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TMD是林子大啦,啥鸟儿都有!”
“瞧瞧,瞧瞧,神经病一个嘛!”
“我K,这也TMD是人啊!”
劣马正和张一哲讲得乐呢,也没注意别人。“管别人咋说呢!我呸!”就算是知道有人注意她,认为她是个疯子,劣马的反应也不过如此。
“哎哎哎,你蹲这儿是成心影响S城市民的形象呢是不?”正在打着电话的劣马,突然看见一只穿着厚底高筒皮鞋的男人脚,伸到了自己的嘴边
。那只脚,鬼大,至少有五十码。套在它上面的皮鞋,漆黑漆黑,高高的帮,双层的鞋扣,质地绝对一流的皮,厚厚的底,整个儿像一野战军
!
劣马的心跳了跳,这皮鞋,让她想到了“hero”。但她并没有立刻就做出反应,她跟张一哲又说了几句话,然后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她这才慢慢地抬起了她的大眼睛。
“哎,立立,你看啊,这小子的眼睛真像女人的眼睛!那个美啊!”那只大脚旁边的一个男生笑着说。
劣马抬起她的两阳一阴头,把那只大脚的主人看了个够。
好家伙,整个儿一炫得让人想晕死!劣马只觉得电光四迸,火花都溅到她身上啦!不对,是溅到她心里去啦,她就差没当场晕倒!“真没想到
,世上居然还有这么鬼闪的男生!要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俺俺也不相信!”
劣马的心嗵嗵地跳着,像有人在她的心里敲锣打鼓呢!她看着炫男生,心里嘟囔着。
“站起来,小伙儿,你给我站起来!让俺们兄弟四个看看你这阴阳头。”那只脚的主人又把他那只大脚伸到了还蹲着的劣马的嘴边,像在拨弄
一条老哈巴狗。
“这是咱家老大,叫韩立。你倒是快站起来啊我说!告诉你啊,你再不站起来,小心吃一脚!俺家老大从来就没有耐心!这是咱家老二,叫欧
子。我,是老三,叫薛飞。他呢,是老四,叫迟凡。哎,小子,你叫啥?”那个说劣马的眼睛像女人一样美的男生一边吆喝着,一边笑。
他像菜市场卖菜的小贩,仿佛在喊着:“哎哎哎,走过的路过的快来看一看哪,一分钱十斤喽!只有你赚的没有你亏的!”
“我叫劣马。”劣马把手机装进包里,还是蹲着。
“你还种马呢!啥破名字!哎,你倒是站起来!”这时候,老二欧子发话了。
“啥叫种马?”劣马抬起她无知的大眼睛问道。
“哈哈哈!这小子,说不准还‘处’呢!”薛飞乐得猛笑。
“少胡说。有你们这样说话的吗?真是。”老四迟凡红着脸笑。
“你蹲这儿干啥呢?是不是想干坏事儿啊?小心点儿!干坏事儿我会抽死你的!”老大韩立把他的臭脚收回后,叼着烟哼哼着。
“哎,我TMD好久没抽希尔顿啦,你能不能给我抽一根?”劣马见韩立抽的居然是希尔顿,乐了,向韩立伸出手,好像别人真会给她似的。她非
常自信地伸出了她乞讨的手,还在空中晃着。
韩立居高临下地看了看劣马的手,把眼睛扫向迟凡,叼着烟说:“老四,看看,跟你的手一样啊!又白又嫩,整个儿一女人手!”他说完,叼
着希尔顿吐了一口烟,笑。
薛飞和欧子猛笑狂笑超笑爆笑劲笑傻笑。
迟凡不好意思地再次红了脸,说:“说啥呢!俺可是男人,不准你们这么羞辱俺!说真的,立立,你是不是想收他当咱家老五啊?”迟凡看着
韩立,问。他似乎已经从韩立的眼睛中看到了这个信息。
