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是个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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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我是个渣-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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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焕身子剧烈得一震,嘴中发出“嗬嗬”的声音,却终于没能说出话来,只能吃力地扭动身躯,原本有些愈合的伤口撕裂,流出大片的血来。
  时札怀疑刘焕会失血而死。
  时札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不管刘焕有多惨,落到这种地步的原因是什么,都和他无关,不是吗?
  他现状如何根本不影响时札的任务进展,不过是个闲时的消遣罢了。
  收起自己难得的同情心,时札嘲讽地看着血淋淋的刘焕,口中讽刺道:“你一直闹着离开,当初我答应你了,解药也给你了,你为什么不离开?”
  刘焕的身体忽然静止不动,连呼吸也变得浅起来。
  “我为什么会被抓,想来你也清楚得很,这就是你留着不走的原因吗?想报复我?”
  刘焕喉中的“嗬嗬”声再次响起,急促而嘶哑。
  时札停顿了一下,又道:“想要反驳我?你好像很不平的样子呢,是在遗憾我居然没有再继续被师狩关起来吗?”
  哲师狩的异样使时札愈发烦躁,再加上柳严死亡,自己的支线任务也完不成,时札只想狠狠地拿刀刺刘焕的心脏,让别人也疼一疼。
  时札的话语更加刻薄。
  “啊,如你所愿,我被师狩抓住把柄了,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也不大好,真是令人快意。”
  刘焕不再试图说话,再一次缄默了下来,只是在嘴角勾起一抹笑,像是在讽刺谁。
  时札原本就火大,看见他的嘲讽更加恼怒,也不想再继续说什么了,转身就走。
  身后,刘焕的身前掉落几滴透明的液体,一滴,又一滴。
  原就微弱的呼吸更加轻忽,几不可闻。
  手指微颤,终于还是寂静了下来。
  时札刚一走出牢门,就听得狱卒跑过来对他道,刘焕死了。
  刘焕死了?终于还是撑不住了么?
  如此也好,也省得刘焕继续给他添乱。
  挥手让狱卒去把刘焕的尸体收拾掉,正想往哲师狩的寝宫走,抬头却看见了路过的哲师烈和西华。
  哲师烈显得意气风发,走路都带着风。
  而他身后的西华,则是默默无言地跟在哲师烈身后,表情有些郁郁寡欢。
  果然,西华寄情与哲师烈,根本就不可能会快乐。
  时札看见他们也不想打招呼,装作没看见的与他们擦肩而过,哲师烈不满地皱眉,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哼了一下,时札也没在意。
  走出不远,时札忽然被西华拦住。
  脚步一停,时札转身看看继续往前走的哲师烈,回转头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西华,不解:“怎么,有事?”
  西华看着他欲言又止,正当时札等得不耐烦欲绕过他离开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时札,不管怎么样,我想告诉你,你别怪刘焕。”
  “我是否对刘焕有所怨怼与你何关?”时札嗤笑道。
  “因为这根本不关刘焕的事,刘焕当日已经离开了,是皇上将他抓回来交给三王爷的,也是三王爷让我把他捆了放在你的偏院里的!刘焕都是被迫的!”西华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时札骤然愣住,什么?刘焕是被哲师狩抓回来的?这么说,刘焕根本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更没有想要报复他。
  时札想起自己刚刚在牢里对他说的话,脑海中又浮起刘焕挣扎着想要说什么的样子,第一次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
  可是刘焕已经死了。
  在他这样说过以后。
  刘焕当初,到底是靠什么,才一直支撑着没死的呢?
  ***
  时札履行了他的承诺一直待在哲师狩的寝宫里,虽说是睡在一起,但是时札自始至终也没有对哲师狩做过什么,即使是亲亲抱抱也鲜少做。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思和哲师狩做这种事,他只想把哲师狩反常的思想给掰回来。
  同样的,哲师狩也没有提起,仿佛只要时札待在他身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再也没见过外人,也不知道哲师狩是怎么向大臣们解释他的行踪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时札也没有太在意这种事,反正,只要国家不发生动荡,他的主线任务不受到影响,他怎么样都行,只是名誉而已,总归他是要离开的,名誉对他而言,是最不重要的。
  只是皇宫里别样的气氛让他不解,哲师狩也一天天地更加兴奋,天天都在他耳边说,他们马上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永远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直到有一天他听到有两个婢女闲时在一边闲聊,原本他是不在意的,可是他转身后听到的词汇却让他顾不得自己的形象,冲到说话的那个婢女身前,抓住她的手腕,急迫地问:“你刚才说到的禅位大典,是什么意思?”
  那婢女很害怕,说话都有些哆嗦:“皇,皇上今日,举行禅位大典,要把皇位禅,禅让给三王爷。”
  如同晴天霹雳,时札登时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哲师狩,要把皇位禅让给哲师烈!
  这就是所谓的,永远在一起吗?

  ☆、第28章

  时札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往前殿的方向跑了,侍卫们看见是前段时间就被允许在皇宫中随意出入的时札,也没有阻拦,只是好奇这位大将军为什么会如此慌张地奔跑在皇宫中。
  时札从来没想过哲师狩会这样做。
  他知道哲师狩现如今已然陷入了某种执念之中,喜怒不定,想法偏执,可是时札以为哲师狩顶多是把他囚禁在皇宫中,让时札成为他的禁/脔而已。
  但是他现在听到了什么?
