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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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好先生-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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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悬梁刺股
我想着想着就想到曾经共苦不同甘的哈妹。

  我感慨:“*真好,花一半力气挣双倍钱。”

  超哥也伤春悲秋,说:“是啊。咱拼死拼活挣的还不够买一套房子。”

  我说:“别伤感了。一百万在上海市中心连个厕所都买不到。”

  说到这,我们都停了下来。超哥说:“其实厕所也挺好。”

  我说:“是啊,有总比没有强吧。干脆咱们把厕所翻新,改成私人厕所收费。”

  超哥说:“好是好,可我们以后住哪儿?”

  我说:“白天在厕所门口收钱,晚上在厕所门里睡觉。”

  超哥说:“我睡不着。”

  我说:“我也睡不着。”

  我和超哥又陷入沉默。

  超哥说:“牛德伦好像在上高中。”

  我一阵惊喜,说:“宿舍男生肯定有很多在外面租房子。我们住他们的空床。”

  我和超哥欢欣鼓舞。超哥突然发问:“可是牛德伦为什么不住宿舍呢?”

  我哑口无言,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我和超哥懒洋洋的走进厕所,猝不及防的发现屋子的上方悬挂一条粗大的绳子。牛德伦赤膊露背,他的脖子此刻正被绳子牢牢套住。

  超哥率先冲过去,说:“牛德伦,其实厕所也挺好的,你体格这么强壮,考军校绝对不成问题。”

  我说:“对呀对呀,年轻人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以后还有很多路呢,你未来的一片光明。”

  牛德伦出人意料的轻松把绳子从脖子上拿下来。

  牛德伦说:“你们两个干嘛?”

  我莫名其妙,问:“你不是要悬梁自尽吗?”

  牛德伦低头看手中的绳子,说:“哪有?我这是悬梁刺股,发愤图强。”

  我和超哥紧张兮兮的神经松弛下来。

  超哥好奇的问:“悬梁刺股也不对。古人那是把绳子系在头发上,你那万一弄不好就丢了自己性命。”

  牛德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寸头,低头看了看粗大的绳子,说:“可能吗?”

  超哥一寻思,说:“是不太可能。”

  我身子往后一躺,发现眼前一片光明。刚才我的头还在昏暗的屋子里,一躺下便伸出到外面光明的世界。我赶忙挣扎着坐起来。

  牛德伦说:“我还有刺股呢,你看!”

  牛德伦兴高采烈的从屁股下拿出一把巨大的菜刀。我刚好直立起身子,看见眼前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吓了一跳。

  为了显示我的男人气概,我把我的惊吓表现为惊讶。我说:“哇!这就是传说中的宰牛刀?”

  超哥说:“恩,典型的是用来杀鸡的。”

  我和超哥止不住的摇头。

  牛德伦面对超哥,说:“你刚才说我体格健壮,考军校不成问题?”

  超哥脸色大变,说:“哪有!你听错了。看你瘦的跟小鸡疙瘩似地,怎么可能?”超哥苦笑。

  牛德伦面朝我,说:“你刚才说我未来一片光明?”

  我说:“错了错了,你肯定听错了。我说的是未必一片光明。”

  牛德伦身子往后躺在沙发上说:“还我衣服。”

  超哥麻利的脱掉衣服,扔还给他。

  我问:“你怎么不住校?”

  牛德伦说:“我住在外面晚上学习比较方便。”

  我说:“住厕所甭想上大学,你还考什么?”

  牛德伦说:“考大学。”

  超哥告诫:“注意注意,不要把‘考’说成第四音。”

  牛德伦说:“可以拿钱买。”

  我和超哥士气大振,异口同声:“你有多少钱?”

  牛德伦说:“一百,还让那个医生拿走了。”

  我和超哥双双失落,抱头痛苦。

  我站在大街上看着神色匆匆赶路的人们,还有一些流浪的人和小狗。那些流浪的人中不乏死要面子说自己四海为家其实无家可归的人。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二十三)偶遇和尚
河南人口众多,自然竞争压力大,四年高中恶性循环多年可谓害苦莘莘学子。据牛德伦说:近年来,政府出台政策规定高中乃至初中在双休日不得上课。这项看似对学生减轻负担的政策在实施过程中走了样。中国就是这样的,政策好比是传言,隔的级别和层次越多,越是失去了原有的面目。

  老师心怀鬼胎下命令说:周六周日不上课。

  学生欢欣鼓舞。

  老师继续说:“全部留在班里做题。离开的人以后永远不要再来了。”最后一句话着实吓怕了学生。老师为人师表不愧是聪明绝顶,此行将责任三下五除二推得是一干二净。领导责怪下来,便全是学生自己的责任。

  这项政策实施以后,每逢周六周日再也不见老师孜孜不倦授课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学生长达两天的答题时间。卷子叠落在一起,足足有一人高。让人觉得那些卷子不小心塌下来会直接把学生砸死。

  我和超哥在厕所附近的宾馆找到工作,包吃包住,哪天店里不景气有剩女时还包睡。唯一的缺憾就是我们一分钱都拿不到,这注定我和超哥没有路费回玫瑰江。

  我们浑浑噩噩生活一个月,偶尔去寻找公鸡要债。

  我从地图上找炼铁厂,没有。

  超哥说:“沿着河流找,准没错。”

  我仔细查看一遍地图,还是没有。

  超哥说:“不会的,一定在河边,总不能建在公园吧。”

  我郁郁不得欢,仔细一瞅,妈的,居然是十年前的郑州地图。我不禁泪流满面,感慨那个卖给我地图的老太太生活实在太艰难:卖了至少十年的地图,现如今居然还有库存。

  我和超哥寻到一条河流,沿着河流找工厂。

  我们在河堤上走了一段距离。突然闻见一股刺鼻的气味。

  超哥激动的说:“到了快到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刺鼻的气味越来越浓。我和超哥兴奋的手舞足蹈。

  再往前走一段距离,刺鼻的气味变得越来越没味。

  超哥停下来,说:“你刚才看见工厂了?”

