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夏流年纪事(续篇) 赵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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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夏流年纪事(续篇) 赵今-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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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有我妈妈,而彩色照片则是我。

    我狐疑,不免侧抬头问他,“你怎么有这些照片的?”

    周子辰像是和我捉迷藏似的,偏偏不直接告诉我,他抽出一张主角是两人的黑白照片,“你再仔细看看。”

    我凝目而视,黑白照片是两个少年,并排斜站,统一着装,解放帽、白衬衣、绿军裤、解放鞋,年纪大的那个英气逼人,年纪小的那个清俊无双,胸口均别着团徽,脸上朝气蓬勃,正是青春年少,恰同学少年时。

    “这是我爸爸。”我指着英气逼人的少年说,接着,我迟疑地看向周子辰,不是很确定地说:“这……这个……是你……”

    周子辰不满地敲我一下,“这么不确定?我和那会的差别很大吗?”

    他的目光让我好有压力,我只得违心说:“不大,一点不大,是我眼神不好使。”

    我的违心,换来他粲然一笑,他起劲了,坐到我旁边,半搂住我的身子,指着我爸爸,回忆说道:“夏明成,我的高年级同学,按你们现在的称呼该叫师兄了。人聪明,学习又厉害,经常当代表上台领奖啊、演讲啊什么的,是四中当时所有低年级同学的学习对象,我也是其中之一。这张照片是我考试全年级第一名,和应届毕业第一名夏明成的合照。”

    听他这么说,我脑中有灵光一闪而过,呼吸慢慢加快了速度,他印证了我以前的一个预感——他是认识我的。

    他不是无缘无故喜欢人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放下那么深的感情,他因为早认识我,才有了那么多的纠葛……

    周子辰没有觉察我的异样,他继续拣了一张黑白单人照,笑着说:“那时,恢复高考刚刚两三年,我特别崇拜明成,知道他和他最好的哥们,同样很优秀的程志君,一同考入国防科技大学,我也想进去,为国贡献。你瞧,这张是我高一暑假拍的,我穿军装的样子很精神吧?”

    我看得入神,何止是精神,春风写在脸上,简直是和现在判若两人的英姿少年,难以想象他当时如何青春灿烂,志向高远。

    “还记得我给你讲的小姐姐的故事吗?”他问我。

    我点头,自然是记得。

    他曾告诉我,周家那会儿是右派家庭,家里的大人全部拉出去批斗,是家里排行最小最漂亮的姐姐将他带大,为了在自然灾害时期养活他,她爬树摘野果喂他,自己却从树上掉下,导致一只耳朵失聪,他的唇语就是那时学会的。

    小姐姐长得非常漂亮,右派家庭保不住她,她的漂亮招徕了一个实权人物,这个人答应给右派家庭庇护和照顾,于是,小姐姐跟了他。

    但是,小姐姐最后的结局很不好,她死的时候才18岁,很年轻、很漂亮的18岁,死的时候,赤身裸体,七八个月的肚子高高隆起,半躺在他们小时候经常玩的那条河里。

    我猛然想起,他如此憔悴,是不是我失掉小宝宝触动他联想到往事了?

    他摸摸我头发,时隔多年,语气依旧无法释然,“按照我的家庭成分,我本来是没有办法留在市里的,不是跟着父母下放,去干校,就是去农场,更别提什么读书,那个年月的政治高压是你不可想象的,什么都没有,直接剥夺读书的权力。”顿了一顿,他才若无其事说道:“是小姐姐让我留在城市,还偷偷弄来了书给我看。”

    “你家不是右派么?你怎么把军装搞到手的?该不是又要别人帮忙吧?”我不想再继续小姐姐的话题,他的“若无其事”,只能让我感觉当年的记忆是那么地屈辱。

    我提到军装如何到手的,他骄傲了,指着那军装说:“军装当年可是抢手货,弄到一套军装,同龄人中间拔份儿。那时距离拨乱反正,还有好几个月,我家的右派帽子摘不掉,军装嘛,嘿嘿,我在路上抢的……”

    “怎么抢?”我傻眼,这男人居然抢过东西,太不可思议。

    “那还能怎么抢,晚上夜路,骑了自行车,把人蒙揍一顿,衣服扒了,穿上就是我的。”他又霸道又骄横,仿佛瞬间年轻了好多岁,依旧是当年无法无天的小少年。

    继而,他笑得神秘兮兮,问我,“想知道被抢的人是谁吗?”

