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的鲁鲁修官方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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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的鲁鲁修官方小说- 第1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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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朱雀隐约感到的不安,而是清楚地察觉到的。
在这个家里全都是敌人——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从一开始就理解了。
以悠闲继续着友情游戏的自己无法比拟的冷静和沉重,他领悟到了这件事。
所以。
所以才会这样。
他一直封闭着内心。
绝对不和任何人亲近。
没错。
因为对于他来说,其它人毫无疑问是威胁他们生命的「敌人」——
然后,他拼命保护着妹妹,保护着娜娜莉。
他是这样做的。那就是他的一切。
但是,是这样的话……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只和自己亲近呢?
为什么他会陪着自己玩友情游戏呢?
「……娜娜莉……」
鲁路修的话,让失神了一会的朱雀回过神来。
「鲁路修!振作一点!娜娜莉在哪里?」
「……可恶……因为这种……药……」
「傻瓜,不要闭眼啊。你要保护娜娜莉的吧!你这样说过的!」
「……娜娜莉……朱、朱雀……娜娜莉……」
「!」
「……对不起……对你……一开始……误解……了……对不起……所以……只有娜娜莉……」
「——」
「……所以……只有娜娜莉……她……」
鲁路修的话语中断了。这次是真的失去了意识。
当然,他并没有死。
比起醒着的时候,白衬衫的胸口更加有节奏地上下起伏着。朱雀也隐约明白了那是纯粹的睡着了。虽然朱雀不清楚,但是他听说过有让人处于这种状态的方法。鲁路修丧失意识之前也这么提起过。
冷静下来仔细一看,卧室里一片狼藉。
他因此也明白了这里发生了甚么。
鲁路修大概对要带走娜娜莉的家伙进行了抵抗吧。然后,被用某种方法弄成了这种状态……
「——」
朱雀静静地看着抱在怀中的鲁路修。
朱雀努力把对现在自己的腕力来说很重的身体,费劲地放到了床上。
鲁路修的眼皮紧闭着。
「——」
大概。
鲁路修丧失意识前最后的话语,不是确认了朱雀的身影才说的。
他没有察觉到朱雀其实赶到了这里。
但是就算如此,他确实对朱雀说了。
这么说了。
妹妹拜托你了。
救救娜娜莉。
——不是游戏。
不是的。
太好了。然后,这件事——

——封印了朱雀的其它各种感情。

「——」
朱雀注视了一会睡在床上的鲁路修,然后转过了身。
当他正准备起步时,又一次停下了脚步。
「——知道了。等着吧,鲁路修。」
在低吟的同时,少年冲出了房间。


力量。
需要力量。
现在的自己没有力量。
如果这样的话,就需要力量。
需要实现和他——和朋友约定的力量。
在哪里?
要去哪里?
才能得到。
——没错。
只有那里。
娜娜莉?V?不列颠处于平常的黑暗中。
从那天以来,从失去了兄妹二人的母亲那天以来,她就一直处于无尽的黑暗中。
就算是娜娜莉感觉敏锐,也弄不清这里是甚么地方。和哥哥分开,被人牵着手带到了这个地方。不可能会知道地点的。
只是,这是个房间的感觉很讨厌。
虽然空气很温暖,却给肌肤粘乎乎的感觉。
——哥哥。
在黑暗中,娜娜莉僵直着身体。
只是静静地喃喃念着那个名字。

