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默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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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默相思- 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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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了。”她用脸噌噌他的粉色衬衣,没有抬头。
    “寿星,想抱到什么时候?嗯?”他低下头,轻笑着拂过她的发丝。
    “晒黑了,变得好丑,怕一抬头吓走。”她撅起嘴,嘀咕道。
    小脸最终还是被一双大手抬起,脸颊也生生被捏了一下。
    他将脸凑得极近,拧起眉仔细端详了一阵,露齿一笑,说:“是黑了,不过喜欢。”
    她从来不是贪婪的,只是后来分开的日子里,她不断地不断地回想起那个炎热的九月,粉色温柔的他带着大男生般干净开怀的笑,和她五指交握,走过繁华的大街和静谧的小巷。
    突然明白,一刻即是永恒。
    突然想要,和他地老天荒。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更晚了,面壁。。。
    有人会质疑沈老师和心和在一起之后,性格变了,在此声明沈老师的性格原本是开朗的,后来事出有因而寡言(双亲去世以及死因都是重要原因,下文会交代)。也就是说,沈老师只是因为遇上了喜欢的人,渐渐打开心扉,性格还原了。
                  
26
    念过了希波克拉底誓言;医学生生涯拉开帷幕。不过大一基本都是些公共课;高数大物英语之类,以作缓冲。
    像马哲这样的全学院大课,还放下午;简直就成了瞌睡虫滋长的温床;不出半节课;路心和身边已然趴下了一排排。她虽然强撑着没睡;但早已魂飞千里外。她想起沈流默为她补过生日的那天。
    那天气温虽高;但毕竟已入秋;天高云淡;阳光正好。两个拖着手漫无目的地闲逛,随意地就景聊天。她抱着一大杯DQ;也不急着消灭它;慢慢等它融化,然后仰起头狂饮。他边看边笑,递给他,又嫌冷饮太甜腻。
    不知何时拐进梧桐遮天的法租界小马路,安静怡然,仿佛世外桃源。马路两旁有些精致特别的小店,她看到挂满形状奇特镜子的一扇橱窗,兴冲冲地拉他跑过去。也许是因为树荫蔽天,镜子竟然全无反光。
    她伫足观望了片刻,突然有些沮丧。
    他问:“怎么了?”
    “觉得们看上去不像情侣,像兄妹。”
    沈流默哑然失笑,举起五指交握的双手,问她:“哪有兄妹这个样子的?”
    “家感情好不可以啊。”她继续钻牛角尖。
    “那这样呢?”他说着便俯|□来,猝不及防地吻上她的唇角,轻轻地一啄即离,“这样还像兄妹么?”
    又自言自语地补充了一句:“巧克力奥利奥,还真够甜的。”
    突如其来令眩晕的美好让路心和呆愣了许久,手里的DQ杯子都差点没握住。她不敢直视他,不好意思地转向镜子,里面的俱已面红耳赤。
    路心和初中的时候,有次和成最最家里看日本纯爱片。里面的女主说,每个女孩都是睡美,沉睡着等待着她的王子来吻醒她,带她进入未知的情感世界。当时她被这段有些俗烂的独白触动得一塌糊涂,扬言要嫁给给她初恋和初吻的那个。成最最却嗤笑她太天真,现这个开放的年代,谁还乎一个小小的初吻。曾经的愿望早已烂心底,可是前一刻却被沈流默悄然激活,她不禁咬唇暗笑。
    他察觉了她的反应,手下一紧,跟着无法抑制地笑起来。
    一路带着心动得不切实际的飘忽感,他把她送到家楼下。
    路爸爸送给女儿的豪宅位于市中心绝好的位置,小区不大,住户稀少。每个单元楼下都有各异而独立的精致江南园林。
    道过几遍再见,手迟迟不舍得放开,眼神如胶似漆地交织着。他的眼底像脚下碧绿的湖水,柔情氤氲,泛着一种难以平静的情绪。
    她似乎预感到了是什么即将到来。
    慢慢凑近的脑袋,试探般摩挲着唇瓣,停顿了几秒后,他的头微微侧过,一个绵长而温柔的吻。意识渐渐飞离躯体,心跳却“咚咚”着不肯停歇,她的手环抱住他瘦而精壮的腰,身体几乎埋没他的怀里。两个的体温节节攀升,灼热到烫。
    大价钱打造的小园林,一步一景。疏密正好的绿色覆于曲桥弯廊之上,无打扰,只有一对璧纯纯地亲吻,搅碎了一池芬芳。
    方才道过别,关门转身,又开始想他。
    “抢走了的初吻呐……”话一出口路心和才发觉好……好矫情,换做以前早就一口胃内容物吐出来了。
    沈流默的背景声嘈杂无比,像是地铁的换乘大厅。他闻言轻笑,附耳轻语:“会对负责的。”
    课间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回过神正对上黎糯促狭的笑:“同学,听个马哲都能羞涩成这样,是回味和某某些少儿不宜的场面吧?”
