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风少女逸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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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风少女逸世行- 第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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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清晨的茫茫草原,我神思恍惚地探指抚上左肩咒印,那个朦胧的梦境,又好似逐渐清晰,滚滚黄沙,如血红月,一切,是否能在西域找到答案?

第三卷 第八十六章 楼兰古国

  秋风厌倦漂泊,已悄无声息地隐去,初冬寒风料峭,无风漠漠,不雨潇潇,落霞与孤鹜齐飞,兰舟逐涛,凭水独照,峡谷青山之景,尽收眼底。

  暮色已深,静谧的山谷里,郁郁葱葱,毫无半点炊烟,仿佛都停止了呼吸,沉睡不醒。思浑河在身下静静流淌,晚霞中,水波潋滟,宛如梦境。

  我交臂仰躺竹筏之上,闲看风卷残云,思绪万千。

  出京城不久,我们便被数多杀手盯上,各方势力应有尽有。除此之外,李盛在全国下达圣旨,追寻我的下落,各城城门把关极严,官兵巡街,让我们举步维艰。为避免杀手与官兵的联合绞杀,我们便决定弃马,改行水路。

  碧绿竹筏尽处,一道蓝白身影头戴斗笠,手持竹篙,于落水抽回间,熟稔地驱动竹筏,万载冰雪般的清冽风华如初,于青山碧水之中静默伫立,微风吹来,衣袂飞扬,飘然若仙,仿佛要御风而去,那样不真实的迷离。

  “冷流云,我们还要多久方能到达西域境内?”

  “我们已行八日陆路,还差三日水路才能到达西域。”

  “真想快点到达西域!李盛在中原各处都对我下了通缉令,唯有西域边远地区他触手不及,那样便可躲避官兵的搜查,对行动有利。”

  “西域之大,我们该往何处去?”

  “西域小国颇多,鄯善,婼羌,西夜,子合,龟玆,姑墨,莎车……数不胜数,不过听说近年来西域诸国有统一在鄯善国之下,受唐朝约束较少,处于西域的东南方,与敦煌颇近,那么我们就赶往鄯善国的都城扜泥城吧,也便是已经消失了的楼兰古国之都,那里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西域便是现代的新疆地区,自古便有神奇色彩,我们目前所在的思浑河便是现代的塔里木河,最近因吐蕃的迅猛扩张,西域已被其逐渐侵占。

  鹧鸪的叫声从谷中传出,让人背上升起颤栗。

  他望着澄碧水面,那双眼清澈见底,毫无平时见惯的谄媚与畏惧,冰霜中,透出飒爽的清逸,“不过我们得万事小心,西域的冥阴教号称武林两大魔教之一,统领着西域所有教派,势力为西域最大,然而在西域却以圣教相称,极为百姓敬仰,教中弟子擅用西域奇毒,诡异莫测,稍有不慎,便会中难解剧毒!”

  我忽而忆起,我的失明便是西域奇毒消魄驱明散所致,不知此行去西域能否找出那曾经带走古墓重要之物的人,西域与梦境中的大漠是否相似?

  山川呜咽,河水千载万年,奔流向前,永不复回。

  夜色悲回,淡红霞光照着粼粼的水面,暮色溶入思浑河,暗流却在其下汹涌起伏,下游水流汹涌,无数险滩涡回,仿佛是妖物狰狞的血盆大口。

  我眼眸如猫一般眯成一线,安之若怡地望着虬枝覆盖的陡峭崖壁,随波逐流,忽觉水下异动泛起,好似有万千激流在暗涌交织,一触即发。

第三卷 第八十七章 日本忍者(1)

  我瞬间警觉,即刻翻跃而起,持鞭在手,冷流云眸光闪动间,带上了冰雪肃穆,手已暗自探向腰间星月宝剑,脸隐入斗笠阴影中。

  河上水波翻滚,轰然一声,水中顿时跃出两个人形水团,转瞬幻化为着装古怪的黑衣人,他们将手中纸伞抛于空中,巨伞旋转之下,瞬间射出无数银针,暴雨一般嗖嗖袭来,落入碧水竹筏之中,夺夺之声连作,掀起水浪滔天。

  雨露千本!他们是日本忍者!派来追杀的人真是无奇不有!

