得这么好吃呢,让他们都吃撑了。讲真话!”
“真话也许明天能有。他们明天会来这里吃饭的,到时候你们去问他他们吧。”
“那我们现在干什么呢?”
“和我一块儿说话。累了你们就到西屋去睡觉,那里有现成的铺。”
侯宝一笑,松开了手。手上还滑溜溜的,他有些快意。掐女人的脖子,不错。
“你能为我们做些吃的吗?”他问。
“我只为‘西邪门’做饭。”
“你叫什么名字?”
“白雪。”
侯宝笑了:“这名字好怪,我看不出你哪个地方白,莫非……”
“轻看别人是个大毛病,你一定要改掉,不然你有吃不完的苦头。”
侯宝哈哈地笑起来:“我不明白你这么对我说话有什么理由。”
白雪冷笑一声,把脸转到一边去。
“啪”地一声,侯宝挨了一个嘴巴。下手颇重,打得他头重脚轻。侯宝大为光火,可没有看见是谁打的,他也无法找人泄气。他冷厉地问:“是不是你搞的鬼?”
白雪平静地说“不是。但我知道是什么打的。”
“快讲,是什么打的。”
“撂掌。在‘西邪门’奇术之中,有种远抛之功,打出一掌撂下来,人外出去了。敌手来到他打掌的地方,若不规矩,那撂下来的一掌就自动击出,打到敌手的脸上,敌手往往莫名其妙。”
侯宝啼笑皆非,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会相信他妈的这样的鬼话!
他咬牙切齿瞪眼睛,欲找白雪的麻烦。
常娴劝道:“算了,我们也累了,先歇一吧。”
侯宝只好作罢,但他觉得白雪有些古怪,对他十分不放心。一把拉住她说:“你跟我们到西屋去,一块睡也行。”
白雪一甩手:“你这是什么话!”
侯宝一笑:“没沾着你什么,跟她们一起睡,你能吃什么亏呢。”
白雪“哼”了一声,径直向西屋走去。
他们进了西屋,一人一张床,睡下了。
外面的天很明,他们也无心看了。
中午时分。他们醒了,白雪做饭给他们吃。他们成了奇怪的朋友。
侯宝觉得危险远去了,开始打常娴的注意。晚上,白雪端茶上来,他殷勤地接过,随手在一杯茶里下了蒙汗药,递给常娴。常娴微然一笑,接了过去。侯宝转身走出屋子去。他心里得意极了,你们谈吧,她马上就要归我所有了。
她们似乎没什么可说的。片刻,一同走向西屋去睡觉。荒村的夜很黑,她们也没点灯就躺下了。侯宝在屋外笑了。他说好了住另一间屋的。估计药力开始生效了,他轻轻向西屋走去。他的蒙汗挺特别,是慢慢迷魂,他下的量也少,一般是不会被察觉的。
他走到上午常娴躺的那张床前,瞅了一下别床上的动静,动手就脱她的衣服……
第十五章 前仇近恨总成梦
东海岸边,停下一只船。从船上上走下十几人,作告别状。大海就在他们身边,那么深远,他们感觉到了,但离别就在眼前。他们稍微沉默,相情之情在心中飞传。
张三丰笑道:“吴道友,我们就此别过吧,以后还有相逢的机会,那时再续谈。”
吴畅说:“见如一梦,散去亦然。但愿后天时常圆,明月花期再见。”
张三丰哈哈大笑:“花期吗,天缘地福阴阳错,相会亦相怜,泪难干。”
吴畅吃了一惊,这语何意?他轻淡地一笑:“真人兄,请一亮谜底。”
张三丰摇了摇头:“是是非非身后事,凄凄怅怅眼前人。明了不是一家好,休言何人夺阳春,万里江山仍将在,再相聚时说缘因。”
吴畅无奈一笑:“后事难料,又怎知还会相聚,我们深处心。”
张三丰说:“是透雨,莫言云。”
吴畅哈哈一笑:“一片红,哪有海深。”
两人同笑。沈万山等人有些莫名其妙。
张三丰与沈万山飘然而去。
吴畅冲胡仙说:“我们先送她们回家。然后再……”
胡仙冷然道:“她们好送的,都是在一个地方抢来的。”
“我们没什么然后。”
“你想自己去独闯江湖?”
“难道不行吗?天下就你一人是英雄,别人都是傻瓜蛋!你还是少操心吧,什么事经你插手,那是非坏不可,连补救的办法都没有!”
吴畅心中一阵悲凉:“你把话也说得太绝了。我是好心的,并不想伤害你。”
“好心办坏事也不可原谅,永远不可原谅!”
吴畅长叹了一声:“这样也好,那你就得乖乖的听我的了,我不会让你去乱跑的。”
“你凭什么管我!”她愤怒了,“我宁可死也不在你身边留,我恨透了你!”
吴畅盯了她一阵,说:“你死不成的,就象你不能在忧患岛上如意一样。”
胡仙恨极了,一头向吴畅撞去:“我变成厉鬼也不饶你!”
吴畅轻轻冲她一吹,她霎时软了。他冷漠地说:“可惜我不会变成鬼的,你永远报不了仇。”
弹琴人在一旁幽幽一叹,腹中怨肠深结。
她对吴畅强制胡仙留下不以为然,人各有天性,你何必强按人意?她觉得吴畅有些炫耀武力,这是目空一切,自东雨。雨是美的,它不会给人不洁的印象。吴畅的脑中一片空空,几乎不知她们也在看雨。沉默了一会儿,吴畅忽地转过头来,对胡仙说:“你学武功吧,怎么样?”
