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的跨洋孽情:悲情姐弟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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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心动魄的跨洋孽情:悲情姐弟恋- 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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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彦成是不需要来学的,因为他上的是实验双语学校,平常功课非常繁重。蔡家的房子就买在学校附近,每天由奶奶接送。夏宜自那以后,每周六把他接到姐姐家,让他跟在班里,半玩半学,下课后跟姐姐的女儿莹莹玩一会儿,吃了中饭,再带回自己父母家,督促他写作业,在父母家吃晚饭,住一晚上,把他送回蔡家。
  但是他跟她始终不亲,不可能像莹莹跟夏冰那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他们母子总好像隔着一层什么,但是究竟隔着什么,她又看不见抓不着,只是在心里干着急。她有时候在他旁边看他写作业,会摸摸他的头。她说:“妈妈很爱你的。”
  彦成会静静地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写。
  她就有种想哭的冲动。因为这种冲动,她心中时不时地会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她的离婚是不是一个错误?她跟儿子这种隔膜,是不是离婚的代价?她当年离婚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尊严?为了赌一口气?为了不能忍受另外一个女人和她的孩子的存在?
  可是当年如果不离婚呢?她还能忍受生活在蔡剑宏的身边,跟他同床共枕吗?哪怕是同床异梦?回答是不,不能够忍受那样的生活。那么哪里错了?错就错在当初不该让蔡剑宏把孩子抱回国。她当初应该咬咬牙坚持下来,亲自抚养彦成。可是她也知道,当初那种精神状态,她实在是不适合亲自抚养孩子。
  怎么做都是错,于是一错再错。于是她上小学一年级的儿子用那种静静的眼神看着她,令她心碎。
  所以每个星期一梁浩然过来,都会看到她情绪低落。知道情由之后,他这么说:“不管他有没有反应,你都要坚持不懈地说,有时候你要抱抱他。”
  夏宜无精打采:“我看到那眼神就浑身发冷,哪里还敢去抱他?”
  梁浩然说:“我不相信做儿子的会推开自己的妈妈。不试你怎么知道不行?总要试一下。”然后他抱怨,“你怎么从来不说你爱我?我很要听的,你又不说。”
  夏宜给他逗笑:“你怎么整天吃醋?不是吃这个醋,就是吃那个醋。我怎么没说过?我都说过N次了。”
  梁浩然看她一眼,说:“高潮的时候说的话不算数的,那个时候的人意识不清楚。”
  “不算数你还逼我说?”
  “那你平时不肯说,怎么办?聊胜于无。”
  funini2008…06…1213:06
  日子就这么时忙时闲地溜走。有一天夏宜到翻译公司结帐,顺便再带回些文件来做,就见一个高高大大,似曾相识的男人向自己走过来,问:“夏小姐还认得我吧?我是梁董的司机阿庞。”
  夏宜立刻心生警惕,反问:“庞先生有什么事吗?”
  阿庞笑笑:“梁董让我来请夏小姐跟他吃顿便饭,请夏小姐移步赏光。”
  夏宜想了想,只得跟他上车。这种事,逃过初一,逃不过十五。
  老地方,梁伟华站起来跟她握手:“夏小姐,久违了。你回来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家里的事杂七杂八,也不知道你回来——失礼了。”
  梁伟华看起来比上次请她吃饭的时候老了十岁。
  夏宜颔首说:“梁先生客气。”
  梁伟华招手叫服务员,问夏宜:“夏小姐吃什么?”
  夏宜耸耸肩:“无所谓,请梁先生代为做主好了。我这人最烦操这种心。”
  梁伟华于是点了几款最新推出的海鲜,然后一边给夏宜斟茶,一边随意地问:“听说夏小姐母亲出了车祸,如今老人家身体怎么样?”
  夏宜仍然含笑:“多谢梁先生挂心,家母已经完全康复。”
  “那么夏小姐有什么计划没有?留下来定居还是回加拿大?”
  夏宜收敛了笑容,说:“梁先生,我走的时候就没说我永远不回来。这里是我的家乡,我父母亲人都在这里,你没有权利也没有权力来赶我走吧?”
  梁伟华笑道:“夏小姐哪里话?我不过作为老朋友老相识,关心关心。上一次的事我很感激,我也知道你尽了力。我说过我欠你一个情,这一点我永远也不否认。今天请你来,是想跟你谈谈阿浩的事。”
  夏宜奇道:“梁先生为什么不直接找阿浩谈?”
  这时候菜陆续上来,梁伟华挥退服务员,亲自给夏宜布菜,然后说:“我们父子之间的尴尬情形,我想夏小姐也有所了解。我谈的这事,连孟小芸可能也不知道。”
  说着梁伟华把目光转向窗外,看着远处的青山碧水笼罩在一片苍茫的烟雾之中,又转回来,脸色就有些阴沉。他顿了顿说:“阿浩在孟小芸的协助下,一手搞起这个进出口公司,头一年一切正常,运作良好。但是第二年,自从你回来之后,情况就变了。他以前是粗放式管理,到后来事无巨细,几乎样样都要过问,尤其是跟供应商的联络。梁氏进出口的进货价格,比之世界同类物资水平,高出若干个百分点。夏小姐,按照国际惯例,这高出的若干个百分点,通常会作为买家经手人的佣金,被打入国外某银行的某人账户里面。我现在不能确定这些钱是在你的名下或者是阿浩的名下,但是我百分之百地确定阿浩一直在筹划着什么。”
  夏宜倏然心惊,想起那晚梁浩然对她说:“七七,现在这边网络都在我手里,国外的供应商跟我做得也很熟,资金问题也不大,我完全有能力也有实力出来自己干。等我出来,我们去上海,或者出国也行,我们结婚好不好?”他所说的资金问题不大,就是指这个吗?他说他需要些时间来离婚,是在筹划这事?他为什么没跟她说过?她一再跟他说不要无事生非,他为什么不听?
