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谁跟我去买西瓜降火?”此言一出她们很彻底的死了过去。
我也无奈,谁叫我是人才呢!
我在超市里晃了一圈儿,买了一张充值卡和两个棒棒糖,然后去挑西瓜,我很会挑西瓜的.
当我抱着大西瓜踉跄进屋时,姐妹们告诉我“文学社来电话,让我明天中午去报道准备三试。”我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都可以留下,这点让我对文学社很有信心,他们使我觉得文学社是个公平的地方.我的西瓜改成庆功了她们几个早就面试成功开始工作了,只剩我,初试复试没完没了现在我还真有点渴望进去大施拳脚.
明天上午没课,我收拾了点东西准备回家,这是报道以后我第一次回去,军训时的很多脏衣服都没有洗,我都带了回去.
晚上晚风徐徐的吹进屋子,不经意的想起了曾经一样的季节呼吸一样的空气,现在是我最喜欢的深秋季节,熟悉的味道更加感伤.我清理干净了一切,坐在桌旁给宗唐发E—mail,告诉他我是如何如何不容易的挺进三试。
他回信只是简单的说,“别累坏了身子回家就早点睡,不要再喝咖啡了。”他就这样,安静,内敛,自以为有足够了解我.他不知道,在往后的几年中刚刚读大的那几天,曾是我最开心的笑容最多的日子。
谁都不曾料到考入文学社则是我另一段悲伤旅行的开始或许是天意我应得到的惩罚!
当我从家赶到学校再火速跑到文学社时,看见文学社的大门紧闭。我轻轻推开门发现大家都已经坐好了,就悄悄地溜了进去找了个后面的位置坐下来。
单人单桌,每张桌子上只放了一张白纸。难道真的要考试?心里未免有些小紧张。不就一社团吗?跟小时侯的兴趣活动小组有什么区别啊?
直到后来才慢慢懂得大学真是个小社会,这个社会把人性显得越剔透人们之间的关系就越冷淡。当时的很多想法现在看来都很可笑,当时不理解的人和事自身经历了才会感同身受。
我出来的很着急笔也没带,四处张望了一圈看见大家都在奋笔急书。就在我一筹莫展时有人从旁边递来一支笔。我抬起头想说声,“谢谢”.当四目相对,我的笑容僵在嘴边。
一样的模样,一样的目光,一样的笑容,一样的神态......那个我忍心忘记不去回忆的人;那个我决心埋藏心底尘封于记忆的人,现在又活灵活现的坐在我身边.此时的我,惊慌失语,心痛神伤.却又希望这是影片,可以一帧一帧慢慢的放.
“好了,人都到齐了,我再重复一遍。”社长看着我稍有不快的说.“这次三试,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考试,胜败在此一举希望大家好好发挥。三试很简单,请大家写一篇作文,体裁不限题目自拟。”
看着手里的笔我告诉自己:“她一定不是一诺。”可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象的人啊!我相信就算她站在程爸,程妈面前,他们也会大吃一惊的。
白花花的纸晃的我头发昏,侧目悄悄的看那个女孩,正神情专注的写着稿子眉头微皱好象在搜索词汇。
“她不是一诺,一诺最讨厌写字了。”“我要不要还待在这儿?”“我应该离开她再也不要去跟她说话。”“忘记,忘记,我说过要开始新的生活。”我在心里对自己喊着这些话,可视线还是离不开那个女孩,越强迫自己反而越想看着她,想牵起她的左手骂她“为什么,一诺为什么!”心中有无数声音在问自己,在谴责自己,在压抑自己,在问一诺,在问那个女孩。
我快要崩溃了,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1)双生
就在我内心被面前的这个人掀起轩然大波的想着这些时,别人已经起身交卷了。我低埋着头看那张让泪水打湿的纸,提笔写了首诗交了上去。
双生
我该从何说起
今天遇见到你
你从那里来到这里
学会选择放弃
为了挽救自己
你站在我面前
我很想叫你
时间却早已把我的嘴封起
四目相对怎不觉得熟悉
那些故事还能不能再被说起
她在疼你疼吗
她走了你来吗
夏花绚烂
秋风萧瑟
夏日的芳是你的不是我的
秋天的泪是哭的还是笑着
交稿时社长瞧了下纸又看了看我,似乎是要把我这个不负责任的人牢记在心。看来一开始我就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听天由命吧!此时内心焦灼,思维混沌的我哪里有心思想这个。为一想弄懂的就是“她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我低垂着头昏昏沉沉的回到寝室,一头栽在床上不想起身,举着那支笔拿在手中转来转去。屋里就二姐姐一个人,她正在化装,看见我一回来就没出声躺在床上装死,探过头问我:"小天后,咋了?"
我转过身看见她只化了一半的脸贴在我眼前,我惊吓过度彻底晕死过去再也没力气爬起来,“没”我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说。
“考的不好?这不象你的作风啊!”她又涂了一遍唇膏。
“没”我又拜拜手,把头转到面向墙。
“你又病了?”此话出于我从开学以来已经大病三场小病不断了。在后来我精进了学业,学习了“易经”以后,我认为是我的床的方向不对,风水有问题。
“没”此时我已经没心情摇头或摆手了只是趴着哼哼唧唧了一下。
“怎么了?说嘛。”她“腾”的一下坐到我床边使劲摇晃我,她这人特爱刨根问底,你要不说她准得就这么一直问下去。
我无奈的坐起身,郑重的对她说:“姐!二姐!我真没怎么,有什么事儿您就忙去吧,成不?”我被她问的烦死了。
“真的没事?别说我没有关心你!”她用探寻的目光打量我。
“我真没事,你继续。”我冲她做了一个描眉擦脸的动作。
“哦对,我得快点儿,开会要来不及了。”她“腾”的一下有窜了回去。
我看着她精心打扮的劲儿,忍不住问:“开会又不相亲,你在干吗?”她正在往眼睛里捅门帘子一样的假睫毛。再涂点睫毛膏,离远一看。啊,又多俩鼻孔!
