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能穿能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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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丈夫,能穿能脱- 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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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我帮您取酒?”我询问姬月追。
  “去吧。”
  我当着那老板的面打开柜子,他却好像完全没看见我似的,吧嗒吧嗒抽着嘴里的旱烟,再吐出几个白圈。
  好家伙,柜子里面全是用大坛子装的酒,我特意看了一看,果然一滴茶的影子都没有。而每一个酒坛的颜色花式也不一样,我踌躇了几下,不知道应该拿哪一种。
  “阿洪,拿第三排左手数第六坛的莲花白,其他的酒太烈了,喝了不解渴。”姬月追的声音响起。
  呃,我什么时候变成“阿洪”了,不过姬月追这番模样,完全没有一点儿想要遮掩自己的意思嘛,那他还装成书生干什么,靠!
  拿了他吩咐的那个白底蓝花的坛子,我低着头回到座位上。“公子。”
  他从我手中结果酒坛的时候,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我抬眼看他,他只是莞尔一笑,眼神里包含着不知道是安定还是戏谑的意味。
  好,我就看看你能玩出什么把戏,反正出头的人又不是我。
  
  突然一阵树枝响动的声音,我们一齐看过去,居然是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太婆抱着一条狗过来。她嘴里一直都没停,却不是同我们任何人说话。
  “吟儿乖乖,奶奶知道你很讨厌这种虫多的地方,过一会儿就带你回去。”
  她一直都在同那条叫吟儿的狗说话,而那条狗,仔细一看,身上居然穿着纯金线编的小马褂,头上还扎着一朵用宝石做成的珠花!
  竟有这样待遇的狗!我忍不住又偷瞟了它一眼,它居然也睁着一双黑溜溜宝石似的眼睛瞪着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再低头看看自己鞋上的补丁,果然世态炎凉啊。
  那老太婆也找了个位子坐下来,拍桌叫道:“老板,上酒。”
  “吧嗒吧嗒。”老板依旧抽他的烟。
  老太婆也不生气,只是对着手中的狗说,“吟儿,奶奶要喝酒。”
  那狗似乎是听懂了老太婆的话似的,“刺溜”一下跳出去,我只看到一个金灿灿的影子从眼前闪过,再一眨眼的功夫,那狗已经叼了火红色的酒坛回到老太婆的怀里。
  我终于能体会那狗看我的眼神为什么满含不屑,如果我是它,有这么好的身手,肯定也得狗眼看人低!
  “乖吟儿,奶奶等会儿准你喝一口。”老太婆无限宠爱地抚摸狗头。
  
  “唉,人狗同桌,世风真是越来越不济了。天下苍生不知道有多少还饿着肚子,却叫这畜生贪了便宜,阿弥陀佛。”话音刚落,已经有个和尚打扮模样的中年男人站在了酒柜前,拿了最大的一坛,启开就往嘴里倒。
  “呵,出家之人也能喝酒,世风果然不济。”老太婆斜睨那和尚一眼,自言自语道,“有酒无碟,难道我要像那和尚一样没形象地往嘴里倒?”
  “哈哈,夫人您问得正好!”一个顶着破帽肩上搭一条白毛巾的男人跳着担子从树林里走出来,“我这酒碗餐碟都是江南制作的上好瓷器。”
  他从担子里拿出一打餐具,我虽然不识货,可也瞧得出那莹白如玉的绝非常物。
  “卖酒碟罗,卖酒碟罗。”他吆喝着。
  那和尚喝了几口,就放下酒坛子,把脚跷到桌面上,“有酒无肉,煞风景。”
  
