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将军沽酒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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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将军沽酒妻- 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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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严站在监外,他的嘴唇特别的红,又薄如刀,面上总似嵌着笑,眼里却含着阴戾。他体格说高大,又不似关海沧般雄壮,说颀长,又不似张剑亭般俊逸,放在人中,当也是个出众的,却总没法教人有些许好感:“姑娘在这里,可是委屈了。”

白明玉厌恶得很,只不理他,闭目妆睡。

跃严倒是不以为意:“姑娘是与隋郡守有仇?”等了半晌见没什么动静,便又问,“还是,想要要挟隋郡守做事?”

白明玉猛睁眼,目光如电,瞪视了跃严一阵,才又慢慢缓了,眼睛垂下去,微偏着头低下。

“看来真是如此了!”跃严却笑了,对于白明玉的反应满意得紧,“却不知姑娘想要隋郡守为姑娘做何事?”见白明玉仍是不言,他自己倒还接得下去,“其实,姑娘若真有事要办,与其求隋郡守,不如求我,大概,还更能办得通透些。”

“求你这淫贼?”白明玉冷笑,“呸!”

“姑娘这又何必?”跃严嬉笑,“男女之事,其实舒服得紧。姑娘若是来求我,既可以教自己舒爽,又能将事情办成,不是两全其美?”

“无耻!”自牙齿缝里蹦出这两个字,白明玉再不想与那跃严纠缠,复又合了眼睛。

“姑娘若是回心转意,便可着人来找我。我是牙门将军邱跃严,姑娘自可打听,这一郡之中,是我说了算些,还是隋郡守说了算些。”停了一回,笑着再说,“其实,我大约也猜得到姑娘是为谁来的。今儿倒是听见何意提了,有位姑娘去看了那江洋大盗叶锦年。”他说到这里,故意等了一下,看着白明玉的动作,见着那女子拳攥了又放下,“听何意描述,倒是与姑娘有几分相似。姑娘心疼他,倒是夫妻情深。然而,姑娘也需记得,我说他是叶锦年,他便是叶锦年;我说他不是叶锦年,他便不是叶锦年。姑娘,可思索明白了。又不必教姑娘掉一块肉去,不说出去,自然没人知道的,姑娘其实,不必太拘谨了。”又停了一回,“若是姑娘太执意了,也需知晓,我是断不会给他有性命之忧的。然而不生不死的手段,却未必没有几个。我也知道他是汉子,更听闻了他的本事了得,只是,我也不是吃素的就是了。姑娘且自思量了。”

白明玉忍着一股火气,一言不吭。只做是个什么也不懂的江湖侠女,而不是清楚官制的。只将邱跃严的话一一记在心上,暗自琢磨。直等到听见那脚步声走远了,才倏然睁开眼,一拳捶在身旁墙上,将那里凿了个圆形,手上纹理都印在上面,脉络清晰。

只是小小一个牙门将,倒是有这么大的气焰!连郡守都不放在眼里了,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当年海沧做牙门将的时候,她父亲手中不过三个县城,六千军马,比这整有23县的当协郡的规模可是小了太多了。怎么现在牙门将倒比个郡守更厉害了?这当协郡的情况,还真是需要好好整顿了才行。。。。

第十九章 蛮力男

这两日探视关海沧的人还真是不少。何意心里嘀咕着。他一大早就得了邱跃严的令,给关海沧戴了那特制的重枷,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准给他摘了。何意心里也跟着打蹴,那枷还是乱的时候特制的,专给死刑犯人用的。自从天下定了,新帝就下旨将那重枷都免了,再不准用。此时却翻出来给关海沧戴,多少何意也有些担心不妥。然而他总不能违逆了邱跃严,也只得听从了。何况关海沧确实是个厉害的,手上的铁镣都能挣断,不用重枷还真制不住他。

“这位公子,你也来看关海沧?”何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宝蓝缎子的衣裳有些皱,形容看着有些疲惫,似乎是急着赶路,不曾稍作停歇就来的。然而即使如此,也掩不住他的俊秀气度。

“废话忒多!”张剑亭一瞪眼,甩过去一块碎银,“人呢?”