  我措手不及地疾挥银鞭,冷流云腾身而起,一剑横空出世,如长虹贯日,刺穿空中一人胸部,那人身形蓦变透明,冰消溶解一般落入水中。

  冷流云未及反应,刚刚的杀手已转瞬出现在他身后,竟分化为六人,六只手里剑影风车脱手飞出,旋转绕过冷流云身边,复又旋回手中,斗笠遇此强波,竟被劈为两半,鲜血如雾蓬一样,洒满水边,满头如墨青丝随之倾泻而下。

  影分身术与水分身术!能将两者综合运用到如此地步的人,至少是上忍!

  杀手再次掷出影风车,这强大而可怕的冲力,将冷流云全身带起,几个跌落之下,竟被带入思浑河之中,水流淙淙,几个暗流起落,已将他带入下游。

  竹筏已在暗器密雨下分崩离析,我目及紧急一幕,一鞭挥落面前杀手,掠身踏上崖壁,蹭蹭连跃之下,方才掠至下游,扶起河中之人,凝力站立水上。

  “你还好吧?伤得重不重?”

  他捂胸轻咳几声,摊手一顾,手中盈满触目惊心的血红,气若游丝,“我没事,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们以前遇到的杀手截然不同?”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我轻扶着他,望着隐身飞遁之术出神入化而来的两名杀手,以内力凝成水墙护于身侧,“他们是日本忍者!”

  “日本忍者?”他狐疑道,冷音却被滔滔汹涌的水波咆哮淹没。

  “忍者相当于情报间谍,擅长暗杀和密探,忍术怪异莫测,能在不知不觉间取人性命。我们所遇的是擅长水遁术的上忍,他们能以水幻形相攻。”

  两名忍者变幻为十几人,于各方攻击,以水遁水翔羽凝成水龙俯冲而来,又以冰遁燕吹雪射来无数冰箭,却在撞击清透水墙之时,堪堪落入激流中。

  我一手扶着冷流云,一手前伸凝聚内力,将上下左右前后六方护得密不透风,却也在对方排山倒海的猛攻下,愈渐薄弱,内伤已是极重。

  冷流云凝眉道,“他们如此厉害,我们怎么才能逃脱?”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忍者言毕九字真言,以血印召唤,幻化为六个水分身,分立水阵壁外六方,双手眼花缭乱地结印即成,竟凭空升起六道晶柱,人影有如镜像映射般各封存其中,晶柱自各方缓缓压来。

  我暗道不好,此为冰遁魔镜冰晶之术,晶柱逐渐向中合拢,直到合六为一,而我们便要被活活压死其中,尸骨无存,他们竟是拥有血继限界的特忍!

第三卷 第八十八章 日本忍者(2)

  我无计可施之下,俯身以手重拍水面,水中突爆八根擎天水柱,化为万千水箭,在空中盘旋飞翔,晶柱甫一触及水箭,转瞬破裂为无数残片,两名忍者无所遁形,忍术已尽之下,携着忍刀掠身袭来,身形变幻之快,宛如游龙闪电。

  我与冷流云复又投入激战,虽仍然棘手不已,却也能逐渐镇定战斗,将武功精髓发挥到淋漓尽致,不盈片刻,忍者便已齐械潜水而逃。

  水雾氤氲升起,落日的辉光,在河面上渲染成一幅绝美的画面。

  我将散落的竹筏以长绳绑就,扶着冷流云坐下,见他胸口鲜血不断,心疼之下,探手伸向他雪白衣襟,却被他蓦然攫住手腕,“我自己来。”

  我浅笑吟吟,看定他诠释着不明颜色的瞳孔,“你还是算了吧,这些天你也总是不让我帮你治伤,前几天那些伤口估计到现在还没好吧。”

  他手中一凝,“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今天战斗时,不如平常那般自由娴熟,动作和速度都大减,想必是旧伤未愈的缘故,否则怎会被那忍者一击重伤?”

  他漠然垂首,“这些不算什么!”

