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汀的祝福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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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汀的祝福8- 第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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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只是爱奥汀而已。”她提高嗓音笑着,转身走了。
  “——林德!你回来把话说清楚1
  然,雪白的身影闪了几下,幽灵一般消失在了风雪中。我跟着她追了几步,却觉得有东西在□破裂。顿时背上一阵冰凉,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人,从地上拾起一颗石头,快步挪到金宫窗外,将石头扔过去。
  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里面的奥汀立即坐起身看向这边。
  “孩子,孩子要出生了。”我抓着窗口,“帮我……快……”
  奥汀怔了怔,竟跑过来一拳击碎其余碎片,从窗口翻出来,朝空中放了一个召唤弹后迅速将我抱起。
  之后的情景非常熟悉,和以博德霍德出世一样,几乎所有神祗都在大殿内等待,气氛紧张得有些离奇,而奥汀不安的踱步声在门外一直徘徊,几乎没有停过。
  重生后的身体并没有生育的经验,所以这一回生孩子简直要了我的命。然而,当孩子脱离我的身体,稚嫩的啼哭声回荡在房内,有了再次成为母亲的感觉时,之前的担心与害怕竟都在瞬间烟消云散。
  不管父亲是谁,终于可以触摸到孩子了。
  女官抱着婴儿走过来,雪花的光影通过窗棂,在房内飘移。女官温柔的声音响起,她轻轻地说着:“弗丽嘉殿下,是个男孩呢。”
  看着她将婴孩放低了一些,我立刻坐起来,一时心情激动得无以复加。
  宝宝有一双大大的紫色眼睛。可能是新生的缘故,他的瞳色很浅,就像是掺了少许葡萄酒的天蓝水晶。而他的头发比一般的孩子都多,是淡淡的金色……或许长大以后会渐渐有一些阿西尔神族的特征,但他的血统中,华纳神族应该占了绝大部分。
  而且,毋庸置疑的,他的容貌和儿时的洛基有七八成相似。
  “真是好漂亮的孩子……”
  我轻轻在他脸上刮了刮,心情是十分复杂。然,小小的手从软软的被褥中伸出来,在我的手背上刨了刨,宝宝的眼角还带着泪珠,哭声却渐渐小了。排斥洛基的情绪一直都有,但此时此刻,心却像是融化了一般。我回握着他白嫩的手指,非常小心地摇了遥
  “殿下,你还需要多休息,而且陛下在外面等候多时,我们先让他……”
  “不,别让他看到孩子。”我打断她,“他不能看到。”
  “可是,这很难避免……”
  女官正为难,门却突然被推开。
  “已经出世了?”奥汀匆匆忙忙走进来,“弗丽嘉没事吧?”
  见他接过孩子抱了一会儿,又递给女官,尽管剧痛仍未消失而且极度疲惫,我浑身的神经却依然紧绷起来。然而当他坐在我的身边时,莫名的委屈竟涌上心头。抿住双唇,我抬眼看着他:“……对不起。”
  奥汀握住我的手,微笑道:“这时候不是应该感到开心么?”
  他毫不吃惊,像是早已知道。
  我摇摇头,似乎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忍耐眼泪上了,再无力说话。
  “我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看。”他放轻了声音,“所以,不要担心,宝宝会健康长大的。”
  已经很久不曾听到奥汀这样温柔地说话,遥远得就像发生在梦中。然而,这样难得的温柔却像是利剑一般,不留痕迹地刺伤人心,悄然留下入骨的疼痛与悲伤。
  3019年11月,法瑟尔出生。在他降世后十五分钟内,深秋的阿斯加德褪去阴霾,不仅变回了诸神黄昏前的模样,同时空中有六颗星串联在一起后迅速坠落,散发出的金色圣光将神界包围。此后,无数幻象术士和占卜师都开始进行预言,有人说星辰的陨落代表着神界的末路,百年后的阿斯加德将不复存在,华纳海姆将会成为新的神界;有人说,这是阿西尔与华纳两大部落最后战役的征兆,降落星辰最多的一方将是最后的赢家……
  然而,海尼尔皇宫却公布了布莱奇的预言:六星耀是新神的光环,十二主神战役结束后,新的主神开创奇迹时代,阿斯加德将迎来全新的黄金纪年。
  在法瑟尔出世之前,神界的幻象术士已预测到下一个的神祗将是沉默之神。他出世后确实占据了这个神位,然而,人们更愿意称他为星耀之神。
  很显然,这一呱呱落地的婴孩并不能改变战争的命运。也无人能预言是否真出自得知目前仍是人质的布莱奇之口。
  就在法瑟尔的各种流言传得纷纷扬扬时,华纳部落那边又一次准备大规模起兵的消息也传到了阿斯加德。
  然而,我却不得不分散注意力去管教刚降世就展露本性的小恶魔。
  洛洛很喜欢小法瑟尔,可能是因为他是洛基的儿子,也可能是因为他的金色卷毛让金灿灿的洛洛发现了共同点,总而言之,从法瑟尔出生起,它就一直在他身边绕来绕去。
  但看情况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小法瑟尔不但没有表现出同等的热情,表情甚至还非常僵冷,时常在我转过身的瞬间一巴掌拍在洛洛的脑袋上,待我回过头的时候,又睁着水灵灵的紫色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洛洛,伸出雪白的肉肉的手,温柔地抚摸被他拍过的地方。
  毕竟是个婴儿,他在做什么我完全知道。只是一个才出生就拥有成年神族智商的孩子(虽说他没有语言能力,但这是经过最上级大巫师以魔法反复检测的结果)如何能够做出这种事令我非常费解。他很聪明,毋庸置疑,在情商方面也比他父亲厉害得多。但某些方面还真是有洛基的影子,也不知是好是坏。
  有一次,他甚至用鄙视的目光越过正在替他换尿片的侍女,扫向刚被他尿了一身的索尔,就像在说“愚蠢的雷神,吃我这招”一样。当然,粗神经的索尔自然看不出来这小宝宝眯成缝的眼中蕴含着什么,还慈爱地捏捏他肉嘟嘟的脸颊说“小法瑟尔真调皮喔”,却被没长牙的法瑟尔一口包住两个指头,再也抽不出来了……
