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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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玉弓缘之厉胜男-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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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胡说!”受了极大的委屈,到最后竟然还被倒打一耙,李沁梅气急,她从小被爹娘宠爱着,从没有听过一句重话,也一直保持着天真的性子,现在被人诬陷了,百口莫辩的李沁梅忍不住眼睛一红,她抓紧娘亲的衣袖,呐呐地喊了一声,“娘。”柔柔的声音夹着哭腔,楚楚可怜。
  李沁梅红了眼圈,赵白的眼眶也红了,大大的眼睛浸润着水汽,红通通的就像是兔子的眼睛,赵白嘴巴一瘪,泪珠子簌簌地往下落,他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擦着眼泪,一字一句地哭诉,声音委屈得不得了,“我没有胡说,我是好孩子,从来就不骗人的!为什么要说我胡说?”
  赵白眼泪汪汪,让不少一生秉承行侠仗义信念的侠士们心生怜惜,也对同样哭得委屈的李沁梅多了一些不满。
  “本来就是你们忽然闯进先生家里,指责先生下毒害你们,我说绝对不是先生下的毒,你们就骂我,还动手打我。”赵白哇哇哭着告状,好不心酸。声声哭诉,一字一句咬字清晰,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末了,赵白还红肿着眼睛看向吕四娘,一副你不主持公道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厉胜男走上前,俯身抱住了赵白,她一边拍着赵白的背,一边用不屑的目光一一扫过金世遗几人,她微勾起唇冷笑,话中全是嘲讽,“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一堆人欺负一个小娃娃,也不嫌丢人。”
  一身冷意张扬的厉胜男那眼鄙夷,让在座各位英雄豪杰看得如坐针毡,众人更加坚定了要主持公道的信念。
  从赵白跳出来到哭得稀里哗啦,整个过程实在发生得太快太突然,即使是吕四娘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看看哭得整张小脸通红、喘不过起来不断打嗝的小童,再看看靠在冯琳怀中,一脸委屈哭得梨花带雨的李沁梅,对上冷冽邪气的厉胜男苛责的目光,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吕四娘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师傅,您听之华说,事情其实是……”看到师傅投过来的询问目光,不愿意事情越闹越僵,谷之华立刻想解释,但忽然响起的温和声音却打断了谷之华的话。
  “吕掌门,此事夏某不打算再追究,你也无需责怪门下。”夏君诺微笑,温润的眼中有着宽容,在看到哭得可怜兮兮的赵白时,夏君诺的眼中闪过无奈,他不无歉意地对吕四娘说:“是小徒太鲁莽,还请吕掌门见谅。”
  对夏君诺话中透露出的意思,在座众人都是一愣,心中原来因为赵白的话而起的一丝怀疑渐渐变为事实,英豪们再看看双眼含泪哭得楚楚可怜的李沁梅,不少人暗暗皱起了眉。
  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有人要出来添乱,听了夏君诺和赵白颠倒是非的言论,江南再也忍不住跳了出来,他怒瞪向赵白,却被厉胜男冷眼一扫,江南心中一个咯噔,但他很快就挺起胸膛,又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南。江南哇哇大叫,甚至还伸出手露出自己没有好全的伤,“你胡说!是你们下毒在先,后来又指使鹰抓伤我的手,现在还在这里颠倒黑白!”
  “之华。”见江南跳出来,吕四娘眉间一舒,她看向谷之华,柔声问她,“你告诉师傅,你这几位朋友是不是和夏大夫有什么误会?”
