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播音系美女冬天里的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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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播音系美女冬天里的一棵树- 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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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了,我又要赶去公司实习,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实习结束后我就可以和公司签约了。去学校的时候,小小王月没有和我一起走,她们说还要等几天,等元宵节过了再返校。

  张了了也回北京了,自从小小出事后,我和她之间联系的少了些,就为这事,她也没少埋怨我,但我一直守口如瓶,在她面前从来不提及小小的事。

  和张了了见过几次面,一起吃过几次饭,随即我就要去大连了。这次去大连并不是做项目,而是公司派我去大连分公司学习,所以这次我的一切花销都得自理了。实习期间,我一个月的补助也就一千来块,这点收入在大连这个旅游城市实在有些难熬。住了三天宾馆后,我实在挺不住就搬了出来找房子。后来在大连理工大学附近通过中介找了几家房子,都是不太满意,要么是价格太贵,要么就是装修不太好。后来我就自己打印了求租房子的便条到处张贴,没想到很快就有人给我打来了电话。

  和电话里那个自称是房东的女人简单的聊了几句,然后约好周六过去看房子,看房子后再具体谈租金。周六下午在一家小区内见到了房东女士,她大概有三十多岁,画着一脸的浓妆,浓得几欲让人无法辨认出她的真实模样来。她简单的自我介绍了几句,但我没能记住她的名字,只是在和她说话时称呼她“房东女士”。

  她一直叫我陈先生。

  她引我走过一段阴暗的楼道,来到五楼两室一厅的公寓。

  “右边那间有人租下了,就只剩下左边这间。陈先生,我的房子可是整个小区里最干净、装修最精致的。”房东女士边用得意的口吻向我推销着她的房子,边用钥匙打开了左边那间的房门。

  随着房东女士优雅的推门动作,忽然听见“吱”的一声,一只硕大的老鼠从房间内溜达了出来,吓得房东女士一声怪里怪气的尖叫,跳到了一边,全无刚才的优雅姿态。等她握紧了一根从墙角抄起的拖把护在胸前后,那只老鼠早已消失在了门外的楼道处。

  房东女士似乎觉得“干净”这个词已经不能再作为她房子的“推销点”了,于是扔掉手中的拖把,粉脸上强挤出一点笑容,扭动着屁股走进了房间。

  我跟在她身后,四下打量着房内的情况。

  房东女士将目光移到墙壁上一幅镶着玻璃框的荷兰风车风景画上,凝望了几秒钟,突然变得神采飞扬,似乎之前的自信一下又回到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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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那幅荷兰风景画,无不得意的道:“陈先生,你看这房间的装修多精致。特别是这幅荷兰风景画,装点的真是恰到了好处……”

  她话还没说完,只听“哐当”一声,那幅荷兰风景画似乎不堪重负,又或经不住主人的夸赞,一下从墙壁上掉了下来,玻璃框摔了个粉碎,惟独墙壁上那根悬挂画框的铁钉孤零零的立在墙上,显得格外的突兀。

  她呆呆的立在那里,手指墙壁挂画框处,两眼瞪得老大,一副无辜的样子,似乎仍然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实性。

  “哎,陈先生,你看这窗帘多漂亮,多结实啊。每天下午端着一杯咖啡,拉开窗帘,让傍晚的最后一道阳光照在自己的脸上,那可绝对是一种小资般的享受啊!”她突然快步走到窗边,伸手拉开窗帘,似乎寻到了新的推销点。但与此同时,只听“咝”的一声,窗帘竟然被她硬生生的扯下一半来。

  我说:“这窗帘还真是结实啊!”

  房东女士手中尴尬的握着那半截窗帘,当时一道落幕的阳光从玻璃窗漏进来,正好照在她的脸上。但这对于她来说,绝对不是一种享受。

  后来她显得万分不好意思的样子,最终房租给我每月便宜了一百块。

  在大连的分公司里,有许多同事是80后,比我大不了几岁。这家IT公司,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我们经常要加班到半夜两点多钟。男同事们大部分都是光棍,他们都喜欢去泡吧,找女孩子。一个同事说我们是寂寞的一代,压抑的一代,迷失的一代,没有使命感、没有归属感的一代,垮掉的一代,他还说现在的许多女孩子让男人没有安全感,他只相信女人却不愿意相信爱情。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悲观,但不经意想起小小的事情时,我不禁也跟着悲观起来。

  或许我们是垮掉的一代,但却没有人可以代替我们。

  大连地处海岸,经常下雨,所以街道和街边的树都特别的干净。天空蓝蓝的,海也是蓝蓝的,洁净如洗。有时候工作太累时,我就会坐公交车到星海广场的海滩边坐上一阵子,听海水拍打沙滩的声音,看飞花溅落碧浪的风景,我多么希望那看似永远也不懂哀愁的海鸥能带我飞去远方,去寻找我自己的方向。

  王月和小小都返校了,我和小小通过几次电话,她在电话里虽然表现出乐观的样子,但我能够感觉到她语调中的悲伤。王月在QQ上偷偷的告诉我,她说小小最近的情绪有些不太稳定,她和小小在二外北门附近的一家小区里租了一套房子,她和小小搬出了宿舍一起住。有一段时间,小小经常半夜里独自坐起来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哭泣。这一点,她非常的不安,不过她说她会帮小小安定下来的,小小是她最好的朋友。

  我也非常的难过,我说都是我不好,如果那晚我送她们回去,就不会出现那样的事了。王月说要怪就怪她,她当时不应该落下小小一个人独自跑掉的。她和我聊时很伤感,我安慰她说,真正要怪的是那些犯罪份子,如果有一天让我遇到他们,我非灭掉他们不可。

