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经济适用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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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经济适用男- 第1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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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粟娘打量了这船几眼,觉得与扬州漕连府前小乌篷船并无二致,便也作罢,只当是船家一时停错,缩回了头,将门紧紧关上。

    齐粟娘用了饭,把比儿、枝儿、刘公刘婆都叫到堂屋里喝茶说闲话。刘婆上了年纪,喝了一碗茶,便有了尿意。她告了罪,接过枝儿递过来地灯笼,起身到后头入厕。

    已是九月深秋,夜风甚大。刘婆从暖和的堂屋里一出来,便打了个哆嗦,抬头看了看被大风吹得乱晃地树枝,抓紧衣襟急急向后头走去。

    她走回自己的小屋,进门掌灯,从床后掇出马桶,打开盖子褪了裙子向上一坐。她这边正打着哆嗦爽快着,忽听得后门外铜锣声杂成一片,乱嚷声此起彼伏,“别让那杂种跑了!他伤了当家地!把四周的水巷都封住!”

    刘婆惊了一跳,顿时把尿吓了回去,急急系了裙子,提着灯笼赶到后门,方把耳朵贴上门缝儿,那厚木门突地被擂得山响,直向她耳朵里撞。

    刘婆吓得脚软,哪里敢去开门,哆嗦着就向堂屋里赶,她还走两步,外头粗暴地嗓声叫道:“开门,开门!不想活了么?漕帮里搜查人犯!”

    刘婆那两只小脚立时被“漕帮”两个字生生钉住,待要开门,大爷不在,家里都是老弱,待要不开门——“找死啊!老子看到门口有灯了!再不开门,小心你全家!”

    刘婆用袖子一把捂住手中的灯笼,只是那亮早透了出去,门外的漕帮帮众越发叫嚣起来。刘婆心中害怕,走回去,抖着手抽开门梢,“漕上的爷……我家主人也是……”

    她还未说完,后门啪地一声被踹开,立时将刘婆撞了出去,倒在地上呻吟已,眼见着四五个腰扎红巾的大汉,横眉竖目,举着火把持着钢刀要冲进门来,外头响起叫声,“找着了,点子在这儿!兄弟们快来!”

    那些漕帮帮众一听,立时停住脚步,转身跳下小船,“快,快去那边……”

    刘婆在地上喘了半会,觉着肩上的伤痛渐渐下去了,挣扎着站起,也不去捡掉在门口的灯笼,抚着肩膀踉跄着向堂屋赶去,“奶奶……奶奶……出事儿了……”

    在她身后,是大敝着的后门,和门前地上发着微光的灯笼……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二十七章 高邮城的四阿哥

    

    婆连滚带爬,好不容易到了堂屋,一把推开虚掩的着进了门槛,还未来得及说话,只听得前门门环“碰碰”叩响,立时把她又吓了个半死。

    齐粟娘等人皆被刘婆惊得不行,刘公一把搀住了她,齐粟娘赶上前道,“刘婆婆,这是怎的了?”

    刘婆抓住齐粟娘的手,哆哆嗦嗦道:“奶奶,赶紧,赶紧去请大爷回来,漕帮里的人可惹不起……”粟娘听着前头敲门声,疑惑道:“漕帮?高邮漕帮?”刘公却是怒目骂道:“糊涂婆子!有什么惹不起的?咱们家大爷、姑爷哪一个不是贵人?倒叫这群小杀才给吓着了?”一边骂,一边将刘婆子扶到一边坐好,接过枝儿倒来的热茶塞在她手里,转头道:“奶奶,那些漕上的粗横得紧,小的去前头看看,奶奶和两位姑娘还请回内室里呆着,免得叫他们看了去。”齐粟娘哑然失笑,待要说话,刘公却拿起椅边的拐杖,一步一颠向外头走去,“奶奶,小的去震服震服他们,咱们家这样的,难不成还叫他们欺负了去?”说话间,便出了门。

    齐粟娘哭笑不得,要由着他去,又怕外头来人不知道这是陈府,让他上了年纪的人吃苦头,只得转头道:“枝儿,你在这儿陪着刘婆婆,比儿,我们前头看看去。”

