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妃之福来运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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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妃之福来运转-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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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个精致的缠枝莲纹乌木匣子,铺上层金黄软缎,把这镯子用绣帕反复擦了,放上去,顿时,韵味就出来了,厚重古朴。

    五月初二

    季宝珠命枚青捧着,去坤宁宫。

    坤宁宫执事太监这二日是不敢拦的,没有拒财的理。

    立马通传了,不肖片刻,里面太监尖细声高喊:“皇后娘娘有旨,季贵人觐见”。

    季宝珠轻快的步子进了第一道宫门,迎面却走出来徐修容和云婕妤,大概这二人听见有人来,知道自个碍眼,忙跪安了。

    这二人据季宝珠知道平素是和舒贵妃相厚的,季宝珠让过二人,俯身行礼,道:“二位娘娘金安”。

    云婕妤位分低些,态度谦和,道;“季贵人也是送寿礼的”。

    季宝珠也没必要隐瞒,答道:“是”。

    徐修容瞧了眼枚青手上的匣子,从她身边过去,才走出两步,转回身道:“季妹妹承了宠,该恭喜才是”。

    季宝珠觉得这徐修容让人捉摸不透,突然没头没脑的来一句,可接下来季宝珠很快就明白过来。

    “听说季妹妹昨儿又得了不少好东西,那日让姐姐也开开眼”。

    德妃自殿下而上,飘飘然过来,身后还跟着宫人捧着东西。

    季宝珠一闭眼,厄运又来了。

    这德妃可是眼里不揉半点沙子的主,争强好胜,只可惜生了个不争气的儿子。

    德妃是皇上在王府时纳的偏妃,跟了皇上十余年,萧昂念着旧情,对她还算宽容,否则,以她的性子,怕早就被踢出局了。

    季宝珠遇上强势的主,不能硬碰硬,自己脚跟未稳,遂敛身行礼声儿弱下去,低低地道:“娘娘金安”。

    德妃行至跟前站定,好奇看她,嘴角一丝嘲讽,道:“怎么季贵人本宫瞧着像换了个人似的”。

    徐修容和云婕妤行礼站过一旁,存着看笑话的心,不敢轻易搭腔,都知这位不大好惹。

    季宝珠正不知如何回答。

    “德妃妹妹也在这,让我好找”,一轻软声儿传来,入到每个人耳鼓,恰似清风拂过,说不出妥帖。

    贤妃扶着宫女自宫门外进来,季宝珠三人忙又行礼。

    贤妃狭长细眼扫过季宝珠的脸,季宝珠只觉目光分外柔和,只听低柔声道:“季妹妹冷宫吃了不少苦头,想必顿悟,性情大改,这也自然”。

    德妃想是听到季宝珠在冷宫里呆过,罪不好受,心里平衡,挺了挺胸,优越感顿生,也就不计较这季妃从前种种令自己不满意的地方。

    说吧,贤妃亲热挽了德妃的手,一同进去。

    季宝珠跟进去显然不妥,就站在殿门口等,那二人热闹没看成,也失望走了。

    二妃功夫不大就出来了,德妃见季宝珠还站在原地,晃然,方才季宝珠未敢同入,还算知趣,对她脸色好一些了。

    贤妃朝她笑笑,季宝珠一弯腰,恭敬让二人过去,等二人说笑着走远,她才直起腰来。

    对贤妃多层好感,替自己解了围。

    季宝珠进到正殿时,余光扫见满屋子堆的东西未及收,陈皇后悠闲地品茶,总管太监权福带着小太监宫女一样样清点。

    陈皇后一扫往日正统,脸上微带了丝笑意。季宝珠大礼拜了。

    接过枚青手里的匣子,双手举过头顶,清晰声道:“嫔妾家传镯子,皇后娘娘莫嫌弃寒酸”。

    权福接过,呈给皇后,陈皇后随意看一眼,眼光定住,伸手拿起来,对着光亮看去,脸上现出满意的表情,道:“本宫就收下季贵人一片心意”。

    季宝珠叩头谢恩。

    这世道,送礼人收了还千恩万谢,看人脸色,权利真是个好东西。

 15争宠

    五月初四,

    皇后千秋的正日子,后宫赐宴,季宝珠和厢贵人坐一处,不时扫一眼,殿中央翩翩起舞的宫娥,好在今个没人注意她,众妃嫔的目光聚焦在后宫唯一的真正男人,难得一见的皇上身上。