  小小的事,我没有跟我们学校的任何人提起过,我希望小小忘掉那个噩梦般的晚上,重新开心起来,明亮起来,但一个月过去了,小小还是那个样子。王月几乎每天都在QQ上和我聊天,告诉我小小最新的情况,但王月似乎有些悲观,她说小小的情绪始终都不稳定,有时候她会穿着睡裙独自站在楼顶上看着远方,还有的时候她会半夜三点钟起来莫名其妙的去洗澡,洗完澡就会把自己关在卫生间里偷偷的哭泣,直至天亮。王月说每当她看到小小这个样子,她就特别的想哭。

  何止是她,我也特别的想哭。坐在办公桌前,每当想到这些哀愁,我眼眶总会发红,同事看到后就笑我,说我娘娘腔,跟女人似的,简直是个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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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的时候,我从大连回学校做毕业设计。

  二外和我们学校比邻相隔,我在学校的这段时间里,经常去二外北门的那家小区去看王月和小小。王月和小小租的房子是一套,两室一厅,平常时她们一人一间。我去看她们,有时和她们聊天聊晚了,王月就将她的房间让出来给我住,她和小小睡一间。

  五一长假王月要随学院去乡下义演,她走时将自己房间的钥匙给了我,让我住她的房间,帮她看着小小,她害怕小小的情绪出现变故。

  说实在的,我回到学校的这十多天来,小小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她乐观、眼睛明亮、心情似乎永远也不会化妆,喜怒哀愁总是挂在脸上,这让我有点怀疑王月是担心过度了。

  周日的傍晚时,我从图书馆出来,没有回宿舍,直接去出租房那里找小小。

  转动微微生了锈的钥匙,打开门走进客厅,里面光线暗淡,略显空寂。忽然听见小小的屋子里缓缓响起一阵长笛的声音,音律婉转而忧伤,仿如隔世女子久远的哭泣。

  我呆了一下,努力辨析,依稀是德国作曲家Johann Pachelbel的《卡农》那支曲子。之前我玩游戏时用电脑弹过那首曲子,所以特别的熟悉。

  侧目小小的房间,房门是半掩着的,我竟不住走上前去,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的墙壁四面被画笔涂成了五颜六色,而画笔和颜料就凌乱的放在桌子上。窗推开一小角,小小坐在窗台前的椅子上,看着窗外,昏黄的阳光漏了进来,掉在她的脸上、头发上,将她半边的长发染成红色。落寞紧凑的曲调,好似有了形状似的,一个音符一个音符的从笛管里跳跃了出来,漫过她柔软的手指、长长的秀发,流淌的满屋子都是,让人听了特忧伤。

  我呆呆的站立了会儿,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终不忍打断。

  一曲终了,她放下长笛,缓缓的转过头来。我看见她流泪了,阳光将她泪珠照的晶莹剔透、五彩迷离。

  她定目望着我,她说:“哥……”

  她一字吐出,旋即又闭口不说一字。

  在她叫我哥的时候,我脑中盘旋着的仍是刚才那伤感的旋律。

  我转目看她的眼,她的眼眸特明亮,但她的声音透着一股莫名的哀伤,这让我不知所措。我走上前去轻轻的捧住了她的脸,将她脑袋揽入我的怀中。她又叫了我一声哥,然后伸出手来将我抱紧,她嘴唇微启,字句清晰,一字一字的说道:“哥……我真想把自己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屋子里……那里静静的……没有阳光照进来……没有过去……就只有一个我自己……”她说着,喉中哽咽了一下,几欲说不出话来。不知怎么的,我的眼泪哗啦的就流下来了。

  我一直都不敢问她,问她被三个民工劫持的那个晚上,那三个民工到底有没有对她做过些什么。虽然她说她没事的,但我总隐隐感觉到了些什么,感觉到她受到了莫大的伤害。我以前一直都很尊重那些在工地上忙碌的民工们,但自从小小出了事以后,一看到他们我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感,尽管我知道这样很不好,会遭人鄙视。

  或许,小小并未受到我想象的那种伤害,有时候我又会这么安慰我自己。

  我陪着小小一直坐到了天黑。我坐在床边,而她坐在椅子上,将小巧的脑袋埋进我的怀中。窗外是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的太阳掉进了暮色中。黑夜是白天的孤独,一点一点的爬进了我们的屋子,将我们慢慢囚禁,让我们也孤独了起来。我们就像是年幼的刚哭闹过的孩子,和好后轻轻的相拥在一起。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睡着了。

  醒来时,天色依旧的黑。我觉得有些饿了,于是轻轻的将小小抱了起来,将她小心的放在床上,拉过被子帮她盖上。

  我下楼到饭馆里买了两份便当,又去面包房买了些面包切片然后返了回来,但进到小小的房间里时,却发现没有小小的人影。

  放下手中的东西,四下看了看,客厅里、王月的房间里、还有卫生间里都查看了一番,但仍然没有看到小小的影子。一股莫名的忧虑情绪突然笼罩着我,我一下有些紧张了,一连喊了几声小小的名字,但仍然没有她的应答声。我有些急了,噌噌的就往楼下跑,但才下了两层楼梯,我突然想起了王月曾经告诉我的话,她说小小最近的举止有些奇怪,她总是买许多画笔将屋子四面的墙壁涂成各式各样的颜色,总是半夜里起来洗澡,总是在一个人的时候坐到楼顶的围栏上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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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很害怕,我又发疯般的折转了回去,一直跑到了楼顶。

  灯光远远的投了过来,将楼顶的空气涂画成半透明色,给人好空无好孤寂的感觉。小小独自坐在围栏上,夜风将她白色单衣轻轻的拂起,她望着远方的深黑处,一直都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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