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儿在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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颦儿在红楼-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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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泽倒是日日来的,只瞧见太妃精神略有不济,便退了去,瞧见黛玉日日忧虑,眉头未曾舒展,只劝来也不听的,再来她夜间本睡的少,如今这般心神不宁的,忧虑着太妃,哪里还能好好的睡觉,只命紫烟开些安神的药给她吃,每日下朝同皇帝一同到慈宁宫来时,便只瞧着黛玉服药安睡,守着她好生的睡一觉才是了。
  “奶奶,你可别取笑我了,再这样,我便不理你了。”黛玉娇嗔着,只把手从太妃的手中抽了出来。太妃面色苍白,银丝散落在塌上,复拉回黛玉的手,笑道:“这算什么话,哪里便是取笑了,你没了娘,那个哥哥哪里能懂得女儿家的心思,既是公主,总不能由得贾家的人拿捏了你去,你若自个没有瞧中的,便只由着皇帝赐婚不成?”
  黛玉绞着帕子道:“你们都只会拿我取笑,那些年汐姐姐也是这般的,如今奶奶也不疼我。”太妃搂了黛玉在怀,笑道:“好孩子,你只别说奶奶偏心,我是略疼泽儿一些,他性子孤僻,自小没娘,皇帝事有多,纵使我有心,只明里暗里的,他也不知受了多少的苦,我只他对你有心,便替他来问问你是个什么意思,好歹他是我亲孙儿,你既不知,如今他到了娶亲的年纪,上下那些人可盼的紧,只望着他正妃的位置呢。”黛玉低头心内微叹了几口气,只不言语。
  太妃叹道:“如今我要去了,又不知多少人打他的主意,皇帝只他一子,日后他便是君,风里浪尖的,你竟不心疼?汐儿远嫁,泽儿便连个说心的人都没有,那几个都是五大三粗的男子,又哪里比得女儿心细,好孩子,你可愿陪着他?”黛玉只被说得心里发酸起来,湿了眼眶。瞧见黛玉这般,太妃心里便笑起来,到底她身居高位这么些年,在皇宫这地方,没的心计,如何生存,只略微试探,便知了黛玉的心思。太妃复道:“三年之后,便是你及笄之年,我若去了,只三年国孝在,他们定收敛些,只三年之后,可怎么着呢,只在我去前,了这么一桩心事,你可作何想?”
  黛玉声音略哽,道:“奶奶说这胡话做什么,哪里便去了,只好生调养,明日咱们便去御花园赏花弄鱼才是。”太妃笑道:“傻丫头,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我活了这么久,瞧得汐儿出嫁,也当了娘,泽儿也越发的有本事的,只可惜不能瞧着他成亲抱子的。”
  有命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取了纸笔来,道:“黛儿,你只点头作数,可好?”黛玉双眼红肿,咬着嘴唇,瞧着太妃老态之样,不由的大哭出声,太妃拍了拍她的手,道:“倒是我的错,你一个女儿家,哪里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我便只问你哥哥,可好?”
  说话间,太妃便命人送了黛玉回房,自己执笔写了旨意,盖章封蜡,待得皇帝和水泽来时,太妃只道:“你们也别日日里为我这个老婆子操心的,好不易的歇会,有着黛儿陪我便是了,你们即来,后宫里那些人少不得跑几趟,倒是扰得我心烦。”
  水泽笑道:“奶奶精神既好些,如何不同孙儿说说话。”太妃笑道:“你既是什么主意,便是想让我替你做主,如今既遂你的愿,你可拿什么谢我?”说罢,方才那老嬷嬷便捧了封蜡的绸绢来。太妃又道:“苏嬷嬷也是随我的老人了,黛儿的心思,你比我清楚,若你自以定不负她,便寻苏嬷嬷要了这旨意,待我去了,便让苏嬷嬷随了黛儿,她年纪小,哪里受的宫里的阴谋诡计。”又对皇帝道:“我既给你寻了这么个好儿媳,你瞧着可怎么着?”