    “谁?”

    “你爹!我俩不抢不相识。”

    “你抢我爸爸的军装?你不要脸!如果我那会和你一样大,我一准去揭发你。”我恶狠狠地说,见不得他这副不可一世的臭样子。

    “当年你要是和我一样大,没等你揭发,我就先办了你。”揽住我的胳膊倏地一紧,他威胁我,声音变得很危险。

    我白他一眼,没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你敢打女同学,你死定了!”

    “打你干嘛,我说了,要办你!”

    说完,他劈手将我按倒,照片散了一地,他也不管,只管以猛虎姿态按住我,虚骑在我身上,“知道我怎么办你吗?”

    他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一高一低压床乱颤,我这才回过味来,脸红大骂,“臭流氓!”

    “我就对你流氓了,天天流氓你,办你!”他哈哈大笑,俯下身子,吃我的嘴儿。

    我可不让他轻易吃到,扭着腰儿反抗他,他力量大着呢,弄得我动弹不得,吻得人发热发晕,我丝毫反抗不了他,乖乖被他压着吻,真要被他给缠死了。

    闹了一会,我累了,身子又疼痛,小拳头捶他,“呜呜呜……”

    他分开唇瓣前,又亲我一下,笑哈哈地,“喜不喜欢老流氓亲你。”

    被这老流氓亲得我眼汪汪,人影儿朦朦胧胧,晕乎乎地,我怕他又按着我来一次,我速速投降,“喜欢,喜欢老流氓亲……”

    闻言,老流氓收了笑,压低身子,凑到我眼前,眸光幽暗深邃,嘴里喃喃着什么“小坏宝,你要迷死叔叔么”,按着我又是一顿亲。

    直到我踢他了,他才止住了他狂浪的行为。

    我衣衫不整,他也好不到哪里去,衬衣扣子全开了,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老流氓苦笑,捏我的脸蛋儿,“真不是时候,小坏蛋太招人了。”

    我呸他,“明明是你的问题,别推到我头上。”

    “呵呵,好,都是我的错。”他认错干脆,继而,他两根手指夹了离我们最近的一张照片,在我面前晃荡,“看看这张照片。”

    照片是彩色的,有三个人,爸爸妈妈和我,我居中,爸爸妈妈在两侧,笑得幸福温馨,一见即知,我是他们的宝贝儿。爸妈皆穿白色的确良衬衣,我则穿小花棉布做的小裙,胖嘟嘟地,和现在的我,一点儿不像。

    美手点着彩色三人照,清朗的声儿带笑,在我耳边萦绕,“你妈妈和你爸爸都很漂亮,你看看你,当时那么小点儿,却长得那么胖。我接到这封夹着照片的信件时,人正在纽约读书,课业繁重,我还要打工养活自己,没有时间交女朋友。你爸爸知道我的情况,腆着脸在信上写什么:怜我异国孤苦,特意把他们家的小胖妞许配给我,让我以后当他女婿。我当时看了你的照片,可真嫌弃啊,心想这小丫头胖死了,明成有脸提,占我这么大一便宜。呵呵,现在看,我嫌弃早了,我还真是明成他女婿了。”

