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我一个纯爷们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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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我一个纯爷们 完结-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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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寝房前,夙昔日徘徊不定了半晌,始终犹豫着不敢迈腿踏进去,索性先侧身问一旁的素环,“她今日仍旧不肯吃任何东西吗?”
  “是的。”
  夙昔日烦恼地叹了一口气,又吩咐道:“传令下去,让膳房以最快速度煲一盅老母鸡汤来,本王亲自端进屋喂她。”
  素环却咬了咬唇,难为道:“禀告三王爷,容姑娘目前暂时不在屋里。”
  夙昔日微愣,严肃地蹙起双眉,“怎么搞的!不是命令过你,未经本王的允许不准让她踏出门槛半步吗!?”
  在三王爷的面前,一向淡然镇定的素环也难免忌惮几分,慌乱地垂下头,道:“容姑娘方才已喝下满满一碗堕胎药,奴婢才敢让她出去散散心的。”
  “你说什么!?”夙昔日脸色骤变,宛如雷雨忽作,一拳重重砸在不堪一击的梨花木门上。
  68
  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爬墙翻出王府后,容四海并未急着逃远,也没有直接去颜如玉的住址,而是独自一人若无其事地在热闹的街市上闲逛。
  怀孕三个月以来,她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陪伴夙昔日行军打仗以及为他提心吊胆上了,甚至未来得及细细感受一番即将做娘亲的幸福感,便不得不与孩子告别。
  最后一个下午,她想避开所有外人的打扰,只专心地陪孩子玩耍一次。
  容四海买了两串冰糖葫芦,她从前并不喜欢吃如此甜腻的食物,但费解的是,几乎所有乳臭未干的小娃娃都爱啃这玩意,因此自己的孩子大概也不会例外。
  容四海一双美眸笑盈盈地眯成了月牙弯,故意将口中的糖嚼得嘎吱嘎吱作响,牙腮上也黏上了麻烦的糖渣,似乎这样便能将欢乐的心情传递给在她怀里沉睡的婴儿。
  容四海近乎将整条街的店铺都逛了一遍,花了不少银两,胸前的战利品堆成一座高高的小山:拨浪鼓、小铃铛、鬼脸面具……尽是些小娃娃喜爱捣鼓的东西。
  后来,一个扎两条麻花辫的小女娃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拽住她的裙角,软绵绵的声音带着满满的童稚,“姐姐,我想要那个面具……”
  容四海原本不欲搭理她,但那双水灵灵、圆汪汪的天真眼睛实在惹人疼爱,她不由得蹲□来,露出笑颜,温和地揉了揉小女娃的脑袋,道:“拿去吧,姐姐送给你。”
  见状,一旁蠢蠢欲动、虎视眈眈已久的小孩子们顿时一窝蜂涌了上来,将容四海围堵在中间,纷纷向她讨要玩具。
  她心叫不好,急欲落荒而逃,小鬼们倒也机灵聪明得很,不约而同地扑上去抱住她的大腿,缠得她动弹不得。
  容四海的裙子险些被才扯下来,忙不迭提起才避免泄光。她无可奈何地转过头望着调皮的小鬼们,啼笑皆非道:“好好好,给你们就是了。快放开我,一个一个排队来领,每人都有。”
  闻言,小鬼们齐齐大声欢呼。
  容四海耗费了好些功夫才将这群缠人的麻烦精哄走,虽然一下午的劳力都被他们“打劫”得付诸东流了,但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跟喜欢这群伙伴,连带着她的心情也微微愉悦起来。
  宝贝,若妈咪没有饮下那碗弑婴的毒药,你便也能像个正常的孩童茁壮成长,能像一头自由的幼豹般奔跑,在不久的将来,你也会有一群如此活泼贪玩的伙伴,与他们一起肆无忌惮地捣蛋撒野。
  可惜,今天已是你的最后一日,没有将来了。
  想到此处,容四海的心又一阵绞痛起来,晶莹泪珠不可抑止地从眼眶里溢出。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天角一轮银月缓缓升起,清辉如温柔的流水笼罩着华灯初上的大地。
  容四海默默拭去眼泪,垂头叹了一口气,心想现在夙昔日找她应该找得快疯了吧?他是否已得知她将堕胎药喝下了呢?他会心痛会惋惜么?
