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云飞渡 (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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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 (耽美)- 第4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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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有染,但却还是私下里去寻欢,这在北堂戎渡看起来,比什么事情还要可恶,更不用说自己已经给过他机会承认,可他却并没有把事情说出来……一想到这里,北堂戎渡心中便恼得很,当日北堂尊越那么放低身段以柔情哄慰,他却宁愿拂袖而去也不肯与对方和好,就是因为恨极了北堂尊越背誓的行为,然而更令北堂戎渡愤怒的却不是北堂尊越,而是他自己,只因今日这样一见面,耳边听到北堂尊越的这些话,自己居然就很没出息地心软了。 

  如此一来,北堂戎渡更是恼恨不已,然而虽是如此,北堂戎渡却当然不会承认,一张俊脸冷冷板起,只冷眼望着北堂尊越,可是若细细看去之际,就能发现他眼中隐藏着复杂之色,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此时北堂尊越却是摸出了一丝端倪,他这几日之所以没去主动找北堂戎渡,并非是因为不想和解或是拉不下面子,而是空出时间让北堂戎渡自己消消气,冷静一下,他心中非常清楚,北堂戎渡的性子里有着多么执拗与高傲之处,这一点与自己实在是十分相似,思及至此,北堂尊越不由得在心里苦笑,按照自己一贯的性子,若是有了什么错处,哪怕就算是知道自己错了,也是断然不肯向别人承认的,即使是稍微软和一些的言语也不会说,更不会哪怕十分隐晦地流露出歉意来,但偏偏北堂戎渡就是自己命里的魔星,莫说是自己真有什么错,就算是根本没有错处,那也还是得软和,不然又能怎么样?因此索性不要了这张面皮,搂住北堂戎渡的腰身,软言好语地在对方耳边道:“莫非还要朕求饶么,嗯?” 

  北堂戎渡对北堂尊越本来就是情根深种,不过是因为痛恨对方对自己隐瞒不忠的行为才会心生怒意,眼下见到北堂尊越这样服软,那恼恨之心就不由自主地淡了下来,但一时又拉不下脸来就这么和好,再又一想到与自己青梅竹马,极受信任的沈韩烟在先前背叛,而北堂尊越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难道不也是一种背叛?这么一想,心中又生出了一丝悲哀来,北堂戎渡一向虽然心狠手辣,可却并不意味着许多事情他并不在乎,一时心中恨意散去,面上却露出一层受伤之色来,目光落到北堂尊越的脸上,更是陡然间怨气丛生,恶狠狠地瞪了北堂尊越一眼,北堂尊越见状,也有些无计可施,他虽然不是天生的笨嘴拙舌之人,但在这方面却还是手段不深,方才那般说软话,实在是已经把他知道的法子都给用了出来,只唯恐北堂戎渡还要恼怒,却还是被这小子给当头一瞪堵了回来,一时哪里还有什么更好的主意,无非是继续低声下气地赔尽小心罢了,饶是如此,北堂尊越以帝王之尊这般把脸面主动抹下,被人甩脸子看眼色,却也仍然没有忍不住发火或者不耐烦,能做到如此,实是爱北堂戎渡至深了。 

  “……我哪敢呐。”北堂戎渡冷哼一声,一面却下意识地咬住唇肉,眼里透出了一股子坚冷,掩盖不住傲气,但虽然他的语气听起来极其淡漠,但是北堂尊越却能够从中感觉到北堂戎渡心底最深处的动摇,这个直到现在还冷面以对的倔强青年,其实却是当真在乎自己的,那种骄傲倔强的模样,也真真美得绝伦……想到这里,北堂尊越的语气也越发地和软了三分,也更耐心了些,索性一手按在北堂戎渡的肩头道:“闹别扭没什么,可是你也总不能对朕一直这么冷冰冰的罢,终究要和好,不是么?”北堂尊越说着,轻抚着北堂戎渡的肩膀,一双平时幽深犀利的凤目也已满是温柔之色,道:“……莫非朕对你的心意,你还不完全清楚么。” 

