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颦儿在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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颦儿在红楼- 第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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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丫头做侧室。”听了这话,薛姨妈和宝钗心中都是大惊,薛姨妈哭道:“到底我们是姐妹,宝丫头自小也是金尊玉贵的姑娘小姐,哪里便有给了宝玉做侧室的道理。”王夫人也哭道:“到底如今娘娘去了,什么事都是老太太做主,我哪里能驳不成。老太太只觉得宝丫头到底入了牢狱,与宝玉做正房,怕污了国公府的名声。”
  宝钗面色惨白,不知在想着什么,只是手中的帕子已是微起皱纹,瞧见薛姨妈的模样,一阵心酸,柔声道:“妈不必说了,那和尚说什么‘金玉’,这到底是我的命,侧室正房,到底是与了有玉之人。”王夫人听了这话,忙搂了宝钗在怀,道:“我的儿,委屈了你。我定不叫宝玉欺负你。”
  见宝钗自己已与诺,薛姨妈自不再多言,淡淡的与王夫人商议一番,便遣了莺儿送王夫人出去。薛姨妈道:“钗儿,你如何。。。”宝钗苦笑道:“妈,如今咱们还有选择的余地么。若是不应,只怕,明日里,我们便要被赶出贾府了。”神色一阵闪烁,又俯身在薛姨妈身边说了什么。但见薛姨妈神色大变:“什么。。。”深深的看了宝钗一眼,见她垂目不语,这般模样,只大哭道:“我的儿。。。”
  三月初七,宜嫁娶,动土。
  大红的喜烛明明灭灭,已是淌了一地的泪。
  这里凤姐早命人收拾了东屋出来,做宝玉的新房之用,袭人等早替他收拾妥当,坐在了王夫人屋里,虽说是纳妾,到底薛家曾为四家之一,再来又有姨表姊妹这一层关系再此,为了宝玉冲喜,不敢太过清静,只做那些小家户娶亲之礼,迎了宝钗过来。
  一时轿子从门里进来,家里细乐迎出去,十二对宫灯,排着进来,倒也新鲜雅致。傧相赞礼拜了天地。请出贾母受了四拜,后请贾政夫妇登堂,行礼毕,送入洞房。还有坐床撒帐等事,俱是按金陵旧例。贾政原为贾母作主,不敢违拗,不信冲喜之说。那知今日宝玉居然像个好人一般,贾政见了,倒也喜欢。宝玉不过别人喊他,他就动一动,今日里竟不与别人告知,神色非常好,颇见喜气,掀了盖头,见宝钗盛妆艳服,丰肩忄耎体,鬟低鬓軃,眼睑息微,真是荷粉露垂,杏花烟润了。
  次日,袭人等服饰了宝玉宝钗起来,只改口唤‘二爷,二姨奶奶’。宝钗自觉那‘姨’字刺耳非常,睫毛微微颤动,同宝玉一齐往贾母房内去了,一路无话。
  翁叔公嫂的一并奉茶见礼,贾母见宝玉好,自己也大好了,同宝钗多说了几句话,嘱咐一些事宜,方才歇息。王夫人见宝玉打好,自是高兴,对宝钗喜爱非常,拉手说话,亲热无比。凤姐笑道:“日后宝兄弟圆了房,太太抱了孙子,只怕越发的不待见我了。”
  众人只笑闹一阵,自散了去,到底如今贾家风雨飘摇,命运不定的。金锁日后遇着有玉的方可配,在贾府里传桑了这么多年的‘金玉良缘’,到底还是成了。
  
  