  “啊,总算到了。”一个大汉扛着个白布搭住的庞然大物大汉淋漓的跑了过来。
  我眨眨眼,这天寒地冻的,他就穿了件露出胳膊胸膛的短卦,还满头汗!
  他找了个桌子,把庞然大物往桌上一丢,打开来,居然是一只热气腾腾的巨大烤猪。他又从腰间拿出一把菜刀,大声喊道:“卖烧肉了,卖烧肉了啊。”
  这,这茶社敢情还是市集?
  “我要一对猪耳朵用盘装,外加两个酒碟。”
  要不是旁边的姬月追突然出声,我差点就要因为眼前奇特的场景把他给忽略了。
  “好勒。”那卖烧猪和卖餐具的人同时出声。
  耳朵边上一股寒风扫过,我整个人正襟危坐。
  桌面上“凭空”出现了一个盘子,盘子上用尖刀插着两枚已经被切丝的猪耳朵,我和姬月追面前各工工整整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酒碟和一双筷子。
  刚才擦着我耳朵过去的,好……好像就是那把闪着寒光的刀。
  呃,我四处看了一下,有没有厕所啊?
  “小兄弟,和你商量一下。”坐在我们旁桌的和尚突然探过头来,“我也想要吃耳朵,你知道,一头猪只有两只耳朵。”
  姬月追皱了皱眉,“这位大师,出家人忌酒肉,您还是……”
  “哈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酒肉和尚还从来没在喝酒时不吃肉过!”那和尚大笑起来。
  姬月追也朗然笑道:“好,既然大师如此不拘陈规,我就让一只与您。”
  他手指对着刀柄一弹,和尚桌上飞上一盘猪耳朵,而那把刀却回到了卖烧肉的人手里。
  “这位大师,一个盘子一百两银子。”那卖餐具的凑到和尚旁边说。
  呵,他手脚倒快,盘子用也用了,还怕和尚不给钱。
  “这么贵!那位兄弟你怎么没朝他要钱?”和尚粗声粗气说。他指的兄弟应该是姬月追。
  “那位公子已经给了钱啊,就在他说要碟子的时候。”买餐具的笑脸盈盈。
  是吗?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我抬眼看了姬月追一眼,他正挥扇子挥得好不欢。
  “哼。”和尚从脖子上挂的佛珠上扯下一颗,“这个够付十个盘子了!卖肉的,再给我一条猪腿,钱你和卖碗的分去。”
  一颗珠子一千两,我目测了一下那串又长又密的佛珠,咽口唾沫。
  他坐下来开始大吃,再也没说一句话,连句谢也没有。
  “阿洪,这猪耳朵是招牌菜,你今日可要饱口福了。”姬月追倒了酒,举箸夹起一丝放入嘴中,细细咀嚼,“好酒好菜,如果能有唱小曲儿的姑娘就更好了。”
  我靠,这个时候他居然还不忘听小曲儿!不过在这堆不堪入目的人中,能够来个美眉也不错,嘿嘿。
  
  “是谁在叫人家啊?”一阵娇滴滴的声音从林间传来,从树上跳下来一个扎着红头绳的小丫头,正好落在我面前。
  我呆呆看着这个估计只有十岁的小家伙,刚才是她在说话吗?
  “姐姐,这里还有个傻挑夫,他肯定把我当成你了!”小丫头捂着嘴巴直乐。
  鼻尖忽然闻到一阵香气,那娇柔动听的声音又响起,居然是在耳边,“是这个人吗?”
  





☆、江湖茶话会(二)

  一条油光水滑的及腰长辫,一身火红鲜艳的薄袄,一把暗黑色的二胡,我从下往上看,正对上一双黑珍珠似的大眼睛。
  嘿,果然是个唱小曲儿的,还是个货真价实的水灵姑娘!
  她瞟了我一眼,突然咯咯笑起来,指着我道:“我认识你!”
  哎唷,这年头的姑娘也这么前卫大胆,用这种男人使烂了的方式搭腔啊。
  我对着姑娘露齿一笑,“姑娘记错人了吧。”
  “你是冷面乔生乔渚笙,别以为你打扮成了傻挑夫我就认不出了,哼。”姑娘把辫子一甩,“上次若不是因为你,我那一票生意怎么能跑!”
  她这样直剌剌地喊出了乔渚笙的名字,我的心顿时突突跳起来。江湖上见过乔渚笙的人不多,可为何偏偏在此处遇到了个冤家。
  姬月追就在身旁,呵,也罢,反正我当日就同他说过我是乔渚笙,只是他自己不信而已。
  好在旁人听到了她的话都没什么反应,喝酒的照喝,逗狗的照逗,卖东西的照卖,乔渚笙这么一个小喽啰,恐怕根本就不是他们所关心的。
  