    她心虚地否认:“哪有,是教室里呆太久缺氧了……”
    “那就翘了最后一节课去吃饭吧,晚上还有高数,得抢位子。”
    说到高数路心和脸就僵了,尤其还是季妍妃上的。
    由于药学上的是普通高数上,医学的上医科高数,所以寝室里只剩路心和和黎糯结伴同行。本来医科高数开两个班,拜美女效应所赐,最后统统合一个大教室开课。
    据数学系的茹姣说,沈流默去年开的课,本来是系内必修,结果硬是被C大一众彪悍党整成全校选修,上课数多到恐怖,地点一换再换到了本部最大的阶梯教室。他这次准备接手面向全校的高数下,可受众面更广,只怕到时只能出动大礼堂、功能厅或者体育馆了……
    路心和本以为是茹姣唬她,待看到季妍妃上课的架势后,默默地信了。她们上课前一刻钟到达教室,竟然底下已是黑压压一片,且前排居然多是男生,只剩边边角角的位置留给她们。
    “漂亮,课上得又好,也难怪了。”黎糯的口气满是羡慕。
    课上得好不好她听不来,长得漂亮她不得不承认。她第一次沈伯伯病房见到季妍妃时,就被活活惊艳到了。
    高数比马哲更催眠,哪怕穿着靓丽的季妍妃绘声绘色地讲着课,她还是睡意连连。但是其他学生,甚至黎糯,都聚精会神地听着,时不时刷刷写两笔。
    她纳闷,难道就她一个觉得如坠云里雾里吗……
    戳戳黎糯,问道:“听得懂吗?”
    “嗯,听听就懂了。”
    为什么她一点也听不懂!?思考片刻后幡然醒悟。头一次班会时,同班同学的来历让她毛骨悚然,有某校第一,有某县状元,有某市榜眼,全国精英荟萃,听得她忙着满地找洞。
    沈流默说只能笨鸟先飞,以勤补拙。她精神一抖擞,坐直身子认真听讲,可惜没过几分钟,周公又找上门来。
    好不容易结束了三节课,路心和终于翻身得解放。黎糯先走一步,去厕所等她,她便慢慢挪向前门。经过讲台时,正遇上季妍妃收拾课本。
    她迟疑了下,说:“季老师再见。”
    季妍妃闻声看她,绽放出一个电死不偿命的笑容,说:“嗯,再见。”
    方一迈开步,就听见季妍妃叫住了她,“路心和,如果有什么没听懂的话可以到数院小白楼204找。”
    她转身,礼貌地道谢:“好的,谢谢季老师。”
    估计她早就从沈流默那儿听说了她过去的丰功伟绩。
    路心和实没有把心理素质练就到男朋友面前找自己情敌补习的程度,于是自然而然地赖上了沈流默。
    像回到了高中时代般,路心和每周日下午会到沈流默家补高数,顺带着做一顿晚饭,然后他再送她回寝室。用成最最的话讲,路心和就是个未过门的沈太太。
    沈流默上课的时候态度一丝不苟,有时她走神或者心猿意马地盯着他看,都会被他及时捉拿归案。蓦地对上他毫无表情的脸,或者当额头一个麻栗子,就有不寒而栗之感一箭穿心。
    他的书桌上总是堆着厚厚的资料、书籍和草稿纸。当她忙着和各种证明题、各种法则纠缠不休时,他会埋头做起自己的事。他的演算草稿她完全不明白,唯一能看出的是有很多的重复,甚至一捆草稿纸上都写满了差别微乎其微的演算过程。每次她偷瞄他蹙起的剑眉,都不禁心生感叹:能长时间重复循环做同一件事情,一毫一厘地精益求精,他是有多耐心、多执着、多受得住寂寞。
    “数学很有趣吗?”她纳闷。
    “推理小说有趣吗?”他反问。
    “这两样东西有什么关联么……”恕她愚钝。
    “有共通性。都讲究思维逻辑,需要理解,一环扣一环。又都重视创造,数学的逻辑性随着抽象程度的提高而强化,使得数学始终处于假设……证明……演绎的动态过程中。”沈流默讲起自己的领域,格外得气定神闲。
