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鬼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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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鬼惊魂-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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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大师态度极坚决地表示无法成交,武天只好实言相告,说只带了这么点钱,实在没办法就算了。

刑大师皱着眉头,慢吞吞地在狭小阴暗的房间里转悠了几圈,似乎在思索什么。

武天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等待对方做出答复,由于无聊,他趁机查看这个房间

房间地板上沾了一层泥,脚印清晰可见,椅子里扔着脏内裤和袜子,窗帘黑一片灰一片,桌子上有蟑螂在发霉的饭粒之间欢畅地活动,刑大师显然不怎么注意卫生方面的问题。

他疑心自己很可能是上当了,不由得把目光转向身后,看有没有隐藏着持刀的坏蛋之类人物。

房间仍然开着,可以看到外面刚刚有人从楼梯道内经过,这个情形打消了他对于被绑架或者袭击的担忧。

大致可以断定,这位大师经济状况不好,生活可能有些窘迫,房间里堆满了据称可以转运的商品,但是本人却弄得像个流浪汉似的,从这方面一想,倒觉得此人不太可能是骗子,因为骗子一般都很注意包装,外表大都比较光鲜,决不会是如此一副德行。

不就是一千多块钱吗?没什么想不开的,就一百只汉堡而已,值得一试,他决定只要对方愿意成交,就买下一只坛子带走。

神秘力量

陶瓷坛子有些沉,装在双层塑料袋里拎着有些费劲,因为武天只有一千多元钱的缘故,刑大师卖给他的是一只最大号的罐子,跟普通的家用咸菜坛差不多。

挤在公交车里的时候,武天不禁想,如果这东西对于自己的运气没有帮助的话,那么把内部的东西倾倒掉,洗干净之后用来制作棒子风味泡菜倒也不错,这样早餐时就可以方便面加泡菜,营养稍好那么一点点。

回到员工宿舍里,他按照刑大师所述的方法,用一把小刀将左手中指划开,挤出六滴血到坛子边缘的缝隙当中,然后照着纸条上念了一串貌似无规则排列的字。

“优难斯风比泼英金珠玛屎哄猜旺西丁南期——”接下来是焚香三枝。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用创可贴把手指包裹好,坐下来平静地等待,按照刑大师的说法,这时会有一些奇异的征兆出现,比如电灯闪烁,室内刮起莫名其妙的风,感觉寒冷,想打喷嚏而打不出等等。

直到此时,他仍然不知道坛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材料,与刑大师分别之前他曾经就此询问过,但是大师避而不答,只是告诉他这东西能够帮忙修理所憎恨的人,还可以带来好运,其它的就不用管了。

