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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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色玫瑰-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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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爱你吗?” 
  伊眉的眼神掠过一丝兴奋之光。 
  “不完全是,也不完全不是。最起码,今夜我等不来我的爱人。” 
  我一想起林辉的失约,心就丝丝牵痛。 
  “我不知道他今晚怎么会失约,连电话也不给我一个。” 
  我的话语轻软得有一丝哀伤。 
  女孩却幽幽地笑了。 
  “你很爱他?” 
  我点头。 
  “那么,你会为爱而付出吗?” 
  她的话语平静如水,看不出一点阴谋。 
  “除了我的生命与幸福,其他一切都可以。”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说: 
  “那么,你认为什么是你的幸福呢?” 
  这次却轮到她迷惑了。 
  “幸福是一种感觉,一种毫无模式可以对照的感受。比方说,我对写作很迷恋,从事写作的过程不是痛苦、劳累,而是幸福。它是我的精神需求。而经商却不是。获取金钱、拥有金钱,对我来说并非一种幸福。” 
  “真的吗?” 
  她的眼神告诉我:你是在玩高尚、说假话。 
  但是,我不想辩驳,也不必再作解释。 
  我只是想告诉她,我对幸福二字的认知。     
  “爱一个人,也是幸福。恋爱时的浪漫、等待、痛苦、忧伤、祈盼,都是别样的幸福。” 
  “你所言说的,你视之与生命同等的幸福,都是需要金钱为附丽的,而这一切只有像你这种女人才会追求那种虚空的幸福。” 
  我说: 
  “不对,你我之间的区别,是在于各自的生存态度和对金钱的不同认知。你对金钱追求太过,因此连爱人都可以借予他人。” 
  我笑了。 
  她却说: 
  “谁又愿意这样做呢?没有金钱,还侈谈什么浪漫、爱情呢?” 
  “其实,你和你的爱人对金钱的追求态度是一种病态。” 
  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说: 
  “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你对金钱没有感觉,那是因为你从来就没缺少过金钱。” 
  她的话语,似乎不像第一次相见时那么自信与锋芒了。 
  也许,她自己也悟出那种阴谋策划,并非是智慧与高尚的代名词。 
  我突然怜悯起这个女孩子来。 
  于是,我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我只想传递予她一种浅浅的关怀与爱意。 
  “其实,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智者和愚者之分。只是,每个人所看重的事物不可等同罢了。假如,我是那个有钱的女人;假如,你的爱人又正是我之所爱,即使明知他是另有图谋,我依然会清醒地心甘情愿地去上当受骗。如果,被骗是一种愉悦;如果,金钱能换取我所追逐的欢乐与愉悦,又何尝不可为呢?” 
  女孩诧异地看看我,幽幽地站了起来,轻轻地说: 
  “冰子姐姐,我,我该走了。” 
  “是呀,你该走了。你们的计划还没成为现实,你的爱人还要出远门。” 
  女孩子在离开的那一刻,我知道她心里充满了忧伤与失败的感觉。     
美妙的逃亡·寂寞的思念     
  也许,都市的喧嚣与浮躁,造就了林辉无法释放的压力。 
  也许,每一个现代人,无论是成功者还是失败者,谁都摆脱不了因为喧嚣浮华而升腾的压力。 
  1 
  林辉走了,我在思考他为何会疯狂、会崩溃的原因。 
  也许,都市的喧嚣与浮躁,造就了林辉无法释放的压力。 
  也许,每一个现代人,无论是成功者还是失败者,谁都摆脱不了因为喧嚣浮华而升腾的压力。 
  林辉真的要出远门了。 
  在林辉离去的前夜,我们相约在北京城北的一幢乡村别墅。 
  在乡村,这幢只有我和林辉的别墅里,我们相互缠绕、追逐在浪漫而华美的温泉泳池,把无法言说的思念融入相互的体内。 
  在氤氲的水雾里用无声的语言,倾诉着压抑已久的激情。 
  我听到林辉在呼唤,用一种无声的语言呼唤着进入我的灵魂与肉体,我的体在氤氲的水雾中、在林辉的怀抱里与温泉相互融汇而柔弱如水。 
  林辉说: 
  “真不舍得离开你,但又必须离去!” 
