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飧龊攘私饩啤AG接过蜂蜜水,说道:“你又不喝酒,怎么知道蜂蜜水解酒啊。”
我不禁想起上次喝醉了酒DAVY让我喝蜂蜜水的情景,心里隐隐作痛,柔情蜜意恍然若梦,我没有回答MAG的问题。MAG洗了把脸,收拾了下自己,给我留了她的新手机号,离开了我的住所,还说有时间请我去吃饭。她不知道我就要离开上海了,我也不想跟她提起此事。就在我准备离开上海时,SAM的妻子找到了我。
当她在电话里说她是SAM的妻子时我很意外,我不知道她从哪里弄到我的电话的,也不知道她找我是何用意,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她找我是因为SAM。
我有些懊恼,我不喜欢发生这种事情,周子芹的妻子曾经追着我打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我不希望这种事情再发生,而且事实上我和SAM之间什么也没有,如果有什么那也是SAM的事,与我无关,我不爱他,爱和感激是两码事,我爱的是DAVY。我们在一家咖啡厅见面了,在婚礼上我见过她一面,不过婚礼上的她和坐在我面前的她有着天壤之别,婚礼上的她喜气洋洋,我面前的她虽然化了很精致的妆,但仍然掩饰不住眉宇间的落寞和憔悴,在她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喜气。尽管如此,她在我面前还是尽量表现出一种优雅的姿态。“秦小姐,很冒昧打扰你了。”她的开场白听起来很客气。
我说道:“没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她盯着我说道:“既然你这么直接,那我也直接地说吧,你能不能让SAM离开你?”什么话,我让SAM离开我,他压根儿就没和我在一起,怎么让他离开我。
我说:“我想你误会我了,SAM没和我在一起。”
她说:“但他的心在你那儿。”
她神经是不是有些错乱了,怎么说话没一点逻辑。
我说道:“那我无能为力了,我没法控制别人的心。不过我和SAM只是朋友,我对他只有感激没有爱,而且我也不想在你们之间插足做所谓的第三者,你的担心多余了。”
“可是因为你,他要和我离婚。”
“离婚也许是他给自己的感情一个出路,这点与我没有关系。”
“当然有关系,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相信他不会有离婚的想法。”
“你太抬举我了。”
“不过,如果SAM真的和我离了婚,你们也不见得能在一起。”
“是吗,为什么?”我对她的话有些兴趣了。
“你们不合适。”她的语气很肯定。
“你怎么知道不合适,你了解我?”
“算不上了解,但是对你的性格略知一二。”
“我们好像没有接触过吧。”
“在婚礼上,我记住了你,你很特别。”
“你会看相?我怎么特别了?”
“是一种感觉,没法说清。你和SAM不是一类人,你不会适应他的生活。”我看了看她,不得不佩服她的眼光,她是个聪明人。我笑了一下,说:“你说得不错,我和SAM的确不是一类人,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要进入他的生活,所以你多虑了,我和SAM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你真的对SAM没有意思?他各方面的条件对于你们这样的外地女孩子很有吸引力。”“他条件是不错,不过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
“那好,如果我想请你帮我,你会拒绝吗?”
“我能帮你什么?”其实我可以拒绝她,但鬼使神差,我没有拒绝。
“让SAM对你死心。”
“你很天真,你应该清楚,SAM即使对我死心了你们的婚姻也未必会有起色。”“我知道,但是对于我来说,减少了一个威胁。” 她说话很直白,也很天真,当然我知道这种直白和天真并非表明她没有心计。她故意如此,让对手放松警惕,卸掉防备武器,她有点高估我,其实我不是她想象的那种对手,不过我还是喜欢她这样直来直去,绕来绕去地绕圈子我容易头晕眼花。我说道:“你很爱他?”她点了点头,眼神变得迷离,“是的,我爱他,他是适合做我丈夫的理想人选,他对我很重要。”“好吧,我愿意帮你,不过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她眼睛一亮,说道:“有你这份心就够了,谢谢你。”
我没有说话。
她又说道:“其实人有时候很奇怪,也许并不清楚自己需要什么,总觉得得不到的是最美的。SAM越是得不到你,就越想得到你,就越觉得别的女人毫无价值,其实我并不是一个糟糕的女人。”
“看得出来,你很能干。”
“能干有什么用,王熙凤能干吧,可结果怎么样呢,不照样输给了一些卑贱的女人,落了个‘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的下场。”我不知道她口中的“卑贱”女人包不包括我,但我心里有点不舒服,于是没发表言论。我不知道她是否揣摩到了我的心思,她淡淡笑了一下。她是个要强的女人,尽管眉宇之间写满了落寞,但脸上还是挂着优雅的笑容。她又说道:“我怀孕了。”既已结婚,生子是早晚的事情,我并不意外,说道:“恭喜你。”
她苦笑了一下,说:“对于我来说,与其说是喜不如说是忧。”
我说:“为什么?你不想要这个孩子?”
她点了点头,“我想做掉,可是医生说我的子宫壁太薄,做掉可能会影响到我以后的怀孕,除非我不想做母亲了,否则我只能要这个孩子。”“为什么非要做掉,难道SAM也不想要这孩子?”