    季宝珠较上次来得优雅,那时刚回宫,见吃的两眼放光,现在很补了阵子,看跟前的七碟子八碗,眼神淡定了。

    季宝珠悄悄和厢贵人聊着闲磕,偶尔看眼大殿上,此时,沈昭仪正弹一曲琵琶,音色柔美,功底深厚。

    下来是潘美人抚琴,乐声悠扬,听着不错。

    接下是……一干嫔妃争相献艺,说是为皇后祝寿,然都明白是向皇上邀宠。

    季宝珠用银箸夹了块看着不错的西湖醋鱼,厢贵人碰碰她,季宝珠朝殿上望去。

    舒贵妃千呼万唤翩翩起舞,整个殿内溢彩流光,只一眼,季宝珠不觉被吸引,舒贵妃水蛇样的身子,柔若无骨,竟有种妖异之美,一曲终,粉红八幅裙纷纷扬扬落下,一刹那,竟有倾绝之色,美到极致,令季宝珠为之震撼。

    季宝珠醒过神来,方才似被什么东西摄住,迷了心智,在看看两厢,都痴痴的。

    萧昂失声叫道:“好”。

    季宝珠有点奇怪,这舒贵妃美得冶艳,美得妖异,光华盖过所有后宫嫔妃,不觉看了眼萧昂,萧昂眼神定住,投在她身上,未挪动分毫。

    季宝珠瞥眼皇后,陈皇后却出奇地淡定,唇角噙着淡笑,温文尔雅,这皇后的定力非常人可比,今个明显让舒贵妃抢了风头,却不急不躁,温吞水性子,让人琢磨不透。

    又有两个嫔妃献艺,季宝珠懒得看,低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夹菜。

    突然,一个软糯的声儿传来,“季妹妹我记得舞跳得极好,皇后娘娘千秋不献上一舞助兴”。

    这厌恶的声音出自徐修容之口,这热闹场合,本是没人注意她的。

    季妃当年为争宠和徐修容结下梁子,徐修容看她自是不顺眼,这好机会当然不能放过她

    季宝珠坐得远,徐修容是江南女子,吴侬软语音量不高,帝后在上,没注意这厢,这话偏曹贵人听见,本与徐修容一丘之貉,徐修容话音才落,就接茬道:“季姐姐舞姿可是令人销魂”。

    ‘销魂’二字,只有她敢说,有几个妃嫔窃笑,这曹贵人是庶出,娘亲是低等奴婢后抬了姨娘,以皇上对曹家的看重,她不应只是个四品贵人,没法子,曹贵人实在是扶不上墙。

    曹贵人声高,偏这时,皇后纷杂中却听见,远远地道:“这个提议甚好,季妹妹以为如何?”