何意脸上顿时绽开笑来,恭恭敬敬的,引着向里头走:“公子,关爷在里头呢,您请。”来到关海沧牢门前,何意陡然被揪了起来,领子勒着他脖子,气也喘不上来。

“谁教你们这么待他的?”张剑亭的怒气直冲云霄,紧抓着何意领子,恨不得一剑把人给捅个窟窿。

“张公子,把人放下吧。”倒是那在牢里的,还能平心静气。

“你倒是不在意!”张剑亭一瞪关海沧,随手将何意丢了,贯在地上,将人摔得七荤八素的,一时半刻身子都跟散了似的,挣不起来。

“张公子辛苦了。”关海沧瞅了瞅张剑亭,见着那年轻人的靴子上都是尘土,那么喜欢干净的人,此时也半成了灰人了,怕身上拍一拍能掉下半斤灰来。显见是赶了许久的路的,从义亭县到当协郡城,就是快马加鞭也得三天了,恐怕这位公子是一直都没休息了。

“白明玉被抓了。”张剑亭横了他关海沧一眼,“我今儿早上才到,就听见这消息。你……”后面话没来得及说,就见着关海沧戴着的重枷变了形。

那枷重一百斤,全部包着铁皮,连手带颈,都是给枷住的,寻常人戴上,动都难。关海沧此时却因着那消息硬挣起来,双手一错,枷已弯了,再挣了几下,枷上已然有了裂缝,铁皮都皴皱了。

张剑亭忙一把按住那枷,对着关海沧做口型:“是她自己去的。”这话不敢被别人听见,却得教关海沧知道,不然怕他此时就要挣出狱去救人了。

关海沧果然不再挣,然而脸色仍是严重,再无半点清淡,仿佛地底深处的熔岩暗流着,随时都可能裂地崩出:“怎么回事?”

张剑亭只觉得头皮发麻,真不该自己来见关海沧,还不如就教杨怀启来得了。然而杨怀启已经被自家爹给请回堂村了,说是关家那两个惹祸精也得有人顾着,既然张剑亭已经来了,那么就请杨怀启去顾着看看吧。然而此时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有硬着头皮来应对关海沧了:“她想要捉住郡守,要挟他放了你,关堂主。”

“嗯。”关海沧应了一声。他明了那声“关堂主”的意思,应是明玉的策略了。然而仍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她实在不该拿自己冒险的。”

你们两个不都是一样的?张剑亭腹诽了一句,却没说出来,只继续:“我听闻着,江湖上已经有消息了,你们通野教要来这边救人呢。虽然你已经脱离了许久了,然而终究也曾是他们的堂主,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善罢甘休的。就是白明玉的爹爹,霍帮帮主,也已经在路上了。虽然说是私奔的,可好歹白明玉也是独女,白帮主怎么也不可能坐视。何况现在连白明玉都被抓了,他恐怕更是要倾全帮之力来硬的了。”

关海沧听着这话,已经明白了白明玉的意思了。如此固然是好的,他那时提醒她以江湖人的手段来做,她果然是明白了。然而总不该她自己也涉险的,却实在教他不安。

张剑亭见关海沧皱着眉,知道他已经在寻思着了,便又按着他爹张诠的吩咐继续说:“关堂主,虽然我也是个江湖人,不过毕竟我爹还是朝廷命官,总不想这当协郡里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连累到他。若是能够,我爹还是希望,可以平和解决的。”

“平和解决?”关海沧怒而冷笑,“就是这样的平和解决?”一抬手,示意自己身上的重枷。

“这事我爹自然会处理的。”张剑亭忙说,“只是除了这边,就是通野教和白帮主那里,还得请关堂主多担待些。”

关海沧淡淡的:“我已经离开教里很久了。再说私自拐走了明玉,白教主大概只想生啖我肉了。怕没那么大的本事。”