他觉得这事很可疑,没准里面装了一只死人头或者某种可怕的邪门物品,但是大师叮嘱过绝对不可以弄开坛子查看,否则会有麻烦事出现,所以他也不打算违反

他静静地等待了大约五分钟,什么事都没发生,怪异的风未出现,电灯也没有闪烁,茶杯里的热气正常上升。

他又等待了十多分钟,仍然没有反应,他有些失望,恰好隔壁的同事小张邀请他去打牌,于是就把坛子推到床底下靠墙放好,然后走出去。

两个钟头之后,他的口袋里已经塞满了零钞,运气好到不像话,并且毫无衰减的趋势,他的一位牌友正准备把手机作为抵押借钱,另一位则打算把电动助力车卖给他。

“没钱就不玩了,改天再让你们扳本好啦。”武天站起来,按照老规矩,扔了两张二十元面值的钞票给牌友,算是给他们买烟抽的钱。

“切,天底下还有这种事,玩五元的斗地主居然可以输掉六百多块。”牌友沮丧地摇头。

“明天我请你们吃烤鸭。”武天显得很慷慨。

诡异阴森

回到宿舍内,武天对着床底下的陶罐小声说了句谢谢,因为他觉得今夜的赌运很可能与此有关。

从上初中至今,打过无数次牌,从未像此番这么神勇无敌,简直厉害到超乎想象,每一局都可以把对手弄得无力反抗,如果长期如此的话,天啊——那不就成为赌神了。

他幻想着自己像二十年前的星爷扮演的赌神那样慢慢悠悠前进,穿过走廊走向卫生间,打算进行一次简单的洗漱,然后就睡觉。

同事路过,指着他大喊大叫,问是不是中邪了。

“切,你才中邪呢,我状态好得不能再好。”他露齿一笑。

“没中邪就好,就好。”同事点点头,钻回宿舍里,迅速关好门。

卫生间里有一位瘦高个妇人在为一名五岁左右大的孩子洗脚,她动作温柔而细致,仿佛在照料一件易碎的珍品般对待水里的小脚丫,孩子笑嘻嘻地把水撒到她衣服和头顶,她也不生气。

这一层全是男工宿舍,因为家属偶尔会来小住一段时间,所以不时有女人和小孩出现。

刷牙的时候,武天感觉面前满是水雾的镜子里似乎有什么注视自己,这种疑心渐渐增加,忍不住要抬头看一看。

视线接触到镜子表面,似乎有很朦胧的一团东西正迅速消失、离开、飞逝,他有些惊讶,稍后以为是自己眼花。

转头看看身后,什么也没有发现,再看两边,一切正常,他摇摇头,不再考虑此事,继续个人清洁卫生活动。

水冲到毛巾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居然有些红色丝状物,他感到诧异,仔细再看,却只有一些淡淡的粉红,似乎后面冲出来的水把什么东西稀释了。

他仔细拧了几遍毛巾,觉得干净之后才住手,疑心水受到某种污染,他决定停止洗漱。

妇人走到一边把盆子里的水倒入排水孔,小孩子盘腿坐在小板凳上,仰起脑袋,露出天真可爱的笑容,大声说:“叔叔,你的背上有个人趴着,你背着这么重的东西好一会了,累不累啊?”

诡异阴森

武天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扭头看背后,却未发现任何东西。

也许小孩子是胡说,可是如果小家伙真的看到了某些东西呢?想到这里,他突然觉得浑身上下都感觉极不自在,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看,目光中充满了邪恶的意图。

妇人朝小孩子举起巴掌作威胁状,然后把脑袋转向武天表示歉意:“小娃娃不懂事,喜欢乱说话,你别生气啊。”

“没什么。”武天努力挤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小孩子大声辩白:“我真的看到了,是一个女人,穿了一身蓝衣服,皮肤很白,像是在水里泡过很长时间似的,脖子和脸浮肿得厉害,头发还在滴水——”

妇人的手掌落到了小孩子的嘴旁边,发出不怎么响亮的拍击声,孩子立即哇哇大哭。

“叫你不许乱说话,怎么老是改不过来!”妇人很生气的样子。

“没关系的,别打她了。”武天劝阻。

妇人朝他点点头,抱着孩子赶紧离开,连洗脸盆都忘了拿走。

洗漱间里立即安静下来,武天左右看看,昏暗的灯光下总感觉到处都有可疑的情况,扫帚把很像人的大腿骨,而拖把很像传说中恐怖女巫的脑袋,地板上的水渍跟一张破碎的面孔有些神似。

他头皮有些发麻,腿莫名其妙地发软,呼吸急促,心跳虽然不快,但是每一下却像是要撑开胸腔一般。

他不禁担心,怀疑自己会不会有心脏病,有些青壮年莫名其妙地猝死了,可别像那些不幸人士一样。

他二十岁都还不足呢,正常情况下生命应该还很漫长,可是——。

惊恐不安中,他脑海里浮现一个明确的念头——此地不宜久留。

走到门口,他忍不住回头看身后,想确认到底有没有什么诡异的东西跟着自己,发现空空如也、一切正常之后,他感觉稍稍轻松了一点,但是接下来当他的视线接触到那面脏兮兮的镜子时,他再次被吓住。

