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人立在中间,分不清状况。可福斯却分得清清楚楚,依他之见,主子就应该直接娶了女主子便是。
“本候说错了,是陶三小姐。”温寄卿改口,却另有深意。
陶笑酌听不出来其中深意,索性懒得去计较。可陶岳逸却是闻言脸色更差,好个温寄卿,竟然变相的跟葛大人说三姐姐就是未来的侯爷夫人。他先前一句夫人,后来一句陶三小姐,摆明了就是说他的三姐姐就是未来的侯爷夫人。
葛大人会意,点头颔首。“下官一定竭尽所能,照顾陶三小姐。”
温寄卿看着陶岳逸一笑,这小舅子,也敢跟他这个人精说话,无疑是自不量力。葛大人在宫中多年,最擅揣摩人心。
“那就有劳葛大人随着本候一同前去大理寺监狱了。”
陶岳逸冷哼,他就知道,温寄卿这厮不安好心。他如此献好与三姐姐,分明就是在打别的鬼主意。要是让他进了牢狱,陪着三姐姐,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可陶岳逸根本就忘了,陶笑酌从来不是个任人宰割,逆来顺受的主儿。
“堂堂侯爷,也没犯法,何须进大理寺?”
福斯一笑,这小公子怎的忘了,今日那法场可不是这么白白劫的。“陶大人,主子劫法场,就是与皇上和右相做对。算起来,主子也是随着三小姐的从犯,按道理来说,就该一同入狱才是。”
梁柏早已备好马车,等候在温伯侯府门外。不过片刻,温寄卿等人便一起出来。陶笑酌的手上,未带任何锁链,梅月搀扶着陶笑酌慢慢而行。刚走两步,温寄卿便当众将陶笑酌一把抱了起来,陶岳逸瞧见,立刻大叫。
“非礼!非礼啊!”
陶笑酌虽然之前在温寄卿怀里睡了一觉,但是仍旧迷迷糊糊的,整个人昏昏欲睡。她一沾温寄卿的怀抱,感觉到安心,又立刻闭上眼眸开始浅眠。温寄卿抱着她进入马车,马车上的软塌足以容纳两个人。他坐在上面,缓缓将陶笑酌的身子放平,给她盖上软塌。正要松开手便被陶笑酌毫无意识的抓住,不让他离去。
“去城西的雅落居。”她呢喃了声,又抱着温寄卿的大手不放,头枕在他胳膊上不松手。温寄卿无奈,只能由着她。
恰巧,马车帘子被掀开,陶岳逸去梅月也相继上了马车。为了防范温寄卿这厮,他必须要时时刻刻盯着才行。他看见陶笑酌枕着温寄卿的手臂,便不再言语。这次,是三姐姐在欺负温寄卿,他无话可说。
温寄卿看着陶岳逸上马车,坐在一旁盯着目不转睛盯着他。“去城西的雅落居。”
他一声吩咐,在马车外的福斯与梁柏翻身,一左一右跳上马车。梁柏怀中抱着剑,福斯扁嘴,伸手就去拉马儿缰绳。
而随行的葛大人,却是习惯了坐软轿,福斯便给他安排了顶软轿随行。侍卫跟在马车后,整整齐齐并成几列,缓缓离开。
雅落居。
林锦冉守在书房,聆风在旁伺候。今日,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劫法场的准备,没想到被温伯侯抢先。可这样也好,若到时候二公子劫了法场,便只能抛弃尚书府二公子的身份,与陶三小姐浪迹天涯。
“公子,那些杀手都已经全部用银两打发了。”
“嗯。”林锦冉应了声,视线落在陶笑酌临走时给他的三张地契上。温伯侯突然现身劫法场,可以让他日后继续安安分分的过日子。陶笑酌给他的这三张地契,他也可以暂时保管着,等日后再见之时,也好还给她。只是,她如今有温伯侯相陪,不知还会不会来看看他这个失意姐夫。
“聆风,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当时也出去劫法场?”若是出去了,说不定他还能争一争。
聆风闻言,知道林锦冉心里所想。以往,他只当公子只是关心陶三小姐,所以才会将她留在这雅落居,不让她出去报仇。可如今,二公子愿意为了陶三小姐放弃尚书府二公子的身份,足可见情意。难怪二公子这些年来从不动二少夫人分毫,他是怕动了二少夫人,他和陶三小姐之间,连更进一步的机会都没有。
“不,我认为公子不应该出去,既然三小姐如今平安,有温伯侯相护,定无性命之忧。再说,当今状元是陶三小姐的弟弟,也定会想尽办法护三小姐周全。”
“至于二公子,你有自己的顾虑。若是你一旦出去,后面被右相查出来,整个尚书府便避免不了当初陶府的灾劫。尚书打人虽然对二公子向来不问津,但二公子身为人子,也要为尚书府考虑。”
林锦冉叹口气,随即起身。“但愿你说的不错,此时,府里该被陶婖折腾的鸡飞狗跳了吧,我们也该回去了。”
“是。”聆风明白,没了陶三小姐的雅落居,便没有再让二公子留下去的理由。而如今的尚书府,二少夫人一定在大吵大闹,二公子将陶三小姐藏在这里五年,也该对尚书府有个交代才是。
两人走出雅落居,正好看到门前的侍卫和马车。陶笑酌是在温寄卿怀里醒过来的,她带着陶岳逸走下马车,温寄卿也随之出来。他见林锦冉,便知道他必然就是那短刃的主人。
而同样,林锦冉也打量着温寄卿,若有所思。
陶笑酌步履阑珊,在林锦冉面前站定,她走得匆匆,满头青丝就随意披着。拿出随身的短刃,陶笑酌拉过林锦冉的手,将其放在上面。她曾经见过这把短刃,似乎是林锦冉不离身的东西,能够时常带着,定是极为重要有意义的。
林锦冉看着手里的短刃,他当时情急之下,便将其扔了出去。还以为会落到别人手上,却没想到落在陶笑酌的手上。
林锦冉看着手里的短刃,他当时情急之下,便将其扔了出去。还以为会落到别人手上,却没想到落在陶笑酌的手上。
两人无言,既然在她手中,她就应该知道,他也去了法场。林锦冉看着她身后的温寄卿,开口询问。
“温伯侯怎么会跟你一起来?”
