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好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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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好女生-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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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同意了便万事OK,他不知道的是,虽然交往了八个月,我可没有中断过其他男生的约会哪。
  本来就一直不确定有没有爱上他。对他喜欢,也尊重,可是没有喜欢到眼睛完全不会注意到其他可爱的男生。莫名其妙地被许配出去之后,所有的疑问和不确定忽然全部浮出表面,只不过我不知道这个“不”字要怎么说,才不会伤害那个男生,也实在没有勇气终止家里热闹办喜事的气氛,亲戚都知道了,准新娘打退堂鼓,老爹的面子搁哪儿去?
  在这样复杂矛盾的情绪下,我逃跑了,不声不响地消失三个星期,跟女友去旅行,管谁会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可是在那个郁闷的夏夜里,刚刚看完的电影忽然在我摇摆不定的心情上重重撞击,尤其是第四场在查理自己的婚礼上,他终于明白,自己自始至终,爱的都是那个来去如风的美国女郎,而不是站在身边披着白纱的鸭子脸。“毕竟,你总该跟你倾心相爱的对象结婚才是。”
  就在那一刹那间,我明白真正的爱情里头是没有怀疑的。我不想结婚,起码,不想嫁那个害我莫名其妙被订了婚的男生,因为我实在没有爱上他。
  我的爱情观,就在新加坡那夜决定了方向,我不想找饭票,不要屈就,也不怕最后一个人孤独以终,我要的是真正的、纯粹的爱情。
  从新加坡回来后我马上又飞往日本,当面把戒指礼物均退还,请他把这个婚约当成没有发生过,并且不想继续再交往下去,请他另觅良门淑女。
  那是一个黄昏,金色的夕阳余晖照在他的脸上,在他的发梢、睫毛闪烁着蜜金色的星星,很美。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男生,但是那时他的表情十分惨痛。“我做错了什么?”
  “没有,是我错,我不好,我实在还没有准备好要结婚,又不能叫你无限期地等下去,那样对你真的不公平……”我艰涩地解释着。
  “那你为什么之前又答允我?”
  “我没有,”我声音轻轻的,“你问的是我爸,没有问过我。”
  我们默默地对坐着,阳光渐渐暗淡下来,整个屋子仿佛沉下去,沉下去。
  伤害是一定造成了,可是,总不能为了怕打破谁的心,就胡乱嫁出去吧?如果要感谢每个来求婚的人赏识之恩,我嫁十五次也还不够哪。
  那以后我谈了很多次恋爱,遇到过很多个值得或是不值得的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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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逃不可
有一次是我想嫁,他觉得“事业未成,何以家为?”
  我失望而去。等到他搞通思想,问我“要不要结婚看看”的时候,我对他的感情已经完全升华,变成兄妹一般,再要跟他拥抱、接吻好似乱伦一样。
  有一次是男人想娶,我不反对,不过有个技术上的小问题待克服———交往之初他宣称“年前已死于乳癌”的元配发妻还好端端地活在世上。
  还有一次,是在网络上认识并通信六个月的德国男子忽然求婚,天地良心,我们只是谈得来的好朋友,从头到尾,只谈功课、工作、电影、跑车、珊瑚礁、潜水人生、足球、音乐、电视、电影、经济走向、政治局势……什么都聊,就是没有谈情说爱,连面也没见过,他老兄突如其来的热情澎湃立刻把我吓跑。
  还有一个男生求婚,是因为我单方面决定分手,于是祭出翻天印:“女人不是都想结婚吗?好好,你要,给你,不要吵了。”哄小孩一样。
  问题是,我要跟他分手并非为了“我想结婚,他不”,而是基本上我们要的东西太不相同。我想要愉快的感情生活,他想要一个化浓妆、大胸脯的清朝公主,穿迷你皮短裙、高跟长马靴,性感冷艳,三英寸长指甲擦得如要滴出血来般红,以陪伴他愉快的性生活,那我们还有啥可说的?走为上策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爹对我挑男人的品味十分不能茍同,我喜欢的他不喜欢,他看中意的我无法接受。而且对老爹来说,这个不成材女儿的唯一出路,大概是只有靠饭票饲养,所以只有找个老公把我嫁掉,才能了掉他一桩心事吧?