    我曾深恨自己没有早早与他相遇,假设过最美好最疯狂的情况,我十岁来北京,下了火车,第一个遇见的,便是他,我用自己的小手牢牢抓住他,他养大我,我再嫁给他。

    可现实的情况,全然皆否,他出现得如此晚,却认识我如此早,事事为孽。

    不知怎么,心中气闷,诸多不顺,我垂了眼,轻声问:“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

    “我曾经以明成作为榜样,也想考入国防科大,但是,家里对我的安排不是这样,他们希望我今后能进外交部工作。分歧太大,我索性跑到国外读书,家里人气愤极了,断了我的经济来源,我不得不打工养活自己。国外不是天堂,一个异国人很难融入主流社会,我差点连自己也养不活。坏宝,我要是从你舅舅那里带你走,我第一个饿死,你第二个饿死。后面得知你被你奶奶领去了程家,我就不太打听你的消息了。我下了很大的功夫,才在国外站稳了脚步,让别人认可我。奋斗了那么久,生活条件还可以,我依旧惦记着明成的女儿,刚好有假期,我回国进入学校,当代课老师看看明成的女儿。我心想呢,如果她读书不好,我可以让她出国留学;如果读得好,我也算了了一桩心事,作为父辈暗中关心一下。所以,我出现了。唉,哪里晓得……”

    在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默默看了我十九年,而后,终于来找我……

    可是,却是迟了。

    发生了太多事情,太多不美好的事情,染得我斑驳累累。

    “你不仅是老流氓,还是老混蛋。”我已经不想再听下去,翻了身,背对他。

    老混蛋凑到我身子上方,小心翼翼地问:“宝宝,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呵……”,我讽刺地笑,心倦,一句话说不出。

    老混蛋讨好地搂我,磨我,“宝宝,别这样,生气了?我知道你嫌我年纪大,是你叔叔长辈,还不知羞,一口一口吃了你,可一开始,老天爷作证,我根本没存任何心思,我就想给你好生活,把你养得好好的,天上的明成看了也高兴。我对天发誓,我可是真心诚意想给你最好生活,是你叔叔的心态。山坡上,你真不该那么看我的,那野性,那灵性,我瞅着瞅着,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设了一个又一个的套儿诱你和我亲近。”

    越说,他声音越低,柔软的薄唇厮磨我,眼中如有蜜滴,“乖,叔叔少不了你,偏了心思疼你,你就是我心尖上的命根,别气了,好么。”

    低到最后,他可是磨坏人了,呼着暖暖的热气诱我启唇,薄唇蝴蝶一般不断点吻,我刚骂了一句“混蛋”,他即刻得了志,成功闯入吃我。

    无奈,小舌与他纠纠缠缠,进进出出,难分难舍,不能逃离,只能极力承受老男人的中年狂澜,哎,这情丝如斯窒息凌乱,究竟是缘,还是孽……

    可叹,我无力分辨,惟有认命搂住他的脖子,迎合他的肆虐……


  第十三章

  【他老流氓本色不改(全新,铺垫成功,承接剧情,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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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情况比昨天好,虚汗的状态已经停止,身子没那么疼痛了,只不过,大清早,左臂扎了消炎针,我躺在床头,依旧萎靡不振。
  清宫手术当天,医生已经取出埋在我左臂里的避孕硅胶囊管,照理说应该没有任何痛感,但我心理因素作怪,老是觉得整条胳膊废了似地没劲,尤其这会再度扎针。
  周子辰起得比我早,处理完我的事情,他使用这间VIP病房的洗漱间,又是洗澡,又是换衣,又是打电话,捣腾个没完。直到,我见他拿了小型医用冷藏箱,将冰箱内的木质盒子放入其中时,我终于忍不住问他想做什么。
  周子辰解释说,七月天热,不能让宝宝一直待在冰箱里,需要早日入土为安,超度婴灵。他还说今天可能出去一整天,回来比较晚,叮嘱我有事就按铃,他已经特别请了护士小姐帮我上洗手间或是送饭给我,要是没事的话,可以看看电视,或者睡觉。如果出现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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