  “刚才是你要听曲儿吗?”长辫子姑娘睁着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问姬月追。
  姬月追举起扇子,“正是。”
  “哈,同乔渚笙形影不离,又拿了一把画了兰花的扇子,你肯定是玉饮香!”她撅起嘴,“我才不给大淫贼唱曲儿呢!”
  “对,姐姐,咱们不能给大淫贼唱曲儿!”小丫头居然也义正言辞地说。
  我在心底暗笑,姬月追你也被骂的时候。
  “姑娘们,话可不能这样说。”姬月追居然同他讲起理来,“我在窗前赏花,夸了一句小蝴蝶,那蝴蝶一高兴就在身边流连,沾染了我一身花粉,你说这是我的错么?”
  “当然不是。”小丫头人小嘴快。
  “那就行了,我在路上遇到了美女,礼貌寒暄几句,人家就对我有意,难道这也是我的错吗?我怜香惜玉,不忍教伊人害了相思病,难道这就要称作淫贼?”
  “好像不该。”长辫子姑娘也喃喃道。
  姬月追拱手抱拳,“两位姑娘为我说了句公道话,玉某在此谢过。”
  有没有搞错,他居然将错就错自称是玉饮香!我惊诧地瞪着姬月追,他却连扫都没扫我一眼。
  该不会……他这么做,该不会是早就有准备吧。越看他的表情越有这种可能,该死,老子又被他耍了一回,我在身下握紧拳头。
  手背上传来一阵温暖,却是被人用指尖轻轻划过的触感。我连忙把手缩回袖子里,偏过头不去看他。
  “不知这回姑娘可否为在下唱一曲?”姬月追继续道。
  “好吧,我就给你唱一曲。”说话的却是那小丫头!
  长辫子姑娘找了个位子坐下,聚精会神地拉起手中的二胡,而那小丫头头一扬,姿势一摆,就开了嗓子唱起来。你别说,她唱得真不赖。
  姬月追一边含笑点头,一边品酒吃菜,好不惬意!我在旁边觉得浑身都难受,那水灵的美女也无心欣赏了,只希望能有个关键人物出场,告诉我这些人到底在干什么就行。
  一曲唱罢,小丫头伸出小手,“公子,给钱吧。”
  “要多少?”
  “不多不多,一万两!”小丫头露出两颗虎牙,还仰着头对那长辫子姑娘道,“姐,我是不是开价太低了?”
  果然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简直是敲诈。一万两足够我买一大块地盖一间豪宅,再娶十个漂亮老婆!不过她不是问我要,呵呵,我不急。
  姬月追想了想,把手中扇子一转,放到那小丫头手上,“有劳两位了。”
  那小丫头却是很满意似的,收了扇子,蹦蹦跳跳就跑到了长辫子姑娘身边坐下。
  “你扇子有那么值钱?”我忍不住问他,敬语也懒得用了。
  “不过是古代名家的真迹而已,没估过价,但两位姑娘喜欢,也值一万两了。”他悠然一笑,端起酒喝了起来,喝完后又同我道,“你可是一口酒都没喝过,这么紧张?”
  “谁说的!”我小声嘀咕一句,端起一碗酒就干了。
  那长辫子对姬月追说的第一句话就提到了那把扇子,好像真是对它情有独钟,而这姬月追观察入微,令人佩服。
  我也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这些来人虽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却互不交谈,仿佛不认识对方似的。
  
  “嘿咻……嘿咻……”一阵气喘吁吁声音传来。树林里冒出来一抬由四个人抬着的轿子,声音就是他们发出来的。
  轿子抬到距离茶社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只肥胖的手掀开轿帘一角,“太好了,没有迟到。”
  他从轿子里走出来,赫然是当日春花楼中见过的万金堂堂主金无数!
  金无数脚一点地,再次施展他那不得了的轻功,他胖乎乎的身体好像是个氢气球,一下子就飘到了座位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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