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ght- 第4节

一开始一切都还是依照预期。Reese在之前一直散发着没有伴侣的Alpha的气味；在工作时不免受到很多干扰。他劝Reese去解决一下；但Reese每次听完都只是笑笑；之后仍我行我素。他看得出Reese是不愿意随便找人应付——也许是他不想让别人替代Jessica的位置，或许是他的挑剔。但无论如何，他不愿意；他自然也不能强迫。而那件事之后；Reese的工作效率明显上升，因为他工作时受到的骚扰大幅度减少；更加能够专心。

而且抛开工作不谈；Reese简直可以算是一个完美的情人。他懂得体贴他的伤；却又不做得过分；不该问的事；也绝口不提（当然也只是在表面上）…除了他总爱吻他；除了这一点。Finch在心里加到。

这些事情让Finch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却又让他加倍的感到不安。这段关系是以这样的一种情形作为开端的，这完全是自欺欺人。他不得不反思自己的决定——他本以为这是一个绝妙的方案——这也许太过仓促和鲁莽了，这样做根本并非最好的解决方法。他应该知道所有伪装和谎言都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他自己就对这个体会最深，不是吗？但是，现在也已经太迟了。

他想不如就这样下去；说不定他和Reese真的可以组建一个家庭；像他无数次梦想那样的家庭。但是这样不行；不仅仅因为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他们所在进行的事业，也因为Reese根本不是出于自愿才承担下这个责任；或许他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但这一切都是由于他的逼迫…而且一个家庭…他不知道这种由谎言编织而成的东西到底能坚持多久。

是时候了结这一切了。

*　*　*

Root对他们的骚扰还是时不时地发生；其中大多是对于Finch的；无非就是让他抛弃Reese；和她合伙；还有一些他早就听腻了的威胁。所以当今天她再一次打电话来说一些不明所以的话的时候；他正心烦意乱；所以并没有太在意。

她是这么说的：〃Harold；你现在也许和Reese相处得很愉快；但是别忘了；他始终还是一个Alpha。我很快就会证明给你看；他并不是适合你的搭档。〃Finch心中略微闪过一丝不安；但这种话Root也实在不是第一次说；他也就没有理会。

Reese在早上收到了一封简讯；写着：John；有要事相商——About　Harold。xx咖啡店见。Root　。

今天Finch去医院了解检查的结果；而且今天偏偏有POI。Finch把资料留给他；走之前严令禁止他跟随：〃Mr。Reese；我一个人也已经生活了几十年；去一次医院；不会有什么事。而且我不希望你因为这件事分心；好好解决Mr。Chris的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现在对于他和Finch可是敏感时期；他只好答应了。POI的事情解决得倒快——前男友报复女友的戏码不算新奇。但Finch却还没回来；他只好在图书馆里整理一下他的武器。

所以；这封邮件应该是特意寄给他的。

Reese思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前往。

他与那个现在已是浅金色短发的女人相对而坐；那个女人缓缓搅动着勺子；轻松地朝他笑笑：〃放松点；John。尝尝我帮你点的咖啡。〃

他放松着自己的肢体，让那习惯性的微笑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他可不想看起来像个草木皆兵的白痴。〃我可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下毒。〃他嘴里开着玩笑；手里却还是捧起咖啡喝了一口：〃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我赶时间。〃

Root了然地笑了：〃我知道你在等Harold；但是你知不知道他早在3个小时前就拿到报告了？〃

Reese笃定道：〃那不可能。〃而Root看他的眼神变得充满怜悯，这让他感到很不舒服。他缓缓地说道：〃我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但是我劝你还是省省了。〃

〃他果然没有告诉你。〃Root露出一个微笑；〃看起来你们的关系没有我想得那样好呢；John。〃

他冷下脸：〃这些事与你无关。你让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讲这些废话吧。〃

〃当然不止这些；我是有一样东西想让你看看。〃Root说着；掏出了电脑。

是一段视频。

Reese看完；非常明白Root想要传达的意思是什么。他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他一直以为那一切都是一个美丽的意外。为什么…Finch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根本没有道理。〃你是从哪里弄到这个的？〃他不相信Finch会这样大意——是啊；他忽然想到。Finch从来不会这样大意；他永远都思虑周全；一丝不苟…他想起Finch闪烁的言辞；排斥的态度；还有最开始的；落在地上的空药瓶；准备好的房子，以及以他的掌纹设置为密码的锁…

〃这什么也说明不了。〃他咬紧牙关，冷硬地回答。

〃John；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还记得吗，我的上一个职业，是心理医生。〃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Reese开始不耐烦，他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Finch——一切肯定还有别的解释，他要和Finch当面说清楚而不是在这里凭空猜测……

“你应该很明白我想要说什么。Harold根本不爱你；可怜的John。”Root的眼神充满同情，“你不过是他用得顺手的一样工具罢了。即使你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无济于事；这是事实。不然他为什么不愿意留下你们的孩子呢？生儿育女是Omega的天性……”

“这种话从你一个Omega的嘴里说出来真是可笑。”他一进咖啡店就注意到了，Root身上的他一直以来以为的Beta气味，简直虚假得让人厌恶。这和他之前从Finch身上闻到的那种气味如出一辙——Beta牌沐浴露，伪装的最佳选择。他之前就应该注意到，真是该死。“谁告诉你他不想留下我们的孩子？！你知道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Reese的声音很轻；脸上却展现出骇人的杀意。

Root的眼神中露出些许惊慌——不仅是因为被识破，而且是因为她知道他是认真的。她勉强扯起一个笑容：〃你比之前敏锐了很多呢；John。但是无论如何；Harold不想为你生孩子。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医院预订完手术了吧。等你见到他问一下就会知道了。〃