“那得看他够不够格。哎,劣马,你站起来让兄弟四个看看,看看你够不够格。要你不够格,兄弟几个就毫不留情地揍你一个饱餐!要是你够
格呢,那就做咱的老五。站起来!”韩立抽一口希尔顿,在劣马面前故意显一显希尔顿的好味道,然后用脚把劣马伸出的手踢开了。
劣马被人家这么粗鲁、不带犹豫、不加尊重地拒绝了,狂恼火儿,倔劲儿上来了。“我偏不站起来!我还就要看看你能怎么着!”她翻了翻她
美而大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看着韩立。
韩立被她的眼神激怒了,说:“看样子你是找死!那就怪不得兄弟几个啦!”他虽然这样说,但并没有立刻就动手。因为他越看劣马的眼睛越
觉得奇怪,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双眼睛,可他又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他皱皱眉头,对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兄弟说:“咱先理头,把头发修理完了,回头再修理这小子。倔着呢!哼!”说完,他进了理发店。
他是想借理发的时间好好想一想,这双眼睛他究竟在哪儿见过。他可不想打错人。另外三个一听韩立这么说,就点头,跟着他进理发店了。
劣马也进去了。
理发师一见是韩立兄弟四个来了,马上像伺候老爷一样伺候着他们。
劣马的光头剃好了,韩立他们的头发也修理完了。
他们修理完头发后,就走人,没人付哪怕一分钱。劣马哼一声,说:“理霸王头呢!没钱,你们就TMD别让别人给你们服务!”劣马的声音很大
,整个理发店的人都听到了。大家都把头扭向劣马,想看看这戏怎么收场。
韩立这四兄弟,在这条街上是出了名的混混,还不是小混混,是大混混,老混混,死混混,他们理个霸王头算个鬼?坐霸王车、吃霸王餐、穿
霸王衣,啥他们没干过?街上哪个人见了他们不像见了瘟神?躲还躲不及呢,还敢说他们?那除非是脖子上顶了N个头!
一见他们来了,大家就都把自个儿管得好好的,话也不说一句啦!这会儿突然冒出个居然还敢责怪他们的人,大家能不奇怪吗?他们于是猜测
着:“这小子,是不是势更大一些?”“这小子,脑子肯定缺根弦儿!”好戏已经开场,大家伙儿都激动异常。
“你说啥?”薛飞走过去,一把揪住还没来得及把黑色理发布从身上取下的劣马的衣领。
“揍他!打他个扁扁扁!”欧子高声叫道。
韩立叼着希尔顿,看着劣马,说:“你到底是谁?快TMD说!”他挥了挥手,意思是让薛飞先别激动。
薛飞把劣马一推,说:“滚!”
劣马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站稳后,她取下身上的理发布,从书包里翻出她一直珍藏着的包头布,把她的包头布戴好,然后才转过身,看
着韩立。
她灼灼的目光喷着闪闪的亮色,说:“俺是劣马!哼!”在劣马转过身后,韩立的眼睛眯了眯,猛抽了一口希尔顿,自己忍不住笑了一声,这
才转过头,对薛飞说:“老三,你占人家便宜啦!这是个雌的,不是雄的耶!”
劣马被说了个大红脸。
迟凡猛笑。欧子张大了嘴。薛飞立刻缩回自己随时准备揍劣马的手,生气又紧张地说:“你TMD是妞儿啊!你咋不早说啊你?我呸!让我抓你一
把!呸呸呸!你个流氓!”他气得脸都红了。分明是占了别人的便宜,还说得像是自己吃了大亏一样!