  天快发白的时候,林辉走了,走在我梦还正酣的时际。 
  梦中,我与林辉正进行着浪漫而私密的幽会,幽会在有蝴蝶兰盛开的郊外。娇艳迷人的蝴蝶兰丛中,有两团燃烧的火焰在滚动在交合,滚动交合在蓝天与绿地相交相连的跑道上…… 
  梦醒时,林辉拨响了我的电话,林辉说: 
  “我走了!我必须要离开一些日子。否则,我会疯狂、我会崩溃。” 
  我没找到他会疯狂、会崩溃的源泉。 
  他平静而又温和,平静如水,似乎看不出涟漪、微波。 
  林辉的话语,致使梦醒之际的我,心处于极度的狂躁之中。 
  我欲飞奔而去,在他启动汽车发动机的一刻疯狂地再次投入他的怀抱,用无声的语言诉说欲生欲死的别离之痛。 
  然而,林辉却从我的梦中逃遁了。 
  此时此刻,我的心突发出一种难忍的疼痛,我泪如雨下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哭了,在心缓缓平和的时候,在这空荡的乡村别墅,我开始了寂寞而悲伤的追寻,追寻林辉存留下的一点一滴的痕迹。 
  在这水雾氤氲的泳池里,仿佛他又拥我在水中;在这小院的秋千上,仿佛他又吻我在晃荡中;在这宽大的双人床上,他炽热的吻如罂粟花粉诱惑着我灵魂深处永恒的欲望与祈盼。 
  林辉走了,我在思考他为何会疯狂、会崩溃的原因。 
  也许,都市的喧嚣与浮躁,造就了林辉无法释放的压力。 
  也许,每一个现代人,无论是成功者还是失败者,谁都摆脱不了因为喧嚣浮华而升腾的压力。 
  我理解林辉。 
  那么,难道只有离开才能驱逐心灵的重压吗? 
  林辉走了,驾驶着我送他的汽车走了,离去的林辉可否正坐在天地相交的蒙古包里,手捧着异域女人的巨乳,在一种荒芜与反文明的纯自然状态中,释放他压抑已久的激情与浪漫呢? 
  可否正骑着骏马,怀抱着那个听不懂汉语,却熟练地运用着身体语言的蒙族女人,在无垠的草原上飞奔呢? 
  他说只离去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对一个以思念为依托的人来说是漫长的。 
  但一个星期与两个世纪相比,却又是短短的一瞬。 
  别离的日子,我只有寂寞;只有对林辉深深的思念! 
  2 
  林辉说: 
  “大自然的风景,让我释放着我满身心的重压,让我的心完全回归于自我。” 
  我说: 
  “与我在一起的日子,你也觉得压力吗?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的压力更大,不是因为你对我不好而是太好,好到让我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男宠。” 
  “男宠?” 
  “我开着你买的车、花着你赚的钱,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心安理得吗?只有现在、只有现在,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男人。我吃的是我从草原上挖掘的野菜、喝的是我从奶牛身上挤出的鲜奶……” 
  林辉沉醉在一种完全自我的憧憬之中。 
  来自林辉的问候,如迷人的罂粟,给我的心注入了无法言说的狂喜与兴奋。 
  林辉说: 
  “大自然的风景,让我释放着我满身心的重压,让我的心完全回归于自我。” 
  我说: 
  “与我在一起的日子,你也觉得压力吗?是我对你不够好吗?” 
  “与你在一起的日子,我的压力更大,不是因为你对我不好而是太好,好到让我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男宠。” 
  “男宠?” 