张剑亭笑了:“凭你关堂主,一句话,其实两边的纷争都能给解了。我是再信不过的。至于白明玉,我也会尽量去关照的!断然不会教她被人给欺负去!”关海沧刚才那番话,与他搭得极妙,不过是一点提醒,关海沧就已经明了了,竟是把戏做了个十足。

“你最好记得这话。明玉要是有什么,关海沧就教血来偿。”关海沧声口还淡着,然而那双眼睛却黑得怕人,像有十万兵马踢踏欲战,“这句话,关海沧说到做到。”

张剑亭知道,关海沧那话是说真的,不是简单的说给别人的听的。

“何意!”关海沧突然一声大喝,震得整个牢里铁栅都被吓住了般嗡嗡鸣响。

何意一直蜷在张剑亭附近,一听这声喝,一个哆嗦,倒是从地上蹦起来站直了,然后就愣怔怔的盯着关海沧,一脸的茫然恐惧。

“何意,告诉隋强和邱跃严,关海沧无惧他们的手段,有什么尽管来招呼!”关海沧凛然如山神,气势逼迫下,连云层都要被他踩在脚底,“然而,关海沧的妻子,却是不容他们动的。胆敢有什么逾距的行为,关海沧就教他们血溅五步,身首分离!”说罢,又是一声怒喝,双手一挣,生生将那重枷给崩开了。两片沉重的枷落在地上,发出闷响,“这枷,就是例子!”

张剑亭觉得,什么通野教霍帮之类的,哪里还用得上?只凭着关海沧这一个威胁,也足够当协郡守吓破胆的了。别说什么身份地位,只凭着关海沧的本事,这小小的牢狱,就关不住他。

不出半天,关海沧在牢里说的话,就已经传到了隋强的耳朵里了。

那传话的人轻轻捋着自己的胡子,意态悠闲的喝着茶。虽然他是隋强的下级属官,可那清雅的风骨,却比隋强不知道高了多少倍。见着隋强已经目瞪口呆,张诠也就慢悠悠的问了一句:“隋大人,此事,你准备如何处理?”

隋强擦着头上的汗,犹然不能从那震惊里缓过来:“你说,那关海沧,不是叶锦年?而是什么通野教的堂主?”

张诠啜了口茶,听着说话倒像是在看着天上的云彩一样悠闲:“其实,他是不是叶锦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野教和霍帮,都要来救人了。”放下茶杯,看着隋强,淡淡的笑着,“隋大人,听闻那两帮加起来大约也有个千多人,若是来这郡城里闹一闹……”

隋强心里都凉了,若真有那么多人来闹一闹,别说是江湖上的武功高手,就是千多百姓,也足够他被摘了乌纱的了。何况,此时还是非常时刻。

“隋大人,这时机未免也太差了些。”果然,张诠就来提隋强怕的事情了,“圣上才下了令旨的,要整顿吏治,查察百官,有不能胜任者,即行革除。若是往日也罢了,其实千多人么,只要出动军队,也就镇压下来了。怕他则甚?只是此时若是有个风吹草动,再有那小人向上面吹吹风……”张诠摇着头,似乎有些惋惜,“唉,隋大人,下官毕竟隶属大人管辖,总是不忍坐视不理啊。”

隋强赶了几步,一把抓住张诠的胳膊:“张大人,你有什么办法?”

“这……”张诠故意蹙了眉,做出为难的样子来,“隋大人,下官只是小小的义亭县令,能有什么办法?”

隋强脑筋转了转,注意到张诠着重了义亭县令几个字上,顿时明白了:“张大人放心,以后上头有什么好处,我一定多替大人美言!就是在我力所能及的,也一定多提携大人!”

张诠立时笑了,轻轻拍了拍隋强抓着他的手:“其实,这事大人真不必太虑。那些什么教什么帮的,不过是要人而已,就把人放了,还不都散了?”

“对对对,放了……”隋强连说,却又想到,“然而,若是当真放了,那叶锦年……张大人,你也知道,这事,州里催得紧……”

“大人糊涂了?”张诠不以为然,“若那关海沧就是叶锦年,将他放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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