  他曾经跟她提过梁氏的体制,有内部审计制度,总公司的财务总监每年对下面各子公司进行审计——即便梁浩然是总裁的亲儿子,他主管的公司也不能例外。
  夏宜做过外贸,也经手支付过买家经手人佣金,知道作为进口商的管理当局如果追查,必须要出口商配合。如果梁浩然继续保持跟对方的良好合作,对方不见得会愿意出卖这么有发展潜力的客户;而且作为出口商来说,一般不愿意出卖经手人,因为那样会影响他们的声誉,让其他的买家对跟他们的合作表示怀疑。
  同时她在温哥华也做过财务,知道这种事情在账面上根本看不出来,除非你真的去调查国际生产资料市场的价格变动历史记录。
  梁伟华看看她,接着说:“夏小姐,你要明白,结婚前,这个公司可分配利润的50%是阿浩的;结婚后,我给他100%作为他的报酬和家庭开支;如果他们有了孩子,那么我会把所有的股权全部过户到他的名下。他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他这么做的目的只能是——第一,他不想让我知道这笔钱的去向;第二,他想脱离梁氏;第三,他想离婚。”
  夏宜至此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梁浩然可能觉得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却逃不过他父亲那双精明犀利的眼睛。
  她轻声问:“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梁伟华自嘲地笑一笑,说:“阿浩这种行为,说得严重点是贪污受贿,要是严格追究起来,我未必不能把这笔款子追回来,只是那样一来,阿浩也就要去蹲大狱了。他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因为他知道我这个做父亲的是不会让他去做牢的。他也知道自从悠然死后,我就剩下他这么一个儿子,是无论如何不能跟他翻脸的。但是做人要有分寸,如果做儿子的不想要父亲,你说这做父亲的为什么非要赶着认儿子?现在西方不是流行死后把财产捐给慈善吗?留名青史不是强过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夏宜是一口饭也吃不下去了。荒唐不荒唐?他们俩倒好像是一对离婚夫妇,聚在一起谈儿子的成长教育问题。她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如果进口商要用断绝业务关系来威胁对方,对方会把经手人出卖出去的。
  梁伟华转过头来,眼中精光一闪,问:“夏小姐,你说呢?”
  夏宜的话有些底气不足:“我想,你们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也许阿浩并不是如你所想的那样,也许是全球性的原材料价格上涨。”
  梁伟华笑出声:“我还没老糊涂。阿浩这人呢,心眼实,耍起小聪明来脑子就不够使。他如今为了你,可以动这点小脑筋,为这么点小钱去冒那么大的风险,却不想想因此丢了整个梁氏,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损失!”他盯着夏宜问,“夏小姐,你忍心看着阿浩为你做这么大的牺牲?”
  funini2008…06…1213:08
  夏宜勉强笑一笑,没出声。
  梁伟华叹息一声:“他现在年轻,热血冲头,不知道自己牺牲的是什么。等他到了三十五、四十岁,他会后悔的。”
  夏宜这才说:“梁先生过虑了。这也许只是一个误会。反正到目前为止,我还没听阿浩说他想离婚,我名下也未见到过任何不明款项。”
  梁伟华拿起刀叉布菜:“但愿如此。我现在老了,精力已经大不如从前,正想把担子一步一步地往阿浩身上卸,自然不想他出什么岔子。这计划生育搞得,做父母的一点选择都没有。孟小芸是个不错的帮手,我不想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人到最后鸡飞蛋打——夏小姐,这一点我希望你能明白。”
  他什么意思?他是不是说只要梁浩然不离婚,他对他们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接着说:“夏小姐,希望你劝劝阿浩,凡事给自己留三分余地。只要他不触及我的底线,很多事我管不了也没有精力去管。还有,夏小姐,我欠你一个情,如今也全当还你一个情。”
  那年她走的时候,也许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断了后路,在机场里跟梁伟华通过电话。她说:“梁先生,我马上就要在阿浩的生活里彻底消失。”停了停她又说,“但是我不能保证我永远不回来——这里毕竟是我的家。”
  梁伟华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么一天,冷静地说:“夏小姐,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夏宜没说话。梁伟华在她收线之前,说了这么一句:“谢谢你,夏小姐,我欠你一个情。”
  所以他才那么笃定地让公司办公室给儿子办理去加拿大的签证。
  如今他用默认他们的关系来还她的这个情。只要他儿子不离婚,他就不会来找她的麻烦,这是他的底线。
  可这是孟小芸的底线吗?
  她这样心思转了转,梁伟华立刻说:“孟小芸是个很聪明很识大体的孩子,只要你和阿浩别闹得太过分,给她留些面子,我想她应该不会怎么样。退一步讲,即使她有些什么想法,我也有办法安抚她。”
  接着他又说:“还是那句话,凡事给自己留三分余地,做人不要赶尽杀绝。大家在市面上讨生活,都不容易。你说是不是,夏小姐?”
  夏宜沉吟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对阿浩工作上的事一无所知。如果有机会,我会跟他提点一下。但是梁先生不要高估了我对阿浩的影响力,他并不是事事听我的,他固执起来也会不可理喻,我想这一点梁先生比我更清楚。
  夏宜还在考虑怎么跟梁浩然旁敲侧击地提他那笔海外存款是否真有其事的时候,梁伟华雷厉风行,搞突然袭击一样把梁浩然调离进出口公司,放进梁氏房地产,他向董事会提交的进出口公司进入期货市场的提案也被梁伟华搁置。孟小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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