    “为什么会学数学?”凭他的精密大脑,学什么不可以。
    “高中阶段唯一参加过一届奥赛,全国赛前,整整用了一个月时间研究几何变换。当终于理解透彻,所有题目都能迎刃而解,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欣喜,就像长期浇灌的树结出了美味的果实。研究数学的过程虽然难熬,但能让沉淀下来,审视题目的同时审视自己、审视世界,以等待厚积的勃发。”
    每个都有自己选择专业的理由,有为了钱途,有为了省力,有因为分数正好,有因为靠近偶像。也有为了解开心结,如她,还有由感于深刻的顿悟,如他。选择什么样的生道路,选择什么样的生态度,各不相同。这个浮躁喧闹的世界中,保持初心,观其变而蓄其力,又有几个能做到。
    看到她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好笑地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可没指望过一个连导数公式都背不出的能理解。”
    “……”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灵感乍现码了篇番外,所以更晚了。。。
    祝大家新年快乐~
                  
27
    据说习惯这东西只需21天就能养成。
    路心和早就习惯了沈家洗洗弄弄;照顾家务零分的沈流默。也习惯了情侣间亲昵的接触;随时的拥抱或者接吻,当然除了杀千刀的补习时间。
    可是历史证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臣子做久了也会谋他一反。
    她为他煮了美式咖啡;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摆上书桌。他如往常般头都不抬一下;瞥一眼道:“谢谢。”
    不知是他沉静于数字中太久没搭理她了;还是自己肝火比较旺;她没有和以前一样无声地退下;而是郁闷地不发一言杵桌子旁。
    良久,他发现了她的异常;问:“怎么了?”
    她撅起嘴;满腹委屈地说:“沈老师,不是的秘书,是的女朋友,怎么就不知道怜香惜玉呢?看的手都这么粗糙了……”
    他一怔,一把拉过面前伸出的小手,问:“那要怎么做呢?”
    她顺势跌坐他的腿上,两个归到了同一水平高度,脸和脸只差几厘米,鼻尖几乎碰上。如此近的距离让他的低沉男声充满了蛊惑,她的魂顿时飞到了外太空。该死,自己的抵抗力太差了。
    整了整心绪,她往后微退,拉离了些距离,然后笑嘻嘻地将他的眼镜摘了下来。
    沈流默很默契地睁圆双眼,小心翼翼地再次问她:“那要怎么做呢?”
    她“扑哧”一笑,磕上他饱满的天庭,“沈老师,卖萌可耻。”
    偶然一次,路心和发现退下眼镜的他和平日里的气质略微有异。少了份文质彬彬的书生气,多了份邻家男孩的钟灵毓秀,甚至那双英气逼的剑眉也变得柔和起来。如果再把他额头上的几缕天然卷发丝拨开,饱满的额头竟然衬得整张脸有些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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