  北堂戎渡听了这话,顿时只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好象渐渐渐渐地翻滚起来,盖压住心跳,尽数混合在一起,被千奇百怪的复杂情绪支配着,搅拌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觉得有些意兴阑珊,像他和北堂尊越这样无论是地位,容貌,修为和手腕都差不多的人并不多,更何况还情投意合,这种事情其实极难遇见,自己与北堂尊越未必是无情之人,只不过这情却可能会在岁月中被磨灭,被现实中的很多东西所腐蚀,时间的长河中总是会出现异常相似的事情在重复着,不断地改变再改变,直到最终将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因此自己才会一面爱着北堂尊越,一面却又在暗中算计着这个男人,他从来都是一个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真正依靠任何人,绝计不会接受任何人的控制……其实北堂戎渡向来就是一个特立独行之人,从不会为旁人所动,无论再怎么在乎一个人一件事,却仍然不会为其而改变,不受任何约束,这才是北堂戎渡,自私,虚伪,冷血而又占有欲极强的人。 

  一时北堂戎渡这样想着,双唇不自觉地颤了一下,不知不觉中,他再也压抑不住从心底涌出的那种对未来走势的惶恐与不安,他敛住心神,将心底那种难言的复杂滋味压下,忽然就抬头直视着北堂尊越,生硬地道:“我不是故意要和你对立赌气,但是你跟我之间的问题……我讨厌你的脾气,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吵架,我承认,这里面往往也有我的不是,可是你更可恶。”北堂戎渡说罢,那种情绪强烈的波动,竟让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强行克制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种态度不免有些矫情,遂甩袖转身,背对着北堂尊越,一句话也不说,不过北堂尊越自然不会任凭他与自己就这么僵持下去,他虽然不知道北堂戎渡心中所想,但还是伸手按着对方的肩头,柔声道:“……有什么话你就都说出来,有什么气也全部都当着朕的面发泄出来,等你气消了,心里舒服了,咱们就和好,怎么样?” 

  “……不怎么样!”北堂戎渡硬邦邦地从嘴里吐出一句,却实在难以明了自己心底的感受,似是有什么情绪微微沸腾着,令他焦躁不已,他宁可与北堂尊越痛痛快快地吵上一架,也不愿意北堂尊越对自己低声下气,百般依从……求求你,不要对我这么好!这只会让我对自己以后要做的事情心怀愧疚,让我举棋不定!让我觉得对不起你!可是,却偏偏还是一定要那么做……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心念及此,北堂戎渡心神撼撼,一时却是有些茫然无措,他突然毫无预兆地转回身去,紧紧盯着北堂尊越的眼睛,只觉得男人那一双幽深金暗的眼睛里面有着前所未有的柔和,不知过了多久,北堂戎渡终于抿了抿嘴,突然就反手抱住了北堂尊越,不能自已,北堂尊越见状,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就也抱住了北堂戎渡,此时不需言语,两个人就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那种突兀的,不能分辨清楚的感情,看起来就仿佛两颗心前所未有地契合了起来,两人彼此相拥着,互依互偎,分扯不开,但实际上北堂戎渡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种种矛盾的情绪所浸染,不知道为什么,丝丝水气就在眼中逐渐聚集起来,化作一滴水珠顺着白玉一般的脸颊滑落下去,可他不愿自己此刻的软弱被北堂尊越看见,运起内力就将那点泪水蒸发殆尽,克制着自己迅速恢复了常态,然后忽地一下从北堂尊越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冷淡,说道:“……我并没有原谅你,也没说跟你和好。” 

  北堂戎渡这样喜怒无常的变化实在让人捉摸不定,不过北堂尊越显然已经习惯了情人的这种性子,他本能地认为北堂戎渡的态度并非是真正恼怒,不过是最后再使些小性子罢了,口是心非,却哪里知道北堂戎渡心中的矛盾,因此便含笑用手去抚北堂戎渡的脸颊,这种亲昵的举动一向是北堂戎渡所喜欢的,但是眼下他实在是心神不定,可又不能让北堂尊越看出他隐藏的真实情绪,所以就板着脸,只作出忿忿赌气的样子,别过脸去,还是不肯理会对方,北堂尊越也没发现异样,只当北堂戎渡与他赌气,应该是已经气消了,现在不过是在使性子罢了,便道:“朕与你能够走到今天并不容易,别为了一点小事,就伤了朕和你之间的感情。” 

