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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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漂-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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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让它们脱了皮,也就那些家伙,只不过胖瘦长短不一样。这又好比女人,别看脸蛋众多,衣裳繁花似锦,关了灯脱了衣服都一个样子,只是高低胖瘦不一样罢了。你明显可以看出用这个道理知道你去找媳妇或者买汽车,是个很有用的东西。

  不过汽车越走,就越让我对西晋年间的繁华想入非非。路两边都是新开发起来的别墅群,我从来没想到过洛阳还有这么多的富人,却要买下这么多的房子。当然,这一切如果回到过去,回到西晋首都洛阳时期,大概是可以理解的。关于洛阳的繁华,有太多的故事可说,然而让我这个乡巴佬穷光蛋一直记忆犹新耿耿于怀的是关于石崇和王恺斗富的事情。石崇这个河北人,在元康初年荆州刺史期间,在荆州“劫远使商客,致富不赀”。哇塞,这是典型的非法的勾当嘛!看看人家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刘义庆《世说新语汰侈第三十》里说人家做饭都用蜡烛当柴烧,厕所堪比今天七八星级酒店装饰,而且旁边列有锦衣玉食的美女仆人伺候着。原话是石崇厕常有十余婢侍列,皆丽服藻饰,置甲煎粉、沈香之属,无不毕备。又与新衣着令出。客多羞不能如厕。其实这算不了什么,让石崇出名的是他和王恺的斗富。王恺大约是晋武帝司马炎的舅舅,连有了这个一国之主的帮助也斗不过石崇。《世说》上说:

  石崇与王恺争豪,并穷绮丽,以饰舆服。武帝,恺之甥也,每助恺。尝以一珊瑚树高二尺许赐恺。枝柯扶疏,世罕其比。恺以示崇;崇视讫,以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恺既惋惜,又以为疾己之宝,声色甚厉。崇曰:“不足恨,今还卿。”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树,有三尺、四尺,条干绝世,光彩溢目者六七枚,如恺许比甚众。恺惘然自失。

  王恺好不容易得到个稀罕的东西,就跑到石崇这里炫耀。没成想石崇根本不尿他,一家伙就给砸碎了。王恺是心疼呀,太心疼了!结果石崇说这个没什么,我给你个更大的,结果就拿出一个比皇帝给的那个还要大许多的珊瑚树。王恺那时的崩溃心理我们大概可以想到吧!其实不止是王恺崩溃,晋武帝也崩溃过。有一次他去王武子家里去,结果人家家里丫鬟绫罗绸缎两排伺候,手里托的都是玻璃器皿,端上食物来。武帝吃着感觉味道比较特别,就问那个烤乳猪拿什么做出来的。王武子说这个猪可不是用大米玉米面喂出来的,是用人乳喂养的。结果武帝一阵崩溃,立马扔下猪不吃就出来了。

  那西晋的繁华奢侈呀!

  我真想入非非呢,那个卖票的说我应该下车了,这站就是中原大学。我慌忙从人群中挤出去,才发现洛阳的天空很透彻。马路对面的学校,看起来很新的样子,周遭全都是新建起来的房子。学生们进进出出,貌似和在长安大学城没什么区别,但我没过多少时间就发现了不同。因为那学生口里几乎就没普通话,听见的大约都是河南腔,而且东西的价格貌似很便宜,并且周围的档次明显要高过茅坡之类的城中村。

  我再次拿出那秘笈,看看下步何如行动。不行,太饿,得先吃点东西。正好身边是一排饭馆之类的,就顺身找了一家。包子店,我这一辈子爱死包子了。结果那老板娘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或许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普通话一类的说法,我就买八个包子,她就跟我纠缠了将近十分钟,因为我实在听不明白她说什么。我吃着包子,心就郁闷很,并且看见太阳的余晖撒在对面学校高大的建筑上面。