这下大体都顺利结束了。
在拉下窗帘的书房里,枢木玄武一边抽着便宜香烟,一边这么想着。
藤堂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他被丢到屋子的一个房间里监禁起来了。
玄武深深地躺在沙发上,吐着烟圈的表情依旧保持着扭曲的笑容。
昏暗的笑容。
昏暗的满足。
突然,室内的电话响了起来。
外线的蓝灯没有亮。
是内线。
玄武笑着慢慢拿起听筒。
「是我。」
听筒的另一端用模糊的声音说了些甚么。
玄武的脸上顿时没了笑容。
玄武把烟在烟灰缸里掐灭,拿着听筒站了起来。
他走到窗边,用手指稍稍拨开窗帘。
「……有多少人?」
玄武这样问道,听筒的另一端回答了提问。
一瞬间,玄武沉默了。
然后——
「哼。你还真不简单呢,藤堂。」
玄武说出了已经不在这里的人的名字,再次笑了起来。
「很好。不去管他。只是饲主听到了猎犬的惨叫而已。死桐原,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怀疑呢。」
玄武的手指离开了窗帘。
「……啊啊。应该连窃听器也用上了吧。藤堂如果能乖乖回去的话最好了……是的,不需要特地给对方以口实。」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移动。
朝着书房的门慢慢迈出一步、两步。
「预定被打乱了?……哼哼,蠢货。要是敢随便踏进这个家里,反而是对方在自掘坟墓。那个妖怪还没无能到那个地步——阿什福特?原来如此,是这样的联系啊。但是,猎犬回去了的话,就无能为力了吧。比起那个……哼哼,对了。现在马上制造出既成事实的话,跪地求饶的就不是我了……真漫长啊,老妖怪。在那女孩失去生命的时候,你的天下也就结束了……」
五步、六步。
但是,在那个时候。
在玄武的手接触之前,门突然毫无预兆的被打开了。
吓了一跳的玄武按住听筒。
混杂杀气的视线从门缝里瞪着他。
尖锐视线的前端站着的是——
小小的身影。
洗褪色的白色衬袄和藏青色的裤裙。
与其说精悍,不如说纯真的那面孔……
玄武松了一口气。
但是在安心的同时,又产生了愤怒和疑惑。
在最重要的时刻,被完全没有被料到的人给打扰了。
「有甚么事,朱雀。」
「……」
少年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玄武。
平静得让人诧异的眼睛。
「我问你有甚么事。爸爸我可是很忙的。」
「……」
再怎么问也没有回答。
玄武咂了下舌,松开了按着听筒的手。
「是我……不,没甚么——嗯。我马上给你打过去。你先不要轻举妄动。」
玄武发出简短的指示之后,挂断了电话。
然后不耐烦地转向少年——站在眼前的亲生儿子。
不知为何,儿子的左手藏在身后。
玄武没怎么在意,大声呵斥道。
不。
是正要出声。
「朱雀——」
「——父亲」
彼此的声音重迭在一起。
「唔。」
「求求你了,父亲。」
朱雀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书房。
那声音里欠缺感情。
「请停止战争。」
一瞬间,玄武呆住了。
完全出其不意。
玄武认真看着接近过来的少年。
「你说甚么?」
「求求你了。」
朱雀再次说道。
「请不要对他们出手。」
玄武顿时变了脸色。
臃肿眼睑内的眼睛包含了看着敌人似的锐利。不过这只是一晃而过,玄武的表情很快恢复了平静。
「你在说甚么。睡昏头了吗?」
玄武走过朱雀身边说道。
但是意外的,他的手臂被用力拉住了。
「唔。」
「求求你了,父亲。」
玄武想要甩开抓住自己的手。可是却无法挣脱。朱雀紧紧抓着自己,没有打算松手。
「求求你了。」
面对不断重复的那句话,玄武终于发火了。
「真啰嗦!」
这次是真的甩开了手臂。在儿子的手离开的同时,响起了某个声音。
——咯噔一声清脆的声音。
看来朱雀在背后隐藏着些甚么。
玄武既没有对此确认,也没有对跪在地上的朱雀说话,准备直接离开。
或许。
那也许是他有所愧疚的表现。
只是为了自己,就夺去了可以说是儿子唯一朋友的存在。
可是,正是那犹豫——
彻底夺去了枢木玄武这个男人光辉的未来。
他感觉到朱雀在背后站了起来。
玄武无视他,准备走出房间。
在那个瞬间。
朱雀低声说道。
「……那样的话,我不能让父亲离开这里。」