十二回  抄家获罪

宝玉纳妾,贾母大好,凤姐自有命人备了酒戏,大家设宴闹一场。方过三巡,贾政正要带头叙话,只见家人慌张的报道:“西平王爷来了。”贾政慌忙的去接,已见王爷进来,西宁王爷笑道:“无事不敢轻造,有奉旨交办事件,贾赦老接旨。”又命人告知锦衣卫,不许一个人放出去,自命二府之人听候。
  不多一回,只见进来无数番役,各门把守,上下人等,一步不能乱走。这里方住,又见人报道:“王爷,刑部姚大人来了。”一时,只见姚安已是带衙役入了贾府,先与西宁王请了安,自道:“卑职奉旨监查。”西平王嘟哝道:“我那个外甥,竟是一丝脸面不给我的。”
  见贾府众人俯伏在地,便慢慢的道:“本王奉旨带锦衣府查看贾赦家产。”又道:“有旨意:贾赦交通外官,依势凌弱,辜负朕恩,有忝祖德,着革去世职。钦此。’”姚安道:“拿下贾赦,其余皆看守。”维时除贾兰宝玉之外,皆在此处。姚安所带之侍卫中走出一个,自拿了锁链将诸人看住。姚安即道:“传齐司员,带同番役,分头按房抄查登帐。”这一言不打紧,唬得贾政上下人等面面相看,喜得番役摩拳擦掌,就要往各处动手。西宁王听了,也不言语。
  一时,见各处有人来报查抄之物,姚安面色亘古不变,也不作声,只瞧着那抬来的一箱箱禁物等用,西宁王自在的瞧了几回,脸带微笑的瞧着伏地的几人,众人只觉芒刺在背,冷汗直流。
  贾母等人正在里间摆宴,李纨和贾兰是寡母孤子,到底是喜事,不敢出去,凤姐等人正说得高兴,只听见邢夫人那边的人一直声的嚷进来说:“老太太,太太,不好了,多多少少的穿靴戴帽的强盗翻箱倒笼的来拿东西。”贾母和凤姐一听,只昏死过去,平儿忙将凤姐叫醒,令人扶着,自己往屋里去查看。
  一进屋门,只见箱开柜破,物件抢得半空,此时急的两眼直竖,淌泪发呆,外头又叫,只得出来,又不知贾琏等是个如何光景,只往贾母房间去回了话,见贾母也回了气,哭的气短神昏,躺在炕上,宝玉已被缉拿了出去。
  众女眷皆被赶住往院子里,不准出去,见官差外内翻查一番,都唬得不敢言语。大观园同被查封,惜春和妙玉等方入了这院子,便听得人道:“公主有令,妙玉系贾府拜帖所请,与贾府之事无干,贾惜春也系方外之人,不得造次。”那锦衣卫自有人去回了西宁王和姚安。黛玉之言,到底有些份量,但也不应一句话便放人,只命人寻了两间清静的屋子看守她们,不做多说。
  次日,番役正昏昏欲睡,忽听得有人大哭道:“老爷,老爷。。。”心头火气上来,一鞭便往来人身上抽去,定睛一瞧,却是鸳鸯,那一鞭,正抽着她的脸,脸上顿时多了一道狰狞的疤痕。鸳鸯自不管这些,瞧见贾政等看来的目光,只跪倒在地,哭道:“老太太。。。老太太没了。”
  贾政等听了,只软倒了身子,大哭道:“老祖宗。。。”原贾母昨夜悲怯,痰涌上喉,却堵塞积愈,气闷而逝。这边贾政等正悲怯,只见有锦衣卫进来道:“北静王到。”
  只见水溶手捧圣旨,一路进来,不待多言,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查抄贾府,多违禁物,系查证,贾家罪大恶极,其一,谋害南安府郡主秦可卿,今有郡主身前侍女为证;其二,薛家杀人夺女,贾家乃系干凶,今有冯家老仆为证;其三,国孝内娶亲纳妾,谋害尤氏姊妹,今有尤三姐张华为证;其四,勾结江南甄家,私藏甄家赃物,今于贾政房内搜查脏款十余箱;其五,多次藐视皇族,谋害公主,其心可诛,人证俱多;其六,假意借查取丢失之物,搜查公主住所,示假传圣谕之罪;其七,贾妃身死,吴嫔身死,经查证,乃系贾王氏所送药物所置,内务府登记在册,贾妃女官抱琴为证;其八,朕遇刺之事,乃系四家所派之人,贾府为先;其九,贾家杀人灭口,毒害贾珠。贾家之罪,多不可恕,暂且收押,待过堂之后,上呈定罪。”
  这一大串的罪名报下来,贾政等人早已痴呆溃聋,只呆呆的随着刑部之人而去。王夫人等人自知道了这消息,北静王见贾母已死,到底是‘人死百罪消’。自有人料理了她的后事。惜春和妙玉低眉的站立一旁,倒是一副庄严宝相,北静王道:“苏妙,贾惜春洁身自好,特令释放。李纨母子系受害者,着发回私物。”
