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的梦- 第7节

　　小雅给我买了一件T恤，美特斯邦威，是周杰伦代言的。我不知道小雅为我买衣服是什么意思，但可以确信一点她并不是觉得我穿的寒碜，更不是同情我、可怜我。应该是因为上次打架的事情，她为了表示自己的谢意吧。

　　这个女孩子在没有靠近她的时候总会觉得她很成熟，但在熟悉了解之后就会发现她仅仅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一个需要别人呵护与关爱，一个单纯到不懂得城府的女孩子，18岁。

　　“我感觉你应该能穿的，所以就帮你买了，你会不会嫌弃哦？”

　　“不会，当然不会，我哪会那么想。”

　　“那你要试穿下不？我不知道合身不。”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这么问的。

　　她看着我，那种忧郁的眼神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让我有点心疼她。

　　“在这儿穿啊？你让我在这儿就*吗？真是的。”

　　我们俩相视笑了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笑的很真实，她那水晶般的眸子让人向往着一种宁静。

　　没有多说什么，我和小雅一起去逛街，这或许就算得上是一种默契吧。走在街上我感觉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看，我们此时真的成了一对情侣了。

　　“干嘛要给我买衣服？”我还是憋不住想问她。

　　大概是因为熟悉了，现在和小雅在一起已经不怎么拘谨了，说话也很自如，更不会再胡言乱语了。

　　“我看人家都在打折嘛，便宜嘛我就给你捡了一件。”小雅左右来回晃晃手里的包包。

　　我不知道小雅说的话是真还是假，但我还是更愿意相信她说的话是假话。这是她特意为我买的，只是不想让我知道罢了。那一刻，我猜测到小雅喜欢上我了。事后也证明了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是吗？”我小声地问。

　　“对咯，你欺负梦瑶了吧？你不要不承认我跟你说，她都跟我讲咯。”她转过脸来指着我说。

　　我想起来了，一定是冯梦瑶那丫头恶人先告状的。

　　“她说我坏话了没有啊？你可千万不要相信那丫头片子的鬼话！她……”也许是我太在意小雅对我的印象了，我急忙着跟她解释着。

　　“丫头片子？喂，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人家嘛？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小雅假装出有点生气的样子来。

　　说小雅特别小雅就是特别，小雅不会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撒娇，也不会像90后女孩子那样生气就嘟囔着嘴。小雅没有川妹子特有的那种豪放，胆大的性格。

　　“噢，她只是问我是你漂亮还是她漂亮呢。”我开了句玩笑。

　　“那你跟她怎么说的？”小雅好像也很关心这个问题，女人可能都这样吧，谁不希望自己比别人漂亮啊。

　　我转过头看她，“我当然是实话实说咯，我告诉她说她比小雅漂亮啊！”说得有点虚伪。

　　“真的？你敢说我没有她漂亮？！”小雅歪着脑袋，扬起嘴角笑了，她明知道我是逗她开心的。

　　我们两人有说有笑的，一种被称为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走到一个饰品店的门口，小雅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橱窗里的那一对玩具娃娃。可能女孩子天生就都喜欢这些叮叮当当的东西吧。

　　突然，一个电话打破了包围在我们之间的这种氛围，电话是冯梦瑶那丫头打来的。

　　“喂，梦瑶，啥子事情嘛？”小雅没有回避我接电话。

　　她们具体说什么我没呀听见，我只是看见小雅邹了邹眉头，有点不愿意的表情，最后听见小雅说一会儿就回来了就挂了电话。

　　“我可能有事了。”看得出小雅一脸的歉意。

　　“那你快去忙吧，我不会迷路的。”

　　我表面上装出很理解她其实内心极其的矛盾，我真不想让小雅回去，我知道她回去又要陪那些臭男人了。虽然小雅目前还不是我女朋友但我的心里还是莫名地产生了很浓的醋意，这种醋意还包含着一种同情和惋惜。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能怎么样？我没有足够的金钱来满足小雅，我更没有挽留她的权利。

　　眼前这个女孩真的就会很在乎金钱吗？我反问自己。

　　难道一个女孩子去做小姐不是为了金钱那还能是为了什么？事实上小雅的确就是很在乎钱的那种女人。

　　不管是不是，我发誓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一定不会让她再受伤，但事实上我却没有做到。

　　小雅走了，我站在那条每天都会有很多情侣散步的街道上，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那里面是小雅买给我的那件周杰伦代言的T恤，那种复杂的心情根本就说不清。

　　我是否应该怀疑大眼对我说过的话——学生时代的爱情都是靠不住的。

　　我立即敲了大眼电话，我想找大眼聊聊天，说说自己郁闷的心情。

　　“怎么啦，是不是又遇上不顺心的事情了？”大眼从网吧跑出来，见到我的时候一下子猜透了我的那点心思。

　　我却没有心情告诉大眼什么，觉得自己有点疲惫了。

第八回
也许这个社会真的变了，有关情意方面的东西都变得淡了，人与人之间存在更多的只是利益。

　　柳小岩敲我电话说很久没跟我在一起她想我了，问我能不能过去陪陪她。从她说话有气无力的音调判断我就知道她有事情，可能是失恋了。

　　我承认晓岩是个好女孩儿，虽然她性格是泼辣了点，有时候自我观念太强，但是她没有坏心。

　　柳小岩是我大二那年认识的，其实我从来都没有把小岩看做是自己的女友，我只当她是自己的妹妹，我连她手都没有牵过。只是宿舍哥儿几个整天在一起起哄，胡说乱说的，最后大家也渐渐默许了这样的关系了，但现在她跟我分手了。