Reese不再拖延，他猛地起身；抬腿就走。但是Root的最后一句话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里：〃如果那是Nathan的孩子；你说他还会愿意打掉么？〃

他脑中浮现出一张照片；两个年轻人搭肩而坐；笑容明媚；Finch和一位青年的一次秘密会晤；那是Finch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温柔笑颜；还有有时他沉浸在回忆里的忧伤面容；有时他盯着他出神——那表情；分明是透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

他的心瞬间沉下去。只剩下一句话在他的心里回荡：〃如果那是Nathan的孩子；他会不想要么？〃　


Chapter　VI　Lie　to　Me

（Warning：本章虐心虐身，且有貌似Rape情节（绿色部分）！不能接受者及虐点低者千万绕道！有任何心理不适作者概不负责！）

——This　Relationship　is　actually　built　on　Pillars　of　Sand。

在回去的路上，Reese感到躁怒难耐，同时他的嗅觉变得异常灵敏——路上没有干的沥青味，女人的香水味，大衣上皮革的味道，旺盛蓬勃的Alpha，还有一丝丝香甜的Omega的味道……这些气味全部都争先恐后的钻进他的鼻子里，他不得不用袖子捂住口鼻才能逃脱干扰。刚才在咖啡店的事情使他心绪不定，这些气味又令他分神，他觉得很燥热，很愤怒，只有一个想法支撑着他，他要见到Finch，他会告诉他事实的真相。

Finch回到他现在愿意称之为家的地方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今天他拿到报告后又向医生咨询了一下一些有关于某些事的细节问题，花了点时间。

他推开家门；发现没有灯光。〃Mr。Reese？〃他走入客厅；电脑屏幕是除了夕阳之外的唯一光源。Reese听到声音；回了头；勉力扯出了一个微笑：〃你回来了；Harold。怎么这么迟？〃

Finch感到Reese有一点不对劲；但还是应了声：〃嗯…我去买了些东西…〃他并不想让Reese知道任何有关那咨询的事。

Finch并不擅长撒谎。他的眼神回避，词语闪烁，空空的双手也根本不像是去买了什么东西的样子，这一切很同意就出卖了他。Finch在对他撒谎。Reese忍不住心中的苦涩；不由得插嘴道：〃我知道你没有去买东西，是因为去安排了手术吧？〃

Finch露出一个惊讶以及感到被冒犯的神情：〃你在说什么。〃然后转为一种明了：〃　你跟踪我？〃

这些在Reese的眼里这简直算得上是默认；最重要的是Finch并不相信他。Reese感到心里不知道是愤怒多一些；还是伤痛多一些；说话的口气也渐渐冲了起来。他冷笑道：〃我不用跟踪；自然就有人把信息全都送上门了。〃

Finch敏锐地捕捉到Reese话语中的重点：〃今天有人找过你？〃

想到Root对他说的那些话；Reese感到自己的心情变得更糟；他的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他觉得自己简直坐不住了，但是急躁没有任何好处；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问道：〃检查结果怎么样？〃

Finch纵是满心疑虑，也暂且先放下了之前那个问题。他陈述道：〃检查结果是阴性的。虽然医生说时间还早；检查结果可能会不准确；但我估计我并没有怀孕。〃Finch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Reese发现自己正在搜寻Finch是否有一丝一毫说谎的痕迹，但只看到了那种暗暗如释重负的神情；这让Reese觉得心里堵得慌。〃你就这么不想要孩子？〃

Finch干巴巴地解释道：〃工作排在第一位；然后才…〃

〃那如果没有这份工作呢？如果你我都只是普通人…你会愿意吗？生下我的孩子？〃

Finch沉默了几秒，然后道：〃…我通常不作这样的假设。〃

这句话终于使Reese再也无法忍耐心中的怒火；他挑起一个冷笑：〃那是因为那是我的孩子吧？如果那是Nathan　Ingram的孩子呢？〃

〃你说什么？〃Finch皱起了眉头。

Reese接着说了下去：〃当然了；如果是他的孩子；你怎么会舍得打掉…我不过是…〃他说到最后；自己却再怎么也说不下去。他一只手扶着额头，眼睛不自觉地看向电脑。

Finch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但当他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之后；他立马明白了。他瞬间感到脊背发凉——那是图书馆的监控录像。

其实视频里的内容很简单。画面可以看到图书馆的铁门和Finch的背影。Finch先是在和谁打着电话；挂断后；看着电脑的屏幕踌躇了一会儿；然后拿起桌上的一瓶药倒进了垃圾桶，将药瓶扔在了地上。然后屏幕中的Finch开始喘气，同时努力脱掉他的衣服；他的手颤抖得厉害，动作甚至都不能够连贯。然后……然后Reese就推门进来了。

Finch的心里一瞬间只剩下两个念头：第一个是他怎么得到这个视频的？他那天分明关掉了图书馆的监视器！第二个是他知道了。

〃那天你知道我要回来。〃Reese回头，注意到Finch的视线；他说道；声音空洞而干涩。

Finch闭上了眼睛，仿佛认命般的：〃是。〃

〃所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Reese语调上扬，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希望。

Finch的嘴巴张了又合，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终他还是说：〃是。〃

〃呵呵呵……〃Reese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转过椅子，“你又何必要这样做呢？你只要要求；我就什么都会去做的啊…”他缓缓地站起来，“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噢；你确实没有说过什么；是我；是我太傻；还以为你真的会…〃

〃Mr。Reese…我可以解释……〃Finch试图打断；但根本无法阻止他；而且实际上他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