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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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真爱是一种悲伤-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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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下两天的会议再无差错,只是累而已,再此也就略过不提。
  待把上千客户送走,整个营销线都乐得流哈喇子。虽说是客户大会,好像是个客户就能来,怎么可能?三年只买一个小软件,利润还不够他来回飞机票和酒店钱的,能请吗,莫说大区总监,就连个销售员都不认识他。
  这充其量就只是个噱头,媒体公关上有文章可做,标榜他们有极好的客户意识。真正来的都是些大客户,尤其是正在洽谈的大客户,五大区平时就嫌总部拨的业务招待费少了,如今有别人买单的好事,几乎都把一半名额花在了潜在大客户身上。这下好了,会一开完,还真有不少客户下了订单,签了意向。五大区硕果颇丰,连一向贫瘠的西北区都拿到了小亿元的单。
  营销会才开完,庆功宴就上场了,西北区黄俊生是东道主,下午就打招呼:“哥几个得聚聚,你看,咱们这伙人,都是天南地北的出差,聚在一块的时间太少了,眼下这不就是个好时机嘛。”
  自然。肖亦群又指挥陆琪,找个度假村,开个内部总结会议,陆琪赶紧去找会务组,她一人玩不动啦。会务组一看,好家伙,销售系统公开腐败,全都公办公事的口吻:“我们只是来负责客户大会的,你们销售的事,自己搞定,和我们没关系。”
  待会场材料清理完毕,费用结清,这几人立马回酒店收拾,飞回了S市,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陆琪忙得够呛,别人来趟西安,起码逛了一下城墙,吃了碗羊肉泡馍,她来了四天,连羊肉的膻味都没闻到,酒倒喝了不少。
  
  别以为应酬客户,才要玩命喝酒的,到了人西北区的地盘,你得按他们规矩来。就是个内部晚宴,一个个喝得红光满面,到处拎着酒瓶找人拼,那光景,没在客户的酒桌上喝废,能让自己人给喝废。再加上高层中只一个肖亦群在,宴会厅里更是人声鼎沸,已经有人开了场打麻将。
  陆琪看不下去了,实在不明白肖亦群这样性格的人,怎么受得了一群土匪下属。她又想起每年春节前的大会,董事局一定会给销售系统下军令状,每个大区都有一面旗子,比如主持人念到北方区,北方区的老陈就带领一帮经理小跑到台上,扬起那面旗子,大叫:“北方区必胜!”然后那帮高级经理群情激奋:“北方区必胜,北方区必胜。”
  当时的陆琪,还尚存着要做一枚小资的闲情逸致,愣是被这一幕生生掐断了梦想:这和白领金领扎堆的高科技公司不沾边,倒是和绿林有得一拼。
  
  吃喝拉撒玩了两天,众人纷纷离去,陆琪打算多留一天,逛逛这个古城,便问肖亦群什么时候走。他只看了一眼行程表,说了句:“也帮我改签吧,我和黄俊生开个会,然后一起回S市。”
  陆琪大喜,转身回去就换了身衣服跑了过来,嫩黄色的宽松针织衫,米色半身长裙,腰封扣上,走起来是轻舞飞扬。肖亦群一看,放下手上的书,得了,陪她逛街吧。
  街边一家卖羊肉泡馍的摊位,此时还不是饭点,人流不多,陆琪说:“老板,要两份”。普通话太脆生,四十出头的女老板抬头看了一眼,打着招呼说:“两位来旅游的吧。”
  泡馍上来,分量给得特别足,陆琪再笑:“老板,多谢啦。”
  口音被听出来了,老板说:“广东过来的啊。”
  可她也只是尝个鲜而已,要不了这么多,便往肖亦群碗里夹,老板在一边看着,笑道:“姑娘,你已经很瘦了,多吃点,以后结婚了好生孩子。”
  陆琪猛然想起那个晚上的大战,脸色绯红,老板见她羞了脸,接着说:“这个小伙子长得不错,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陆琪嘴角咧开,去看肖亦群的神色,不料他一直低着头吃。等了很久,他都没有抬头,傍晚微风吹来,荡起裙角,陆琪嘴角就那样僵在那里。他不愿意,不愿意被人说成一对,而自己,为何没有自知之明到这种地步,她放下筷子,抓起包就走。身后的人自然没有来追,陆琪只改签了他一个人的机票,先回了S市。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看小姨多鹤,朱小环的口头禅,不过日子了,大家看吧。。兜兜转转,我最爱的广东话。