  后来老爹又另外再为我挑选了两次夫婿,一个是他好友的儿子,英俊高大斯文教养良好,不过只有一个小小缺点:P是个未出柜的同志,我们小辈自己心里有数,两家大人都不知道。
  嫁给P大抵不算坏,我们是好友,亦如兄妹般互相关爱信任,双方家长都会高兴,我们可以各自在外面交男朋友,替彼此遮掩,还可以一起坐下来敷脸,跟他握手同床不会困难,好像是跟自己的姐妹共枕嘛。
  不过我们都看过《喜宴》,P的爱人同志犹疑再三,为免麻烦,还是算了吧。
  另一个是货柜堆栈场的小老板,老爹公司大客户,姑姑们强力推荐。此人高职未毕业,穿花衬衫、短裤、塑料拖鞋,电棒烫得满头小卷发如释迦牟尼佛像,颈上挂粗金链至少三条,手上戴劳力士满天星,矮我三公分(我如果穿上惯穿的高跟鞋,他会矮我十五公分),喜打麻将、吃槟榔、上酒店赌场,指甲上捆一条黑一边。优点听说是满顾家的(就算在外面找小姐不回家睡觉也会拿钱回家那种),而且不会打老婆(有前妻可以证明)。
  不过我的英文说得还比他的中文流利动听,而且不结婚又不会被政府抓去送毒气室,或者罚款两千万元,抓破头也想不出结婚有如此委屈的必要,全世界死到剩那个男人可以嫁,我改行当蕾丝边。
  当然我姑姑们不这么想,她们觉得我已经高龄二十五(叹息,唉),个性差,又没陪嫁,是个订婚又退婚的赔钱货(我本人退人家婚尚且如此,试想倘若人家退我,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有人肯拣去算是祖坟冒青烟啦!
  我起先当这是个笑话,老爹再怎么想我结婚也不至于陷我于不义,不料爹爹耳根子软,禁不住姑姑们日夜絮叨,居然倒戈,劝告我“女人终究该嫁夫生子”,不顾我反对,两家谈起聘金跟八字来。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屡次抗议无效,只得收拾细软,逃去鸟不语花不香、冰天雪地的加拿大念书去也。
  你看,这怎么能怪我是落跑新娘呢?我都是被动地陷入非逃婚不可的状况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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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愿投诚
后来衰友分析曰:“每次只要你的恋情一发展到谈婚论嫁这种认真情况,你就会逃跑,不然就变个花样把好好一段感情砸掉,所以恋爱没结果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这个我就实在无从反驳起,初恋的CH,刻骨铭心的D,我都在爱情加上责任的沉重感的时候逃掉了。
  事实上,我跟老法也分手过一次,也发生在他跟我讨论到婚姻的可行性之后没多久。
  分手十八个月,完全不肯跟他联络,他还在原地坚持着痴痴地等,完全不相信网络的他居然一天寄一封e…mail来,我从来不看,狠下心来直接删除,却也不舍得真的把他放进黑名单里。
  直到我搬家,他设法打听到地址送了花来,小卡片上只说“希望花跟你的家具相称”。我有点感动,在这个喝一杯咖啡就可以上床的快餐年代里,五百四十多个毫无音讯的日子过去,他居然还不肯放弃,于是渐渐回心转意,在e…mail里客气地告诉他,如果“顺道”到多伦多,我请客喝啤酒。
  没想到这个呆子居然立刻拿了机票飞来加拿大度周末,自己订旅馆,真的飞十二个小时来回,只为了喝一杯Moosehad……
  后来我们就决定结婚了。
  我人到巴黎之前,老法的损友叫他去看Runaway Bride这部电影,这个傻瓜笨笨地看了,也偷偷地好几个晚上睡不好,一直到我抵达巴黎,在市政府注完册,文件上签完名之后,老法把戒指紧紧套在我手指上,附近所有的人才安下心来,在我们的婚宴上热情地讨论起他们如何周到地把守住所有的出口,连女厕所都有人把风,一路上由表姐、妹妹和朋友们的女朋友们全程监控,怪不得担任翻译的表姐在行礼时死抓着我的手没放过。
