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飘,红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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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飘,红颜落-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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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摇了摇头,她从未见过这位道长,又怎么认识他呢?

段清云紧盯着落雪,似乎要将她看穿。这个女孩,身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迷,也许,她本身就是一个迷。她可以将自己掩饰地那么自然,让一切都顺理成章,仿佛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如果不是知晓了她的身份,他也许真的会松懈在她所谓的“单纯”里。罢了,事实很快就会浮出水面,他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听听她那时的说词了。

“落雪,以前来过这里吗?”他抚着落雪的背,明显地感到了一阵颤动。落雪再次剧烈的咳嗽起来,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吐出污物。她挪了挪身体,摆脱了段清云的手,艰难地说道:“我是汉人,怎么可能没有来过这里。”

段清云收回了他的手,继而脱下玷污了的外袍,随手换上了一件袍子。“落雪,你可知这山的山名?”他似是不经心地问着。

“你说的可是我们面前的那座山,它叫鹊桥山。”落雪捂着嘴,口中隐隐环绕着一股血的腥味。

“鹊桥山。”段清云沉吟着:“真是个好名字,可惜,如果没有所谓的鬼谷传说,那倒是最好了。”

“鬼谷传说,什么鬼谷?”落雪抬起来头,在西平住了那么久,她怎么就没听说鹊桥山上还有鬼谷传说。

段清云深邃地看着她,这个一直生活在西平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鬼谷?他冷笑道:“看来你是不知道了,那你可想知道鬼谷的由来?”

落雪虚弱的支撑着身体,微微点了点头。听段清云将十几年前的往事缓缓道出:“鹊桥山位于南诏与天朝交会之地,山这边由南诏设防,而那边则由天朝守卫。两国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越此山一步。十四年前,南诏内乱,主要的两股力量相互厮杀,战事惨烈并殃及百姓,百姓们不得已纷纷逃离南诏。鹊桥山,因为它是通向天朝的必经要道,很多前去天朝避难的百姓都拖家带口的跑到了这里。然而,当时守卫这里的天朝将士,却死活不肯打开关卡放他们入境。干粮很快就吃完了,很多人只能折返或去山林里找吃的,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随后,流亡的百姓中不断有人失踪,而且都是失踪在鹊桥山里。几年后,南诏终于平定,而往返于鹊桥山的商旅们却不断的发现山上的某处山谷出现人的遗骸,那些人身上穿着南诏特有的服饰,应该就是之前失踪的难民。跟着,那些商旅们也频发怪事,队伍里不停的有人失踪,有人说那是死在山里的人怨气太重,故化成厉鬼报复。于是,商旅们筹钱那经常发现骸骨的地方建了座庙宇,并且找人收好了散落的骸骨。可即便如此,怪事仍然不断的发生,有人在行走时会听到谷中传来的阵阵哭声与惨叫声,甚至有人还见到了所谓的“厉鬼”,也许,唯一的好处就是人们在那里再也看不到骸骨了。传言大多如此,以致于来往的商贾宁愿绕道也不再经过那个山谷,鬼谷也由此得名。”

听到这里,落雪一阵心酸,奶娘过去经常叨念着,说如果有人客死他乡,那他的魂魄将永远漂泊,直到返回故乡才得以安息。那些死在鹊桥山的流民,死前想的除了他们的亲人,就应是他们的故乡了吧。而那个庙宇,那个建在鬼谷中的庙宇,可是那晚她被挟持在山中所寄住的庙宇?