  “师傅,事情其实是这样……”谷之华看到两方再一次起冲突,心下不忍,有些焦急地说明一切,她一向以师傅为自己的目标,敬佩师傅的为人处事和宽容大度。谷之华相信,只要有师父出面,就一定能解开误会,化干戈为玉帛。
  谷之华的声音很柔美,叙述起来有条不紊,众英雄豪杰听得不断点头,原来如此,确实就像夏大夫的徒弟所说,在座有德高望重之人先出声赞叹,“夏大夫不愧是圣手仁心,能这般以德报怨,老朽叹服。”
  也明白了事情经过的众侠士们纷纷点头,看向夏君诺的目光越加赞赏,但看着金世遗几人的眼神就变得有点晦涩难辨了。
  不认为自己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又听说中毒,冯琳首先怒了,她看向金世遗和江南的眼神明显不善,口气也变得有些不好,“两位侠士好大的威风!”冯琳直接把所有的错误归到了金世遗两人身上。
  一时间,金世遗和江南承受着众人指责的目光,心中的愤怒不言而喻。
  在众英雄眼中,毒手疯丐金世遗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这样一个不服礼教的人会做出什么事,其实众人都不奇怪,再叫上金世遗身上让不少人忌惮的毒龙神功,诸位大侠看金世遗的目光越加不善了。
  “不过是一场误会,夏某不会放在心上。”夏君诺微笑,温和地再一次表明自己的态度,好脾气地不去计较别人的冒犯。
  既然当事人都已经不在意了,众位英豪也不好强出头,连连点头。吕四娘自然也是希望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平息纷争,又听说自己的爱徒中了毒,无法根除,吕掌门望向夏君诺,客气地询问:“夏大夫能否帮小徒解毒?”
  夏君诺微笑,一脸云淡风轻,声音也是温柔轻缓,“吕掌门,令徒中的毒,夏某无能为力。”

  态度

  面对一位病人,假如一位神医说他自己已经无能为力,那么,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阎王已经在生死簿上写下了此人的名字,三更死留不到五更天已经成为定数。或可简言之,此人已然病入膏肓,确实是无药可医。
  说着话的夏君诺气韵沉稳,声音清朗温和,可能是因为他已经见到过太多的生离死别、悲伤痛哭、茫然绝望,夏君诺的目光一片平静,温润的眼睃深处全是淡然,这种毫无波澜的漠然,是已经看透了生死的从容淡定。没有人会怀疑夏君诺说的是假话,那么,从夏神医的话几乎可以肯定,谷之华几人中的毒真的是无药可解,再无半分救治之法。
  吕四娘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夏君诺此刻说话的语气、神色却没有半分假意,看着青春年少的谷之华,吕四娘心下不忍,其实她自己是大限已到,自知无力回天,早已经看破生死。但她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徒,也落得跟自己一样的下场,红颜变白骨,吕四娘忍不住再一次向夏君诺求证,“夏大夫,小徒的毒当真是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夏君诺点了点头,肯定了吕四娘的想法,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谷之华几人所中的毒无需药即可解,所以他说他无能为力。只要金世遗几人不妄动内力,或者用其他方式逼毒,几个月之后,毒素就可以自行解去,自然是用不着他出手,但对于所有的一切,夏君诺只是点到为止。
  原来还窝在娘亲怀中低泣的李沁梅听到这话,秀美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刚才无缘无故受到非难,李沁梅心中就很难过、不满,现在,她又听到这个大夫在咒自己的心上人,李沁梅忍不住怒瞪着夏君诺,狠狠地反驳回去,“你胡说!世遗哥哥怎么会有事?你分明就是一个庸医,在这里骗人!”
  “沁梅!”冯琳一时不察,竟然让女儿当着这么多武林前辈的面,说出这样失礼的话,她急忙拉了女儿一把,将还气鼓鼓的沁梅拉回身边,不让她再多说话。
  李沁梅被娘亲喝住了,不能再说什么,可是她刚才已经说出去的话,就像是已经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李沁梅的指责字字清晰,句句带怒,在座诸位英雄豪杰都听得一清二楚,心中通透。冯琳女侠的女儿竟然喜欢上了毒手疯丐——金世遗?这一点从李沁梅的一声世遗哥哥中不难听出。至于庸医,看看尚温和淡定的夏君诺,众人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英雄,也不好跟个不懂事的小女娃计较,但是看向冯琳和李治的目光中却多了几分惋惜,冯琳和李治夫妻两,一个是女中丈夫,一个是人中豪杰,怎么就教出了一个如此糊涂、是非不分的女儿?