陶笑酌看了眼温寄卿。“我是杀人犯,他是劫法场的从犯。”
102。 她拒绝所有人,唯独由着他
林锦冉看着温寄卿,只是温润一笑。怎么办,突然间,他后悔了。若当时他也劫了法场,现在,他也是站在陶笑酌身边的另一个从犯。
可他的身份,注定他不能如温寄卿这般肆意妄为。堂堂温伯侯,大胜归来,定然是功大于过,不过劫个法场而已,冲着他这次大功,皇上也只会说他两句便是。想想,陶岳逸的圣旨怎么会来的那么及时,无疑,这都是温侯爷事先计划好的。他有得能力,并非是他一个尚书之子能有的。
陶笑酌看着他的短刃。“记住,下次不可妄动。”
温寄卿眼神微征愣,她消失的这五年,都是这个男子相陪。她如此说,是想要袒护他?有时,她真希望她无情些,或许,这样就不会处处留情,到处遭人惦记。一个男子不计回报将她好吃好喝的伺候了五年,显然是有所企图。他所图的,正是他好吃好喝伺候着的人。
她的话,听在所有人耳朵里,都以为是她在关心他。可林锦冉知道,她这句话看似有情,实则绝情。她所做,都是因为不想欠他的,她怕,欠的太多这辈子她自己都还清不了。林锦冉一笑,果真,情愫也是因人而异的。
他忽然看着她身旁的温寄卿,心生羡慕。“真羡慕温伯侯。”
温寄'无''错'小说 m。qulEDu。COm卿不明所以,弄不明白林锦冉‘羡慕’两个字从何而来。甚至,该说他羡慕林锦冉才是,她舍不得他为她冒险,会关心他。
林锦冉只是淡淡浅笑,并未解释其中深意。和陶笑酌在一起相处整整五年,这五年内,她都未曾舍得他为她去冒险,或许,她真的是关心他。可是,越是这样他就越发觉得,陶笑酌此人的绝情程度。他羡慕,羡慕陶笑酌能够允许温寄卿跟她一起冒险,一起入狱。她如此,是因为她不把温伯侯当成外人对待。只有在对待外人之时,陶笑酌才会客气,为他着想。这说明,他林锦冉,到如今也未能走入陶笑酌心扉。
或许,这一点,连陶笑酌自己未曾发现。她同样不明所以,不过也懒得多费脑子,她指了指站在身后的陶岳逸,命令十足。
“叫姐夫。”
陶岳逸脑袋瓜子聪慧,听陶笑酌如此说就知道这位就是大姐夫了。想想,右相哪有林锦冉这么玉树风流,长身玉致?
“见过姐夫。”
林锦冉略显惊讶,甚为欣赏陶岳逸这身气度。能够成为朝廷史上最年轻的新科状元,的确是不世之材。他虽不涉足官场,但也偶尔有听闻过这位陶大人的名讳。听说是如今在翰林院任职,由郑大人亲自教导,小小年纪,如此作为,可想而知后面必是前程似锦。
陶笑酌看了眼林锦冉,东西也送到了,她还得赶着去牢房呢。“姐夫,我就先去蹲牢房了。”
林锦冉点头,这次的牢房,绝对不会受到任何委屈。有温伯侯和陶岳逸从旁照顾,再说郑大人为官清廉,从不滥用私刑,陶笑酌也不会受到什么皮肉之苦。
告别林锦冉,陶笑酌便又在梅月的搀扶下走回马车。温寄卿看着林锦冉,没有错过他眼里一闪而过的落寞,他不嫉妒这五年内陶笑酌和林锦冉之间的事,也不在乎。如今他找到陶笑酌了,就不会去计较过去如何,他只知道,今后他会如何对待陶笑酌。
林锦冉目送着一行人渐行渐远,叹了口气。陶笑酌,正如她的名字一般,豁达如斯,张扬如斯。她随性而为,想到什么便要做,从不计后果,这种随性非他等能够拥有。反正,在她的世界里,祸,照闯不误,人,照整不误。有气就撒,有火就发。以往在雅落居,整了府中下人他可以善后,而如今,为她善后的,却另有其人。
陶笑酌一入马车,遂又继续闭上眼浅眠。这两天吃的苦简直就是她活了这么多年最苦的,她小手一身,便十分熟门熟路的拉过温寄卿手臂,脑袋一歪,就枕在了上面。
看着她的睡颜,温寄卿忽然明白了林锦冉那两个‘羡慕’二字从何而来了。陶笑酌拒绝所有人,却没有拒绝他温寄卿。她不愿林锦冉为她涉险,可却能够由着他陪着她一起涉险,这足以说明,在陶笑酌心里,从没有将他当作外人。想到此,他薄唇绽开瑰丽似妖,朱红带艳的笑容。
“温侯爷,下官敢问,你在笑什么?”陶岳逸瞪着眼睛,就是盯着温寄卿不松。
温寄卿闻言,笑得越发开心。想到他对于陶笑酌的特别,就倍感满足,他迎上陶岳逸带着敌意和防备的眼眸。
“本候笑的,你还不会懂。”
陶岳逸嗤之以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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