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帝国(上、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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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盛帝国(上、下册)-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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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蒂夫·弗里德曼现在变得比较孤单了。合伙人们敦促他任命有能力的人分担领导全球的职责。对很多人来说,失去鲁宾的意义远远超越失去一个商业领导。这种失去是精神支柱的垮塌。
  斯泰尔说:“对我来说,脑海里高盛合伙人制度的一幅固定画面就是鲍勃·鲁宾和慕钦,他们手里拿着一杯咖啡站在交易大厅,静静地谈话,谈论市场和一些他们将要实施的主张。那是早上7点。为什么每天一大早他们就如此深入地进行讨论。因为那正是他们想要做的事情。而那也是高盛所有人一直以来的做事方式。我在摩根士丹利也干过一段时间,那里的人都将他们的工作当成个人行为,那是他们可以做和做过的事情,但是在高盛,它的内涵更丰富,它是一种生活。”
  在过去,公司对于专业人员的招聘是非常清晰的:几乎不会横向招聘,这样的政策使得在公司工作的人不会担心他们会有竞争对手。人们一起工作得越久,他们之间的相互理解和沟通就会越好。这些年来,这个规则已经多次被例外所打破,几乎不能再称之为规则了。国际化是变革的动力,就像向债券业务的转移、收购本润,以及高盛资产管理业务的扩张一样。
  在内部没有合适候选人的情况下,只能从其他组织招聘核心人员。来自库帕斯的乔治·多蒂负责管理内部行政事务。来自保诚保险的克劳德·巴拉德则开始带领不动产业务的新队伍。吉姆·温伯格则是在欧文斯科宁玻璃纤维公司工作了15年以后加入公司的,当时是约翰·怀特黑德给他电话说:“我们正在招聘优秀的人才加入我们的投行业务和开发企业客户关系。这最适合你了。”来自所罗门兄弟的迈克·莫塔拉领导着按揭业务。西蒙·罗伯逊来自克莱沃特-本森。西尔万·赫菲斯来自罗斯柴尔德国际投行,负责法国的投行业务。1993年,刚刚结束在纽约储备银行9年工作的杰拉德·科里根在其52岁时加入高盛,掌管公司的国际咨询集团。
  横向招聘不像它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就像一位银行专家解释的一样:“当你成长得太快,开始横向招聘,你就会犯错误了—招聘提拔错误的人。这些人被称为公司内部的敌人—别人不愿帮助的人,别人不愿接触的人,甚至惩罚这些坏人都会对公司造成伤害。你只想聘用那些能干的外来者,但是他们通常需要忘掉他们在前一个地方的工作习惯和工作方式。这几乎决定了他们肯定会不一样。再加上他们对我们的人员和工作方式不熟悉,出问题的概率非常高。而当他们强烈的独立个性碰到依靠团队合作和内部沟通的公司文化时,出问题的概率会再次升高。他们需要对团队和公司负责,对我们负责而不是对我。”
  “从其他公司转入高盛通常是非常困难的。”合伙人朱·马基哈拉说,“学会在其他公司如何取得胜利之后,典型的横向招聘是为了达到盈亏权力和责任,但是这会与高盛的团队价值观冲突。”通过横向招聘进入高盛的肯·威尔逊作了个比较:“如果你开展一个个人英雄式的项目而且还失败了,你会陷入双重危机—一个是失败,另一个则是试图靠单打独斗获得成功。在所罗门兄弟,很难让合适的分析员或产品专家去亚洲工作。但是在高盛,很简单,搭下一班飞机去亚洲工作就是标准的操作程序。这样的公司才是会赢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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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型(1)
多年以来,华尔街的交易员和专家的关系非常疏远,两个团体都非常骄傲,既不相互尊重也不喜欢彼此:双方都认为对方知道的事情无关紧要;对方对事物的理解没有意义;对方所做的事情毫无价值。但是在一次知识界的历史性变革当中,由强大电脑和广泛数据库所支持的僵化学术金融数量模型与华尔街交易员的创造性结合在一起,成为非常强大的组合。这个组合改变了一切。最主要的变化因素是金融衍生产品的开发。不同种类的衍生品交易非常活跃。从数量上看,短短的10年里,衍生产品交易发展成为在传统现金市场中占有显著位置的业务。他们还将以前被割裂的市场和货币“连线”成为覆盖所有证券、货币,以及时区的庞大且相互联系的全球市场。
  学术界与交易员们的第一次联系发生在20世纪70年代世界银行的“臭鼬”工作组里。在世界银行的司库—善于打破常规的尤金·罗思伯格的领导下,该小组将世界银行变成了全球最大和最具有创新精神的借款人。罗思伯格的目标是降低银行的借款成本。他的战略是通过创新来节约成本。因此他招募了像马克·温克尔曼这样富有大胆创新精神的理性主义者进入他的臭鼬工作组。