    比儿寻了一个角灯点上,陪着齐粟良下了台阶,过了院子,站在门前的照壁后,竖耳倾听。

    “这位老爷子,在下王四发,是高邮漕帮坛主,适才门下冒犯,特来求见府台夫人,向夫人陪罪。”

    那刘公听得对方来头不小,也没敢抖威风,犹豫着道:“这位当家地,我家大爷不在,我家奶奶不方便出来见客……”

    “在下也知齐三爷不在府里,既是如此,请老爷子向夫人多多致上,请夫人饶恕在下管教不严之罪,这一点微薄之物,不成敬意,还请老爷子转呈夫人……”

    齐粟娘听得刘公满口应承,不一会儿将门关起,他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抱着两个大礼盒绕过了照壁,一眼看着齐粟娘,又是惊,又是得意,“奶奶,这个姓王地倒也长了眼睛,晓得我们家不是好惹的,受了伤也赶着过来陪礼……”

    比儿笑着上前接了礼盒,齐粟娘听着外头乱乱的,一时叫:“点子硬扎,人也不少……”一时又叫,“怕是错了,来得可是独行客……”

    “管他是谁。去州衙里知会一声。把民壮全叫来。围上抓了再说……”

    三人一起向堂屋里走去。刘公一边捶着腰眼。一边惑道:“奶奶。怕是真出了事。这姓王地吊着胳膊。小地眼不瞎。怕还是新伤……”

    齐粟娘看着刘公把刘婆扶了回去。转身向内室走去。面上微带不安。“大爷还在外头。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比儿将礼盒交给枝儿。让她去收好。转头安慰道:“别地地方倒也罢了。在高邮大爷哪里又会出事儿?奴婢当初还听刘师爷说过。当年宫里一位阿哥在高邮受了伤。知州大人被摘了印。还是大爷给走地路子。隔了半年。照旧复了官。阿哥受伤都无事了。何况是漕上当家地?奶奶这可是白操心。”

    齐粟娘从比儿嘴里听得旧事。不禁笑了出来。“你地耳报神真真厉害。多早晚地事都让你知道了。”

    两人说笑了一会。齐粟娘推着比儿回了西厢房。自己回了东厢房。她在灯下又背了一会名册。窗缝里透入地风将烛火吹得摇晃不已。她收了名册。摘了簪子、耳环。将及腰地长发梳理好。正要吹灯上床。忽听得后头一声接一声大响。隐约听得竟是后院门被风刮着。开开合合地声音。

    齐粟娘心中一惊,她尤记得是亲手关上后门,再想起刘婆受惊,喃喃自语,“怕是她慌张起来,没有将门关好……”只得将外衣披上,从床头提了一盏避风角灯,到后头去关门。

    深秋的夜风呼啸着,齐粟娘缩着脖子,提着灯走到门口,见得门旁地大榆树张牙舞爪,吱呀乱响。后门正被风撞得山响,饶是齐粟娘也经过不少事,见得开门开闭中,显出屋外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藏着些什么,亦是心中忐忑。她连忙上前去将门关好,揉了揉眼中地风沙,方一转身,脚下却踢到一件物什,把她惊得不轻,跳开一看,却是个灯笼。

    齐粟娘松了口气,拍了拍心口,“必是刘婆婆忘下的,她被吓得不轻。这漕上的人实是也是横了一些……”想想李四勤和齐强,再想想王大鞭和王天旺,只得苦笑一声,“罢了,都是自家人……”

    她一边提着角灯,一边弯下腰去,拾起灯笼,冷不丁听得院中榆树后,微微传出一声,“……氏……”

    半夜乍听人声,齐粟娘吓得三魂飞了两魂,立时把手中的灯笼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用力砸去,提着裙子就,突地却是一顿,只觉那声音极是耳熟。她回头看了一眼,树后漆黑得看不到一点人影,她犹豫再三,想着那声音甚是虚弱,便是听借了也不会有甚危险,便未惊动旁人,回了后进居室,急急叫起了比儿。

