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是我们盘问你，还是你盘问我们。”
佩蓉仙子也失笑道：
“好了，好了，宋师兄，你就别埋怨了。江枫刚刚来到武府，自然对于一切都感到新鲜，有些疑问也是正常的。咱们作为武府高层，本身的工作内容就是传道授业、为弟子解惑答疑，这不正是应该做的嘛！”
宋惊雷摇头笑道：
“佩蓉，你这次闭关了这许多年，功力虽然大涨，但是脾气性格，却丝毫没变，还是那样护短。只要是自己看重的弟子或者手下，便是黑的都能说出白的，拼了命地去娇纵他们，这样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佩蓉仙子沉吟不语，只是淡淡微笑。宋惊雷素来知道这位武府三长老的性子，也不以为意，略微思考了一下，对江枫正色道：
“你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想必是在幽闭空间里，遭遇了一些诡异的场景，连你自己也不怎么相信吧！说起来，关于‘五道因果台’，这种大型法器宝阵的核心原理，我也并不是很清楚，只有数千年前的主宗最强者，才能够清晰明了。”
“不过据我所知，这五个关卡既然被称作‘幻境’，自然不是每件事都是真的。有很多幻象和场景，都是潜意识里思虑过多，或者担忧极甚的，甚至是孜孜以求的，打个比方、大致就跟做梦的原理差不多吧！”
江枫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原来如此。”
心中仔细一想，宋长老大体上说的应该没错，那许许多多的幻象、本来就是真真假假，或许正是那“人之道”幻境里的攻心之计，想要扰乱自己的道心呢？
“好了，现在你该告诉我们，你在‘幽闭空间’里究竟悟道了什么，竟然秒破‘人之道’了吧？”佩蓉仙子情况请笑道。
江枫微微一怔，心想“幽闭空间”中的幻境，其实并不很适合对两位长老说。比如一开始关于自己身世的画面；包括最后宋瑶、苏柔、柳若絮、火灵儿和慕容紫五位角色少女，一同逼问自己的画面。
当下只是撇了撇嘴，含糊其辞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些关于我人生过往的回忆画面，可能是测试我是否眷恋红尘的各种私情。”
“那你一定是斩断情丝了？”宋惊雷颇为赞许地点了点头，心想江枫能够破开幽闭空间，最后肯定是了却了所有的红尘，否则无法解释为何那么快地通过“人之道”。
佩蓉仙子见江枫并不说话，还以为是默认了，又开口问道：
“既然如此，你也只是破开了‘人之道’关卡而已。为何在接下来的‘鬼道’和‘修罗道’两个难度最大的关卡中，你又都能完美秒破？”
江枫心中一动，暗想这两大长老，看来是不想轻易绕过自己，每个问题都直接切中关键。
不过这件事情，想必人之道的“幽闭空间”，就更不能够轻易透露了。毕竟总不能说，自己降服了“鬼道”中所有的怨灵恶鬼，并且跟“修罗道”中的杀戮血腥十分契合吧？
便是江枫再蠢，也知道自己在“鬼道”和“修罗道”里的遭遇极不正常，是一种超越了能力范围的失控状况。
而且，最后的两道关卡里，除了鬼魂恶灵、便是皑皑白骨、血浆杀意，自己好像能够十分轻易地融入这些负面元素里，好像是一种血脉之力。
玄天武府并不是千毒门、或者黑风洞之流，对于这些阴暗力量，并不十分包容。如实对两位长老如实告知，恐怕会对自己的情势十分不利。
于是略略沉吟了一下，假作糊涂道：“这个嘛……说实话，当时我也有点晕乎乎的，似乎是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也没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可能是通过人之道‘幽闭空间’之后，魂力的加成太久、意外连续突破了吧！”
宋惊雷和佩蓉仙子对望一眼，眉头都是微微皱起，知道江枫这一番话恐怕有些不尽不实。
对于两人的任何问题，江枫都没有去正面回答，而只是在含糊其辞地打着太极推手，偏偏又让人挑不出毛病来，完全不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向下平民少年武者。
想要把这些话拆穿戳破，却发现圆滑得根本没有缝隙，简直无从下手。也不知道江枫和自己，谁才是在九霄大陆屹立了数十年的老江湖。
第332章 回归驻地
“你确定当时没有任何感觉？周围的场景一点都感受不到？回忆不起来？”宋惊雷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希望、继续问道。
虽然他心知极大可能问不出什么，但还是不死心。毕竟若能参透“鬼道”和“修罗道”中的秘密，对于整个玄天武府、甚至玄天宗主宗，都会有莫大的意义。
玄天宗一脉发展数千年，虽然在大陆东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最强宗门。但是放眼整个九霄大陆，却根本不值一提。
宗门中世世代代高层所努力的最终结果，就是想让玄天宗冲击提升品阶，成九霄大陆东域第一个五品宗门。
只是，若想成就五品，那么玄天宗一脉的武学广博程度，就差了一些。
千年来宗门都自诩为名门正派，对旁门左道的阴暗功法不屑一顾；殊不知这番惺惺作态，到最后却害了自己。因为所有真正起来的五品宗门无不是兼容并蓄，海纳百川，才最终成就伟业。
所以，玄天宗一脉近些年来，开始有意加强了黑暗系功法和武学的收集和钻研。
江枫刚才在“鬼道”和“修罗道”中的表现，看上去完全是参透了两道关卡的本源真谛，若是能够拿出来仔细钻研，想必对整个宗门都会有极大助益。
江枫却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只是随口胡诌道：
“额，当时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进入了一种类似于‘沉眠’或者‘顿悟’的状态，整个人飘飘欲仙的样子，就莫名其妙地突破了‘鬼道’和‘修罗道’。我还想找个机会问问两位长老是怎么回事呢！”