“那谁教我呢?”
“我可以吗?”
“我不要你教。你还能教出什么好东西,我看见你心里不舒服,你太丑陋。”
吴畅不由火起,真想给她一巴掌。他最听不得别人说他丑陋。其实,他并不丑,但绝不风流潇洒,这是他深感遗憾的。
弹琴人见胡仙这么说吴畅,也深感不快。这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她也想给她一巴掌。
“啪”地一声,她果然打了过去。胡仙被打愣了,也被打痛了。
弹琴人冷冷地说:“你心中充满恶言乱语,足见不是好东西,和你爹没什么两样。你们胡家还世代讲‘理’,坑死了多少人呢,罪孽深不可言。你还以为你是清白无辜呢……”
胡仙猛地哭起来,泪水如泉涌……
吴畅笑道:“哭一下吧,待会就好了。”
胡仙不再理他们,一言不发。
下午。雨停了,他们便到街上去。
漫步到西子湖边,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就不免要流出眼泪来。
吴畅在水边玩了一会儿,站了起来,走到弹琴人面前,笑道“别难过了,刚才我的话太猛,我们是朋友,你总该告诉我一点什么。”
弹琴人忽然在想到什么说:“你好像与我师傅有仇,这是怎么回事呢?”
弹琴人恨道:“我找他许久了,到死我也忘不了那式剑招。他欠了别人的债,我要让他偿还。”
“怎么个还法叱??”
“要他死!把他碎尸万段我都不解恨!”
她几乎成了一个怒人,吴畅从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火。
“不能饶怒他吗?他已是一个老头了。”
“除非你杀了我,那样万事皆休!”
“没有一点调和的余地了?”
“绝对没有!对他那样的毫无人性的老鬼,让他死已是格外开恩,该让他下油锅!”
吴畅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之间的怨仇就那么深吗!令我好生为难。”
“不光是我一个人与他有仇,他的仇人太多了。我找他报仇,一半是为了私恨,一半是为了公怨,他家的‘理’太可恶了,杀人不见血,杀得也太多了。我要找他讨还公道。”
吴畅呆在了那里,是啊,胡家的“理”也太浑蛋了,害了几代人,恐怕还要继续害下去,这实在令人可怕。“理”的传人留在世上确实是条祸要,可自己与两个师兄又是他的传人,那算了什么呢,难道也要自己除去吗?受他害的人恐怕已追地都是,想干净也办不到了。
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十分有趣,好坏绞在一起,让你永远难以分清了;即使分清了,也难以清除。咳!好好坏坏终难尽,满眼都是折头人。“也许你是对的,只是我有点儿……”他说。
弹琴人冷笑一场:“如果你觉得我杀了你师傅让你难看的话,你可以杀我。”
吴畅苦笑了:“我不犯杀人的瘾,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悲怆。”
胡仙不乐意,别人商量怎么杀他爹,她受不了,怒道:“你们要讲,到一边去!杀人也要有理由,胡家怎么了?‘理学’连皇帝都赞赏,凭你们也配飞短流!杀人也要有本事,只怕你们未必有那么大的能耐!”
弹琴人火了:“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我要给你难看,马上让你抬不起头来!我够可以了,与你爹仇深似海,没动你一根毫毛,你还要怎样?你爹并没把你当人看,对你也非常地冷酷,你护他的实在没来由,他给过你笑脸吗?至于皇帝赞赏是好东西,男盗女娼,他们什么干不出来!现在的皇帝几十年前也不过一个无名和尚,没什么了一起的。你爹的那一套害人太多,连你也不放过。不杀他的还会害人,难道你愿意做帮凶吗?”
胡仙脸色苍白,说不出话。他爹的无情是著名的,为自己计,杀他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她总有些受不了,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件事实。她宁可承受无终无了的隐痛,不愿承受一下子巨痛。她有许多怕,说不清为什么。
忽然,他指着天上一片云说:“有趣,它们在干什么?”
弹琴人淡淡地说:“它们自由自在,没有怨恨,在轻快飞翔,飞向远方。”
吴畅摇头道:“它们也在争吵,学人呢。”
“胡说。”弹琴人叹了一口气,“也许你是对的。”
胡仙没理会他们,转身往回走。
吴畅这时小声问弹琴人:“你报了仇以后,会摘下黑巾吗?”
弹琴人又被触到了痛处,摇了摇头:“我说过的,今生今世,我不会摘下黑巾的。你永远不可以看见我的……”说不下去了。
一个女人叙说自己伤心事,那是很悲的。
吴畅心中的某种希望彻底破灭了,他们只能成为朋友,顶多是极友好的朋友。
他感到心头挺重,眼也些潮。生命的孤独意识浪涛一样袭击了他。
胡仙已走很远了。两人连忙跟了上去。
在客栈的门口,他们碰上几个横鼻子竖眼的锦衣卫,吴畅一脚踢飞了一个,说:“你们要找我吗?”
“是我要找你。”“独眼龙”刘三变从客栈里走出来,在大树林里他捡了一条命,现在又神气地起来了。
吴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