“你们长个眼睛出气啊我说?”劣马把自己的理发费交给收费的小姐后,才大声说。“哎,你们倒是付不付钱?”话音一落,她又说了一句。
“这店是你家开的啊你死鬼殷勤!”欧子马上回答。
“你TMD是女人也不说声!我晕!明明长着女人的美丽眼睛,女人的娇嫩小手,女人的窈窕身子,却假装TMD一男人!真不是个东西!我呸呸呸
!”薛飞一边搓着自己的手,一边恨恨地说。
“算啦算啦,别吵了啦,我看立立是想收她当老五呢。”迟凡对薛飞和欧子说。
“收就收,咱也不反对,只是这小子也忒蹿啦!不收拾收拾她,以后她眼里还哪里有咱这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啊!”薛飞觉得那一把抓得真是TMD
晦气!他使劲儿地搓着手。
“你没抓过女人咋的啊?搓搓搓,搓死你!”韩立瞪薛飞一眼,恨恨地说。
“我说立立,你不是喜欢上这光头妹了吧?”欧子笑。
“少废话,把钱一付,这劣马,从今往后就是咱家老五!”韩立手一挥,叼着希尔顿笑,看劣马一眼,走出理发店。他知道他家那三个会把劣
马带走的。
他那口气,好像别人都巴不得做他家老五呢,自信得不成样子,整个儿一拽得不行!
“不用不用!”迟凡从包里掏出钱递给收银小姐时,那小姐吓坏了,赶紧地说。理发师和老板都出来了,他们说啥也不肯收钱。这钱能收吗?
那不是找死吗?
迟凡见大家都不敢收他的钱,看了看劣马,说:“老五,你说咋办?”
“谁答应做你家老五啦?真是自作多情!告诉你家那破老大,我才不要做你家老五呢!呸!鬼稀罕!”劣马瞪迟凡一眼,大声说,就是要说给
韩立听。
“把你的废话赶紧收回去我说老五!小心俺家老大生气,到时候把你那对美丽的‘招子’给挖出来!”薛飞做了个挖眼睛的恶心动作,想吓唬
吓唬劣马。
“呸!呸!我呸啊我!我怕你们?哼!”劣马翻着白眼儿说。
“你是不是经常打架?”韩立从店外又走了回来,走到劣马跟前,俯视着她问。
“是啊。”劣马一看韩立,就整个儿被电晕了!她赶紧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电上啦!电上啦!”欧子笑。
“那你常输还是常赢啊?”韩立又问。
“那还用问嘛,像她这种货,还能打赢架?”薛飞马上回答。
“没错儿,常输啊。”劣马也毫不掩饰地说。常打输吧,她还愣是要打!跟别人说她的“常败史”时,她也是脸不红心不跳呢。
“嗬,你皮够厚啊。”韩立笑。
“那你就不想赢?”韩立又笑。
“想。”劣马老实回答,照样脸不红心不跳,皮厚惯了嘛!
“那你就得做咱家老五!要不然,我保证你以后肯定屡战屡败,连一次胜利的机会都没有!”韩立把一边的嘴角挂起来,笑着说。
“你有鬼厉害?”劣马不相信地问。
“你想收拾谁?我收拾给你看。”韩立弹弹希尔顿,问劣马。
“俺班那帮学习好的男生女生,尽黑俺,连帮我的班长都被他们给黑了!”劣马一想起那些同学,就气不打一处来。
“行,老五,我保证从今往后,在你们学校,没半个人敢再黑你!”韩立抽一口希尔顿,眯着炫炫的眼睛说。
他就是自信!因为他是韩立。连他眯眼的样子,都自信得一塌糊涂。
第二天,劣马去上学,一进教室,就见学习好的男生女生们都避着她,而后排的“烂仔烂女”们,也都对她敬而远之。中排“沉默的大多数”
,更是对她“远避之若避猛虎”。
劣马觉得奇怪极了,她放下书包,走到韩子威跟前,看了看他,问:“哎,今儿是中邪了咋的?居然没有一个人敢理我!以前只是学习好的男
生女生不理我,老师们不理我,今儿班里可是一个人都不理我啊!”
韩子威看看劣马,没说话,史无前例地不理睬。他继续看他的书。劣马急了,拽拽韩子威的衣角,说:“咋的,你也不想理我啦?后悔帮我了
啦?”
听劣马这样说,韩子威这才抬起头,说:“你叫一大帮混混流氓把大家都打了一遍,还威胁说谁要敢再欺负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