“鬼谷在哪里?”落雪低声问道,尽管鬼谷的传说让她害怕,虽然那夜的记忆她已不愿再想起。但,她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段清云眯起眼睛,她,是在说谎吗?如果是在做戏,那未免太真切了,此女可真是心机深沉了。

迷失鬼谷

也许那道长的药丸生效了,落雪在呕吐了一阵后,觉得身上是一片畅快的淋漓,头脑中登时清明了不少。然而,随之而来的是更浓的倦意,落雪揉了揉沉重的眼皮,她困倦的倒在床上,翻了翻身睡着了。段清云凝望着她熟睡的样子,眼中是一片水与火的交锋。该相信她吗?相信她,还是相信她那双清澈的眼睛?此时,一个近侍快步走进帐篷,“王爷,”他恭敬又小心地叫着,将手中的纸条交给了段清云。段清云展开纸条,在看过后不禁勾起了冷笑,哼,想给刚到的自己想来个下马威?有些人,真是一刻都不让自己清闲。不过,为什么是落雪和那个人……想到这里,他不禁转头看向落雪,看着她那熟睡的容颜是那样的安详。那安详之下,到底隐藏了多少秘密?

落雪在睡梦中,听到了外面有列队走动的声音,还有马嘶的声音,这不是一般的嘈杂,仿佛是大军出动了。难道要打仗了?想到这里,她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然而,她的眼仿佛粘住了一般,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如愿。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落雪扭过头,只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她的床前,胖胖的莲藕般的手摇着落雪的手臂。“你是谁?”落雪疑惑的看向她,那小女孩无邪的看着落雪,收回手微微笑道:“姐姐,快起来吧。坏人就要来了。”

坏人?这两个字如一股冷风,冻得落雪瞬间便睁开了眼。眼前,没有那个红衣女孩,也没有段清云,只有阵阵微风,从帐子的缝隙中俏皮的钻进来。落雪挣扎着跳下床来,踉跄着向着外走去。帐外,有两名士兵手持长矛站在帐子边。外面则有巡防的士兵走来走去,一切似乎都很平静。然而,正当她想跨出帐子时,两个士兵举起长矛交叉在门前,不带感情的说道:“王爷有令,任何人不得离开此帐半步。”他们说话时,脸背着落雪,正对着前方,表情木木的,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情愿。

落雪皱了皱眉头,如果是在过去,她一个轻功就翻出去了。而今,病恹恹的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翻跟斗了。她不得已之下只得退回帐内,随手搬过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面借着帐篷上的小窗户眺望军营中的景物。军营中异常的安静,除了换岗时士兵们说话的声音,便是巡防的士兵们走动的声音。落雪极力向四周望去,终于瞥见了那辆载着她前来的小车,阿丛已经不在车上了,车上的东西也被尽数卸了下来,只留下了那块遮挡的布,废弃般的被扔在了车上。

落雪下了椅子,轻轻坐在了椅子上,心中的不安却愈发强烈起来。看来,自己在梦中听到的声音是真的,大军出动了,他们是出去打仗了吗?军营中刹那间竟安静的出奇。安静?落雪突然间想起了梦中那小女孩对她讲的话,难道……一种诡异的气氛环绕着她的心,触动着她的神经。她快步跑到帐门前,待掀起帐门后,她惊讶的发现,帐子前那两个守门的士兵,竟然不在了。就连那些巡防的士兵,也不见了踪影,偌大的军营里安静的仿佛空无一人。

落雪将信将疑地走出了大帐,她在四周不安地走着,希望能看到一个或者更多的士兵。然而,任她怎样找,营帐里都是空空的不见一人,东西还在,只是人都没有了。在确定无人后,落雪害怕至极,她紧张的向后退着,却不想踩到了一个软软的物体。落雪收回脚,当她回头看时,差点没叫出来。只见刚才还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两个守门的士兵,此刻已经躺在了冰冷的地上,他们双目突兀地看着她,眼里尽是不甘。落雪后退几步,紧紧捂住了嘴巴,恐惧占据了她的心头。这两个士兵的身上没有伤口,脸却呈现青紫色,看来是被人拧断了脖子或者下毒害死的。出师未捷身先死,黄土一把埋忠魂。看到他们的尸体,身体稍微有点起色的落雪忍不住捂着嘴,哇哇的吐了起来。由于她一直没有好好的进食,所以吐出的大部分是酸水。看来这里不能再留了,三十六计走为上,然而,她还未转身,一柄冰冷的剑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小丫头,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今天落到老子手里,定让你好受一番。”一个男人在落雪身后嘀咕着,声音中有着压抑不住的淫意。此时,几个黑衣男子从营帐中跑出来,对着落雪身后的男人抱拳说道:“主子,没有找到。”