　　我想拒绝她的请求，因为小雅。我并不想让自己卷进这种谁也说不清的事情里去，我更不是什么三心二意的人，但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拒绝，因为我们都知道“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这句话，再说，一个女孩子，在失恋这种情况下如果别人再给点打击啥的说不准会出什么事情呢，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会感到内疚的。

　　我答应她过去陪她，没想到和她见面我真的就卷进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里了。

　　等我一见到她的时候感觉有些陌生，她瘦了很多，整张脸白的跟白纸一样的，面容消瘦了整整一圈，没有以前漂亮了，想起李清照的那句“人比黄花瘦”的诗句。我远远地注视着她。她突然冲上来抱着我，我知道她一定受了不小的委屈，她心里难过、伤心。

　　对于她的举动我完全不知所措，只是木然地站着不动。

　　他妈的，是不是那个狗日家伙趁晓岩不注意的时候下了*，然后把晓岩强J了？难道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这样落入虎口了吗？我连碰都不敢碰一下那家伙倒好居然就把她一生给毁了？可事后证明我的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好了好了，不要这样了，光天化日之下让人看到多不雅观啊。”看她微微有点平静了，我还像以前一样开始慢慢哄她。

　　我不知道为什么很想拒绝她的拥抱，说不出原因，但我明白这是我本能的反应。我现在已经不是她的男朋友了，我要对晓岩负责，更重要的是对我未来的女朋友小雅负责。我是这么想的。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感情方面是个吝啬鬼。

　　“你还爱我吗？……”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不，你现在还喜欢我吗？你告诉我我们还能在一起吗？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们不要分手，我知道我脾气不好不过你放心嘛，我保证，我保证我会改掉不好脾气的，程亮亮你相信我好不好？”说话时跟一个犯错的孩子差不多，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晓岩虔诚的态度让我感觉其实我这个人还是蛮有吸引力的，这让我高兴了好一阵子。

　　我不晓得她从哪儿冒出这么大的勇气问我喜不喜欢她，她有勇气问但我却没有勇气回答。

　　我真的喜欢她吗？我问自己。就像是往深渊里丢下一块石头，只是因为太深了而在短时间听不到任何的回音。

　　她哭着告诉我她刚刚交往的这个男朋友不是人，经常对她动手动脚的，还一直问她爸爸开了几家公司，说白了就是为了钱财为了色才和她在一起的。诉完苦后又是一个长时间的拥抱。

　　我都快被整的麻木了。

　　晓岩松开了环在我腰上的手，抬头看了我着我，我能感觉到那个被泪水湿润过的眼神是无比的温柔，像山涧里一汪平静的清泉。她是在等我给她一个我无法给出的答案，然而她一定是不希望这个答案会伤害到她。

　　我低下头，那一刻真的是有些犹豫了，紧张得连呼吸都有点急促。

　　等我再抬眼看她的时候发现她晶莹的泪珠已经从眼眶里飞快地滑落下来，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痕迹。说真的，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心软，她这么一哭让我感觉有点乱了。

　　我向上帝保证其实我并不喜欢晓岩这种类型的女孩儿，说不清楚为什么，从来都没有真正喜欢过，这是真心话，但我不晓得此时如果说这样的话对她将会是怎样的打击。

　　但我不想欺骗她。

　　我那时候只是希望能跟晓岩成为朋友，那种像哥们一样的朋友而已。后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大概男人和女人在一起都是有原因的吧，男人和女人永远都成为不了真正意义上朋友的，要么是情人，要么就是陌生人。

　　“那个，晓岩，咱们暂时不要说这个好不好？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你都瘦成这样子了。”我故意打乱话题，只是为了避开这个看似简单其实复杂的问题。

　　说着我就去拉她的胳膊，她硬赖着不走我就拉不动她，女孩心情不好的时候感觉真是麻烦。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拽着我的手，眼角的泪还没有干。

　　我心软的跟棉花糖一样，“我……我……”

　　那一刻真的感到很为难，仿佛自己一下子就掉进了一个圈子里。这个圈子包括的就只有我们三人，小雅，我，还有晓岩，注定最终都将是伤痕累累。

　　“你快告诉我啊，快说啊！”

　　“哦，额……喜……欢。”

　　没办法，我只有昧着良心说了句我还喜欢她。我要是不说喜欢她她就会很孩子气地赖在大街上把我抱着不让走了。

　　小岩今年20岁，她并不是我同班同学，她比我晚一届，也算是我学妹。大二的时候认识她的，我们在一起差不多快1年了。和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孩子相处那么久，我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我只是把晓岩当成我空虚时一种精神的寄托。

　　听说我还喜欢她的时候，她就露出了笑容，跟刚刚被老师表扬过的小学生没有什么区别。看着她那天真的表情我的心情却变得沉重了。

　　小岩二话没说拉着我就要跑去“中惠商城”转悠，我就木头一样地被眼前这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女孩子拽着，心里总会有种怪怪的感觉，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我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道。

　　“我不和你在一起的这些日子你肯定没有把自己照顾好吧，看你瘦了好多。”晓岩突然很关心我了，心里难免有点小小的感动。

　　我突然之间觉得她变得成熟了，不再是那个爱撒娇的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