  “还嘴硬,要不是你不懂得疗伤,怎会如此?所以还是我来吧,”我望着他欲言又止之状,竖直摇晃着,“你要是再拒绝,我就不帮你找天书了!”

  他诧然一怔,颓然松开手,略有窘意地转首望向崖壁。

  我将他天蓝外袍兼雪白里袍轻轻褪下,乌黑的长发在如雪的肌肤上垂落,玉一般莹然的胸口,一道清晰狰狞的刀痕横划而过,鲜血汨汨不断。

  我怜惜不已地轻蹙眉,自包袱中取出绢帕,以水沾湿,跪坐在他面前,不无轻柔地擦拭伤口边缘,连同几天前的伤口,以药粉涂抹,以绷带绑束。

  望着细心处理的伤口,我不甚欢快地拍手,“怎么样?我的手艺不错吧!”

  我拾起他散落竹筏的衣袍,小心翼翼地替他穿上,却觉左腕陡然一紧,抬眸映入一双闪烁着异样神彩的冰瞳中,好似包含着千言万语的真挚,优美红唇微动下,最终却归为不置一言,只是静默凝注着我,眉冷孤霜。

  我迷惘地抬手在他眼前轻晃,“喂,你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没事!”

  他松开我左腕,顾自穿好蓝白衣袍,拾起竹篙,起身步于竹筏尽头,再次撑篙驱使竹筏,霞光晕染中,身如神祗,发梢被踱上一层清红,随风飞扬。

  我凝睇那冰雪风姿片刻,茫然不解之下,放松展臂仰躺,不动声色地暗调内伤,心中一片祥和安宁,却不知,千里之外的皇宫深处,竟是怎样一副惨象。

  “滚,都给我出去,没找到人不要来见我!”

  一道浑厚清朗的男音,在御书房内响起,伴随着陶瓷器皿碎裂的金石之音,在门外簇拥的宫娥太监的无措眸光中,一名侍卫埋首悻悻退出。

  八日以来,皇帝的脾气暴躁如火,不顾太后与官员劝阻,倾尽全力寻找林飘飞的踪影,前来禀报的侍卫官员屡屡失手,免不了天牢相送,革职查办。

  李盛在金碧辉煌的御书房内负手踱步,西落的斜阳映照在明黄龙袍上,映着上面七彩飞龙刺绣辉煌神秀,言语间,是挡不住的雷霆暴怒——

  “饭桶,一群饭桶,八天连一个女人都找不到,朕白养你们了!”李盛步于金殿门口,以手指向天边落日,眼中波光闪动,面上带出几分森然狂怒,“林飘飞,你彻底把朕惹恼了,这天下都是朕的,朕不找到你誓不罢休……”

  “啊切!”一个喷嚏呼之而出,我探手轻揉发酸鼻翼,望着青草丛生的崖壁,不悦蹙眉,“谁这么缺德,在背后骂人!”

  蓝海潋滟同船渡,思浑河奔流着,逝水如斯,光波陆离,在暮光下,闪成一幅晶莹的红缎,流向不知名的天边。

第四卷 第八十九章 海市蜃楼

  水茫茫,平沙雁。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十一月初,时值焦日高悬,西域大漠,好似无边无际的黄沙海洋,广阔无边,远处拔地而起的连绵山峰起伏不平,炊烟袅袅升起,隔沙千万里。

  关外西陲的风中寒意隐约,流窜在这片辽阔苍茫的戈壁。这是一片迥然异于西都长安的土地,没有温润适意的青山绿水,没有式样繁杂的亭台楼阁,更没有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群。在这里,除了漫漫黄沙,就是片片砾石。

  更让人退避三舍的,是戈壁中时时兴风作浪的猛恶风沙。前一刻青天朗朗,红日高悬,下一刻便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倘遇上那风沙尤其凶猛之时,只见满地黄沙,倏忽成卷,越旋越高,宛如万马奔腾、狂浪拍岸,凌空扑将而去。倘使一不小心碰上此等风沙,那小命自是难以保全。

  边陲之人行路这时,莫不是万分小心,时时辨识天象。

  在铃铛清灵婉约的风响中,我与冷流云静坐两匹骆驼背上,持缰慢条斯理地向前驱使,只见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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