镜子里有一个模糊的影像在朝他挥手,瞧动作应该是表示再见的意思。

他一大步蹦出去,跳到走廊里站着,再仔细看镜子,却什么也没有了。

小张握着洗漱用具走过来,问他怎么了?为何像是踩到屎一样跳着走路。

“没什么。”他勉强笑了笑。

桃花运

一名穿了蓝色衣服的年青女子走过来,笑容可掬,微微张开的唇间露出几只白兔也似的牙,脸庞有些圆,眉目姣好,身材丰满,一看就是极温柔、极善良的好妞儿。

武天心里乐滋滋地认为,一定是桃花运来了,肯定是买了那个转运坛子的缘故,想到这里,他信心满满地走上前去,在女子面前一米处站着,从容镇定地自我介绍名字,表示希望与她做朋友。

她伸出手,他牵着,感觉柔软而细腻,有种无以言状的温柔和舒适。

周围夜色深沉,脚下绿草如茵,有木槿花和芙蓉盛开,香气四溢。

两个人走在弯曲的花园的小径上,相互依偎,用心感受彼此的体温和肌肤接触,一切如此美好,仿佛所有的梦想都即将实现,所有的麻烦和苦难都将消失。

她告诉他名字,她叫梦儿,她喜欢他,因为他很可爱,她愿意一直陪着他。

他乐呵呵地笑,用肢体语言来回应她的热情表白,偶尔做一句认真的允诺。

他们来到一棵高大的樱桃树下,满怀激情,缤纷的落英撒到头发上,芳香鲜美而夜色朦胧,一切如天地初开般生机勃发。

自从远古人类出现以来的热情再次上演,他对着她的耳畔温柔地倾诉,说希望永远这样,天天如此,直到岁月流转,年华老去,带着满身的皱纹也要坚持这样浪漫。

她仰起头,红唇像在在等待,他迎上去,给予热情洋溢的接触。

突然间他发现有一点点不对劲之处,双方的唇交汇时,有什么东西蠕动着钻到了他的嘴里。

犹豫中,他退开,然后用手指从自己的唇角里拉扯出一条正在蠕动不休的肥硕紫色蚯蚓。

她看着他哈哈大笑,仿佛刚刚做成了什么极得意的恶作剧。

他感觉困惑不解,不明白为何如此,想从她的表情当中找到答案。

在他目光注视下,她渐渐发生了变化,先前白里透红的脸变得浮肿而苍白,有些部分挤满了皱纹,漂亮的浓密长发湿注漉漉的紧贴着脑袋,曾经大而漂亮的眼睛只剩下一条小小的灰白色缝隙,眼皮仿佛两只吹涨的泡泡,呈半透明状。

他被眼前的恐怖变化吓住,松开她的身体,一步步后退。

她依旧大笑不止,笑声越来越尖厉,仿佛挨了一刀的猪或者是哭泣的大狗,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肚子膨胀起来,身材仿佛一只装生啤的桶或者酱缸,衣襟被撑开,露出肿胀的苍白肚皮。

他大叫一声,猛然惊醒,发觉这是一个噩梦之后仍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噩梦

武天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这时窗外仍然可见稀疏的星星。

同宿舍的两位室友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休息中被他的惊叫声弄醒之后显得很不高兴,大声抱怨。

“小武,天都快亮了,你这么兴奋干嘛,刚才那叫声,简直跟米国励志电影里的老黑到达最兴奋状态时一样。”对面床上的牛朗说。

“做了个很刺激的梦,对不起啦。”武天解释。

另一位舍友乐平问:“真做艳梦了吗?听叫声不像啊。”

“是噩梦。”武天说。

“梦到什么?艳鬼?厉鬼?僵尸?吸血鬼?丧尸?还是胖经理和大块头保安?”牛朗问。

“先前是美女,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可怕的东西。”武天想起梦境,仍然心有余悸,梦里那张令人恶心的浮肿面孔和死鱼般的灰白眼珠总是挥之不去,无法摆脱。

“哇,真羡慕,这么刺激的事我也想经历一下。”牛朗说。

“我可不想再体验一次了,太恐怖,比上星期超市外面的那次车祸更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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