  皇帝道:“我早有此意,只林海当初便言一切由黛儿自己之意,便如此,到底是怎么样,也只瞧这小子的了。但到底太妃的旨意那些老家伙还是聒噪的,既如此,我便同写一份旨意,交由苏嬷嬷。”太妃点头道:“这样很好,你们且去罢,只让她们别来烦扰了我。”
  二人自告辞,太妃叹道:“我到底是老了,才这么一会子,便累了。”苏嬷嬷笑道:“太妃又得自艾了。”太妃笑道:“给我落了枕子,这会子,我越发的困了。哪里比得他们年轻,如今,我便是最不放心黛儿了,以后,就要你替我照看她了。”苏嬷嬷给太妃盖好了被子,只轻声的道:“我定不负太妃之意的。”说罢,只拭了泪,将那绸绢自去收拾好,命几个女官守着,自己又往黛玉房里去看了,见水泽在那,只自己收拾了一番,叹息不语。
  过了两日,太妃一日里只不过睁眼半个时辰,黛玉也不知暗地里哭了多少回,每日里红肿着眼晴,好在太妃瞧的不大清,不然便不知有要怎么数落的她。水汐早赶晚赶的,便在这日里回了京,还带着她的夫,子一并回了。
  太妃刚吃过药,瞧得她睡下了,黛玉便和水泽出了屋子,远远的瞧见黛玉拭泪,水汐只笑道:“哎哟喂,我这才回来,便瞧见泽欺负黛儿了。”听得水汐的声音,黛玉只一喜,她风尘仆仆的,手中牵着一个粉嫩的娃儿,装扮简洁,多了几分大漠的豪气,身边一个高俊男子挽着她。
  黛玉忙走过去,笑道:“姐姐回来了。”水汐拉了黛玉的手道:“你瞧你,还是这么着,可是泽欺负你了,你只同我说,我让巴尔敦教训他舅舅。”黛玉掩嘴而笑,蹲下身子,擦了擦巴尔敦脸上的汗珠,笑道:“可听得你母妃的话?”巴尔顿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奶声奶气的道:“你是谁?”
  水泽将巴尔敦抱起,笑道:“你又是谁?”“我是大漠最伟大的巴尔敦!”众人被他逗得笑闹不住。水汐道:“巴尔敦,要叫舅舅,还有姨姨。”巴尔敦瞧了水泽一眼,便只闹着不让他抱,从水泽身上滑下,只拉了黛玉的衣摆,道:“姨姨香香,便是我们大漠的其其格,母妃,是不是?”
  水汐笑道:“巴尔敦,随舅舅去玩,母妃要和姨姨说说话。”又对身旁的男子道:“巴特尔,你也同泽去见父皇罢!”男子替水汐整理了散发,笑道:“你去罢!”一时水汐便拉了黛玉,水泽自带了巴特尔和巴尔敦去了。
  瞧得水汐带了孩子回了,太妃精神也略好了些,每日进食也多了些,瞧得众人都松心不少,饶不过两日,便又咳嗽吃药不济,这日里,已是同着说笑了半个多时辰,巴尔敦年纪小,逗得太妃十分欢喜,皇帝见着外孙,也甚是喜欢,荣皇贵妃见着女儿回了,自是欢喜,此时一家子欢喜的陪着太妃,倒是和煦的紧。
  众人方不过说笑一阵,太妃精神倒是很好,巴尔敦不过演了一套武术,太妃方招了巴尔敦过去,搂着他说笑一会,便将方才吃的药,全数的吐了出来,唬得巴尔敦哭闹不止,水汐忙让嬷嬷抱了下去换洗。瞧得太妃眼神涣散,忙将外间的华医官唤了进来,不过一时,太妃只摆手,自道:“你们也别忙,我自知道。”众人见时,便知是回光返照了。
  黛玉和水汐早已泪如雨下,哪里听的进去说得是个什么。
  整个京城皆是素稿,皇帝罢朝七日,亲为太妃哭灵,水泽水汐巴特尔和后宫嫔妃自是随同,黛玉和昊玉为外臣,自不亲奉,一时间,全国上下,便都是哀怯之音。





十四回  国孝家孝

太妃薨逝,自有勋之家,一年之内不得吃酒唱戏婚嫁,凡有诰命在身者,皆入宫侍候,三年不选秀。种种条例颁发而下,贾家只得将那十二个唱戏的女子分发到各房,贾母诸人皆进宫随侍,园子里便只剩的宝玉同诸姐妹。
  在皇家寺院停灵八十一天之后,将太妃葬于皇陵。也了得这事,水汐也只停留了几月,便回了大漠。黛玉等俱家去。
