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的消息在老伯爷的死的光芒掩盖下静悄悄的传了出来，又静悄悄的消散了去，除了与杨家或陈家有关系的人家关注了下，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任何关注。
陈府的气氛很不好。
不论是陈允还是徐氏，脸色都是沉沉的。
杨府传出这样的消息来，明显是摆明了要为了孩子维护那小妾到底了，这样的行为明显是没把陈府放在眼里！
陈府本是想派人去质问的，可是在他们准备去质问前，杨府的人便早已派人传了消息来，说是让柔姨娘把孩子生下来这事是陈莹自己同意了的。
这样的说辞在陈府的人看来不过是杨府的人为了护住柔姨娘而找的借口。
可是，来传信的人却偏偏是小绿。
而同时小绿也带来了杨府已经同意了的“去母留子”的消息。
去母留子……
将杨府派来的人打发回去之后，一家人坐在一起齐齐都沉默着良久未言。
“这既然是她自己的选择，那就这样吧，你们也别管了。”陈允沉着脸，转而看向了陈启：“宁远伯府的事儿怎么样了？”
“老伯爷是昨天傍晚的时候去世的，已经选好初六下葬。”陈启回道。
“嗯。”陈允只是淡淡点头，并不准备深谈什么，只是吩咐徐氏道：“夫人准备好，到时候去拜祭一下。”
虽然他们陈府与宁远伯府关系并不近，但因为如今徐府和宁远伯的关系，他们去拜祭一下也是应该的。
徐氏点头应是。
正在这时候一笑丫鬟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老爷夫人，不好了，老夫人昏倒了！”
☆、第六十五章 爱恨
一家人被这消息给震住了。
老夫人的身体自去年阿竹出事那会儿因为担心阿竹病倒了，后来虽然在朱大夫的调理下身体好了不少，不过到底是年纪大了，身体却是难免的留下令病根。朱大夫曾交代老夫人必须得好好调养，且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故而这次陈莹的事大家都瞒着老夫人，就是怕老夫人万一情绪激动有个什么万一。
可是现在老夫人竟然昏倒了？！
时间这么巧合，由不得人不去怀疑是因为陈莹的事。
“怎么回事？”陈允沉着脸吼道：“不是吩咐下去了任何人不准在老夫人面前说什么的吗？”
“老爷恕罪，不管奴婢们的事，是……是柳姨娘。”前来报信的丫鬟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道。
柳姨娘！
陈允一听，脸彻底沉下去了。
阿竹也皱了皱眉，其实想想也没什么意外的，家里的下人都被她娘一早就打过招呼了，娘亲一向治家严谨，家里的下人鲜少有阳奉阴违的，所以会把事情捅到祖母那里去的，绝不会是家里的下人，而除了家里的下人，知道这件事，又会关心这件事的，也就只有柳姨娘了。
“好了，先别管这些了，还是先去娘那里去看看吧。”徐氏见丈夫脸黑得简直可以滴出墨水来，知道丈夫肯定是气得狠了，但此时首要的事情可不是去追究谁是谁非。
陈允也知道徐氏说得是，遂便也没管报信的丫鬟，沉着脸径直大步往老夫人的院子里走去。
阿竹和陈启也忙跟了上去。
“徐嬷嬷，让人去看看朱大夫怎么样，可否请来给娘看看，要是朱大夫来不了的话，赶紧去请李大夫。”徐氏对着身边的徐嬷嬷吩咐道。
李大夫是朱大夫没来之前陈府一直请得较多的大夫，其实对于朱大夫来说，老夫人其实更信给她看了这么多年病的李大夫。
“是，老奴马上去。”徐嬷嬷说完赶紧出去找人请大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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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老夫人有个什么好歹的话，老奴就是拼了这条命也绝不放过你。”
“你……你什么态度，别以为带着老夫人身边这么多年就了不起了，说到底不管怎样我还是陈府的姨娘，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奴才，竟然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有什么资格吗？”
一家人赶到老夫人的院子，刚到门口就听得屋里的争吵声，霎时，一家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心里的怒气也蹭蹭的冒了上来。
“柳姨娘，你好大的胆子！”陈允一手将门推开，黑沉着脸对柳姨娘道。
而同时随着大门的打开，几人也完全见得了里面的情景，只见屋子里柳姨娘和李妈妈正面对面的站着，彼此脸上都是一幅凶狠的样子，不同的是，柳姨娘除了表情凶狠外，脸色也是苍白，而在两人的不远处，一杯打碎了的茶杯正躺在那儿，茶水流了一地。
“老爷夫人。”李妈妈行礼道。
“李妈妈先去照顾老夫人吧。”徐氏淡淡吩咐道。
李妈妈得了命令，看了柳姨娘一眼，转身进了里屋。
她知道，只要老爷和夫人来了，柳姨娘今天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了。
只是……想起今天柳姨娘对老夫人说得那番话，又不由有些担心，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徐氏，心下叹气。
“老爷……”柳姨娘此时已软趴趴的跪在了地上，自看到了陈允之后，柳姨娘刚刚的凶狠就全然没了，只剩下越发苍白的脸。
柳姨娘怯怯的抬头看了眼陈允。
这个男人……她的男人……她女儿父亲的男人……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见过的男人……她曾经那么爱过的男人……
此时，正用看垃圾似的目光看着她。
柳姨娘只觉得心里的酸涩和怨恨不停的往上蹿了上来，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
她爱这个男人，即使他这么多年来对她都无情，她还是爱着他，从第一眼见到他的那一刻就爱他。
