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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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公英的眼泪-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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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喊一声‘变’,手中就多了一碗姜汤,让我喝了。我出了一身汗,病就好了。”

  “哈哈哈哈,”皮王又发出了周星弛式的怪笑,“老大,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儿。”

  “明白什么了?”皮王这句话倒让我有些纳闷。

  “明白赵颖为什么这么漂亮了,原来,她是从书中出来的仙女呀!”

  靠,这两个混蛋,原来他们都知道了,还来故意逗我开心。我气得拿巴掌去扇皮王,他却灵巧地一下子跳出很远。

  “哈哈,老大,实话跟你说吧。”大创凑上前来,“早晨我们上课时,在路上刚好遇到赵颖,她没见到你,就问我们俩你干什么去了。我们告诉她你病了,病入膏肓了,你不知道她当时那个样子呀,脸都变色了,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我就跟皮王说,赵颖一定来看你了。皮王说不对,她去的方向不是我们的宿舍。于是我们就打赌,跟着赵颖看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哈哈,结果我们发现,她先去超市买了些东西,然后就回宿舍了,出来时手里拎着个大袋子,直奔咱们宿舍。嘿嘿,她一进去就不肯出来了,害得我们俩在宿舍外都要冻僵了,只好去图书馆取暖。”

  “老大,老实交待,你们有没有这个呀?”皮王吧嗒着他那两片非洲人一样的厚嘴唇,盯着我怪模怪样地乐。

  “放屁,什么也没有。别净用色狼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骂道。

  “好好好,我们是色狼,是田伯光。赵颖是小龙女,你呀,你是杨过,是君子,行了吧?过儿,你姑姑下午还要来看你吧?我们吃饭去了,吃完饭我们就滚,给你们俩腾地方。”

  吃完午饭,两人真的撤了。临走时,皮王还颇知冷知热地地对我说:“老大,你放心睡一觉吧。我把门虚掩着,这样,赵颖来了,你就不用起床给她开门了。少起来,怕再受凉。”

  两人走后,我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一觉醒来,一看表,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可是,赵颖并不在。她不是说要来吗?怎么这么晚了还不来?我不觉有点儿心焦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希望门突然一开,赵颖就出现在我眼前。

  然而,没有。一直没有。冬天天短,窗外已是暮色四起,赵颖还是不见。我的心沉了下去,告诉自己,赵颖失信了,她不会来了。

  既然失去了盼头,我就重新躺好,无意中却发现,枕边有一条包着东西的丝巾,忙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信纸,包着两盒感冒药。展开信纸,上面写着很秀气的几行字: 

  芒哥,你真能睡,都睡了两个多小时了,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一个人呆呆地坐着,真不像话!我还有事,先走了。这药,晚饭后吃两粒,熄灯时再吃两粒,明天,你就可以活蹦乱跳地出门了。

  我把信纸小心地折好,又拿起丝巾来看,上面是一朵蒲公英的图案,旁边绣着一个“颖”字。

  话都写在信纸上了,药也有盒子装着,干吗还要用丝巾包一层?我弄不明白赵颖此举的意思。不过,既然是她的东西,总得好好保存,以便有机会好归还她。

  我把丝巾小心地折好,装进了上衣口袋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十五)践约
第二天,我的病真的全好了。

  去上课时,远远看到了姐,本想躲开,但她也看到我了,而且径直向我走来,没办法,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迎上前去。

  “听说,你昨天病了?”姐关切的表情倒不是装出来的。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这病其实就是起源于她,我不会告诉她,是她和那个刺儿黄瓜害得我在大雪中失魂落魄地游荡了两个多小时,因而把我冻感冒了。我不会告诉她,我身体的病痛其实无所谓,我心的伤痛才最难耐。我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噢,是啊,是伤风感冒,现在好了。”

  “对不起,我刚刚才知道……”姐说。

  我不知道她说这话什么意思,跟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了?这样想着时,我就笑了笑:“姐,别这样说,谁也不欠着谁的,有啥对不起的?”说完这话,我就转身向教学楼走去。我能感觉到自己背后,姐一直在奇怪地看着我。

  无巧不成书,就在这时,赵颖背着书包出现了,看来,她上午也在这里有课。一见她,我故意大声呼喊:“赵颖,来,你来。”

  赵颖一看是我,笑容满面地跑过来:“哈,我说嘛,全好了吧?”

  “是啊,谢谢你!多亏你的照顾!还记得咱俩的约定吗?今晚请你喝咖啡,你有时间吗?”我大声说。

  “这么大声干什么,我又不聋。”赵颖说,但她笑得真灿烂,“不过,我很高兴接受你的邀请!”

  “好,晚上6点,我在你宿舍楼下等你!”

  我和赵颖边说边向教室楼走。我相信,走在我们后面不远处的姐,一定会清清楚楚地听到我们的对话。

  这,就是我要的效果。

  晚饭后,我准时来到16楼楼下。没见到赵颖,正准备给她打电话,突然,一双冰凉而柔软的小手,从我背后蒙住了我的眼睛:“猜猜我是谁?”

  这还用猜吗?赵颖!可是,就在我喊出她名字的一刹那,我突然想起一首很好听的老歌:“你悄悄地蒙上我的眼睛,让我猜猜你是谁。从Mary到Sanny和Ivory,就是不喊你的名字……”,这一刻,与这歌儿所唱的,何其相似,于是,我灵机一动,也随口胡说起来:“蕊蕊,小芳,倩倩,Mary;Sanny……”

  不料,蒙住我眼睛的双手却没有像歌儿所唱的那样“在颤抖”,而是狠狠地揪住了我的鼻子:“真坏!”

