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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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施-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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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翦也不喊疼,就这样垂首跟在文种的后边儿,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文种的想法,直觉文种这人心性善变。却也不想想文种究竟是为了谁才如此喜怒不定的。



    好不容易离开了喧嚣的街,文种在前面冷冷开口,“怎么,不是说带我去吃好吃的么,还不带路。”



    施翦听到文种这话带有赌气的口吻,扑哧一声笑开来,“你一个大男子作什么这么记仇呀,像个小媳妇儿似的!”



    文种眯紧了美眸,龇牙咧嘴的样子更是逗笑了施翦,施翦笑得直捂的肚子,毫无形象可言。文种忽的挑眉一笑,温柔道:“你是觉得我的身子板不如男子硬朗于是便想试探我的底线?”



    施翦害怕地看着文种愈发贴近的身子,那威胁可真够威胁!



    可是,施翦学着文种的样子挑起了眉,风流倒欠缺几分,反倒是有些滑稽,“说你身子板似女子,你怎么一句话把自己往好处说了!”



    文种再好的修养也忍不住嘴角抽搐,恨恨道:“哼,我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男子汉!”



    施翦不在意地晃脑,颇自得道:“明明男生女相,还偏要逃避,你这样做可是大大的不对哦。”



    文种狠光乍现,只想撕了这眼前吊儿郎当的小女子,然后死命踩几脚以泄恨!



    施翦不顾文种脸色五彩斑斓,抚抚肚子,说了句肚子饿了便拐个弯走了,留下愤恨的文种。



    施翦待看不到文种后才又一次扑哧笑出声来,哼,与我斗?本姑娘可是正义的化身,专门为了消灭尔等扰乱人间的红颜祸水!想罢却是细心地放慢脚步,等着身后之人踏着凌乱的步伐跟上。



    “喏,到了。”施翦停下,努嘴示意前方简陋的茅舍。



    文种放眼望去,若不是那个硕大的白幡上赫然写着“面”一字,文种是无论如何也猜不出这地方竟是面馆。



    施翦偷偷望着文种的神色,虽然有诧异,但是还算淡定,于是很欣慰地暗自点头,看来这娃儿还不算太坏,莫不是被翦儿的善念感染了罢?



    可能是上灯节,所以面馆里冷冷清清,唯有屋外新点上的灯笼带着几丝生气。



    “大娘,大娘,您在么?”施翦轻唤道。



    屋内有些响动,然后一身着补丁麻布衣的老妇探向门外,眨眨眼睛,似要看清来人。



    “哟,是姑娘呀,大娘眼睛不好使,这才认出来。”看来大娘对施翦印象挺深,就一次便已记得,也是,谁让施翦外丑内优,如此独特呢。



    施翦听这温和慈爱的声音,拉着文种向前几步,“自从吃了大娘的阳春面,便念念不忘,这不,又来求食了。”施翦这一番娇语让大娘听得直舒坦,心里愈发喜爱这姑娘。



    灯笼光火虽弱,但若靠近了,还是能辨得容貌的,这不,大娘眼神在施翦与文种两人间来回打量,捂唇笑道:“莫非大娘是真走了眼,姑娘不是姑娘,而是小娘子么?呵呵,怎么?与相公一起来吃面?”



    施翦听了急红了脸,头顶都该要冒气了,又是摆手又是摇头的,嘴上没了平时的伶俐,结巴道:“不,不是的……”



    大娘觑了施翦一眼,打趣道:“上灯节都走一块儿了,还要跟大娘掩饰么。”



    施翦诧异,这,这这,与上灯节啥事儿啊?轰!施翦将片段连起,似乎有些头绪了,瞪眼望着一旁佯装温柔的祸水!



    文种无视施翦冒火的眸子,随然张臂搂着施翦的肩,挑衅地看着施翦,“娘子作什么怕丑?虽说你我二人不过初结连理,但却是伉俪情深,你这样否认,可知为夫听得心都要碎了。”说完,更是一脸幽怨地看着施翦。



    假的!假的!这家伙的委屈都是假的!施翦愤怒地咬着下唇,气得发颤!



    这上灯节怕是没那么简单!



    对哦,罗姐姐可是与毓哥哥一道祈福呢,怪不得罗姐姐说起来时脸也红了,怪不得一路上女子都对文种暗送秋波,上灯节,除了求愿,还有别的含义罢……
红线毅断惹蹉跎(三)
    大娘暧昧地看了他俩一眼,文种则是报以俊雅微笑。



    “你一孤身女子夜深之时与我这翩翩公子同道作伴,若是你矢口否认,别人可会做他想?翦儿就不怕毁了清誉么?”文种在施翦耳边低喃,状似亲密无间,看在外人眼里,知晓关系必然不一般。



    难道承认了就不毁清誉了?!施翦低吼道:“我才不在乎什么清誉!”



    文种下意识地望向那一直在看好戏的大娘,果然,大娘耳朵还算灵,听后乐得都跟朵花儿似的。



    “大娘别介意,我这小娘子呀,就是脑袋总缺根弦儿,但总还算品性善良,只是这性子可没少让我收拾烂摊子。”这一番假话说得是那个顺嘴就来,溜得让人难以怀疑。



    施翦又要张口,却被文种“嘘”的一声,用食指覆上了唇,因而不得启齿。



    “既然不怕自毁清誉,就更不必解释了,你说是么,娘子?”施翦望着文种魅惑俊颜,赌气似的鼻腔一甩,不作理会。真讨厌,总是被绕沟里去了!以后一定要保持点距离……



    文种不介意地笑笑,对着大娘温和说道:“烦请大娘为我夫妻二人煮上汤面,备些小菜,我这娘子不挑食的。”



    怎么就把自己说得好像好吃懒做的猪了…;无;错;小说 M。quledU。cOM…



    “再拿两壶酒来。”施翦嘟嘴闷闷插道。



    文种宠溺地看着施翦,“好,再拿两壶酒。”



    大娘点点头,满意地看着这斗气却也幸福的“小两口”,回厨间准备去了。



    见大娘走了,施翦猛地推开一直贴着自己的俊挺,不满道:“你给我离得远点儿!”