  我听得又好笑又尴尬,没想到老法补充说:“她这次跑不掉啦,我把她的护照收起来了。”说完还拍拍胸前的暗袋,很气定神闲的样子。
  看来我这个“落跑新娘”的名声,恐怕还要过几年,才能从他们的印象中消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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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从你的心
我其实觉得我们会结婚也是被老法逼出来的。
  那个时候我的多伦多生涯即将告一个段落,旧老板征召我到华尔街去为他效命,开出来的条件优厚到使我难以抗拒,还肯让我半工半读,谈得差不多以后,我着手申请转学,NYU接受了我转校的申请,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善。
  在我看,这对于我跟老法的远距离恋爱并没有冲突,我仍然在北美工作,纽约跟多伦多没有时差,冬天一样大雪纷飞,由巴黎飞纽约一样是六个小时,电话卡打纽约,跟打多伦多一样是七点五欧元三百三十分钟,有什么不一样呢?
  或有之,就是我的经济能力会变强悍许多,以后不用老是叫他飞来飞去,我也可以在长周末时飞巴黎探望他,出手送他阿曼尼的衬衫、领带,或是两个人到加勒比海晒七天太阳什么的。
  八月里,老法来多伦多度周末,我才第一次告诉他我未来的大计划,他很沉默,不置可否的样子,于是我们没有再谈下去,我当成他已经“知道了”。
  后来事件爆发,世贸大楼,离我未来的办公室只有两条街。那天早上,室友发着抖来敲我的房门,我们默默地站在客厅,簌簌抖着,看电视上冒烟的世贸大楼哗啦啦地倾颓下来,记者激动的旁白跟燃烧的砖瓦剥落是唯一的声音,气氛忽然变得沉重到难以忍受,仿佛第三次世界大战已经迫在眉睫。
  那几日,我想世界上大概有半数人都惶恐得不由自主:如果恐怖分子连纽约都敢炸,这世界上还有哪里是安全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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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守一辈子
老法在接着的一个夜里来电话,我很讶异他还醒着,巴黎时间是凌晨三点半了。
  他口气很平静:“你是不是一定要去纽约?”
  我很奇怪他会那样无头无脑地开始,但是仍然老实回答:“是,都安排好了。”
  他并不激动,安安静静地告诉我:“你如果选择去纽约,我想就不会再有我们了。”
  这真的是晴天霹雳,我完全措手不及,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是好。
  半晌,我问了一个最直接也最合理的问题,“为什么?”
  他维持缄默。
  我鼓足劲来试着要说服他:“像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放假的时候,我可以去巴黎找你,或者你来纽约,打扮得最潇洒漂亮出来约会,蓬头垢面精神不好的时候就自己在自己的地方休息,永久维持浪漫的距离跟新鲜感……”
  “我不需要新鲜感,”他温和地打断我,“我也不能再忍受隔着半个地球苦苦地想念着你。”
  我们沉默了一下,我问他:“你想说什么?”
  “请不要去纽约。”
  我恼怒,也困惑也慌乱,“但是我还是在北美洲,一样是时差六个小时,纽约跟多伦多有什么不一样?”
  “我爱你已有良久良久,从我第一次看到你皱起眉头跟沃道夫叔叔研究给你喝的蜂蜜酒配方,我就知道你是我的梦中女郎,我想要与你厮守一辈子。”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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