  对于李沁梅的指责,夏君诺只是好脾气地微笑,一身白衣如雪,衬着他温和淡然的笑,更显出他的气韵沉稳,温文尔雅。
  但夏君诺不在意,却不代表着厉胜男就不会追究,当她确定自己要这份温暖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心中认定了夏君诺是属于自己的。现在听到李沁梅对夏君诺这般无礼的指责,厉胜男心中恼火,她不由得冷哼一声,带着内劲的声音就直刺李沁梅而去。
  敏锐地察觉到危险接近,李沁梅脸色一变,她暗运天山派内功心法,想化解厉胜男的内劲,但厉胜男学至乔北溟天魔解体大法的内劲,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就能被化去?所以,就在李沁梅暗运内劲试图抵挡的时候,那一声冷哼就像冰刀扎进她的耳中,李沁梅只觉得脑中嗡一响,胸口一窒,气血上涌,惨白了脸的李沁梅下意识地扬手,向厉胜男发出了暗器。
  从厉胜男的发难再到李沁梅射出暗器,这一切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李沁梅的武功承袭至天山派,那一手暗器功夫更是天山派师祖张丹枫的独门绝技,飞射而来的暗器就如同天女散花,众人眼见抱着赵白的厉胜男已经来不及躲闪,心惊之下却已经无法出手相救,就在此危急时候,厉胜男抱着赵白侧身,同时一甩袖,寒芒闪过,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所有的暗器都跌落在距离厉胜男不到一尺的地方,厉胜男竟然将所有射向自己和赵白的暗器都挡下了。
  李沁梅师承于天山,也算是名门高徒,一身武艺在年轻一辈当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要不然她先前也不无法夜闯孟神通的府上,最后还能全身而退。可她偏偏遇上的是厉胜男,还是师承了乔北溟天魔解体大法的厉胜男。
  当年,厉胜男的师祖乔北溟败于天山派张丹枫手下,不甘心的乔北溟受伤远遁,潜修海外,一心研究如何打败张丹枫,也好一雪前耻。可以这么说,乔北溟隐居海外数十年,集合正邪两派百家之长所创的武功,就是专门用来克制天山派绝学的,其中的天魔解体大法更是将此精髓发挥到极处。天山派的李沁梅对上厉胜男,当然讨不到半分好处。
  在座诸位英豪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玄机,众人只见厉胜男一声冷哼,立刻就逼得天山派高徒脸色大变,不得不出手反击,而厉胜男只是随意一挥袖,竟然就挡下了天山派独门暗器,这让在座诸位大侠不禁骇然,忍不住深思,这武林中何时多了一位武功如此高绝的女子。
  差点被殃及到的赵白脸色一白,他虽然害怕,却咬紧了唇,一言不发,也不哭,只是睁大了眼睛瞪着李沁梅,眼泪珠子在眼眶中一个劲地晃动,却就是强忍着不落下来。赵白这副倔强的模样看得不少大侠心生怜惜,一个五六岁的孩童差一点就命归黄泉,众人纷纷对李沁梅皱起了眉头,不满于她的做法,即使是厉胜男先发难,但李沁梅一出手就如此歹毒,还完全不顾及对方身边有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娃娃,这着实是太过分了!
  “李姑娘。”一直表现得很温和的夏君诺霍地一下站了起来,冷漠地看着因为厉胜男的攻击而白了脸的李沁梅,夏君诺敛起了面上的微笑,失去了笑意的双睃中尽是冷然,眼瞳纯黑而深邃,清朗好听的声音好像敲击着人心,“夏某才疏学浅,李姑娘一句庸医不为过,但小徒何处得罪了姑娘,让姑娘毫无顾忌地下此狠手?”
  平静地看着李沁梅,夏君诺的眼中不起一丝波澜,清朗的声音中尽是寒冰,当着天下豪杰的面,夏君诺说得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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