  罢了,别想那么多了,既然已踏出了这一步,那么以后他便是与她形同陌路的人,心痛与惋惜又有何用,什么都挽回不了。
  时辰不早,她不能再闲逛了,得快些赶到颜如玉的住址才行。
  不料,她刚往前迈出一步,腹部猛然传来一阵令人晕阙的剧痛,她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变成死灰,秀眉拧紧,弯腰蹲在地上一丝不动。
  一波一波的绞痛宛如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将渺小的她淹没至深不见光的海底,生生抽走她全身的力气。容四海煎熬无助地闭上双眼,死死咬住苍白的下唇试图抑制住呻吟。
  众人见她这幅落魄模样,皆惊恐地绕路而行,不敢靠近。唯独一位热心的大娘凑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容四海扶起来,关切问道:“姑娘啊,你这是怎么了?家人呢?就你一个人吗?”
  容四海心知肚明是孩子危在旦夕了,却不愿将自己的内事告之陌生人,只道:“胃病又犯了,没什么大问题。我家在清心苑,大娘你可否行个好,帮我叫辆马车来。”
  大娘忙忙点头,道:“行,你再坚持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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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浑浑噩噩地到达了目的地,颜如玉从马车上将容四海接过怀里时,她已被连绵不断地剧烈疼痛折磨得几乎不醒人事,双腿间流出的鲜血将百鸟归巢图案的华贵衣裙染成怵目惊心的深红色,又沿着裙角缓缓滴在地上。
  颜如玉倒吸了一口气,斥责道:“不是叫你未收到我的消息之前就乖乖地呆在王府里、不要擅自行动吗!?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容四海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睁开沉重得如灌了千万吨铅的眼皮,嘴角隐隐泛起凄然的苦笑,低声道:“你不明白,你没有经历过怎会明白。我每日每夜被关在黑漆漆的空闺里,好像一个在等待斩首死亡的罪犯,除了发呆什么都做不了。身边的每个人都逼我喝堕胎药,他们不会笑不会关心我,就像一桩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头。我最爱的那个男人更是对我不闻也不问。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我真的忍受不了,坚持不下去了。”
  颜如玉纤细的指尖爱怜地抚过她的柳眉,柔声道:“好了,一切都过去了,那只是一场噩梦。现在我在这里守着,你会好好的。”
  言语间,他另一只手悄然移至她的腕上,只停留了一秒,原本温和的脸色骤变冷峻如冰刀,忙不迭将她牢牢地打横抱起,跳下马车,健步如飞地往宅院里走去。
  赶回寝房后,颜如玉刻不容缓地将容四海抱到床边,轻轻放下,又对紧跟在身后的恭羡交代道:“速速去备一盆热水与一条毛巾来,用轻功!”
  容四海见他这幅十万火急的架势,问:“我的情况很严重吗?”
  “废话。”颜如玉开门见山地告诉她实情,“孩子肯定保不住了,但你还有得救。”
  容四海傻乎乎地问:“那万一我晕过去了呢?”
  颜如玉凶巴巴地瞪着她,“你想死吗!?”
  她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颜如玉又不放心地补上一句:“待会儿痛就大声叫出来,莫要咬牙忍着,叫出来能减缓痛楚。千万别晕过去了,否则死路一条。”
  她乖巧地点头,“嗯。”
  其实容四海现在丝毫感觉不到痛,抑或是早已在方才痛得全身麻木、无知觉了罢。就连颜如玉掀开她的裙底、将她双腿大大打开时,她也无半分羞耻和反抗的意识。
  实际上,此时她筋疲力尽,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困,还有累。双眼皮在使劲打架,真想让它们相亲相爱地合在一起,就这样一睡不起,永远没有烦心的事。然而,每当这时颜如玉总会伸手狠狠地掐她的肉,掐出一条条丑陋的红痕来,下手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真是的,亏她还是他爱慕的女人呢!