  1977年,马克·温克尔曼从世界银行被招聘到高盛固定收益部门进行金融期货和国债交易。 (短期国债期货和长期国债期货分别于1976年和1977年开始在芝加哥商品交易所进行交易。)高盛固定收益部门的人都不了解期货,所以温克尔曼与其他离开世界银行的人一起开始想在这项看起来肯定会蓬勃发展的全新业务中大赚一笔。不过即使是最积极的乐观派也会因为这项业务连续几十年的爆炸性增长和发展而目瞪口呆。不断增长的期货业务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并为高盛带来了一系列的赚钱机遇。
  由于金融期货在当时还是非常罕见的金融工具,人们知之甚少,尽管它与几乎毫无风险的政府债券相关联,仍然经常被错误定价。这就为做空期货或相关政府债券以在经常被错误定价的利差之间进行各种无风险的掉期交易提供了机会。由于有十多种不同但是可以互换的政府债券可供交易,因此温克尔曼在真实风险极低的条件下稳步地获得了大量利润。维克多对“降低收益率曲线”—例如3个月和6个月的政府债券之间的定价错误—非常感兴趣。不过这些定价错误的放大效应非常小而其掉期价值也大大小于政府债券期货的交易价值。
  1978年的“利率简直是疯掉了”,温克尔曼回忆道。最主要的原因是政治因素。为了获得枪炮和黄油—为美国进行的越南战争和他的“伟大社会”买单,林登·约翰逊总统制造了一场人为延迟的通胀。这场通胀在吉米·卡特的任期内爆发,最终由美联储主席保罗·沃尔克将它停住。通过强行推高利率,美联储开启了能够进行现金–期货掉期交易的各种发财机会,这些机会都等待着温克尔曼的部门去发掘。
  维克多理解固定收益掉期的学术理论,但是对高盛的交易员来说,这些理论过于学术化。维克多自己不是交易员,演说能力也比较差—对于管理委员会那些对学术理论持有偏见而且对期货不太熟悉的交易员来说尤其如此。当温克尔曼开始与管理委员会会面并解释他如何进行这类交易时,管理委员会的反应是:“谢天谢地,你终于让我们把这些东西弄清楚了!”管理委员会的反应日渐积极和温克尔曼稳步获得大额赢利促使乔恩·科尔津在政府债券交易中使用新的技术。在亨利·福勒加入高盛后,高盛成为美国政府债券的注册交易商,不过科尔津同意温克尔曼的话:“如果仅仅是债券的交易商,你永远赚不了大钱。”在政府长期债券的有风险的交易中,科尔津能为高盛赚很多钱。

转型(2)
作为政府长期债券的交易员,科尔津与温克尔曼作为掉期交易者的业务范围不一样,两人的思维模式也差别很大。温克尔曼非常严谨而且精于分析,对市场数据了如指掌而且非常仔细。科尔津能融合各种观点,对市场有敏锐的洞察力和直觉,敢于承担风险。当两人由于种种原因在同一宗大型竞价或投标中碰面时,他们在观念和方法上的本质区别使得他们很容易在巨大的交易利润面前发生直接冲突。
  弗里德曼和鲁宾希望找到能让高盛避免和最领先的两家债券交易商—所罗门兄弟和第一波士顿进行最惨烈竞争的办法。最开始的想法是在高盛内部进行调动。鲁宾知道温克尔曼是一个好经理而且具有维护纪律的决心。温克尔曼非常理性和冷静,有点严肃而且还不太合群。科尔津是一个勇于承担风险的人,也是一个冷酷的交易员。他非常温和的待人方式,使他在高盛内外都有很好的人际关系。温克尔曼并不想在高盛公司内成为科尔津的下属—而这正是科尔津所期待的。在一段尴尬期之后,两人同意作为同级别的领导而共用5楼的办公室。当弗里德曼和鲁宾被任命为联席COO时,科尔津和温克尔曼被任命为固定收益部门的联席领导。科尔津对无法独揽大权而再次感到失望。不过,尽管有管理权分散的缺点,但是一旦弗里德曼和鲁宾非常清楚地要求他们协同作战,他们还是做得比较成功。温克尔曼说道:“一旦我俩达成了必须共事的共识,我们就能发展出一套明智的结构,而且很快就发现合作是很容易的事。”不过两人在个性、处理业务的方式、战略观念等方面的不同点是无法隐藏也无法调和的。
  在弗里德曼和鲁宾于20世纪80年代早期接手该部门的时候,他们意识到所罗门兄弟是该业务的先导者,也是他们需要击败的对手。他们有意打破公司以往的传统招募了几个所罗门兄弟的人,这些人跳槽到高盛并于80年代中期开始扩充该项业务。几年之内,从所罗门兄弟来的人都离开了高盛,但是他们在公司从仅仅提供服务向注重利润、承受风险的自营业务的转型过程中影响颇深。
  除来自所罗门兄弟的大力支持以外,由于市场上精明的机构越来越多,该类业务被证明难以为继,高盛也有意识地从原有的仅仅基于利率水平和债券期限作出判断的业务向关注管理并在全球不同证券以及跨市场的投资组合的利差和掉期业务转变。合伙人里克·卡洛奇克非常满意地解释道:“现在,利率是高是低、市场是涨是跌都不再重要。我们能够定期地获得利润,而赢利的稳定性对我们这种需要巨大头寸交易商的资金成本至关重要。由于有了电脑系统和历经考验的风险控制手段,我们这项复杂的现代债券交易业务运作良好。这一债券业务非常复杂,难以解释。在从事这项业务之后,随着对业务的了解越来越多,我们也非常清楚,作为经理他们都能干什么,但是要将这一切向该业务之外的人解释非常困难—他们也难以理解。”有意识地承担风险并且管理这些风险已经成为高盛的核心业务方式—特别是格斯·利维和鲍勃·鲁宾,他们都是从掉期交易业务起家,而且培养出了一套创造性地利用风险赢利的思维模式。卡洛奇克解释道:“我们想方设法理解所有风险以及各种不同风险之间的内在联系,然后建立起与简单汇总不同的业务风险的投资组合。”

转型(3)
在一个接一个的领域中,弗里德曼和鲁宾在公司债券业务的战略和结构的多种层面同时进行变革。创新正在加速和扩容,市场特点的最根本变化是新债券市场正在加速成熟,导致新产品的利润率不断下降。它带来了公司竞争策略和竞争步伐的变化。高盛再也无法延续怀特黑德以前小心翼翼的战略,即先让竞争对手开发新产品和服务,然后制定最适合自己的实现方式并通过强大的关系网来获得市场的统治地位。弗里德曼回忆道:“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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