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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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晚归-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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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告诉那个人,他爱着他,爱到刻骨铭心,爱到死去亦不能改变。
  虽然,同性恋情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并不少见,但是,却也是地下的,被明目张胆地宣告出来,那样的并不常见。
  但是,这比起无法说出口的那种禁忌罪恶的感情,这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条光明的大道。
  乔惜想,他在死前看到的那金色的阳光铺成的通往天堂的大道的确是将他带到了天堂。
  
  乔惜甚至失了礼貌,慌慌张张从饭桌上站起来,来不及和展灏颉与管家说话,就赶紧往餐室外跑去了。
  只听展灏颉在他身后朝他说道,“小昕,把衣服换了快点下来把早餐吃完。”
  乔惜没有回答,内心翻腾着一种亢奋,让他无法自已他此时的激动之情,他不要做乔惜,他以后就是展灏昕了。
  乔惜以前不敢做的事情,现在的他都敢做,乔惜以前忌讳的事情,他现在可以全然不顾。
  他觉得自己像个疯子,他在自己的卧室里释放自己积压了十几年的感情,激动地头脑发晕,满脸通红。
  他在镜子面前看自己的脸,他抚摸自己的嘴唇,眼神虽然躲闪,但是,他现在的确非常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是的,那个人一向喜欢这样的温婉若水的长相,而且还喜欢娇嫩的像花瓣一样的嘴唇,那人有的那些漂亮情人无一不是这样的。
  乔惜对自己现在的样子欣喜若狂。
  不过,那洁净光滑的盥洗台上为什么偏偏又有一滴一滴晶莹的水珠在滴落。
  乔惜呆愣住了,看着镜子里现在的自己的脸,为什么那个人要满眼悲哀,为什么那个人要满面泪水,难道,现在不应该是要高兴的时刻吗?
  
  用冷水把脸好好冰了一下。
  听到敲门声,乔惜赶紧把脸擦干,把那溅了牛奶的外衣脱掉,这才来开门。
  门外站着展灏颉,他看着展灏昕现在的样子,呆愣了一下,才道,“怎么这么久不下楼来,东西都凉了,我要去上班了,你换了衣服再去吃些热的,冬天早饭尤其重要,早饭一定要好好吃。”
  
  “好!”乔惜答着,向展灏颉露出一丝微笑。
  展灏颉拍拍他的肩膀,“快去穿件外套,别冷到了。那我走了!”
  “再见,早些回家!”乔惜看着他说道。
  展灏颉走了几步又回头,“在家里好好呆着,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不要到处乱跑。”
  
  管家对于现在的展灏昕非常满意,对着他的时候一直神情慈爱。
  前几天展灏昕死气沉沉,从这日早上的失常后,精神却好了,并且,他还来向管家请教他以前的各种事情。
  
  一个人突然性情大变,在没有人想到有灵魂变换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的时候,展家人只是为现在这样表现良好的小少爷感到高兴,毕竟,谁喜欢一个暴躁的魔王,大家还是更加喜欢温润又漂亮的公子哥。
  虽然已经去医院好好检查过了,却没有从展灏昕的身体上发现任何问题,又请了心理医生来,心理医生也对他现在的状况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他因为某种原因自己屏蔽了以往的某些记忆,以至于记忆断层,性格发生了变化。
  展家人也只能接受了这种事实。
  
  乔惜决定了,以后要好好以展灏昕的身份活着,接近那个人,然后得到他。
  
  展家父亲亡故,母亲在国外修养,展灏昕除了展灏颉这个哥哥,还有另一个二哥,展家这一支家大业大,在展父故去时,便将财产分割,那个二哥就分出去自己打拼去了。
  而展灏昕跟着展灏颉,展灏颉暂时替他打理他继承的遗产的那部分产业。
  以前展灏昕就是个活一天是一天的主,对于打理产业这种事情根本不想碰,也乐得让他哥替他做,他只要有钱花就行了。
  展家是个大世家,还有其他叔叔伯伯们,他也不怕他哥侵吞了他的财产,因为毕竟还有展家其他人来替他说话。
  
  这些都是原来乔惜也知道的事情,管家来对乔惜讲他的情况,便主要是他小时候没有被绑架前的一些事情,那时候的展灏昕倒是听话的,人很乖巧讨喜。
  
  上午听管家说了一上午,下午他便看书来平复心中的期待激动心情,当然,还有平复对那个人的想念和关心,希望他的病不太重,希望他不要因为自己的死太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请期待下一章——




第五章

  第五章
  
  以别人的身份去参加自己的葬礼,对于乔惜来说是很微妙的事情。
  
  早上坐车出门,天气阴沉沉的,老管家说天气预报过可能会下雪,让将御寒的衣物一定要带着,还拿了伞让带着。
  
  黑色的benz驶往郊区的墓园,乔惜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萧条的冬景,那些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里乱颤着,杂草早已枯黄衰败,毫无生机,一如他曾经的心境,沉重悲哀地荒凉一片,让他看不到一线生机,一点希望。
  那时候他被那个人卸了所有职务,对外声称他生病需要休养,将他禁在了度假别墅里不许外出。剥夺他的权力,这并不能将他打击到心灰意冷,这些东西失去了总会可以重新得到,但是,被一个信任却又深深爱着的人这般对待,他不得不死心,甚至心里想着既然那个人要这样对待自己,这样容忍不了自己,何不就干脆和了他的心愿,自己了结算了,也不用他再费神想如何处置自己。
  