  这边自有人带妙玉李纨等离开,又有人来锁这些主子奴才的,宝钗的心,早已沉落谷底,她万万想不到,贾府竟然会落得如此田地,她嫁过来不到十天,便要又入牢狱么,想到那个地方,她就慌乱了起来,身子不可自抑的颤抖了起来,尖叫道:“不,我不要,我不要入狱,我不要入狱,我不要,不要。”
  北静王眉头一皱,道:“将这个疯女人抓住。”便有人上前锁住了宝钗,随手拿起一块布塞在她口中,禁止她喊叫。王夫人不想宝钗禁有如此失礼之态,只别过脸去不言语,她身后的赵姨娘却落下泪来:“环儿。。。”
  拿住宝钗之人正是贾环,如今他不比从前那般邋遢,俨然是一副锦衣卫的装扮,也高挑英俊了许多,王夫人等自然认不出他来,只赵姨娘是他生母,血脉相连的感觉。哪里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呢,不想他已经这般出息了。贾环微微点头,却不作声。
  王夫人瞧出了是贾环,立马色厉内荏的道:“是你,一定是你,是你来报复来了。”贾环冷声道:“贾府不过是自作孽而已。难不成你竟忘了甄家的东西是谁拿的?”邢夫人立马赔笑道:“环哥儿,如何说,你也是贾家之人,如今咱们府里这般,公主当初很是看中你,你很该去公主面前说些体己话才是。”贾环冷笑道:“我是贾家的人吗?我早已被逐出贾府,从族谱中除名,如今,我不过姓林罢了。”
  听贾环提起这事,邢夫人脸色一变,又瞧见赵姨娘,便推了她几下,赵姨娘平日里极好面子,如今贾家已是末路,她瞧见自己的儿子出息了,哪里会扯他后腿呢,贾家当初对他们母子无情无义,她又凭帮他们。
  北静王瞧见贾环这般,暗自点了点头,处变不惊,不应私误公,黛儿瞧人,果是不错的,颇有大将之风。便道:“犯官家的奴才,都是要拿去贩卖的。你娘不过是个妾室,也在此内,我便许你一个恩典,允你提前瞧中哪个奴才,便先做主任你买去。”贾环听了,虽神色不变,眼中已露出欢喜之意,顿时,许多人立马跪地与贾环磕头,贾环只点了赵姨娘和平常服侍她的几个丫头,余者皆不顾。北静王见各处都上了封条,由贾环先去安置了赵姨娘等,自有人将贾府诸人带去牢狱。
  将查抄入狱等事宜报知与了皇帝,便定了过堂开审之日,只对毒害贾珠,可卿,刺杀皇帝,私藏财产之事抵死不认,谋害皇帝,毒死郡主之事,只要承认一件,那便是灭族的后果,便是将自己胜似置之度外,也不敢拿万世基业来拼啊。
  王夫人只道:“我与甄夫人乃是手帕之交,那不过是一些私仪之物。”姚安冷笑道:“传证人。”一时堂下便有人跪倒:“草民包勇,见过大人。”
  “你且将所知细细讲来。”“草民本是江南甄家家仆,因护送爷入京,夫人便另派了几个婆子带了几个箱笼一同入京,其中大多是太爷生前私藏,老爷另与我带信给贾老爷,只是具体的我便不知了。”
  “既不知具体,如何能这般草率定罪。”“甄家少爷甄宝玉却知内情,老爷可传他作证。”
  言毕,下堂的宝玉已起身道:“不必了,我都知道。”王夫人和贾政顿时大惊:“宝玉,你胡说什么。”
  




十三回  真假宝玉

  宝玉忽起身作证,惊的贾府中人惴惴不安。姚安却道:“押后再审!将贾宝玉单独关押。”悉悉索索的铁链声响之后,大堂已是人去堂空,只有那快‘明镜高悬’的匾额依旧悬挂在此。
  布衣布鞋,面色蜡黄的男子再一次将桌上的碗筷打翻,立马有人来收拾干净,关上房门,一阵静谧。阖目躺下,却是一阵阵的眩晕袭来。头十分的昏沉,似有烧热的迹象,苦笑一阵,不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这样绝食,就能逃避事实吗?
  送探春和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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