  北堂戎渡听着这番话,微微抬起眼睫,与北堂尊越四目相对,顿时就发现对方那双眼睛深处满是难以描述的慈爱,北堂戎渡见了,心中当即一颤,愧疚不安之意充斥着心间,良久,又微微垂下了眼帘,没有说话,北堂尊越看着这势头,便轻轻抚摩着北堂戎渡的肩膀,北堂戎渡初时还在别扭着,不过没用很长时间就似乎有些软化了下来,北堂尊越见状,按在他肩头的大手更紧了些,另一只手已习惯性地伸出去揽住了对方的腰,北堂戎渡不由自主地顺势被搂在了男人的怀中,就如同往日里一样,二人相依相偎,北堂尊越将情人紧紧揽在胸前,不肯有丝毫放松,随后却在北堂戎渡额上轻轻一吻,一时间四目相对,北堂戎渡的双眸仍然幽幽冷冷,但北堂尊越却看得见那隐藏在深处的一丝温柔,心里就知道北堂戎渡是真的软化了,这一下便是满天乌云尽皆散去,终于放下心来,又见怀中的北堂戎渡一双蔚蓝的凤目有若春波,微启的嘴唇亦是十分红润动人,心中顿时一动,不禁收紧了臂膀,低头吻了下去,北堂戎渡微微一怔,欲待挣扎,却被北堂尊越紧紧挽住,不能立刻挣脱,又见北堂尊越眼中温柔,心中不免一软,再不抗拒,任凭双唇贴合起来,双手也下意识地抓住了北堂尊越的衣袖,不知不觉中攥得越来越紧,不愿松开分毫,一时间两人站在当地亲热,北堂戎渡埋在情人的怀中,身躯渐渐放软下来,口中模糊地呢喃了几句什么,但那声音极为低细,根本听不清楚,未几,二人静静相拥,北堂尊越一手抚摩着北堂戎渡的头发,道:“……原谅朕了么?” 

  但北堂戎渡却没有回答,他靠在北堂尊越胸前,反问道:“……那么,是不是无论我做了什么,你也会原谅我?”北堂尊越哪里听得出他话中真正所指之意,于是便温和地道:“那是自然,你做什么事朕能不原谅你?当然是不会与你计较的。”北堂戎渡嘴角微微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缓缓道:“那就好。”他轻轻挣开北堂尊越的怀抱,伸手牵住男人的右掌,道:“是我有些任性了,那天明明你没有做什么的,我不应该对你发火。”北堂戎渡说着,走向一旁的马匹,轻轻一纵便翻上了马背,稳稳坐在上面,然后就对北堂尊越道:“……上来罢,我们一起回去。”北堂尊越微微一笑,过去上了马,坐在前面,北堂戎渡搂住了他的腰,那姿势无处可避,如同温柔的桎梏,随着北堂尊越一声呼喝,同时双腿一夹马腹,策马扬鞭处,袍袖兜风,马儿嘶鸣一声,便顺着路慢慢跑了起来,速度逐渐加快,北堂戎渡的眼睫轻微颤抖着,两人乌黑的长发被风一吹,不免就在风中缠绕交错,翻滚不休,北堂尊越的头发一缕缕地打在身后北堂戎渡的脸上,马蹄毫不怜惜地践踏着野花,留下一路残香,北堂戎渡双手搂着北堂尊越的腰身,听着阵阵马蹄声踏破寂静的山路,看着道路两旁风景好似浮光掠影,他沉默着,嘴角慢慢露出几分柔情,将脸颊贴在男人背上,轻声说道:“二郎,我喜欢你……你也要一直都喜欢我才好,无论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他说着,将对方的腰越发搂紧。 

  ……… 

  却说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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