男人手中的剑一凛,剑锋上寒意更浓了。他不快地说道:“那又如何。只能说那小子不在这里,不过,今天捡了一个小美人,也不枉我此行一番。”说完,他将落雪扛到了肩上,粗声说道:“快走,估计大军就要回来了。”

落雪感到自己仿佛化成了一阵风,四周的景物呼啸而过,而身下的那个人扛着她仍健步如飞。他们,是在往鹊桥山那里去吧。可他们又是谁呢?听口气,似乎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仿佛是冲着某人来的,而自己只是意外落到了他们手里。看他们绝非善类,落雪决定暂时以静制动,看看以后的情势再说。

那些人终于在一个山坡前停住了。只见几个带面罩的黑衣男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不悦的说道:“阿桑达,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小心哪天,你就死在女人手里了。”扛着落雪的男人“啐”了一口,粗声说道:“妈的,又来了。你这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听了,没事就滚开,别碍了老子的好事。”

那男人扫了落雪一眼,而落雪也抬起头与他对视。就在两人眼神交汇的刹那,那男人眼中露出了压不住的恐惧,他的眼睛直直地望向落雪的身后,身形一个踉跄,仿佛没站稳。男人随即狠狠瞪了阿桑达一眼:“只怕这福,是折福呢。你好自为之。”说罢,便挥了挥手,带着手下匆忙离开了。

阿桑达的一个手下惴惴不安地问道:“主子,我们真的要带这女人走吗?”

阿桑达白了他一眼:“废话。难道你不想跟她快活?”

那手下的头缩了缩:“主子,你是否记得几个月前,我们在这里伏击的那对老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阿桑达有点失去耐心了。

那手下呢喃道:“只是觉得她的眼睛……主子,那日他们进了山庙后,再出来时小的就看到祭司大人,哦,是祭司抱着她走了出来。您也知道祭司他的怪癖,这女人,只怕没那么简单。”

阿桑达听了这话,虎目圆瞪,他挥拳狠狠砸向那个搅了他趣儿的手下,怒骂道:“祭司又怎么样。不照样被教主给废了,自古以来,教中除了教主与长老,祭司他算个屁。”说完,他拽下落雪狠狠地扔到地上,迫不及待地解开裤子说道:“就算是祭司的女人,老子尝尝又能如何。”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奇怪的哨声响起,哨声尖锐且长,惊得附近的鸟儿纷纷飞起。随即,密集的箭雨“嗖嗖”地射了过来,几个喽罗闪躲不及,被当场乱箭穿心。而阿桑达弯下腰刚要侵犯落雪,便有一箭正中了他的屁股,疼得他“哇哇”叫了起来。

“哪个混蛋,竟敢放暗箭暗算老子?有种就给老子滚出来。”他捂着屁股,不甘地叫着。趁着他分神,落雪急忙爬进了草丛,然而,还没爬几步,她的头就顶到了一双虎皮靴子上。落雪大吃一惊,她捂着头向上看去,只见戎装的段清云一脸怒气的望着她,眼里尽是担忧。那担忧,是因为她吗?落雪还未来得及想,段清云便提起了她的衣服,像揪小鸡般的将她扔给了后面的侍卫:“好好看着她,不许再出差池。”

随即,他冷着脸走向了阿桑达,那虎皮的靴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耀眼,仿佛是摇曳中的金色火焰。阿桑达半跪在地上,他已经被侍卫们制服了,此刻正狠毒地望向段清云。

“从来没有人,能从我这里抢走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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