她也恨这个男人，恨这个男人对她这么多年的视而不见，当年的事即使她有错，可是那也是因为她爱他不是吗？更何况，她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即使这么多年骗自己已经看开了，不再对这个男人有所期待了，可是此时看到这男人，心里压制了十几年的委屈、心酸和怨恨还是齐齐的都涌了上来。
稍稍转眼，柳姨娘也看见了跟在陈允身后的徐氏和徐氏的两个儿女。
一个婷婷玉立，一个玉树临风。
就连徐氏自己，也是姿态高雅，美貌依旧，明明跟她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却好似生生比她年轻好几岁。
眼里的恨意便是一闪而过。
如果说对陈允的恨是因为爱，那么对于徐氏，柳姨娘的恨绝对是不需任何理由的理所当然。
她恨徐氏，恨这个女人明明都已经是正妻了，却还霸占着不让陈允靠近其他女人，而她生下的儿女也和她一样，狠狠的霸占着陈允的父爱，才让她的女儿如今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也没人撑腰，只能一个人受着。
可怜的莹儿，心心念念的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她以后又要靠什么来在杨府站稳脚步啊……早知道是这样，当初她就不会那么做了，本以为是给女儿找了个幸福的依靠，谁知道竟然是火坑…。
“柳姨娘，是谁准你到老夫人面前胡言乱语的？”陈允可不知道柳姨娘在这一瞬间想了这么多，只是看着柳姨娘如今战战兢兢却没什么悔意的模样，心里是说不出的愤怒，看着柳姨娘的目光里满是寒意。
柳姨娘被陈允眼里的寒意吓得心里一紧，全身也紧绷了起来，也没了心思去想什么爱啊恨的了，心里的害怕已经让她没法去思考其他。她知道，老爷一向就是个孝子，如今她却把老夫人气得昏倒了，必然是免不了惩罚了，只是不知道会是什么惩罚。
柳姨娘想着，心里越来越害怕，冷汗不停的从额角流了下来。
－－－－－－题外话－－－－－－
好吧，说好了要闭嘴的，但这事是真得说说，那就是：文已确定扑~
PS：这话不是告诉亲们二爷要弃文，而是告诉你们文不会上架而已，二爷之前就说了，文很可能会扑，但文会继续写，因为是第一个文，表示必须要写完。
☆、第六十六章 怜惜
“老爷……妾身……妾身也只是担心莹儿才来找求老夫人的，妾身没想害老夫人的，”柳姨娘爬到陈允的脚下，拉住陈允的腿：“老爷，不管怎么说，莹儿都是你的女儿，你不能不管她啊。”
“莹儿是我女儿没错，但我要怎么管她是我的事，由得你随便跑到老夫人这里来胡言乱语？！”
“老爷，妾身知道你是在为当初莹儿做的事生气，可是……可是，这一切都不怪莹儿的，一切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想帮莹儿找个好归宿，所以才……”柳姨娘说着，眼里闪过争扎，不知道该不该说。
然众人已经听到她说的话了，不由都将目光看向了柳姨娘。
什么叫一切都是她的错？
“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允不耐的问道。
“妾身……妾身……”柳姨娘支支吾吾的，神情争扎。
“算了，柳姨娘的事还是先放一放吧，老爷还是先进去看看娘，这里妾身来处置就好。”徐氏此时站出来道。
陈允看了看徐氏，又看了看地上的柳姨娘。
柳姨娘拉着陈允的裤脚不松手。
陈允皱了皱眉：“如果你要是还不能安守本分的话，我不介意让你离开陈府。”
柳姨娘脸一白，手便松了开来。
陈允提脚就向里屋走去。
“老爷对妾身就不能有一点怜惜吗？”柳姨娘失魂落魄的喃喃道。
陈允的脚步一顿。
“这些事你不是很久之前就知道了吗？”陈允淡淡回了声，大步走开了。
柳姨娘最后的一点血色也散了开去。
她想起当年的事发生过后，她虽然成功成了老爷的人，可是老爷根本就不愿承认她，后来她不甘心，就趁着人不备，跑到徐氏面前将自己和老爷的事说了。她知道因为那时候徐氏怔怀着大小姐，所以老爷怕徐氏知道事情后动了胎气，所以一直没把事情告诉徐氏。她承认，当时她是存着要刺激徐氏的心的，可是……可是她没想到，徐氏竟然会因此早产，差点丧命，而老爷知道事情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杀她！
如果不是她好运的怀了孩子的话……这个世上应该早就没了她这个人了吧。
是，老爷不会对她怜惜半分，从那时候她就知道了。
阿竹在一旁看着失魂落魄的柳姨娘，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这样女子很可怜。
爱上一个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人，会痛。
而嫁给一个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人，则是把这种痛延续一辈子。
“来人，把柳姨娘先带到柴房关着，等候发落。”徐氏转头吩咐道。
“夫人很得意吧？”柳姨娘望着徐氏嘲讽似的笑笑道。
“在你面前，我从没有什么需不需要得意的，其实我要是你，当初就应该选择了离开，当然，如果你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徐氏淡淡说道，也许从前她很在意柳姨娘这个人，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柳姨娘这个人与她而言……她早已不看在眼里了。
柳姨娘身子一僵，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还有，陈莹的事你也不要管了，虽然你是她生母没错，可是你的行为对她不会有任何帮助，放心，陈莹好歹是本夫人和老夫人养大的，一向聪慧，还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应付不来。”事实上，她已经应付得比谁都好了，连她都没预料到。
去母留子？
还真是……可以讨好了所有人的方法。
杨老夫人要孩子，杨夫人要名声，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