“妹妹,对于姐姐这个年龄开会就等于去相亲,我们不能放过一丝一缕的关系啊!You know ?”二姐姐似乎身经百战,经验十足的说。
“哦,懂了。您老快些行吧。”我扬手示意欢送她出门。
“什么‘您老’要说‘美女’不要太慢噢。”她在讲上海话。二姐姐每天要无数次的明示暗示,“啊拉是上海人啦!”上海人傲气我理解,那是骨子里带的。可你也用不着贬低我们来抬高你自己吧。总说一些;这是上海南京路的;你们买不到的;快来试试。谁听了谁恶心;谁试啊!
“恩,美女!”我镇定了一下说。
“提点意见还有哪不好?哇,不要太漂亮啦!”她自己在赞叹。
“底儿不好。”我心里暗自想 。“Perfect!”我鼓起勇气,用很真诚的眼神说。
二姐姐又细细的描了几笔,洒了些香水,捻起小包扭扭捏捏的,心满意足的走了。
被她这么一折腾我更烦了,坐起来看着窗外的行人发呆,他们去打饭,去上课,他们都有方向,目的明确,信心十足。
可是我呢?心乱如麻,心如刀缴。“我要回家!我需要安静,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我对自己说。
每次遇到问题,我都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把自己藏起来,直到认为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和勇气才敢走出去混迹在人群中。很多情况,我是希望力求完美的人,我把自己紧紧勒住死死打压,即使内心风卷云涌表面上也是波澜不惊,我不允许让别人看见我的失态和癫狂。
出门前我给老三发短信说,我回家了明天上课之前回来。
“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三姐很快回信。我从没跟她提起过我过去的生活,可三姐早就看出我心里隐藏了许多事,我的生活经历让我对很多人产生防备。没有但是,不会再有那样的一个可以足够了解我,让我足够安全的一诺。
我开始有意的排斥十分好的与人接触,我很怕再伤害到某个人。现在,我变得更加清冷,更加寡言少语。
我坐在寥寥无人的车上,穿过人烟稀少的城郊,压过和一诺踩踏无数次的马路,走进熟悉的小区,我伸出手迟疑了一下,拧开了冰冷的家门。许久没有住人的屋子闷热,发出一股陈旧家具散发的潮湿味道。
我脱下长袖外衣,喝了一口记不得哪天烧开的水后,坐在桌旁打开了电脑。
电脑提示,我有封“未读邮件”。
“子维,怎么样,三试顺利吧!宗唐”
他说:“顺利吧”。他永远在相信我,肯定我,他永远不会说:“顺利吗?”。不会有过多的言语。可在只言片语中却读得出他的付出与用心。
我把《双生》回给他,然后快速的翻出压在抽屉最底层的U盘,把它插在主机上,飞快的打开“我的电脑”。内心不允许我有一丝停顿或犹豫,稍微的停顿大脑就会阻止我这样做,可鼠标还是静止在“可移动磁盘”上,我不敢肯定是否有勇气面对那些过去的日子。那里珍藏的是我高中时的照片,里面有数百张我和一诺,宗唐的照片。我不喜欢拍照,那里的很多照片是在我不知情的时候他们用手机抓拍的。很多回忆,很多故事,年少的我们,一张张稚气的脸,傻傻笑。
那里一张张的图片,我可以讲出一个个动人的故事;那里一张张的笑脸,是我们年少时最美的见证;那里每一张与一诺的合影,我都请她站在我的左边。
那时,有一段时间我脸上起痘痘,愁死了。却被他们争相拍照,说是要记录我的可爱青春。还有一诺上课睡觉流口水的糗照,作为以后我要挟她的强效证据。还有宗唐刚转来我们班做“自我介绍”时紧张的嘴打螺丝的窘样......那时只的我们是那么的简单,简单的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继续下去。
我闭上眼狠劲儿的把U盘从电脑上拔下来放回抽屉中。就算强迫不去回忆,我也管不住自己的心,我从来就不曾忘记过,不是吗?
宗唐很快回信。
他说:“小维,去听听"超女"许飞的《那年夏天》吧。”
他那么温文而雅,斯文到不会大笑,暴躁发脾气。然而我欣赏他的是他沉稳淡定从不轻易妥协的个性。他喜欢做自己,理智的只跟自己比。有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什么是自己。
对于电视里上演得如火如荼的“选秀”我不是很关心。就在超女红遍半边天火的一塌糊涂的时候,也没提起什么兴致看下去。我真是个不入流的人,不爱看电视不关心韩剧没有崇拜的偶像明星。那时净听一诺成天在我耳边念叨,谁又晋级了;谁被Pk下去很可惜;谁又出了什么花边新闻,如数家珍。
如今也是有时间就看看,不愿洞悉和猜测,只不过是一场秀。可是心里纳闷,宗唐一大老爷们儿怎么也看上小姑娘们哭哭唧唧的东西了。向来以阳光帅气,学识渊博,中西合璧,*倜傥,玉树临风的“海龟”自居的宋宗唐,怎么,也被,同化了?
当然,这多半是他自卖自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