☆、第二十五章

  陆琪想要离婚。半夜的时候起来上网,下了一个协议离婚的文档,打算和徐清平摊牌,财产各清,唯一条件是暂且秘而不宣,等过两年,时机成熟再告知亲朋,这一点上,她相信徐清平会答应。
  其实在身披白纱的那一刻,陆琪是有梦想的,无论天真世俗还是成熟通透,只要是个女孩,都希望通过婚姻得到改变,都希望能在这样的保护壳里安度一生。过去不幸福的,今天起,会幸福;过去动荡的,今天起,会安定;过去难以释怀的,今天起,会随风而散。
  陆琪原也这样以为,如同她老爸所讲,婚姻或许能终结她内心的游荡和不安。在共念誓词时,她也有无比诚挚和感动的心,渴望那个生老病死、不离不弃的人,即便是徐清平,她也愿意。
  只是,婚姻远不是救赎良药。
  在这一点上,陆琪是迷茫的、踌躇的,肖亦群能够带给她的未来,和他本身的气质是一样的捉摸不定。离婚协议书压在了书桌底下近一个月,时间越拖得久,她越觉得自己在意气用事,犹豫不敢前行,干脆只在电话里问过徐清平两回:“什么时候能回趟国?”,“过年回来呆多久?”
  
  办公间里,她和肖亦群之间开始不着痕迹的客气,即便眼神偶有交涉,一个清远一个疏离,羊肉泡馍摊上的那句般配,似乎惊醒了两人,连句再见都没有,就着急为这场来势汹涌的欲望激情画下仓促的句号。
  陆琪心想,这样的领导和秘书,关系才算正常,而蒋林珊跑来这里顺了一包巧克力派,拿着文件夹拍她的屏风,低声问了句:“你们这里,什么气场?”
  “老大发疯了。”
  “怎么疯了?”
  “客户大会后所有人都要做回访调研,还有,系统里所有的客户资料全都手动更新一遍。他妈的,2000年前的,都要我们翻出来清理。”她特意强调了“所有”和“手动”二字。
  蒋林珊努了努嘴:“跟你没关系吧,不是他们捅的篓子?”西安发生的事,她也有听说,当然知道的也许比陆琪还多。
  陆琪哼哼两句:“我傻啊,全部门的人都被整得要死要活,我一个人坐边上唱点小曲玩游戏?”
  “横竖都没你的好事。”
  “是谁教的啊,事情做得多,老板就看得重,你就不会被人挤出去。”
  “行了,挤谁也挤不了你啊。”
  “什么啊,我也得跟他划清关系。”
  “怎么了?西安还发生什么事了?”
  “一夜情?你信不?”
  蒋林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看了陆琪两眼,仿佛要看到她心里去一样,怔了一会,才小声的说了句:“我还真信,这事迟早发生。”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了一句:“陆琪,你缺心眼吧,这事儿还到处乱说。”
  