  “我开着你买的车、花着你赚的钱,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心安理得吗?只有现在、只有现在,我才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独立人格的男人。我吃的是我从草原上挖掘的野菜、喝的是我从奶牛身上挤出的鲜奶……” 
  林辉沉醉在一种完全自我的憧憬之中。 
  也许,是我错了。 
  也许,我的爱恋给林辉的真的不是幸福而只是一种压力。 
  可是,我要怎样才不至于形成压力呢?     
  我捧着移动电话,呼唤着他的名字不知不觉而泪流满面。 
  对着电话,我呼唤着他的名字无法言说而浑身战栗。 
  等到林辉平息他激越的情绪后轻轻地对我说出: 
  “别哭了,我不是要责怪你,是我在恨我自己。我恨我徒有满腹经纶,徒有安邦治国之才,却要依靠一个女人来满足基本的生存欲望。” 
  林辉说: 
  “别难过了,把思念写下来,留给我回来时阅读,好吗?” 
  林辉挂断电话时,我的泪依然在簌簌滴落。 
  把思念写下来?! 
  林辉的话语一如圣旨。 
  于是,我便把绵绵不绝的思念与回忆,用心雕琢成一串迷人的项链,那一颗颗含泪的珍珠便是我为林辉而写的日记: 
  A 
  我看见林辉与金铃双双步入教堂的时候,我的心便一阵阵发冷;梦碎了。 
  粉碎在他们互换戒指的一刹那。 
  心在一分一分地冻结,冰冷如一座百年冰山。 
  冰山封住了我的心、封住了我的脚步,把一个少女多情的梦幻封存在百年冰山之中。 
  世俗的事物,融化不了我那百年冰山。 
  于是,我的心游离于一种永无止境的等待与永恒的祈盼之隧道;体却在水晶宫一样迷人的百年冰山上长睡不醒。 
  在这座百年冰山上等待了两个世纪,两个世纪的等待终于感动了上帝,终于,一个奇迹在2004年的6月10日那个美妙绝伦的日子里出现。 
  林辉手捧着玫瑰花,用馨气弥漫的玫瑰拂开我沉睡的梦境。我的双眼亮如晨星,我清晰地听到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真切地看到林辉犹如古老神话里的王子,微笑着朝我走来。 
  他的笑容弥散着无法言说的魅力,他的浑身散发着一种奇妙的温馨。 
  于是,我冷漠了一百年的心灵开始升温。我的百年冰山,在见他的瞬间消融。 
  我不想预知我们是否能够长相厮守,也不想预测未来可否会有陷阱或者险恶,我只知道他便是我心之所依、灵魂的归宿。 
  于是,一个美妙绝伦的故事开始了,开始在那座喧嚣世俗而又远离世俗杂念的小洋楼里。在那幢有玫瑰花盛开的小楼里,我们聊天,唱歌,喝酒。 
  在有绿草、鲜花的小园子里,幻想一种超然于形式之上的永恒爱情。 
  我迷醉在这种梦幻里,我觉得这种至纯至美的情感是上帝所赐。 
  于是,我以一个上帝的女儿对上帝的虔诚轻轻说: 
  “感恩上帝!” 
  B 
  《?摇真的好想你?摇》,这首歌像柔风一样缠绕着我。我总把你设想成我梦中的人物,设想成与我一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梦幻仙灵。 
  于是,我仰视着你,一遍又一遍地要求你为我唱《?摇真的好想你?摇》;于是,我的心在一种柏拉图式的幻梦中,体验着一种唯美、超然而神圣的爱情。 
  你我之间有一条阻隔的河流,有一层拂不开的迷雾。也正是这种阻隔而产生了一种唯美的神秘。 
  直白的事物,锁不住我心之永恒;直白的情感如一杯淡水。只有你我的情感,才是一种唯美。只有距离与神秘,才会在你我之间创造一种永恒的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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