  “哼哼哧……”我本想哈哈大笑,不料鼻子被她捏住,竟然发出这样难听的音符,好像老母猪在打喷嚏。

  “哈哈哈哈……”倒是她,笑得花枝乱颤,松了手。

  我转身看她,眼前一亮,只见今晚的赵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没有什么装饰,但却更加衬得她脸像玉盘,眉目如画。我不由得慨叹:美女就是美女,穿什么衣服都透着别样的美丽。

  “走吧,芒哥!”赵颖看我在看着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挽住我的一条胳膊往校外走去。

  被一个大美女挽着胳膊走路,这在我还真是天生第一次。我觉得,在校园里,所有的同学都在看我们,在校园外大街上,所有的路人都在看我们,看得我浑身紧张兮兮,出了一层白毛汗。但赵颖却毫无顾忌,走着走着,竟把我的手臂,紧紧地抱在自己胸前,这样,她就贴得我更近了,我甚至可以听得到她呼吸的声音。而我的胳膊也感受到了她胸口的柔软,这让我的白毛汗越出越多,等终于到达“心缘咖啡厅”时,我觉得好像内衣都被汗湿透了。 。 想看书来

(二十六)咖啡厅
心缘咖啡厅离江东大学挺远的,但是内装修却比大学周围的那几家好多了。一走进去,从灯光到背景音乐,都让你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这种咖啡厅最适合情侣幽会。其实,我和赵颖以前谁也没有来过这里,但赵颖说,她有一次路过时,一下子就被它的名字吸引住了。“心缘,说的真好,如果心不到,即使有缘厮守,又有什么幸福之感?心与心的碰撞,才配得起一个‘缘’字。”她说。

  于是,今晚她就点名要来这里。

  要了两杯咖啡,用小勺慢慢地搅着。浓浓的香气从咖啡杯里升起来,扩散到我们周边的空气中,使这空气也变得有一丝丝的香甜,让人嗅了,倍感舒畅。

  轻柔的小提琴曲回旋着,不知是什么曲子,但是显然属于缠绵悱恻一类的,让人听了,心都软绵绵的。赵颖坐在我的对面,脱掉了风衣,里面穿的还是那件乳白色羊绒衫,在咖啡厅桔红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漂亮。请原谅,虽然我学的是中文,但此刻却搜肠刮肚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她的美丽,所以只好用了最俗的两个字“漂亮”。对了,好像有这么一句诗吧,叫做“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其实我觉得,如果将这句诗改一改,改作“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用来形容此时的赵颖,倒可差强人意地将她的美说出几分。

  在这样一个环境中喝咖啡,话好像倒成了多余的。所以,我们只是静静地坐着,只是偶尔相视一笑,心里升腾着甜蜜的感觉。

  “芒哥,你知道吗?其实我不是四川人,我的籍贯应当是河北保定。当年,我的爸爸妈妈在北京大学毕业后,义无反顾地决定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奉献自己的青春和才智,就到了四川一片深山里,从事国防科研工作。后来,我就出生在那里,成长在那里,成了一名川妹子。”呷了一口咖啡,赵颖突然这样跟我说。

  “你的爸爸妈妈很了不起,”我说,“他们那一辈人的爱国热忱,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可歌可泣的。”

  “是啊,从我很小的时候起,爸爸就告诉我,人生其实很短暂,怎样给这短暂的生命赋予最大的意义,是每个有志向的人都应当思考的问题。爸爸说,像我们八十年代后期出生的独生子女,对这个问题应当思考的更多一些。因为,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在他们那个时代,一切都是单纯的,所有的价值取向高度一致,而我们,面临着很多的选择,面临着无穷无尽的诱惑,都有可能使我们偏离人生的航道。”赵颖一边用勺子搅着咖啡,一边若有所思地说着。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在这样一个温馨的环境中,说这些革命道理,好像有点儿太不协调了吧?但我不想打断她,就让她继续说下去。

  “所以,芒哥,你看,我受的其实是中国最正统的教育。在爸爸妈妈眼中,我是一个乖乖女。我也一直把做一个让爸爸妈妈放心、骄傲的乖乖女,当作人生的目标,刻苦学习,心无旁骛。可是,上大学以后,特别是最近,我发现自己变了……”她盯着自己搅动咖啡的小勺,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就这样戛然而止。

  好半天,她抬头看着我:“哈,光在这儿说我,你也应当说说你自己了。”

  “我嘛,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搔搔后脑勺,“我来自山东烟台,父母都是普通干部。我从小调皮捣蛋,爱耍小聪明,脾气有点儿暴躁,经常和人家打架。比方前些日子和刺儿黄瓜打架,你都知道的。就这些了!”

  “刺儿黄瓜?”赵颖奇怪地问,“什么刺儿黄瓜?”

  “就是吴江呀!我看他脸上长着不少粉刺疙瘩,特像我家乡的刺儿黄瓜,所以就这样喊他了。”

  赵颖捂着嘴笑起来:“我理解你,你对吴江有一种天生的敌意,因为呀,因为……”

  我在等着她下面的话,谁想,她竟说半句留半句。

  “因为什么呀?”我终于耐不住地问她。

  “不因为什么!”她白了我一眼。

(二十七)遇贼
“我给你包药用的丝巾呢?”赵颖突然问,“总不成你把我的丝巾也一块儿当药吃了吧?”

  “嘻嘻,我倒是想吃,可味道不好,吃不下呀。”我笑道。

  “哼,我的丝巾臭吗?干吗说它味道不好?嫌它味道不好,还我!”赵颖生气地噘起了嘴。女孩子的脸,三月的天,真是说变就变。我是开句玩笑,用得着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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