    比儿披上衣裳,和齐粟娘两人到厨下寻了火钳、面杖,一人提个灯笼,慢慢走到后门榆树前,只见一个黑呼呼的灯笼在地上翻滚着。

    齐粟娘壮着胆子将灯笼伸到树后一照,果然见得一个人影,比儿握紧她地手,走上一步,将手中灯笼探近那人。齐粟娘见得那人面貌,顿时吓得倒抽一口凉气,牙齿得得打战,顾不得太多,一把扯下身上披的外衣,盖在那人身

    着比儿一起将那人扶起向内室而去。

    比儿眼见得齐粟娘不避嫌,已是满心惑,再见得齐粟娘要送他进后院正房,不由道:“奶奶,要不,送到外头厢房里去,这可是你和姑爷地正房……”

    齐粟娘苦笑着摇了摇头,“还什么正房不正房,我都不住这里头了。

    ”顿了顿,“不把最好地屋子给他,哪里又能成……”

    比儿帮着齐粟娘将那人安置在螺甸厂厅床上,偷眼打量那人,只见得容长脸,面如刀削,唇上微须,玄色宫绸箭袖长袍,手上羊脂玉戒指质地极好,不止百金。腰上平金荷包手工精到,上头云纹正龙竹一看就知是江宁织造地精品,隐约明白为何齐粟娘这般小心谨慎,好在他只是腿上受了伤,与性命无碍。

    比儿出门去端了盆热水,取了伤药,转身进门,便见得那人已是醒了过来,正在齐粟娘手上喝热茶。

    那人的眼光扫了过来,比儿只觉如利刃一般在她面上划过,心下战怵,不由自主低下头去,听得齐粟娘陪笑道:“……四少爷,她是我……是妾身地贴身婢女,断不会乱说的……”转头道,“比儿,你把水和药放下,就回房去歇着罢,这事儿,你就当不知道。”

    比儿低低应了,一句话不敢再说,关门退了出去。隐约听得门内那四少爷冷冷道:“陈变之呢……”

    齐粟娘吞了口吐沫,不敢看四爷,“臣妇和兄长过来祭扫父母,他去江宁城拜迎两江总督,还未过来……”说罢,起身将茶放回桌上,到屋角六角架盆前,拧了热毛巾,待得心神稍定,方敢抬头看了看四爷的脸色,将毛巾递了过去。

    四爷也未再问,接过面巾,擦了脸,看了看腿上的伤,“你回避罢。”

    齐粟娘低低应了一声,将桌上的伤药布带递了过去,走到屋角,面壁而立。只听得床上渐次响起掀被声、悉悉索索解衣声、毛巾轻轻擦动声、沙沙的撒药粉声、布条的摩擦声,最后便是系衣声,中间夹杂微微呻吟。

    齐粟娘心中不安,转念想到这伤远不及当初地箭伤重,方松了口气,正琢磨这事来得蹊跷。这位阿哥到底和高邮城犯冲,还是她和这位阿哥犯冲,再不是,是这位阿哥和齐强犯冲?怎么每回都让她遇上这位爷受伤?他堂堂一个阿哥,居然被高邮漕帮当成刺客,恰恰围住,这事儿真是天下奇闻……

    “齐氏……”

    齐粟娘连忙应了,“来了。”转身到了床前,收起药,取过床沿边的带血湿面巾,在热水中用力搓干净了。她看了看倚在床头,闭眼休息的四爷,坐到床边,替他盖上被子,用面巾子轻轻沾去他额头上的汗。

    “去,到后门上把这个挂起。”四爷慢慢睁开眼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地四棱小球,齐粟娘连忙伸手接过,暗暗松了口气,他今日放出暗号,明日秦全儿怕就会来接,也不用害怕他知晓她和陈演夫妻之事。

    齐粟娘取了灯笼到后门去挂暗号,一路看着,这小球四面都写了一个“正”字,只觉心中一动,又丢开了。

    四爷看得齐粟良捧了盏茶进门,坐到床边,“妾身不敢夜里开灶,叫人看出来。怕四爷饿了,只好泡了盏杂茶来。”四爷看着她用纤指带去茶沿边的水渍,自个儿喝了一口,送到他嘴边,却是盏金桔蜜饯茶。

    四爷低头在她手上慢慢喝了,“比乡下麦壳茶好一些……”

    齐粟娘措不及防,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歉然道:“当初是妾身粗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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