  我说:“没有。”

  超哥说:“会不会错过了。”

  我说:“不会,沿途都是居民楼,哪有工厂。”

  超哥说:“现在的工厂都比较隐秘,我们回去继续找。”

  我和超哥掉头往回走,刚走不到五分钟,我们看见一个秃头的人蹲在河边,他的身边是一个粪车。毫无疑问,刚才的刺鼻气味就是从那传过来的。

  超哥气急败坏的上前,说:“秃驴。”

  那人回转过身,满脸迷惘,说:“施主有何贵干?”

  超哥说:“这么多粪都是你制造的?”

  那人说:“非也,非也。”

  超哥上学数十载,受够文化教育的压制,此刻听到那人的文言暴跳如雷。超哥骂骂咧咧的说:“你再说话我抽你信不信?”

  那人双手合十,闭目凝神说:“阿弥陀佛。”

  超哥扬起巴掌,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

  那人不气不馁,闭目凝神说:“阿弥陀佛,施主&;#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啪!又是一巴掌。

  那人自取灭亡,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啪!啪!

  那人死不悔改,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接下来,超哥的两只手飞快的挥舞。我几乎看不到他的两只手,只能模模糊糊看到影子。超哥嘴里发出啊啊啊啊的怪叫,两只手拼命的挥舞,空中传来啪啪啪啪清脆的响声。最后,超哥累的气喘吁吁,停下来大口吸气。

  那人脸红透,依然气定神闲。他说:“阿弥陀佛——”

  超哥飞起一脚,把他踹进河流。骂道:“妈的,你想累死我啊。”

  我上前,说:“别跟和尚计较。”

  超哥定气,说:“和尚说得好听是普度众生,说得不好听是臭要饭的。”

  我说:“你不能这么说嘛,大家来到世上混都不容易。”

  超哥说:“我们走。”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二十四)活不明白
七月份即将到来。这个季节对于高中生来说尤为重要。

  我的那个被无数人称为人生紧要几步的年代,也被无数人视若无睹走过的年代曾经在我心里烙下深深的印痕。我高考未果,痛哭流涕。我的父亲拿出一张报纸,说:“小兵,你看,这个人条件和你差不多,考上了北大。”

  我对于和我处境相近却人生辉煌的人非常感兴趣,似乎按照他们的脚印可以走的同样精彩。

  我喜出望外,抢过报纸,发现那个新闻居然是报纸头条。

  报纸头条是:某高中生复习八年千辛万苦考上北京大学。

  我就是在那一刻下定决心:绝对不复习。

  后来我顶住重重压力,毅然决然走上打工道路,从此过上了被幼儿园辍学生耻笑的生活。

  现如今,七月又到了,我不禁感慨万千。而牛德伦的班级忙里偷闲居然要开班级聚会。

  牛德伦满腹狐疑,犹豫是要去要留。我和超哥怂恿他参加班会想借机混口零嘴吃。

  我们三人一行走在社会主义的大道上。

  一路上牛德伦向我们详尽的介绍学校的情况。譬如学校里的诊所名字大夸海口叫“起死回生”诊所,在那里医死的人不计其数。再譬如谁谁谁有精神病,谁谁谁抑郁症,谁谁谁是尖子生,谁谁谁宽厚无比。当说到一个外号为“宽厚”的女子时,我问:“那个女子是不是胸怀天下,人们将其称为‘宽厚’?”

  牛德伦说:“你看到她就知道了。”

  公交车向前行驶一段距离。

  牛德伦喃喃的说:“宽厚那女孩长得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我们三人风尘仆仆的一路披风露宿赶到牛德伦的班级。牛德伦的班级布置的灯红酒绿。抵达牛德伦的班级,我才发现名叫“宽厚”的女孩的庐山真面目。那个女生身体比例严重不协调,体重严重超标。她的嘴唇不仅又宽又厚,连身子都又宽又厚,宽厚到腰围几乎达到身高。这样的体格用来做相扑运动完全达标。我喃喃的说:“长得确实挺让人惊讶的。”

  宽厚笑靥如渣,扭着腰肢走过来。超哥紧紧抓住我的衣角,惊恐的说:“来了来了。”这让我想起日本侵略中国时,中国良家妇女见到日本士兵时惊慌失措的情形。

  宽厚说:“哇!德伦,你今天带来的两个小伙子超帅。”说完,满脸*的盯着我和超哥。

  超哥喉咙里发出轻微却坚定的“哼”的一声。

  我知道超哥很讨厌别人用“超”这个副词来加强形容词的语气。他曾经推心置腹的向我表达过他的想法。他说,比如夸赞一首歌很好听。他可以承受别人说“可好听了”,也可以承受“好好听哦”,就是不能忍受有人说:“操!好听!”

  宽厚继续说:“你们三个的衣服超好看。”

  超哥忍辱负重。

  宽厚继续说:“你们三个的发型超有型。”

  超哥一忍再忍。

  宽厚自取灭亡的继续说:“你们三个的嘴巴超性感。”

  超哥忍无可忍,吼道:“妈的,再说‘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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