  好不容易等肖亦群的抽风之症过去,陆琪才有了准点下班的时候。十一月的某天,表妹宁楠来了电话,说晚上家人聚餐让陆琪捎她过去。这是陆妈王家那边的老规矩,隔上一两个月,就会有一家人出来做东,把三姊妹还有外公外婆给请出来搓一顿。不然生活在一个城市,却各有各的生活,血缘再近,都能变成陌生人。
  还未到下班点,陆琪便开车朝宁楠单位驶去。她今年七月才研究生毕业,考上了地税系统的公务员,分在税务所里,正好在陆琪去市里的必经之路上。
  陆琪到了税务所后停好车,见自己从未来过宁楠办公的地方,也就进去看了一眼,正巧有下属单位送了新鲜的冬枣过来,大家都聚在一个办公室里拿塑料袋分装带回家去。宁楠也在,看见了陆琪,笑着让她等一会就好。
  陆琪就坐在一边,等这边宁楠冬枣分到了手,然后又拿去卫生间洗。有好几个中年妇女,好像是在等老公的车还是怎的,已经坐在一旁边吃边聊上了,无非是我家老公买了什么,我家小孩考了多少分,尽是家长里短。陆琪索性拿起了旁边的报纸看,有人看了她两眼,问道:“是阿楠的姐姐?”
  “嗯。”
  “结婚了没有?”
  宁楠把冬枣洗净,递给陆琪几颗,然后一起上了车。车子启动,陆琪才问:“哎,她们就成天聊这些,老公买了个加厚的马桶垫?孩子语文考试那道主语定语题错得冤枉?”
  宁楠吐了吐舌头:“不然呢?还能聊什么,量化宽松?还是欧债危机?”
  陆琪脑袋一歪,也真想象不出来她们讨论国际要事的情景,岔了话题问道:“小姨还在给你忙活相亲?”
  “嗯。”
  “多没意思,自己出来都参加些聚会,说不准能认识些不错的。”
  宁楠只秀气的笑:“人太多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陆琪心想,和人多没什么关系吧,这交谈也就这样断了,待车子都到了市里,宁楠才开了口:“琪姐还这么忙吗?”
  “啊?”
  “二姨说的,你上两个月又是出差,又是加班,弄了场很大的营销会议,CCTV2都报道了,听说,老板对你工作很是赏识。”
  “哦,过去了,这段时间还好。”陆琪又问:“你工作呢?”
  “每天都一样,两三个小时就弄得完,没什么意思。”宁楠啃着冬枣,看上去还是一副稚脱的学生样:“我倒有点羡慕你,每天工作都那么有干劲。”
  “新环境总有些不适应,习惯就好了。”
  
  宁楠却幽幽的叹了口气:“琪姐,我还真怕自己就习惯了,不愿动弹。你说过五年之后,我会不会也和单位里那些女同事一样,什么眼光心气都没有,就想着老公多挣两个钱回家,儿子女儿多听点话就好。”
  陆琪不知如何接,只说了句:“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吧。”
  宁楠望着车窗外的余晖发呆:“其实啊,我很不喜欢我妈老让我相亲。她总是和我讲,这个人家里有五栋厂房收租啊,这个人家里是连锁商场的小开啊,结果来的,一个个不是土肥圆就是矮挫胖,样貌还不打紧,谈上两句就说你太瘦,多吃点,好生养。你说,我嫁过去就是给他们生孩子的么?”
  “如果不喜欢,那就不去好了。”
  宁楠却摇头:“可是,我又明白我老妈是为了我好。我不像你,你哪一任的男朋友拿出来,在S市里都属于优质A男,如果不相亲,我哪里找得到什么好人家。”
  陆琪一点都不赞同这样的观点,不明白自己和这个小两岁的妹妹之间也有这么大的代沟:“找你喜欢的就行,何必上赶着要条件好的。”
  “琪姐,你还是不明白。”宁楠头转过来问:“你说说,你们公司女的聚在一起聊天,会聊些什么,也是老公孩子的?”
  陆琪一细想,摇头:“很少,谁结婚了,谁有男朋友,都很少知道。聊的几乎都是公事,最多和熟点的同事聊两句最近上映的片子,去了哪里旅游什么的。”
  “这就是区别。如果我不结婚,或者结个一般般的婚,往后十年二十年的日子就在我眼前,波澜不惊,没有一点儿可向往的。”
  陆琪原以为她只是文静内向,或者还有点清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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