    文种委屈地瘪嘴,美眸又是施翦望而却步的“哀怨”。



    “娘子真是好不近人情哦!人家明明舍了这风流俊俏的清白身份,就为了不让娘子你难堪,现在倒好!你这寡心人利用完我,就弃而不顾了!你何其忍心!何其薄情!”



    施翦愣住了,被文种的话给着实震撼了,这一大男人怎么能说出如此矫情的话呀!这,这还是不是男人了?!而且,看看那眼内打转的晶莹,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见施翦痴呆的表情,文种拍拍施翦的脸,那力道还真不小。



    “你干嘛!”施翦揉揉自己的脸抱怨道。



    文种倒是笑得若清风拂面,迈步入了屋内。



    自己明明就不笨嘛,怎么一跟这稍有姿容的祸水一起就真入他所说的脑袋缺弦儿呐?不该这样的呀……



    馆内烛光摇曳,满室轻柔,文种的脸在这波动的情愫里愈发冶丽,那若有似无勾起的唇角,更是无限暧昧风情,似乎是引诱人臣服的妖精。



    施翦撑着脑袋盯着文种看,文种看施翦那傻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再不吃,面都该凉了。”



    这突兀的一语打破静谧,施翦猛地回神,有些尴尬地乱转眸子,却见大娘端着两碗面偷偷地笑着。



    施翦这下更是羞红了脸,暗骂自己沉溺美色不得自拔,想来又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于是将怒气发泄在文种身上,只是这怒气未免细如毫针,不过是一个瞪眼,一计飞刀。



    “小娘子找了个好相公,俊相公,该是享福罢?”大娘来了这么一句,眨眨眼不等施翦反驳便退下了。



    施翦闷气,拿着筷子就硬戳碗底,就如同这圆底是某人老爱折腾姑娘芳心、祸害人间的脸。



    施翦越想就越来气,抬眼打算吼两吼,谁知冷不防便撞入那似有情愫流转的风流美眸中,只是无奈烛火幽暗,施翦无法看得透彻。



    “你,生得……”施翦呢喃出声。



    文种竖耳恭听,神色间有着微不可微的期待。



    施翦看在眼里却觉得奇怪,却还是道出:“好漂亮。”



    文种美眸盈光尽去,黑沉了一张俏脸,怨气四散,“就这样?”那阴冷如狂风席卷而来,饶是施翦平日里糊涂过日子,也能察觉出这暗流涌动的劲度。



    施翦拔高了声调,怪道:“你待何?”



    文种无语暗叹,惊觉自己才是那个被人无意中吃得死死的人。



    二人两碗面,两碟糕点,两壶酒,就这么一直吃吃喝喝,直到夜深。



    “公子,你家娘子这样没问题么?”



    “呵,无妨,习惯了。”



    施翦朦胧间听到有声音在耳边进进出出的,着实烦人!一个巴掌过去,清脆一鸣,不闻人声,只余扑哧笑音。



    文种本是扶着施翦,把她全力依在自己身上,如今却是目露凶光,直想掐死着昏昏欲睡,或者说已然睡死的小人。



    小俏脸上赫然一个五指红印,衬得人有些可笑,也难怪大娘会忍不住了。



    终是无奈不忍,一声叹气,一句告辞,文种拦腰抱起醉酒的人。这丫头第一次饮酒似乎是在那天的宴会上,怎的如此之快就迷上了这清酌之物?



    “主子。”一玄衣高大的男子现身,隐在森森夜色中毫不起眼。



    文种两手不能动,又怕吵醒了怀中最是折磨人的丫头,只好使个眼色,玄衣人又重新消失在人的视线里,这一来一回就已看出武功底子极高。



    文种就这样抱着施翦一直走着,幸而施翦不重,要不是这露水繁重的夜晚文种也得累出汗来。



    施翦呢喃一声,文种听出了那一字是个“酒”,于是哭笑不得,施翦小身子一动,把脸给窝在了文种胸前,闻到方才沾染上的清冽酒香,乐呵呵一笑,张口就咬下口去。



    文种闷哼一声,嘴里嘀咕几句,脸上尽是愤懑之情。



    沉默片刻,文种将托着施翦肩颈出的手移了移,伸到足够触碰到施翦脸上的位置,犹豫一番,还是探了过去。



    “啊!”



    施翦被这一呻吟吓得酒醉也醒了七八分,眼睛盯着一脸扭曲的文种,不明所以。



    文种龇着牙嘶吼道:“放开你的嘴!”



    施翦慌慌张张,这才发现嘴里多了一样东西,忙呸呸两口松齿吐了出来。



    “你的手指怎么跑到我嘴里来了?”施翦一副埋怨的样子,真是异常难以理解文种的想法。



    文种此时选择聪明地漠视,即使恨得牙痒痒!



    突然,施翦一个挣扎跳出文种怀抱,惊叫道:“酒!就怎么没了?!”



    文种嗤鼻,“你就是个酒罐子。”说罢摇摇手中不知打哪儿来的酒壶。



    施翦靠近一看,雀跃接过,“咦,你会变戏法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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