  哲师狩要把皇位禅让给哲师烈,哲师狩,不想做皇帝了。
  那他的任务怎么办,哲师烈,在原来的轨迹中,只是一个庸碌的人罢了,他真的能做好皇帝吗?
  但是现在赶去,也许还来得及。
  风忽忽地在他耳边刮过,周围的景色快速地掠过。
  前殿离寝宫距离不短,即使时札原来的身体是经过战场的洗礼的,如今也有些吃不消了。
  呼吸渐渐粗重,肺部也觉得快要炸了,时札却不敢停下来。
  在身体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时札终于看见了大臣们的身影,眼神一凝,正要大呼停下,却见得大臣们齐刷刷地跪下,震耳欲聋的“吾皇万岁”在他耳边响起。
  禅位仪式,已然结束了。
  早已坚持不住,累极了的时札终于支撑不住,躺在了地上。
  喘着气看着上方的蓝天,时札听见大臣们的惊呼,但他的意识已然渐渐模糊。
  哲师烈原是想要把时札弄醒,好好地斥责一番以建立自己的威望的,只是哲师狩也在现场,哲师烈也不好在禅位刚结束时就和哲师狩闹翻,这个想法也只能不了了之,让哲师狩把时札带了回去。
  由于禅位仪式才刚刚结束,很多后续的手续还没完成,时札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龙床上,哲师狩守在一边,这双目熠熠地看着他,看到他醒来,眼睛一亮,凑到他眼前,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道:“时札,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时札原就对他诸多不满,哲师狩将他囚禁于宫内也就算了,反正只要不打扰他完成任务,怎样都无所谓,可是哲师狩先后杀了柳严,刘焕,刘焕也就罢了,柳严是当朝丞相,才华横溢,又对哲氏皇朝忠心耿耿,是辅助哲师狩成就大业的最佳人选,哲师狩居然就为了一时冲动弄死了柳严,简直是没救了!
  现如今哲师狩面对他居然还是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是吃定他不能拿他怎么样吗?
  “师狩。”时札眸中暗含着剧烈的风暴,幽深的眸光让哲师狩有些不安。
  “怎么了?”哲师狩有些不敢看时札的眼睛,不自然地笑笑,道,“时札,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站住。”时札见他起身想要逃避,冷冷地叫住他。
  哲师狩身子一僵,又坐了回去。
  时札见他听话地坐了回来,眸色才微微柔和。
  “师狩,一开始,我是怎么说的?”
  哲师狩眼神一闪,低下头:“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时札的声音骤然提高,眼神更加凌厉,“你说你不记得了?你在和我说笑吗!”
  哲师狩依旧低着头,没有言语。
  时札看见他这副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记得了我记得!你说你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置黎明百姓不顾的,现在呢?居然为了一时冲动禅让皇位给三王爷!”
  “那不是一时冲动!”哲师狩忽然站起身来对着他大喊,“这不是一时冲动,我有经过深思熟虑的!”
  时札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言语。
  哲师狩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哽咽道:“时札,我原本是想要放弃的,可是那天,你和柳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全部都听见了……”
  时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听见了什么?”
  哲师狩脸上出现一种梦幻般的笑容:“我听见柳严说,你在无意识间,叫了我的名字,你在叫小狩,我也听见了你承认说你爱我,你说你爱我……”
  卧、卧槽!那种忽悠柳严刷仇恨的话怎么让他听去了!
  “师狩,你听我说……”
  哲师狩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道:“时札,既然我爱你,你也爱我,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呢?我知道,皇上是要有三宫六院的,可我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和别的女人欢爱啊,所以我想,也许,我可以把皇位禅让给别人,让别人来做这个皇帝不就行了吗?”
  说到这里,哲师狩骤然回神盯着时札:“时札,现在我已经不是皇帝了,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永远在一起!”
  这一切居然都是自己造成的,时札觉得自己好想哭。
  当日自己不过是为了刷仇恨值才说了那段话,现在可好,柳严没有因此恨他,反倒给了哲师狩希望,以至于柳严身死,自己的支线任务失败,哲师狩禅位他人,自己的主线任务也悬了。
  现在怎么办?
  时札想了想,说:“师狩,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并没有……”
  “误会?我没有误会!时札,你明明是爱我的,为什么非要拒绝我?”哲师狩才刚停止的眼泪又开始流。
  时札一看见他的眼泪就觉得头痛。
  站起身来,一边整理略显凌乱的衣衫,一边对哲师狩说:“师狩,我那日……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但我确实是不爱你的。
  哲师狩的眼神越来越晦暗,眼睛的余光瞄到摆放在旁边的小刀,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
  时札浑然不觉,整理好衣衫,便径自往门口行去,口中继续道:“更何况,三王爷没有受过帝王教育,不一定能做好皇帝,这件事还能挽救,我们去解释一下,若是三王爷愿意的话就最好,他若不愿意的话,我手中的兵力足以也……”
  “时札。”身后哲师狩的声音传来,有些微弱,却成功地阻止了时札继续往下说,“一个阉人是不能做皇帝的。”
  时札皱眉,回身:“你在胡说什……师狩!”
  转身见到的场景让他惊呼,连忙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扑过去的时候,视线所及一片血红。
  刀起,白光一闪,刀落,血红一片。
  垂下的刀尖处慢慢地低落一滴滴红泪,染红了地上柔软的地毯。
  哲师狩曾经很喜欢那个地毯,他说这个地毯软软的,脚踩在上面很舒服,可是现在大概是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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