宋惊雷、佩蓉仙子二人见他说的诚恳，一时间也有些迷糊起来。按照道理来讲，江枫所说的也能解释的通，比如以往就有许多武者，曾经在“五道因果台”里进入过深沉微醺的状态，也都创造了佳绩，只是从没有人连破两大关卡罢了。
佩蓉仙子轻叹一声，知道从江枫这里，真心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撇了撇嘴道：
“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刚才在‘五道因果台’的最上方，杨世镜好像一句话就把你激怒了。当时你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十分古怪，似乎是有杀气、有怒气、有元气、有恶鬼之力、又有杀戮气息，那是怎么回事？”
宋惊雷也接口道：“不错，这件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你想抵赖也没那么简单。当时你周身都散发出淡淡的黑色雾气，就好像妖魔道中的暗黑灵气一般，这个你怎么解释？”
见江枫的神色微微一变，心中愈加得意，继续追问道：
“据我所得到的综合情报所知，你是一个平时非常冷静沉着的孩子，几乎不会被任何言语上的冒犯所激怒。你的神态之平静、心态之平稳，跟同龄人的冲动易怒绝不沾边。何况你牙尖嘴利、强辩起来无人是对手，怎么被杨世镜随随便便一句话，弄出那么大的怨气和杀气？”
江枫内心轻笑一声，心想你态度越是咄咄逼人，我偏偏就越是不说。随口答道：
“多谢宋长老抬爱了，这一番评价、江枫自认还担当不起。我若能够做到任何情况下都不喜不怒、心态古井无波，那岂不是能够升天成佛了？终归到底我是个年轻人，偶尔控制不住脾气、也是有的。至于那什么黑色雾气、什么杀意，实在是不太清楚。若是能做到将杀戮气息、和厉鬼雾气随意施放，有那番本事的话，我还来玄天武府作甚？估计是刚刚经历了‘鬼道’和‘修罗道’，带出了两道中淡淡的关卡意境吧！”
宋惊雷眉头紧皱，他明知道江枫说的并非全部是事实，似乎在某个关键节点，隐藏了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但偏偏就是抓不出破绽。若不是自恃身份，真要急得抓耳挠腮了。
佩蓉仙子也苦笑一声，心道自己两人妄自位列武府三大长老之列，却拿一个小孩子没什么办法，说出去当真让人笑掉大牙。知道不可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当下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道：
“好了，就这样吧，没有问题了。江枫，你可以走了。”
江枫内心中先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又立刻奇道：“走？往哪里走？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我可不知道路！现在是回主峰广场还是去哪，完全不知道怎么走！”
佩蓉仙子轻轻一笑，道：
“倒是忘了告诉你了，这快空地、其实就在朝阳峰的背面，你穿过对面那丛密林，直接就会到达朝阳峰山脚了。现在这个时间，估摸着‘五道因果台’的比试，早就已经结束。反正你已经拿下第一，也没必要回主峰，回头让人把奖励给你送去便了。”
江枫这才展颜一笑，拱了拱手，道：“如此多老二位长老费心了！帮我给宋瑶师姐带个好，咱们就此别过！”
言罢抽身急退，脚下运转起七成天龙之力，踏出神鬼莫测的“青莲步法”，平平向后闪现急退，径向朝阳峰自己的院落驻地而去。
片刻过后，江枫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密林深处，再也搜寻不到。佩蓉仙子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
“这孩子的轻身功夫，当真是匪夷所思。我在武道上淬炼了几十年，从未见过练体期的武者，能有这般轻灵诡异的身法！真不敢想象，等他到了元气期以后，御空飞行的速度、究竟会有多么惊人。”
宋惊雷冷哼一声，道：“还说这些做什么？还是说点正事吧！佩蓉，你觉得，刚才江枫那小子所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佩蓉仙子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沉吟半晌，才郑重答道：
“这个我也说不准，不过这孩子当真狡猾。说话做事完全滴水不露，又滑如游鱼，让人抓不到半点把柄，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如此少年英雄，让人大开眼界，怪不得瑶儿那丫头都如此动心。”
宋惊雷若有所思地略略点了点头，沉声道：
“你说的没错，但我总觉得，江枫好像是隐瞒了极为重要的一些事情，牵扯到了他真正的秘密和关窍。总之，这件事我们须得小心处理，绝不能大意。江枫和慕容恒矛盾甚深，所以不能和大长老商量。那么，看来，是时候发射那信号弹，想办法通知府主了！”
第333章 迅捷魅影
江枫却只顾飞速急退，远远离开，并没听到两人的这一番议论。
方才他面对两位武府长老，虽然应对还算得体、神态悠闲自若，但其中艰辛苦涩之处，却只有自己知道。
宋惊雷和佩蓉仙子二人，都是玄天宗一脉的高层强者，是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精英。无论武学根基、为人处事等等，都是万中选一的绝顶高手，才能跟慕容恒一起，被委任为玄天武府三大长老。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