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那些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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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那些年华-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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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死活的在他怀里乐:“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他有些报复般的用力掐掐我的脸,我只好闭嘴。夜很寂静,静到我们能听到对方的心跳与呼吸。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久的我的意识都已经快要见周公了,那个埋在我颈窝的男人突然低笑道:“倒真还不错。”

  
  在恋人的怀中醒来,真是一个最让人心醉的画面。他的房间并没有拉上窗帘,我醒来时天已经大亮。看着旁边他纯真的睡脸,我不禁要感叹,再邪恶的人睡着了也会像个天使。这样的机会太难得,我一时不想起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在可口的枕边人身上打转儿。也许是晚上太热的原因,我家程大公子不知何时率性的把睡袍脱了,被子只盖到了胸部,我脸红心跳并大大方方的欣赏着这个*裸男,好吧,虽然也只不过是裸了一个香肩给我看,不过还是看的我心神荡漾啊!这孩子睡功相当了得,偷看兼吃豆腐兼捏捏打打了半天也不醒,我不禁有些无聊,坏心眼儿的把头钻进他怀里拱啊拱,直到都快把他拱下床了,我才听见头顶上方穿来一个朦胧的声音,像个孩子般的嘟囔:“乖,海儿,好困,再睡一下下就好。”话音刚落,就又是均匀的呼吸声。

  我啼笑皆非的坐起身来,看着这个可爱死了的大男人,原来还会赖床跟撒娇啊!算了算了,看在他迷糊状态中也还记得怀中女人是谁的份儿上,我还是赏他再睡会儿吧。下床把窗帘拉上,我自得其乐的哼着小曲儿进了浴室。

  当我用大毛巾擦着头出来时程谦已经醒了,只是没有起床,还是睡眼惺忪的坐在床上,不知道在发什么呆。我笑着在他面前挥挥手:“喂,大少爷,您可总算醒了,别给我装呆滞,我有话问你呢!”

  他微微扬起头看我,眼睛眨巴眨巴的,表情倍儿无辜:“什么话?”

  “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顾夏家里过过夜?”昨天他摔门前那段话,我回房后越想越不对劲儿。是,我是曾在顾夏家过夜,本是照顾酒醉的他,结果趴在床边就睡着了。问题是,我跟程谦那时侯明明还不熟,他怎么会知道?

  他坐在床上,还是那个造型,认真的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问的是什么:“哦——”他搔搔头,不在意的说,“那天顾夏喝醉,不是我送你们回去的嘛。”

  我更摸不着头脑:“这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没有啊,”他终于恢复了清醒,眼神有了些神采,掀被起身,在我的面红耳赤的抗议中慢条斯理的穿上睡袍,“我一夜都在楼下,你一夜都没下来。”

  “啊?”我看着他走进浴室,结结巴巴对着他的背影说,“你这兴趣太变态了吧?就为看我是不是在他家过夜?”

  “啊——谢谢你让我回忆起我还有那么傻愣愣的时候。那夜的风真大,还稍稍下了点儿细雨。我就站在楼下,看着你在一个窗前拉上了帘子。我当时就在心里练习,等你安顿好他后下来,我要怎么解释一下我没走的原因,要怎么把你拐进我车里,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陪我去兜风。那时侯,还真是小孩子心性,总是没有由来的伤感。那晚,你们那个房间的灯光真柔和。我在下面看着,看了一夜,仿佛是看另一个世界一般。”他已经走进浴室,最后一句话伴着轻轻的叹飘出来,“仿佛是个我永远无法企及的天堂。”

  我张口结舌的站在浴室外面,久久不能回神。我无法想象,原来,就在我与顾夏的心靠的最近的那一夜,另一颗孤独的心就蜷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伴着冷清的月光,静静守望。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十七章     要有多残酷,才能漠视那些物是人非
除去最初因房间而闹的不愉快,整个南北之旅,虽然辛苦,但还是大体按着我的设想顺利完成。厦门,武夷山,乌镇,苏州,杭州,青岛,西安,北京。城市并不算多,叫着“南北之旅”也不过是孩子气的徒个名号响亮,不过全程玩下来,也确实足够尽兴。饶是程谦早已玩遍了这些地方,我还是从他的眼中寻到了开心的神采。两个人的浪漫毕竟不同于一个人的潇洒。因为赶着时间,所以一路玩下来多少也有些匆匆与遗憾,不过当夜晚被程谦拥着沉沉睡去时,遗憾突然也显得不那么让人耿耿于怀了。我们从来没有靠的这么近过。无论身或心。

  这便最大的足够。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之又短,一回到学校,我就不得不又投入到繁忙的论文生活中去了。程谦不像我,有着专属于学生的假期,这次一回来他就忙的几乎天天都住在公司了。算起来回来至今也有一个月了,一个月来我们只匆匆约了一次会,之所以说是匆匆,是因为看电影才看到一半,他就不得不给我一个抱歉的笑,摸摸我的头,然后先行离开。

  我知道他的忙,在旅行途中他也在不断的通过笔记本处理公司的事,有时候我一觉醒来,会看见原本在我身边躺着的他又坐在桌前忙碌,从侧面看去,那微弱的光映出了他一直隐藏起来的疲惫。我不是没有心疼跟歉疚的。只是我每次起身蹭到他身边去提议取消后面的安排,早些回来时,他总是用一个突袭的,极具侵略性的吻让我落荒而逃,一整晚都脸红心跳的乖乖躺在床上,再也不敢靠近他半步。

  回来之后,日子还是波澜不惊的过,跟程谦甜蜜的日子其实不多,研二的生活,说忙不至于太忙,但也决不好混,很多时候还是有着被时间鞭打着走的感觉。所以大部分时间,我还是忙着跟舍友一起泡图书馆,好能消灭那永远数不清的论文。日子过的单调而充实,如果说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那就是失去联系近一年的小蕾,居然来学校看我了。