  索尔走了以后,我自然就会过去教育他。谁知他竟钻到我的怀中,张开粉嫩嫩的小嘴打了个呵欠,缩成一团哼哼唧唧起来。我被那紫色的大眼和越发耀眼的金毛晃得双目刺痛,只好托起他的小屁股,拍拍他,哄他入眠。
  终于法瑟尔的肉拳头慢慢张开,细细的眉也呈八字形舒展开,我把小卷毛放在摇篮里,理了理长长一些的头发,却在抬头时看见了门口的奥停
  他似乎已经站了有一段时间,在我和他目光交接的时候半晌才回过神。然后他走过来,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法瑟尔软软的头发:“和华纳部落最大的战役可能会在短时间内发起。”
  我立即答道:“我不会因为法瑟尔分神的。只要他安全待在这里。”
  “你不用参战。”奥汀的手轻轻握成拳,“……我会保护好你们。”
  我飞速抬头看向他。他的刘海垂落,挡住了眼睛。只看见他的喉结动了动,便转过身去打算离开。
  一时间觉得这样简单的言语也变得难以理解,很有寻根究底问个清楚的欲望,但如何也开不了口——再过两天他和林德就要结婚了。一个男人,尤其是他这样身份的男人给女人最大的承诺,无过于婚姻。再多做,也不过是一厢情愿吧。
  然而,他刚走出去两步却又停下来,背对着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
  “法瑟尔——”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琢磨着言辞一般,“你对他很好。”
  “……所以?”
  “没什么。”
  他往大门走去,高大的背影如此熟悉,却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便是走过那扇门之后会永远消失。
  “所以怎样?”我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臂,“——你嫉妒了么?”
  “我没有。”
  “法瑟尔是洛基的孩子,你见不得我对他好,是么。”
  “不是。”
  “奥汀,你在嫉妒。”
  “我说了,没有1
  早就厌倦如此再三挣扎,他的婚期也已不远。但他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彻底惹恼了我。我绕到他的面前,捧住他的脸,让他对着我。
  认识他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看到他眼中透露出这样多的不满与愤怒。他和我对望许久,突然反握住我的手,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吻了下来。
  想起以前曾多次想要逆袭,要挑战他,撕破他伪善的扑克脸。如今总算做到了,却没有一点满足的情绪,甚至觉得心中有一个很大的黑洞,无论如何都填不满补不荆
  像是从来不曾有过如此激烈的吻,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
  最后两人的唇分开,他的却紧紧搂住我,完全不留一丝空隙。耳边只剩下他粗重的呼吸声,身体也因为过度用力的拥抱而发疼。
  然后,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弗丽嘉,你是从来不会骗人的……”
  分明曾经是如此亲密的人,就算再琢磨不透他,也能伸手就触摸到对方。可是这一刻,好像连抚摸他的脸孔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耗尽所有的力气。
  他从来都不是多言的人,再是追问结果也一样。我让他走了。
  当天晚上我和尤尔在神殿外沿散心。跟她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聊一聊的就到了半夜。回去的时候我们路过金宫,却听见里面传来极大的吵闹声,摔碎东西的声音。当然我和她都是很好奇的,在门口逗留了一会儿,听得出是个女人在哭闹。但吵闹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就化作了沉默。
  原已对奥汀不再期望什么,只想以时间抚平一切记忆与不甘。然而,翌日清晨,奥汀和林德退婚的事传遍了阿斯加德,乃至九大世界。
  我理应是该感到高兴的,但在听说这个消息以后竟觉得有一丝莫名的担心,不敢出门,也不敢打探来龙去脉,只静静地在雾海之宫待着。
  奥汀没有来找我。两日后的晚上,林德却来了。
  夜晚的雾海之宫寂静无声,她的黑色长裙阴影一般移到星光中。她背着手,侧脸是极美的,此时却因为轮廓过度分明而有些阴森:
  “弗丽嘉,你知道么,从出生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哪一刻感到如此轻松。”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打自苍白的皮肤下渗透而出。
  我站起来,警惕地挡在沉睡的法瑟尔前面:“很晚了,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重生么?”
  她藏在背后的手慢慢伸出来,森森的白光刺痛了我的眼——她的手中握着一把大剪刀。
  “这就是理由——!1
  未等我回答,她已挥舞着剪刀冲过来,往我脸上划下。我大惊着闪开,却没能完全躲过她的攻击。
  鲜血从额头溅出,落在地面。她皱着眉,嘴角却夸张地笑着:“我只是爱他而已,我只是希望你死,亲爱的姐姐,你要原谅我埃你死了以后,我怎样都可以了……你不死也可以,快把脸伸过来,让我刺破你这张丑陋的脸……”
  话未说完,又以刀锋朝我刺来。我伸手接住她的手腕,啪的一声,刀尖停留在头顶上方。她的手猛烈地颤抖着,使劲了全力往下压。眼见刀锋一丝丝近了,我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她连退几步,几乎跌倒在地。我立刻拿出床旁的束缚试管,扔在她的脚下,然后放出呼救信号。
  绿色的藤条猛地从地面蹿起,缠住她的脚腕。她却将手中的剪刀扔过来。我以长锤挡住她的剪刀,铿的一声,剪刀砸落在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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