  渐渐的,他的力道对她已失去了刺激作用,容四海的大脑昏昏沉沉的,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什么滑腻的东西正顺着内壁从她体内一步一步脱离出来,她的内心在痛哭在大叫,她求他回来求他不要离开她,但他离去的背影是如此坚决,任她再怎么撕心裂肺也无能为力,唯有心如刀绞地傻傻望着他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化成一个模糊不清的小点,接着彻底无影无踪。
  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不舍得夙昔日,尽管已下定决心往后不愿再与他有任何来往,但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事实。
  或许孩子真的救不活了,或许她也有可能因此撒手人寰,在这生死徘徊的边缘上,她已无其他挂念,脑海地满满的只有夙昔日的脸,全是他。
  第一次见面,他在浩瀚人海中脱颖而出的潇洒身影,她对他仅有浅浅的欣赏,委实不曾预料过自己会与他有如此之深的羁绊。
  第一次接吻,她对那晚的记忆并不十分清晰,但他宽阔的肩膀和坚实的胸膛却让她铭记于心,夜太美,月太柔,唇太香,所以她才会忘却羞耻,大胆豪放地对他说:“再亲一个。”
  她还记得当收到那张“小四宝贝,我会想你想得手酸”的纸条时,她面上虽佯装恼怒,心里却像个小姑娘般暗暗地窃喜。她能想象他在写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定是坏笑得又邪又俊,像个流氓,毫无王爷该有的架子。
  他一身黑色夜行衣,化身为采花贼,在她沐浴时突然出现在窗户上,她被吓得魂飞魄散,他却自以为无比浪漫地与她上演了一出调戏良家妇女的戏,险些将她吃干抹净。其实她想对他说,你不用扮贼,自有千万朵娇艳无比的花朵主动献美争宠。
  他对她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表白,让她深深震撼了。他指尖轻轻抵在她胸口前,风华的笑容颠倒众生,“你心脏的位置,我住定了!”或许就是在那一刻,她已注定会爱上他,无可救药的。这种男人天生魅力无限,略施小计便能轻易掳获猎物的芳心。
  他们一同去乌翠山过夜,他将她当作天下最珍贵的宝贝抱在怀里,以血起誓,会爱她一生一世,她深信不疑,心里默默地说:“我也是。”却不知有一句话叫做“相爱终生的人不一定能够相守终生。”
  她为了给他一个惊喜,故意玩起了失踪。他担心焦虑得如临大敌,甚至不惜亲自远赴洪灾泛滥的清风镇一趟。在得知她安全地藏身在京城里后,他松了一口气,却又立刻起了全身怒气,“你现在安然无恙,但回了王府后就死定了!”她害怕之余更多的却是感动与甜蜜,这种被人重视受尽宠爱的感觉真好。
  她被童恩重伤,命悬一线,他冲进屋里那一刻焦急的神情,仿佛世界末日来临,天空将要塌下来了。他是绝望地,但看到她还有一口气在,他黯然深邃的双眸又透出光芒来了。那时,她单纯地以为,此生遇到这种男人,她就算真的被乱剑刺死了也值得了。
  这些他对她的好,终究却敌不过他弃她不顾时冷漠绝情的背影,他的声音像从冰窟里传来一样寒冷彻骨,“这个孩子我绝对不要,把堕胎药喝了,否则就永远不要妄想踏出这个屋子。”
  她的美梦,像不堪一击的玻璃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后,只剩支离破碎、七零八落,再怎么拼凑也无法恢复原样。
  夙昔日,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但你为什么非得要这样残忍地对我,我宁愿你一剑刺进我的心口,直接了断我的生命,为何要如此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
  够了,真的够了。夙昔日,我爱你爱了整整一个曾经。快乐有多少,伤痛便有多少。现在,我要硬生生地将你从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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