    皇后出言,众人都安静下来,目光投向她,季宝珠只道皇后性子淡漠,却是错看了她。

    季宝珠心明镜,这分明是想挑起舒贵妃和自己的矛盾,跳得好了,锋芒盖过舒贵妃,大庭广众,令舒贵妃失了颜面,定记恨她,跳得不好,成了笑柄,今后在宫中更加难做人。

    这要是搁着以前的季妃原主,定是不放过每一个争宠机会的,可季宝珠却不同。

    季宝珠暗恨徐修容的使坏,皇后的阴险,曹才人只是浑人一个。

    众人都盯着她,想看场好戏,季宝珠却不急不缓,站起,俯身袅袅声道:“禀奏皇后娘娘,臣妾自大病后,又落下个病根,腰不好,有负娘娘青睐,臣妾有罪”。

    别人尚可,可上座的皇上萧昂闻言,却一愣,一瞬间眼神迷离,想起羞涩拘谨……鱼水之欢……。,微微笑了,腰不好……这季宝珠找了这个好理由。

    舒贵妃眼睛一直围着皇上,见皇上兀自笑了,想是为了季贵人,心不舒服,但一转念,季宝珠这贱人还算识趣,今个没同自个抢风头,这要是在原来她才不会这么老实。

    季宝珠心里嘲嗤,季妃原主一舞曾艳动后宫,然又怎么样,皇上才同她春风一度,眨眼就将她打入冷宫,毫不手软,像一块破布丢弃。

    只能说萧昂从没真正爱过她。

    皇后一向宽容大度,今个又是她生日,自然不会难为季宝珠。

    季宝珠朝徐修容看一眼,徐修容眼中闪过失望。

    夜已二更,好容易熬到宴散。

    皇上本应与皇后并行,驾临坤宁宫,皇后生日,总得给点面子。

    然皇上一整晚眼睛都盯在舒贵妃身上,众人心知肚明,看如何收场。

    萧昂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朝跟随内侍道:“摆驾坤宁宫”。

    陈皇后不改素日娴雅,温柔的眼神望向萧昂,出人意料地突然道:“皇上去贵妃妹妹宫中吧,臣妾今晚不方便服侍圣驾”。

    这陈皇后的修为不能不让人叹服。

    萧昂看向她,眼神中颇多好感,似有几分歉意。

    众人恭送皇上同舒贵妃先行。

    季宝珠也随众跪下,起身,一眼瞥见转回身的陈皇后眼中那抹耐人琢磨的浅笑,心一突,直觉什么地方不对。

    二日,季宝珠睡到日上三竿方起,才在桌子旁坐下,外间就有小太监尖细声高喊:“皇上赏季贵人琴瑟和鸣一碗”。

    季宝珠走出去谢恩,心还寻思,这‘琴瑟和鸣’是什么?没吃过。

    内侍走后,枚青打开食盒,端上来,季宝珠正大着眼睛看,一看,脸变成猪肝色,却原来是一碗猪腰子,季宝珠作呕,胃里上涌,忙伸手拿过桌上的茶盅,呷了一口,生生压下去。

    瞧瞧左右,那几个宫人都看着她,这皇上赏的,那个敢嫌,还敢恶心,忙拿起银箸,夹了一筷头子,闭着眼咽下。

    到嘴里,觉着味道不错,又夹了一口,这回不恶心了,吃着不错,有些东西就是尝了才知道,就像……,季宝珠脸微微泛红。

    皇上是寻自个开心,暗讽她昨个推脱之词,自个一时之间实在没想出什么好借口。

    舒贵妃想必昨儿侍候得皇上满意,才好心情调笑自己。

    季宝珠面上颜色又深了一层,瞧自个都想哪去了。

    枚青边收拾桌子边道:“才奴婢出去,路上遇到的宫人都谈论太后要回宫的事”。

    皇上不是太后亲生,端宁太后无子,曾养育一低等宫妃之子,初封豫王,按祖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先皇下旨立豫王萧恙为太子。

    豫王却拥兵造反,兵败自刎。

    继任的二皇子萧裕,也因触怒先皇下旨废黜。

    群臣力举三皇子萧昂,萧昂才得以成继大统。

    三日后,满朝文武,六宫妃嫔,阖宫人等,跪迎端宁太后返宫。

    季宝珠跪靠后,从妃嫔身子缝隙瞥见一抹耀眼的明黄裙裾,与皇上的明黄莽缎龙袍角,行上玉矶之上。

    众人山呼:皇上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这天下最尊贵和荣耀的女人。

    次日,太后在慈宁宫召见后宫妃嫔,嫔以上的方允许面见太后。

    季宝珠无事,谓枚青道;“你去找个花篮子来”。

    枚青不解地道:“主子要花篮子做什么?”

    季宝珠道:“做点胭脂膏子,我嫌宫里领的成色不好”。

    可不是,季宝珠位分低,什么东西到了她这里,也都是层层挑剩的。

    季宝珠就垮了个藤蔓编的篮子和青枚去御花园摘了十几朵开得最盛红玫瑰。

    回来后,同青枚和雨燕,细细地用小玉石磨盘,轻轻碾碎,研磨成浆;然后用细精纺绢纱滤去杂质后,取其厚而纯的红色液汁,待一周后取出玫瑰汁,选晴好天气曝晒四五日至干透,做成胭脂膏子;即可盛于青玉凤鸟纹胭脂盒,用时只需以清水稍儒,即芬芳扑鼻。

    刚刚弄完,就有坤宁宫小太监来传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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