  贾府之内,得着三年停止大选的消息,宝钗只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日,方笑道:“国孝之内,自当如此。”只心里的苦,谁人知呢。王夫人笑道:“这么一遭,倒不知有多少秀女该误了。这年内不许婚嫁的,只过了这年岁便好,我便入宫寻了娘娘的意旨,咱们也亲上加亲的好。”大选年岁不过十五至十八岁的女子,三年不选,这些人也便落了秀女的名,宝钗哪里还盼的,如今只想着如何去攀了那黛玉,她时常在诸王府走动,若是被哪个世子瞧中了,便是未入宫,也比嫁了宝玉的好,但到底宝玉是自己最后的路子,不能得罪了王夫人,让她知了自己的心思,只羞道:“姨妈!”薛姨妈忙笑道:“姐姐既有这意思,自是好的,宝玉不比别人,知根底的,只到底老太太那边。。。”
  王夫人笑道:“娘娘到底是我生的,我也是为了宝玉好,林丫头心高气傲的,若进了我们家,谁制得住她,娘娘到底该为宝玉和我想想,如今太妃不在了,我倒是瞧着,哪个护着她?”宝钗笑道:“林妹妹到底是公主,皇上哪有不护着她的道理。”王夫人拉了她的手道:“我的儿,你是不知这理,原不过太妃爱她,皇上才略疼了她些,如今谁还瞧得上,这可都是你大姐姐悄悄同我说的,不然哪里守灵时,她不过做外臣之礼的。”
  听了这话,几人只说笑一番,宝钗心内底气倒是颇足,想到黛玉既已失势,她又年轻不懂事的,身边那几个丫头也是大家子小姐出来的,哪里比得自己持家多年,自是任着自己拿捏的。便只撺掇了宝玉让贾母把黛玉接来。
  太妃一去,水汐回西北,黛玉便越发的少进宫了,便只水泽往宫外瞧了她去。昊玉外往的日子越发的多了,黛玉也越发的懒散了下来,时常的打发了紫鹃几人回家去瞧瞧,便只余了雪雁苏嬷嬷王嬷嬷几人在,黛玉略有兴致时,苏嬷嬷便同她说些宫内的事情,也省得她还是这般懵懂一遭遭的。
  便有些事让黛玉分析了来,倒是极不错的,只赞叹不已,叹太妃果真慧眼识人。偶接了湘云来,也是闷闷的,到底没大意思。湘云也提到往园子里去,黛玉只道:“如今人多事杂的,咱们又何必过去讨人嫌。”
  到了年底下,便听得贾府里东府的贾敬殁了。贾府只国孝家孝的一重,越发的沉闷起来。贾敬殁了,便是贾珍为贾家的族长,自是事多繁杂,尤氏照管不过来,便请了娘家的寡母孤妹来。
  到了发丧这日,贾琏便瞧见了那尤氏姐妹,一心里只迷住了,便同贾蓉暗地里谋算,将尤二姐偷娶做二房养在外边。风流快活,得意了起来。
  将尤二姐的亲事退了,得可这个尤物,贾琏倒是心满意足,只那尤三姐却是比她上头两个姐姐都标致的多,那贾珍派了贾琏往外办事,只往他藏娇的屋子里来,见得尤氏母女点灯说笑,尤二姐被他说得臊红了脸,只拉了尤母道:“我吃醉了,妈同我出去走走罢!”待得二人出去,贾珍便和三姐挨肩擦脸,百般轻薄起来。小丫头子们看不过,也都躲了出去。
  那贾琏回来,先去西屋见了尤二姐,又知贾珍在,便往那东屋去了,尤三姐见着贾琏来了,只拿了酒灌他:“我和你哥哥已经吃过了,咱们来亲香亲香。”在那高谈阔论,任意挥霍撒落一阵,拿他弟兄二人嘲笑取乐,竟真是他嫖了男人,并非男人淫了他。一时他的酒足兴尽,也不容他弟兄多坐,撵了出去,自己关门睡去了。
  那珍琏二人今日得见她,只评到,上下贵贱若干女子,皆未有此绰约风流者。
  次日一早,尤二姐便来寻了三姐,那三姐只哭道:“姐姐必是听了你那姑爷的话,想来将我聘定了,也花那些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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