  姐姐的电话响了,我犹豫了很久没接。接着,妹妹的电话又来了,我考虑了很久还是没有接。貌似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发生,只是我想象不到罢了。正想着,旁边坐下两个情侣一样的男女。我问说那个什么家庭旅馆怎么走,第一次来我不太清楚。刚开始没人接话,一会那男的不抬头,一边喝稀饭一边说顺屁股后面路走到拐角,然后右拐,你会看见路边有女人,那是招揽生意的。我赶紧地说谢谢,可心里不怀好意地想他们到底去过哪里几次。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

第二十三章
吃完包子,告别了那对情侣,我背着大包走到了个小超市门口。等拨通姐姐的电话后才知道,原来是云姐告诉姐姐,张伯伯说和肥书记说得差不多了,基本上我进成纪学院那事定了下来。姐姐一时高兴就告诉了我妹妹,而她们同时都给我打电话。听到电话的时候,我心里有点恍惚的感觉,一时仿佛飘在空中,无法找到大地的感觉。周围不少的朋友同学为了能进个大学,花破了钱,求遍了人,最后费尽周折不一定能进去。感觉我这个也太顺产了,很恍惚。毕竟到目前为止,没有给肥书记送过一分钱,虽然上次和张伯伯送了几百元的东西,但那是小钱,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毕竟已经来到中原大学,眼前的事情还得做。我挂了电话,心里多少有些欣喜,但也有些难过,仿佛新媳妇要出嫁,百感交集。顺着学校的围墙,走在宽阔的人行道上,傍晚寂寞得没有多少人。远处近处全部是新鲜的高楼大厦,当然还有很多新鲜的树木。走到路口,却不知道去哪里,刚好一群女孩子路过,她们嘻嘻哈哈地指着我右手的方向。那又是一条很长似乎看不见边的路,一直延伸到远方的尽头。我这个时候才感觉到些许倦困的意思,脚步沉重起来。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件,宽阔的马路上就没有几辆车飞驰而过。不远处的一个女人走上前来,她先是跑到我前面的一对情侣面前问住宿不。大概那情侣不好意思,就没搭理走开了。看见我就又走了过来,我说你前面带路。那女人很高兴地走在前面,把我带进了一个家属院,也是很新鲜的感觉。在询问中得知,貌似他们之前也是这里的农民,土地被征用后无法谋生,只好在用自己的房子开了家庭旅馆,靠招揽生意过活。

  楼道里霓虹闪烁,仿佛茅坡的景象,几乎每个防盗门外面都写着某某家庭旅馆的字样。房子打开,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房子宽大整洁,风扇,淋浴卫生间都不少,关键是价钱很便宜才二十大圆一晚。我确实累了,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冲了澡,给木木汇报完后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那夜貌似很安静,虽然外面的马路上一直有车飞来飞去。

  早晨被马路对面学校的铃声惊醒,我得早早地起来,去试讲。看了看时间,正好我对的表快要叫起来。正在卫生间刷牙,房东家的孩子跑了进来,看那样子大概是个一两岁的样子。那孩子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额,好像我过去的日子在动物园看着猴子猩猩一样。那小孩头发长长,看起来清秀纯粹很,大约是个女孩。我使劲地冲她做鬼脸,而她却无动于衷,只是十分奇怪地看着我,直到被她妈妈笑着弄走。我想她一定很奇怪,自己家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的长相比较对不起第三世界人民的人来呢?