  小蕾的变化不大,只是头发剪短了,许是谈恋爱了,不仅身着着大学时她最不屑的小洋装,更让我讶异的是,从前总是素面朝天的她,现在脸上居然也出现了淡妆。我心里暗暗感叹,走向社会的女人,跟我这还在校园里混日子的孩子还真是不一样,光看看她那举手投足间的女人味,都让我严重的自愧不如。

  “我说,你这厮怎么回事儿?”坐在这个大学期间我们常常会跑来闲坐咖啡厅里,我不满的开始兴师问罪,“干嘛突然玩失踪?”这家伙忒过分,大学毕业没多久,电话就再也打不通。我又是个不玩QQ的人,发现她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的那一刻,我心中倍儿凉。我们同寝室四年,也说的上是关系亲密的好姐妹,直到联系不上她时我才发现,亲密如我们,没有了手机,竟然就完全与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了。

  她大脸苦了下来,大大圆圆的眼睛盛满了我久违的神采:“我冤枉!不是我愿意的,我手机被该死的贼扒走了,然后我买了新手机才懊悔的发现,除了一个手机号,我们竟然不知道对方的任何一种联系方式!”

  “得得得,”我伸出双手捏捏她的大脸,“死孩子,真是想死我了。你现在在做什么呢?”我还记得当初在学校,她的书面成绩与实践成绩都是很优异的。那个最严厉的真理老太特别喜欢她,不仅在安排实习时把她安排进了大家最渴望进的报社,还在毕业时一度挽留她在本地发展。想来,以她的能力,现在应该已经是一个优秀的记者了吧。

  “我?”她圆圆的眼睛弯了下来,然后语气轻松的说,“我考了公务员。” 

  “公务员?”我惊叫,瞪大眼睛看着她,朝九晚五,规矩生活。这不是原来她最不屑的吗?我张口结舌了半天,伸出手摸摸她的头,“许小蕾?你是我认识的那个,跟我同窗同房了四年的许小蕾?”

  “呵。我一直没跟你说吧。”小蕾轻笑了一声,低头啜了一口咖啡,仿佛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斟酌着怎么开口。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噙着笑意缓缓道,“曾经有一次,骆雪来宿舍找你麻烦。”

  听到久违的名字,我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呃,骆雪?找我?”

  “也许是因为顾夏吧。谁知道。总之,那天你在浴室里洗澡,我就帮你把她给挡走了。临走前她轻蔑的甩了一句‘许小蕾,你得瑟什么?你以为你很有能耐很骄傲?我查过了,你们班就你一个农民户口。呵,不过做农民也不错啊,起码你们没出息了还可以有地种,我们就只有回去捡垃圾了吧。’” 

  我顿时哑然,脑子一片空白,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半晌才结结巴巴的开口:“她是有病吗?”

  “呵。没什么,都过去了。不过当时这一番话却是确确实实的刺激了我。我突然想到,我是个没有资格冒险的人,跟你们不同,我不能拿我的青春去折腾。梦想对我来说,是个奢侈品。”

  “我要怎样努力才能在新闻界有一席之地?也许有可能,但我不能去赌这个可能。永远在一个小报里做一个小记者?然后混不下去了再回家,继续让我的孩子也受到我曾受到的那般羞辱?”

  “所以我最终还是决定顺从家里的期望,考公务员。对了,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的丈夫是个银行的会计主管。他人很老实,大我六岁,家在济南。结婚后我要跟他回济南工作。也许不久以后,我终于也能在城市里,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了。”

  “小蕾,你甘心吗?”我喃喃的问。

  她摇摇头,那双眼睛里的神采,我突然感觉不再熟悉。她轻笑道:“怎么说呢,不是没有伤感的。然而,你知道,我家里一开始就要我报会计专业,因为专业填报问题,我还跟爸爸大吵了一架。我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长这么大唯一叛逆的一次,就是偷偷报了新闻系。现在,我回到了正轨。梦想我已追过,便不觉得遗憾了。”

  我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们其实不都是一样?我们曾经以为自己可以为了梦想奋不顾身一辈子,曾经以为自己潜力无限,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够乘着梦去飞。然而现实何其残酷,它不是那些告诉我们不放弃就有彩虹的童话书。它让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梦想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的不堪一击,让我们就这样亲手将梦一片片打碎,还流不出后悔的泪。于是,昔日的好友,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坐在老旧的咖啡厅里,那悠扬的琴声仿佛是见惯了这物是人非的情景,缠绵的旋律像极了如泣如诉的叹息,仿佛呜咽的诉说着那些无人能懂的传奇。过了好半天,还是她先挑起话题:“对了,海儿,我一年前见到安沁了。”

  “安沁?”我一愣,这个温柔如水的姑娘,在进入大三后就成为宿舍里的敏感话题,没想到小蕾还会主动提起,我心里禁不住有些异常的感觉,“她现在怎么样?”

  “我没能与她联系上。因为当时我在帮男友的朋友处理一些问题,不方便。当我第二天去找她时,她已经离开了那里。”看着我迷惑的神情,她微微伤感的笑了,“你以为我是在哪里碰见她的?我是在夜店里。当时是我男友在公司加班,让我帮他去夜店接一个喝醉的朋友。尽管当时灯光闪到不行,尽管她在认出我后匆匆跑开,可我还是认出了她。”她低下头,长指把玩着桌上的绢花,声音低缓,听不出情绪,“她身上穿的是那家夜店里女招待的服装。可是,本地人都心知肚明,那家店里的女招待……”她终于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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