“他不知道我怀孕了。”
我有些意外,说:“你怎么不告诉他?”
“我想他也不想要这孩子。”
“不一定吧,很多男人如果知道自己要做父亲了会有很大改变的。”
她淡淡一笑,摇了摇头,没说话。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她既不肯多说我也不好多言。我们都端起了咖啡,我们都没有在咖啡里加糖,喝起来很苦,苦得很纯正,很浓烈,在喝咖啡这方面我们的习惯竟然如此相同。我慢慢地品尝着这种浓浓的苦,突然之间,我似乎明白了一件事情,其实SAM并不是不喜欢和她在一起生活,而是他不喜欢婚姻,不喜欢有人挤进他认为已经拥挤的生活,他喜欢自由,喜欢简简单单的行云流水般的生活,而这种生活在现实中难以实现,所以他注定会失望,注定会痛苦。即使当初他选择的是我,也会像现在一样失望。我不禁为自己当初的决定感到庆幸。我看着眼前这个端庄秀丽而神情落寞的女子,脑海中浮现婚礼上她眉宇间内敛的张扬,原来她和SAM一样,也被生活磨掉了棱角。我慢慢回味着口中的苦味,始终没有对她说出我的想法,不说出来也许还能让她心存幻想,说出来只会把她伤得更深。分手时,我说我会尽力帮助她。她脸上挂着笑容,笑容中藏着一丝希望,我不忍面对,怕她终究要失望,因为我不是救世主,我连自己的感情都救不了,更何况别人的感情。
最后一面
我见了SAM最后一面,一生中的最后一面。
“九重天”,窗外依旧灯火辉煌,显示出这个城市的繁华与绚丽,孤独与寂寞。酒吧里放的音乐是《卡萨布兰卡》,伤感动人。我脑海中浮现夜雾中分别的情人,有的人并不是因为没有爱才分别,相反正是因为太爱对方了。SAM系了条领带,蓝色,蓝得像海洋,宁静安谧,而且在他身上我又闻到了久违的青草的味道,很好闻,像雨后清晨的青草,散发出生命的气息。
SAM要了杯鸡尾酒,叫“天长地久”,红色的液体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散发出诱人的气息,有些张扬,又有些内敛。我也要了一杯,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喝一杯,因为我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SAM,我没打算再来这座城市。很多人一旦错过就不再,一旦经过也不再,也许一别就是一生。一生到底有多长,我不知道。
SAM问我:“喜欢这酒的名字吗?”
我说:“还行。”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不应有恨。”
SAM笑了笑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你明白就好,如果你去北京,我们也许还有机会见面的。”
“你还记得第一次坐我顺风车的那个早晨吗?”
“记得。”
“现在想起来还清晰得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你走在梧桐树下回过头来看我的样子很美,很有女人味。也许就是那一次让我喜欢上了你,我从来没有那么容易喜欢过一个女人。”
“SAM,我很感谢你,真的。”
“可你还是要走,一点机会一点希望都不给我。”
“这是另一回事。”
“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区别,我以为你和DAVY分手了我还有机会,结果只是我的幻想,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如果我当初不放弃你,你会爱上我的,我错过了你,对不对?”
“你知道,我们并不合适,你的家人也不会欣赏我。”
“但是我现在不想为了别人委屈自己的感情了。”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这个话题多说无益,永远不会有结果。我看着手中的“天长地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SAM,我和她见过面。”SAM问:“谁?”
“你妻子。”
SAM一愣,问:“她,她找你干什么,她和你说什么了?”
“她什么也没说,除了说她爱你。”
SAM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笑,“笑话。”
“不是笑话,她是认真的,否则她不会来找我,我知道她是个很要自尊的女人。”SAM收起了嘴角的笑,问:“她找你干什么?”“希望你把心从我的身边拿走。”
“什么逻辑,真有她的。”
“她很聪明。”
“是的,也很有手段,不然老爷子也不会那么欣赏她,你答应她了?”
“是的。”
SAM不说话了,看着窗外。
“SAM,你应该给她机会。”
SAM淡淡地说:“JUDY,有些事情你不懂,你只看到了表面的东西,你不了解她,你不知道我心里的苦。”“可能吧,不过说真的我也不想懂,我对别人的生活不感兴趣。”
“你知道我的想法吗?我真想有人给我机会,让我从这里跳下去。”
“你又胡说什么?”
“不是胡说,我不知道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会不会有飞的感觉。我真想变成一只鸟,自由地飞,想飞到哪里便飞到哪里。”“也许鸟不这么想,反而羡慕人类有安定的家。”
“你又不是鸟,怎么知道鸟的想法?”
“可能我的前世就是一只鸟,没有脚,要不停飞的鸟。”
“从一个地方飞走后就不打算再飞回来了,对吗?”
“不知道。”
“如果我想你,你会回来看我吗?”
“相见争如不见。”
“有情还似无情。”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很苦,看似美丽的东西并不一定让你舒服。
我准备告诉SAM,他妻子怀孕了,可话刚到嘴边,他手机响了,打断了我的话。SAM接了很长时间,我听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