  乔惜就这样静静坐着,心里沉沉的,有些难过。
  难过的情绪非常明显,完全没有昨天那种枯木逢春的欣喜,毕竟,他今天是去和已经逝去的过去的自己做个了结。
  
  他能想到,那个自己时常有让那个人不如意的地方。
  他一生下来就带走了母亲的健康,之后家里也并没有因为多了个孩子变得和睦起来。他的父母相敬如宾,却没有真正的感情,他就在那样淡漠的家庭里长大。
  他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孩子,一生出来就让很多人期待,他是乔家的长孙,理所应当会成为继承人。他受到很好的教育,从小身边便有不少佣人,即使是被轻轻磕碰一下,也是不得了的事情。
  不过,他一点也不为此感到高兴。
  甚至,他时常为此感到悲哀。
  
  他的母亲是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去世的,那个女人本来就有很严重的抑郁症,生了孩子之后身体又变得很差,熬不了几年就会油灯枯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母亲的离去并没有让他太难过,毕竟,他自从生下来就没有和那个叫做母亲的女人有过亲近的关系,他一直是奶妈和几个小保姆在带着。
  
  他小的时候,家中教育严苛,每日根本没有玩耍的时间,他的童年并不像别的孩子那样美好。
  读上初中,那个人就突然将他送到贵族寄宿学校去读了,就这样,他就在男校里读了六年,因为青春期没有和女孩子交往的经历,他后来也时常想着,会不会就是因为这样,才导致了他的性向的问题。不过,即使得到答案也是没有用的,即使他的性向有问题,他的心理犯下的罪却并不是如此简单。
  他爱上了不能爱的人。这不可饶恕,也不容他辩解。
  
  在他才刚刚懂得情爱的时候,他就为那个人神魂颠倒了,为了那个人痴迷神往,以至于每个月放假他都千里迢迢回家,因为,假如他不回家,那个人是不会像别人的父母那样去学校看他的,他想见那人,时常想得夜不能寐,只能每个月回家去看那个人寥解他小小心里那隐晦的相思,这样才能让他接下来的一个月枯燥而忙碌的学习生活中拥有寄托,能够在学校里熬下来。
  
  他在学校的学习从来就是优秀的,加上他的家世,在学校里,他从不缺乏拥趸,老师和同学都对他评价很高。他也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做过很多次的出访,有一次学校组织的一个慈善会上,那个人也有出席,他作为代表接待。
  有不少父母都来了,那些父母和孩子拥抱欢笑,问候身体健康或者学业进展,气氛融洽温馨。
  明明也是父亲,那个人却只是朝他点头做了一个表示,其余再也没有说一句话,甚至看着他的眼神也是淡淡的,更遑论要言语问候,要亲密拥抱了。
  他当时的心情只能用苦涩到眼眶泛酸来形容,心里的泪一行行地流,脸上却还要摆出笑容来组织好接待工作,假如不能让他喜欢上自己亲密对待自己,那么,也应该让他认可自己的工作,认可自己没有辜负他的期许,认可自己作为一个乔家长孙没有丢了乔家的脸。
  
  在他还年少的时候,就有很多人赞扬他小小年纪就有的稳重内敛,赞扬他家世熏陶而出的君子风度和气量,还赞扬他能力卓绝处事有方,虽然这些溢美之词不乏是在称赞他的身份,但是,想来也有一两分是真心吧!
  他那时候听到别人的赞叹心里并不会显得开心,因为那个人从没有赞扬过他。而他自己也明白,他能够得到这些赞扬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他并不天生就那般让人满意的,要是允许,他也想放纵自己,想随意散漫生活着。
  
  他付出了他的整个少年时代的时光,付出了他的恣意放纵的任何机会,他绝不容许自己做出任何会让那个人皱眉的举动来,他心里一心想着的都是让那人认可,让那人多多注意到他,让那人更加关注他。
  但是,他心里再明白不过,他并不期许那人对他有同样的感情,甚至,也不能让那人知道自己在心里对他抱有什么样的不伦感情。
  
  陷入过往的忧思里,此时展灏昕脸上不免现出缅怀与沉痛来,目光深沉而忧郁。
  展灏颉担忧地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打破了车里的沉寂,“小昕,你怎么了?”
  已经决定要做展灏昕的乔惜转过头来朝展灏颉露出一个笑容,“没有什么事,只是觉得人死不能复生,有些伤感罢了。”
  
  “这种事情也是没有办法的。乔惜是个人才,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不幸,只能说一切自有天命,强迫不得。你也不用太为此伤心了。”展灏颉说完,又想到展灏昕失去记忆此时便是为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感到难过,虽然懂得怜悯的人会为任何人的离去而悲,但是,看到展灏昕难过成这个样子,他还是很奇怪的,便问道,“小昕,你还记得以前的乔家少爷吗?”
  
  乔惜没有任何做作的成分在。他想到还是少年的时候,乔家的宴会上,他曾经带着展家兄弟在后花园里游玩过,此时便说了出来,“记得乔家后花园里有很多梅树,曾经他带着我们玩过。”
  
  展灏颉也想到了那时候的事情,那年他已经十六七岁,而乔惜才十二三岁的样子,不过,他身上的大家风范让他已经俨然一位从容的大人,那个时候的展灏昕更小,才六七岁,那年,他还没有被绑架,还是个非常乖巧的孩子。
  想到那个时候乔惜的风采,今天却是去参加他的葬礼,展灏颉不免也流露出一丝惋惜怅然来。
  
  车停在墓园外面,下车的时候,天上已经开始在缓缓飘下雪花下来,雪下的不大,新下的雪花落到地上便立即化掉了,只有路边光秃秃褐色的枝干上积下了些许白色。
  
  乔惜打着伞,踏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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