甚么——这次玄武终于转过了身。那个时候。
刺啦。
非常讨厌的声音传进玄武的耳朵里。
好像踩烂了地上爬行的蠕虫。
好像有人强行把手插进腐烂的黏土里。
就是那样的声音。而且从腹部袭来剧痛。明明中心正在变冷,可是神经被破坏产生的炽热冲击却扩散开来。
「哇!」
「……」
「唔、啊!朱、朱雀……你……」
「……不能让你出去。」
本应即将成为国家真正统治者的日本国最后一位首相,最后听到的。
就是那无法理解的话语。

静寂持续着。
只听得到室外某处时钟秒针走动的声音。
只感觉得到自己呼出的气息。
但是,突然——
房间的门随着吱吱的响声被打开了。
娜娜莉在轮椅上抬起头来。
接近过来的脚步声。
人的体温。
「……是谁?」
就算她这么问,也没有回答。
依旧是一片静寂。
就好像直到永远都无人回答一样,黑暗冷酷无情地继续着沉寂。
不安变成了恐惧。
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就在那个时候。
「……娜娜莉,你没事吧?」
「哎——朱、朱雀君?」
对一直被单独留在这房间的娜娜莉来说,那个声音就好似突然出现的光明一样。
可是,正因为那样。
娜娜莉才没有察觉到那声音和平常不同,显得毫无感情。
「对不起呢。把你关在这种地方。父……那个人,好像有点喝醉了。」
朱雀的气息来到自己背后,握住了轮椅。
响起滴答的声音。
——滴答?
有一股味道。
铁、铁锈一样的味道。
「那个、朱雀君?」
「没关系的。他已经……睡着了。抱歉吓到你了。」
「那个……」
「回去吧,娜娜莉。鲁路修在等着呢。」
轮椅的车轮被放了下来。
朱雀就那样缓缓推着轮椅。
车轮在地板上缓慢地移动着。
但是,在走出房门、来到走廊的时候。
「……呜!哇……!」
「朱雀君?朱雀君,怎么了?你不要紧吧?」
「啊……啊啊。有点……嗯。果然——看来还是不行。娜娜莉,之后你就拜托佣人……」
「朱雀君?」
「真的——对不起。」
说着,朱雀的气息突然离开了轮椅。他跑了起来。
「朱、朱雀君,到底怎么了?发生甚么事了,朱雀君!」
娜娜莉努地从轮椅上探出身子。不,不止这样。她甚至自己转动着轮椅的车轮,拼命追赶着朱雀渐渐远去的气息。
当然了,她是不可能赶上的。
是不可能够得到的。
那对无法看见的娜娜莉来说,已经是束手无策了。
束手无策……
从某处?
传来「砰」的一声重重关门声。


在藤堂踏进那房间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已经是一切结束之后了。
厚重的绒毯上沾满了乌黑的血迹。
就算这样也无法被绒毯吸尽的液体,在绒毛的尖端上令人不快的反射着日光灯的光亮。
在血泊的中心,那个男人翻着白眼彻底命丧黄泉了。
枢木玄武——直到刚才还是日本首相的男人,现在变成了单纯的肉块。
然后,在不远处。房间的一角。
作为纯粹的日本人来说,发色有些浅的少年坐在地上。
少年抱着膝盖,像是在害怕甚么似的、像是在拒绝甚么似的低着头。
白色的衬袄和藏青色的裤裙,都被飞溅的鲜红所染红。
是的——
被称为父亲的男人的血。
在更远的地方,藤堂的刀就那样被拨出丢在地上。本应放在道场的刀就被丢在那里。
大概是听到了声音吧。
少年慢慢地抬起头来。
「老师……」
无神的眼睛朝站在房间门口的藤堂望去。
「老师……」
但是,藤堂没有回答。
少年就要崩溃了——一眼就看得出来。但是就算这样,自己还是无法开口。就连既是纯粹的军人、也亲眼目睹过死亡的藤堂,也因为眼前凄惨的光景受到了冲击。尽管他知道那对少年来说是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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