  收拾完毕,才要走,却看见那孩子又在房门口探了下脑袋。我嘿嘿地笑,她却一下子跑了。我脑子飞快地算着时间,今天下午必须走,因为火车票定在了下午,如果不走损失可就大了。只好祈求中原大学的官老爷们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拖延时间。走下楼,早晨的空气清新而崭新得让人不可思议。我走在路上,仿佛走在西安的马路上一样不认识任何人。马路对面就是中原大学,一座牌楼式的大门矗立着。等一进门后,才验证了我昨天的推断。那学校里到处是新鲜的土地和刚刚挖掘过的痕迹,并且野草野虫的数量绝对不会少于长安校区。因为之前已经通知我说是在教学8楼201去试讲,按照师大的规划,教学楼一般在前门附近。果然,等我抓住一个学生问他说这里是住宿区,你一直往前走看见一个超级大的连体楼就是了。

  我七拐八拐,就走到了一条河上面,浑浊的河水仿佛历史一样冲荡着历史和现实。我想这个设计师真是有才呢,能把偌大一条河引进学校里来,而且还做出一条水道,两边杨柳依依。只是那颜色实在对不起观众,浑浊得实在好像是野兽*的眼睛,绝对没有江南春来江水绿如蓝的秀美。

  等我找到那人文系试讲的所在地,已经时候不早了。推门进了那休息室,一堆女生很差异地看着我。大约是因为我迟到得让人不靠谱,还有就是她们在想怎么又来一个抢饭碗的人。我刚坐下,一个女生示意我说赶紧登记,估计你是最后一个,试讲是按照这个顺序来的。我说谢谢,才看了那名单。哇塞,那个花色品种实在是很全呢!试讲的人来自郑州、海南、南京、洛阳、山东、吉林等地,再加上我算西安,也算个满汉全席了。大约试讲也进行了一半了,因为看了时间已经快十点的样子。她们围绕着休息室坐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手里都拿着东西在看,看起来那么心不在焉,但口里念念有词,看那神色就不知道说什么。我实在太困,虽然说睡得很好。旁边的一个女生,大约看我实在太奇怪就问你为什么不紧张,我们都紧张死了。我笑了笑,说我很困。那女生个子高高的,有点胖,但穿着一个很清爽的连衣裙,感觉竟然有点天使胖了也轻盈的感觉。互相问了学校专业等的情况,她竟然知道东方而且说起东方的诸多好出来。我说妈呀地球真是太小,我以为我走进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结果还是碰见了熟悉的气息。

  陆陆续续地有人出去试讲,也有人离开。大概每个人就是十分钟,不知道讲什么,人家什么反映。我正打算开始第二轮瞌睡,这个时候却推门进来一个很有沧桑感觉的男人。我旁边那女生偷偷地对我说看那长相大约是个博士,我有些同意地点了点头。好不容易来了维持秩序的,手里拿着单子看了看,然后对那沧桑感的男子说你是博士?那厮坐在门口很无辜地点了点头。维持秩序的人就说博士先试讲,别的人靠后。我心想靠老子还赶车呢再说都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来的嘛!等着那博士出去了,屋子里的人就开始翻了锅。这年头真是,这学校也真贱,看见博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好比饥渴男人看见女人不论从哪里来长相何如就上去一顿亲热。

  轮到我的时候,屋子里几乎没有了人,只不过有几个不知道为什么试讲完了不走。那胖天使走的时候,笑得很厉害。看起来本地人就是爽,不光可以不用跑路程,而且貌似走这样的程序都很顺产。我走到楼层拐角的那个大阶梯教室,推门进去。和往常一样,教室里坐了很多表情有些木然的老师和行政人员。教室很空旷,我的声音很洪亮。不过我讲的实在是无趣,而且极端听不明白——嵇康的四言诗。嵇康的四言诗,也是和曹操一样,有四言的旧体写新的内容。只不过和曹操不同的是,他对《诗经》的继承和沿用实在是太多太滥。而且他来来去去表达的思想内容也没有曹操那样慷慨悲凉胸次宽广,而是心事重重,甚至是游仙*。到了例行提问的时候,无非就问问你论文何如写,论文发表。一切很平常,仿佛在走一个程序,也仿佛在生一个普通的孩子,不会有太多的意外和危险。

  我出来的时候,还是很客气地说谢谢各位老师浪费时间听我讲课,希望我们能再次相见。

  中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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